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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个时代,埃弗里是这座城市中最有权势的政治家之一。作为工业自由联盟的策划者,他领导了一场运动,打破了神权对议会的控制,并成为了渊城码头上商人和投资者财富起伏的守护者。一经掌权,他便发起了一场名为“反犯罪、反腐败”的运动。然而,正如奥恩特所指出的,埃弗里并没有试图治疗纷争留下的创伤,而是选择用火焰来清洗它们。
因此,守护者们依然对他怀有憎恨,总有谣言说埃弗里是某个秘密地下教派的成员。
经过近四年的观察,林宇轩开始严重怀疑埃弗里唯一敬奉的神是金钱。他将金钱与其神圣的伴侣——贸易结合在一起,共同孕育了秩序和权力这对双胞胎。
现在,埃弗里曾经的工业自由派在议会中已成为被边缘化的少数派,权力主要掌握在行会大师,尤其是炼金师手中。
埃弗里与行会主席罗莎之间的恩怨更是众所周知。几年前,埃弗里试图在法律和秩序议题上压倒炼金师,作为回应,炼金师们引导烛影人走上街头,让埃弗里在政治斗争中处于劣势。
最近,随着对烛影人限制的质疑日益增多,有人呼吁给予这些蜡制恐怖分子更多权力以追捕罪犯。在这种情况下,埃弗里仍然不甘示弱,他试图在渊城的有组织犯罪圈中施加影响力。
林宇轩走进了温暖的咖啡馆,穿过拥挤的客人直接走向埃弗里的桌边。通常,他需要排队等候才能见到埃弗里,但今天情况不同。
埃弗里怒气冲冲地开口:“我真该把你吊起来,拧断你的大拇指。你引起的那场混乱让人无法容忍。”
林宇轩反驳道:“老板,我还没吃早饭呢。能先让我吃点东西吗?”
埃弗里嘶哑地说:“我会让你吃掉自己的内脏。你觉得法院大楼还在燃烧是件有趣的事吗?”
林宇轩认真地回答:“当然不是。但这主要是炼金师的责任。他们昨晚到处点燃蜡烛,却没能阻止袭击。如果连最高法院都保护不了,怎能让人相信他们有能力守护整个城市的安全?”
埃弗里厉声问道:“我付钱给你,可不是为了听你发表政策建议。右冷禅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时,林宇轩对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记下他的点单。服务员会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埃弗里用勺子轻敲林宇轩的手背,这个既意外又带有挑衅的举动让林宇轩不禁暗自好笑。他颇为欣赏埃弗里这种故作严肃的态度。
埃弗里肯定知道,只要林宇轩愿意,他完全有能力仅凭双手就终结这位老政治家的生命,更不用说他大衣下藏着的武器了。
“昨晚法院里的确有两个属于右冷禅的小队。我推测其中一个小队试图闯入塔楼下的宝库,并放置了炸弹。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爆炸的威力。我还在等待炼金师的正式报告,但我的猜测是,那些人在爆炸中丧命了。
“另一组应该是用来分散守卫注意力的。他们包括一名石化病人、一名窃贼和一个幽灵。烛影卫兵抓到了幽灵,但我捉到了另外两个。”
埃弗里问道:“那个窃贼是谁?”
林宇轩谨慎地斟酌着回答。泰氏家族虽然曾是埃弗里联盟的一部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可能成为敌人。埃弗里总是精确地记录着债务、恩惠和应得的惩罚。若透露那个女孩的真实身份,可能会招致新的麻烦。毕竟,埃弗里付钱给他是为了追踪右冷禅,而不是夏钥。作为自由贸易的倡导者,埃弗里也很难责怪林宇轩同时服务于多个客户。
林宇轩回答:“她只是个刚从塞维拉斯来的普通女孩。甚至不是兄弟会的成员,可以说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埃弗里闷声表示不满:“那你什么也没得到。”
“我抓到了那个石化病人,现在关在惋市区的旧石人医院里。他是这个团伙的头目,对右冷禅的事务了解颇多。”
“他是直接和右冷禅接触的,还是通过中间人?”埃弗里追问。
“我认为是直接接触的。虽然我还没让他开口,但——”
“但你需要炼金溶剂,对吧。”埃弗里打断他的话,“你知道吗,守护者们现在甚至在监狱里给罪犯提供炼金溶剂。真是太仁慈了。那些募捐箱里的小额捐款直接流入了罗莎的口袋,换来的却是什么?只不过是那些行尸走肉多几天的痛苦生活。”
埃弗里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我会联系法官,帮你办理一份拘留延长令。如果你一个月内无法让他开口,那他就得被送往普通法庭……或者,你觉得他永远不会指控右冷禅吗?”
