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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悲与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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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一点整,由实习执行官们组成的家政队伍入驻四零三室的一小时后,这间昨天还落满尘埃的四居室已经焕然一新。
  甚至有一位充满诗人气质的长发的学长带来了一副梵高的《星月夜》高仿油画挂在客厅,说是适当的高雅装饰能让房间显得更温馨,尽管以林堂风的审美怎么看都觉得它瘆得慌。
  “干得漂亮!女士们先生们!为了犒劳大家的勤奋,中午我们去聚餐!”青年摸摸肚子,眉飞色舞地提议,“去南街吃烧烤怎么样?”
  “烧烤适合晚上,中午不如去自助,”一个短发女孩举手,“今天都没有吃早饭,要饿扁啦。”
  她的提议得到了热烈的呼应,刚刚放下工具的年轻人们兴高采烈地跟着起哄。
  “那就蓝海酒店,不限量海鲜自助,我请!”青年打个响指,“就现在,冲冲冲!”
  “好耶!”
  “局长万岁!”
  实习生们欢呼着,冲出房门,队伍的末尾,青年大力地拍拍林堂风的背:
  “不一起吗?就当我们提前团建了。”
  “正好介绍你认识一下你的同学们,里面有很多漂亮姑娘!”
  ——这点梅庭雪确实没有骗他,今天来帮忙的队伍里就有三四个活泼漂亮的年轻学姐,在看到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准学弟和他脏乱的新房子后不由得母爱泛滥,以十二分的行动力帮他收拾好了一切——甚至连昨晚清洁阿姨新拿来的一次性床单都被拿去洗了——最后出门的时候她们还排着队过来试图摸一摸男孩有些蓬乱的头发,被梅庭雪笑着撵走了。
  在众人热切的注视下,少年缓缓摇头,视线垂低,“能告诉我妈妈现在在哪里吗?我想去看看她。”
  青年愣了一下,轻轻拍拍他肩膀,“在山海附院……这样吧,我先送你过去——这是个军属医院,你自己的权限不够。”
  他随意吩咐了一个女孩维持队伍,就带着林堂风走出房门,上前几步把人群里憨笑的鹿鸣野一把扯回:
  “你去开车。”
  ————
  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只是睡着了,柔美的面容略显苍白。
  玻璃的另一边,男孩趴在陪护椅上,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个被玻璃墙分割成两部分的病房,这样设计的原因林堂风能猜得到一些——这批病房的权限要求很高,似乎是给很强大的妖怪准备的,这堵墙显然很能保证陪护或者监视者的安全。
  梅庭雪送他到这里就走了,说吃完饭就来接他,让他不要乱跑。
  林堂风当然不会乱跑,来到这个房间后他感觉安心了很多,似乎这个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比那个地段极好、收拾整洁的四居室更像一个家。
  他就这样半趴在墙边看着,听吊瓶里点滴规律落下的声音。病房里没有放钟表,好在他也不是很关心时间。
  “呐,给你打包了点儿吃的,你小子快一天没吃饭了吧?也不知道喊饿。”
  青年没好气地闯进来,声音却压的很低。
  他轻轻把一摞整齐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一同被他放下的还有一只果篮。
  “……你们不是吃的自助吗?”少年错愕,自助也能打包?
  “我跟经理熟不行啊?”青年撇撇嘴,“快趁热吃,下午还要带你去取校服。”
  “不用担心她,我问过了——主治医生我哥们儿,他说最多还有两天她就醒了。”
  “……你好像和谁都很熟。”少年拆开食盒,看着里面完全没被动过的龙虾和大份海鲜饭,小声说,“谢谢……”
  “我在执行局干了十年了,你以为我白混的啊?”年轻的局长哼哼两声,掏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还有我可是你的引渡人喂,你跟我客气个什么劲?”
