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林宇轩站在德雷格的办公室里,注视着他展示的奇异装置。
德雷格的手套在金属球体上灵巧地移动,球体由相互连接的板块构成,直径约30公分。
他按压着隐藏的卡扣和扣环,轻轻一转,球体在他手中缓缓展开,露出了其内部复杂的构造,看似是一个占卜仪器,却由软管和罐子代替了内脏和器官。
“这是一个攻城炸弹。内部装有磷光体和元素之火,分别存储在两个罐子里,当这里的导火索燃尽时就会释放出来。爆炸威力足以摧毁城墙,造成一场炽热且危险的大火。”德雷格解释道。
林宇轩皱眉问道:“那是这种东西摧毁了法院大楼吗?”
德雷格的头盔发出咔哒声和嘶嘶声,随着一股气体的流动。
“如果你在法院大楼下引爆这个,不仅钟楼会倒塌,整个慈悲街都会变成一个足够淹没鲸鱼的巨大火坑。”
“鲸鱼不是生活在水里的吗?”林宇轩仿佛好奇似的问道。
“在这个假设中,火坑里满是火焰,记得吗?”德雷格回答。
“那就是烤鲸鱼了。”林宇轩笑道。
德雷格摇头,“关键是,这过于猛烈。威力太大了。”
他仿佛在为某些无名之辈的效率低下感到遗憾。
“那么他们使用了别的东西吗?”林宇轩追问。
“他们本应该使用别的——但没有。我感觉到了地震,看到了火焰。那绝对是磷光体爆炸,毫无疑问。”
林宇轩握着炸弹的外壳。“有更小的版本吗?或者你能把这个调到低功率吗?”
“这些炸弹倒是没有更小的型号。通常磷光体仅仅是燃烧——它可以在任何物质上燃烧,即使是冰上,甚至在真空中,而想得到那种震撼的爆炸,就需要非常高明的技巧。”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套指着复杂的小罐子装置。
“这一切的作用就是同步释放,让磷光体自燃,从而产生爆炸。”
德雷格模拟了一遍动作,用手指代表磷光体喷射进球体的中心空隙,交织在一起,变成紧握的拳头,然后展开手指表示爆炸。
“不过,你说得对。理论上你可以从这些炸弹中得到较小的爆炸——但前提是你得知道怎么做。”
他从林宇轩手中接过球体,翻转过来,指向一个面板。
“你需要在这里和球体上的其他八个地方钻孔,从每个罐子中精确地取出相同数量的火水。元素磷光体是很危险的东西,需要特殊的处理设备。
这玩意有逃逸的意图,是一个难以控制的囚犯。
必须保持一定的压力,但不能太高。如果逃逸出去,它会点燃天空。
让我这么说吧——每当我们在梧鸟岛上有这东西的时候,我都会去度个小假,以防风向不对时......”
他再次展开手指,预示着灾难。
“好吧。假设你能做到所有这些,并且你想炸开一个银行保险库。用磷光体炸弹合理吗?”林宇轩问。
“如果你能做到所有这些,你也可以用一百种更简单、更安全的方法打开保险库,这就像想要在小巷里悄悄地用......一门攻城榴弹炮刺死某个家伙,这还挺疯狂的不是吗?”
这不是最后一次,林宇轩在心中想。
然后他开始说:“那么,假设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德雷格疑惑地问。
“他们,”林宇轩纠正道。
“假设我们不是在和傻瓜打交道,他们选择这种炸弹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们想炸毁法院大楼——但仅限于那座建筑。他们不想对城市其他地方造成大规模破坏。”
德雷格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的猜测和你一样。我知道炼金术士们将法院保险库的废墟带走进行分析和去污了,他们需要几周时间才能做出结论,但我敢打赌,用这瓶美酒作赌注,他们最终会同意我的看法。”
林宇轩凝视着德雷格,接着问道:“这个炸弹是不是和被走私到海森尔的那批武器同一批次的?”
德雷格的机械眼镜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仿佛在用眼神给林宇轩警告,每当议会提到走私炼金武器的事情,城市守卫就会给德雷格找麻烦,他因涉嫌参与走私而被怀疑,当然,这种怀疑是合理的,毕竟他确实涉足炼金武器的走私业务。
德雷格最终回答道:“或许吧,那批都是工厂出品的高品质货物。不过我还没听说海森尔人用过磷光体炸弹——那是攻城武器。他们需要的是海雷、酸性种子等大范围防御性武器。”
他的手套在桌面上挥动,仿佛那是一片广袤的土地或海洋,而他正在用毒云将其全部烧毁。
林宇轩年轻时在神之战中作战,记得那样的轰炸,其恐怖不亚于任何神明的愤怒。
“要弄到这种炸难吗?”
德雷格嘲讽地笑道:“除非你愿意掏出一大笔钱,否则几乎不可能。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从车上掉下来的。”
“我也这么想,你没听说还有更多失踪的炸弹吧?”
