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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乞丐教堂。
“因此,我们在灾难中选择拯救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在危机和绝望的瞬间,我们才展露出我们真正珍视的东西。”
奥尔米亚合上双手,微笑着望向聚集的人群。
他自认这是迄今为止他最精彩的布道之一——既贴合时事、富有洞察力,又紧贴实际,同时又精心调整,确保普通民众也能理解。
他的目光越过摇曳的烛火,在人群中搜寻,最终定格在前排一位女士身上。
天啊,她是如此美丽!年轻而苗条,衣着华丽,黄金般的头发在烛光中闪耀,胸前的珠宝熠熠生辉,最重要的是,她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话,仿佛被他的言语所吸引,精神振奋。
她是谁?
在毫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他将讲道的重点转向她,一边祈祷一边演讲,便能一边欣赏她。
她显然是某个富有的贵族或行会大师的女儿,尽管他看不出她身上有任何标志表明她来自哪个家族。
而令他惊讶和担忧的是,他并未看到她身边有任何保镖或陪伴,她独自一人置身于穷人之中,宛若泥潭中的珍珠,似乎毫不在意周围挤压着她的罪犯和乞丐。
“无疑,她是一位怀着炽热而热情的信仰的年轻女士,她特意寻找我的教堂,为了聆听那位声名远播、充满魅力的年轻牧师的话语,她忍受着低贱者身上的臭气和污秽,毅然走进了这个腐败的巢穴,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置身何种险境——她的精神如此明亮,灵魂如此纯净,却毫无戒备地踏入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地方,她一旦离开教堂的庇护,必定会立即遭到粗暴之人的攻击,她的华美将被剥夺。”
奥尔米亚再次在祷词中失了步伐,他的声音不再是信仰的号角,而是一声痛苦的尖叫。
会众爆发出笑声——除了那位女士,她鼓励地微笑着,甚至可以说是充满爱意地。
当教堂的钟声响起,奥尔米亚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一度以为可能有个肮脏的小顽童爬进钟楼玩弄绳索,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布道比预期的要长,正值中午时分。
“让我们低头祈祷!”
奥尔米亚大声呼喊,感激这短暂的喘息时间,他可以借此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思路。
五十个头颅纷纷低下——除了那个女孩,她直视着他,带着一丝挑衅,仿佛是个微缩世界中的反叛天使。
“天哪,多么迷人的生灵!”奥尔米亚脑海中涌现出如此不敬的想法,他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显然不能就这样离开,那对她来说太不安全了,她必须留在圣乞丐的墙内,直到安排好合适的交通工具。
奥尔米亚感觉就像一个醉汉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完了仪式。
自从看到那个女孩后,他的仪式不再拥有先前的优雅和信念,但她似乎并不介意,而那些未洗涤的民众也无法辨别差异。
你可以给一头驴穿上金布,教它按照仪式的节奏嘶叫,他们也分辨不出它和阿贝少主教的区别。
他宣布教众散会,他们起身,蜂拥而出,先是病房区,被神圣的红绳与其他人隔开。
那里有瘟疫患者、被神诅咒的老兵、石化病人,然后是其他人,惋市区的普通民众。
这让奥尔米亚想起开启闸门排空水池的情景,人群的浑浊水流旋转、翻腾,然后涌入河流,留下金色的光芒。
她仍然坐着,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明亮而美丽。
他蹒跚地向那位天使走去,她站起来迎接他,不言一语。
她牵起他的手,引领他走向教堂后方的私人密室。
他手忙脚乱地开锁,感受到她的体温透过他的长袍。
一切进展得比他预期的要顺利。
那一刻,他甚至希望他的母亲在这里目睹这一切,现在她再也不能轻蔑地对他嗤之以鼻了!
门打开了,他们一起走进私密的黑暗。
他转向女孩,想询问她的名字,但她已不在那里,她像花朵一样展开,她的美丽和财富层层剥落,化为一团混沌与饥渴。
他也在解体,他的皮肤从手臂、脸上无痛地剥落,落入那个名为“纷乱者”的漩涡之中。
神经、肌肉、骨骼接踵而至,连同他的长袍碎片,那些闪闪发光的金布与她曾穿的那件华服的残骸融入旋转的混沌之中。
解体达到了他的躯干、头部。
瞬间,他的视野异常拉长,因为她正在吞噬他的眼睛。
然后他所能思考的,只有她。
在那一刻,他明白她也是“纷乱者”的受害者,甚至是多重受害者。
她的美貌来自一名女性,她的优雅来自另一人,她的衣着来自第三人,她的眼睛又来自另一个人,所有这些都被缝合在一起。
现在他将自己存在的线索添加到“纷乱者”的收藏中,在此他找到了与那个女孩某种程度的结合。
钟声继续敲响,淹没了他可能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