  病房再度安静下来,只有少年很轻的咀嚼声。
  “看不出来你还蛮有教养的,顾子妤把你教的很好嘛。”
  青年从床头柜里找到一只棉签,用它掏着耳朵,“吃饭像你一样慢的家伙在执行局是要被淘汰的。”
  林堂风从海鲜饭中抬起脸,不知怎么搭话。
  “你吃你的,我不是催你,”青年看一眼手机,“我们三点再过去,还早。”
  “我就是感慨一下。”
  “她真的把你当个人类小孩儿在养……据说你的高中成绩很好?江南大学可是不错的一本。”
  少年摇摇头,他的成绩在那所重点高中里只能算作中游。
  “她就没有教你一些妖咒之类的东西吗?”青年不解,“或者一些妖界的常识?”
  “没有……”少年继续摇头,顾子妤从不跟他提及这些。
  “你以后要在人类的世界生活的!”
  他好像又听到女人带着些许恼火的声音。
  印象里顾子妤总是温和的,甚至有些幼稚,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她极少对林堂风发脾气,记忆里她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一次似乎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偷偷跟着山熊跑去了后山,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峡谷,是顾子妤严令所有人或妖踏足的禁地。
  那次的经历他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那次回来后,山熊对母亲又恭敬了许多。
  还有一次是因为他离家出走,那是在少年最叛逆的年纪,也是高二压力最大的那一年,在某次和顾子妤吵架后,那周学校放学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在县城里找到一家小宾馆躲起来,手机关机,抱着一堆零食和水躲在宾馆房间里,倔强地和母亲捉着迷藏。
  三天后顾子妤终于找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憔悴得吓人。
  那次回到家,那是顾子妤第一次打他——虽然也是不痛不痒的,她的手抽在少年身上,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像个妖王。
  叛逆的少年倔强地看着她,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可打到最后她抱着他哭,汹涌的眼泪花掉了女人总是精致的妆容,那是少年第一次在她身上见到这样慌乱脆弱的神色。
  她哭着说臭小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害怕,要是找不到你了妈妈可要怎么办啊?
  这一刻她是那么害怕那么难过,她扑倒在自己孩子的肩头痛哭失声,似乎一次性把积压了十四年的委屈都一起哭出来。
  悲伤像一场雨,打湿了她,也打湿了叛逆期的少年。
  从那之后少年再也不惹她生气了,他很害怕她生气,但更怕让她伤心。
  “妈,以后换我保护你。”
  他在心里说,不觉握紧了右拳。
  梅庭雪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像是骑木马那样坐着,若有所思地看着玻璃前背对着自己的男孩。
  说实在的他之前一直不怎么看得起这个男孩,他的履历再平凡不过,除了能识别妖怪之外,他各方面都和一个未成年的人类一样孱弱,这种脆弱的性格和身板根本不适合环境残酷的执行局。
  虽然说人都是会改变、会长大的,但一个人成年前会经过很久的性格塑造期,这期间的经历对性格的形成有极大的、几乎不可逆转的影响。而以林堂风的童年经历来看,一个柔软单薄的性格已经初步形成。
  山海大学捉妖师学院的很多新生,他们其实都是在长欢的青训营长大的,他们没有小学,没有人间的所谓初中和高中,青训营的四个学段覆盖了他们十二年的时光,从这样的学校走出来的捉妖师,才是真正冷酷锋利的兵器。
  接林堂风来长欢的计划最早是慕九歌提出的,这个计划在部门内的代号是“归巢”,执行归巢计划前分部内其实有着不少反对的声音,反对在一个血统微薄的男孩身上倾注这么多资源,是慕九歌一力压下了所有异议。
  他几乎一意孤行地推动这个计划,派遣自己最得力的学生去主持行动,哪怕这是极其严重的违纪,哪怕这种行为会消磨掉山海分部和总部本就不多的一点信任。
  他好像对这个男孩报以无限的信任和期许,之前梅庭雪不是很能理解这份期许,直到那天晚上他亲自将少年接回长欢,列车到站那一刻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梅庭雪看着男孩寸寸握紧的右手,又想起列车上那个冷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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