“要是有的话,我倒希望如此。马托尔那边的小冲突正需要这样的东西。你告诉右冷禅,如果他想赚大钱,就来找我谈。”德雷格说。
“我从没提过那个名字,”林宇轩指出。
“我和炼金术士们是竞争对手,我得保持敏锐,对了,你可以告诉埃弗里,如果他想为城市省钱,就雇我来清理法院大楼的废墟,而不是雇那个行会,我的人干活只要十分之一的价格,让他在议会里提这个问题,怎么样?”
林宇轩站起身来。“如果我碰到这样一位尊贵的市民,我会转告他。”
德雷格笑着回应:“我是个体面的生意人。”
林宇轩打了个响指,“对了,你有多余的炼金溶剂吗?我监禁了一个晚期石化病人,需要用溶剂维持他的人形,直到他开口说话。我手头虽然还有一小瓶,但那家伙太固执了。”
“多余的?没有。城里大半的石化病人都来找我谋生。我手头的瓶子都有用。”德雷格沉吟着,手中不停玩弄着拆解的炸弹。“给我一两天时间,我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价格。”
林宇轩摆了摆手,“不用了,如果一周内我还搞不定他,他就成别人的麻烦了。不过,还是谢了。”心中默默思考,没必要让德雷格知道埃弗里同意延长限制期的事。
告别德雷格后,林宇轩匆忙走下楼梯,穿越惋市区的幽暗小巷和曲折狭窄的小路。墙上的涂鸦提醒着他:“这不是最后一次。”但在法院使用的炸弹又稀有又昂贵。难道下一次会是别的东西吗?或者他是对那些乱涂乱画的小丑们过于在意了?
右冷禅应该知道,找到右冷禅,答案就会从他口中吐露出来。
林宇轩是个简单直接的调查者,他离开码头,沿着一排庙宇的方向前进。
经过圣乞丐教堂时,忠诚的信徒们在门口聚集,但人数日渐减少,因为其他信仰的传教士将他们吸引走了,用更容易获得救赎的承诺和更愿意干预的神祇来诱惑他们。
附近,一位寺庙舞者在冷飕飕的细雨中旋转起舞,裸露的身体毫不介意寒冷,在商业化的渊城,舞者的简单欢愉几乎找不到市场。
一位爬行者在昏暗的街角低声耳语,神秘的话语吸引着好奇的人们逐渐聚拢。他们被诱惑着去探究这些奇异虫子的神秘智慧。
在这座城市中,这些虫子是个相对新奇的现象,大约二十年前首次现身。有传言说,这是某个巫师实验的失败产物,或者是在群岛某次考古发掘中意外释放的瘟疫。
与传统的宗教和寺庙不同,这些虫子提供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来世观念:一种在其中保存思想和记忆的廉价“永生”,它们以虫子的食物形式存活,而非与诸神的合一。
当然,这也引发了一个问题:究竟有多少“真实的你”在虫子中存续,又有多少只是一群蠕动的虫子假扮成你的样子,以清算你的遗产。
林宇轩站在一旁观察,心中暗想:如果爬行者们都不得不在街角如此兜售自己,那么炼金术士们一定在巫术市场上占据了绝对优势。
就在这时。
“铮~”,鼓声和钹声响起,预示着末日庙信徒的到来——这通常意味着麻烦的开始。
林宇轩抬头望向屋顶,正如他所预期,几道身影在建筑间跳跃,犹如夜幕下的幽灵,快速接近。
仿佛城市的宗教冲突就是他们一道待解的脓疮。
他穿梭在惋市区狭窄的小巷中,心思沉重,他的目标不是卷入宗教纷争。
他那精致的衣着在这个贫穷的区域显得格格不入,但作为一个著名的捕贼者,他相信应该没有人会蠢到——
突然,一块石头横飞而来。
尽管他及时躲闪,但依然被击中侧腹,带来了剧烈的痛楚。
三个攻击者出现了:一个在屋顶,另两个在地面。第一个人是个大块头,是个生面孔。而屋顶上的那个人皮肤黝黑,嘴唇紫红,像是加尚的水手。第三个人瘦骨嶙峋,嘴唇向后撤,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显然是对夜鸦粉或蒸馏露等毒品上瘾了。
他们显然选错了对手。
林宇轩顺势让自己倒在水沟中,装作无法动弹,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块头看了看瘦子,然后手持棍棒向前走来,脸上写满了贪婪,水手则举起另一块砖头,瘦子则在一旁犹豫不决。
当大个子靠近到足够的距离时,林宇轩突然弹起,迅速拔出藏在拐杖中的剑。
他利用拐杖格挡住对方的攻击,同时将剑刺入对方的大腿——没有刺中动脉,但足以让那人像被卡住的猪一样尖叫。
然后林宇轩扭动短剑,大块头向左蹒跚,正好撞上水手扔来的砖头,紧接着,他利用手中的拐杖将大个子击倒,确保他不再构成威胁。
就在这时,林宇轩听到身后传来嘶嘶声,空气中弥漫着热气和腐鱼的恶臭。
海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