“不,我相信我能让他说话。他虽固执,忠于那帮窃贼,但我会找到办法。我会让他相信,右冷禅为了转移守卫注意而出卖了他,让他明白现在的局面已非昔日。”林宇轩回答。
埃弗里点了点头。“那我就为你办理延长令。”
林宇轩凝视着埃弗里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仿佛能听到算盘珠的滴答声和羽毛笔在债务簿上沙沙作响。
为了使宇泽能在他的监管下多留些时日,他不得不欠下一位法官一个人情。同时,埃弗里也因此向林宇轩欠下了一笔用银币偿还的债务。所有这些,都在埃弗里心中不断累积的复利下进行,他似乎觉得整个城市都欠着他一笔巨款。
“金库里到底有什么?”林宇轩问道,“弄清楚他们为何闯入法院,可能会帮我找到关键线索。”
埃弗里点头应允。“我会准备一份清单给你。”
他们离开了咖啡店,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埃弗里的步伐出奇地快,他就像一只愤怒的甲虫,蹒跚而急促地前行。
林宇轩看到埃弗里的马车已在冒险广场上等候,但老人却选择了步行前往慈悲街。
空气中充斥着焦糊的气味,窗户和墙壁上沾满了煤灰的污迹,没有塔楼像哨兵一样矗立在区域上,天际线显得异常怪异。
他们经过了绞刑架,又路过了守护者为纪念过去的血腥人祭市场而建立的纪念碑。
在渊城与宗教自由的暧昧往来中,被判死刑的囚犯曾在此被异教团体拍卖,守护者利用这些血腥的历史来反对埃弗里将城市对外神明开放的计划,他们认为这是对城市灵魂的亵渎。
他们走过一排警惕的烛影守卫,宛如事故现场边缘排列的燃烧火炬。进入内部,工人们正忙着在废墟中搜寻。林宇轩注意到,这些工人大多是石化病人。这种疾病在三十多年前首次爆发时,埃弗里下令将感染者隔离在城外的盐矿。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石化至死,最终引发了石人暴动,推翻了当时的政府。埃弗里对这些病人视而不见,仿佛他们已经成了石头。
至于使用石化病人清理废墟的原因,在于废墟中仍残留着炼金炸弹爆炸后的高温,这些可怜的病人因为他们的石化状况,能够承受比普通人更高的温度,这种做法虽然残酷,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显得不可避免。
废墟中持续的高温揭示了悲剧的根源——炼金炸弹,这些恐怖的武器是武器商人们经年累月研究而成的。
这些精心设计的炸弹不仅能释放出极高温度,还能喷射出能穿透船舷的酸液、致盲和窒息的气体,更极端的炸弹甚至含有狼人变身血清和能引发变形的气体,其中最强大的炸弹爆炸力足以毁灭一切,甚至是城市的标志性建筑。
在慈悲街的尽头,一大群民众聚集在烛影守卫设立的防线外围,在另一边,中央庭院焦黑的草地上,一个规模较小但明显更为精英的人群齐聚一堂。
在他们中间,行会长罗莎与她的议会代理人杜鲁斯正同一些守护者进行激烈的讨论。他们在争论曾悬挂于钟楼顶部大钟残骸的处置方式。
守护者们坚称这是教会的神圣遗物,即使它原本被安置在公共建筑之中;而罗莎则主张,对这些金属的分析能揭示袭击时所使用的武器种类。
在缺乏更高级或更有权力的权威干预的情况下,最终的决定权落在了城市警察局长纳布尔的手中。林宇轩悄悄地站在人群后面偷听,同时埃弗里去寻找一位文员。
林宇轩心中评估着阿森·纳布尔的态度:“他会站出来为人类对抗蜡制怪物,还是选择向罗莎示好?”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纳布尔的话语中透露出他对行会提供的帮助的感激之情,强调迅速解决这个问题对于维护城市声誉的重要性。
同时,他暗示了守护者,作为城市精神层面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受到尊重,但已无权对世俗权力发号施令。
他的话语还在继续时,罗莎失去了耐心,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一旦对这些遗骸的分析完成,警察局将会收到相应的报告。”
此时,一些患有石化病的人正在将扭曲的石块、碎裂的钟铃片段、破碎的石块,以及尚未完全凝固的金属碎片,小心翼翼地装载到覆盖着防火材料的马车上。
这一幕在林宇轩眼中,仿佛是一队送葬的灵车,令人沉思。
林宇轩仔细观察着现场,心中已在筹划如何在报告落入警方手中之前,从警察局获取其副本。
他的目光扫过在现场工作的初级炼金术士,最终定格在一位显得不太自信的年轻术士身上。然而,炼金术士们有着将平凡之物变为黄金的能力,对付他们会很棘手,即使只是初级。
这时,埃弗里从人群中走来,递给他一张草草记下的清单。
“几千金币,仪式用的链子和权杖,一把灾厄剑,条约和其他法律文件副本,正在审理的案件证据——例如鱿鱼崇拜团体、贝卡诺事件……”
埃弗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全都毁了,愚蠢至极。”
正当埃弗里准备转身去痛斥纳布尔时,外面传来喧哗和嘶哑的声音,烛影卫兵队伍冲向前方,像火炬一般驱散愤怒的人群。
随着队伍的指引,他们向慈悲街旁的一条小巷前进,行会长罗莎和纳布尔领头走去,林宇轩和埃弗里跟随在后。
在一时无人监督的情况下,石化病人停止了工作,但并未休息。相反,他们在废墟中踱步,舒展着僵硬的肢体或互相注射珍贵的炼金药剂。
到达小巷时,纳布尔在墙壁前停下,审视着墙面,他的动作庄重,充满仪式感。
“这是什么?你看到了什么?”埃弗里急切地问道。
由于身高不足,他无法看清墙上的内容,但身材高大的林宇轩能够清楚地看到砖墙上的涂鸦信息。
“这不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