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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哪!”
秦天越想越急,站在长城缺口前大喊道。长城倒塌,必定惊动始皇帝,周围驻守的军士一定知道原因。秦天现在唯一想要确认的是,长城倒塌和孟姜女有没有关系。
一名手持长矛的驻守军士闻声赶来,刚想开口喝止,却见来人竟是皇帝钦点的辽西郡下大夫范喜良,连忙上前拜见。
“属下拜见范,范大人!”骤然见到秦天,那名驻守军士也是暗暗吃惊,传闻这位范大夫遭遇风暴已葬身海底,现在突然现身,着实令人惊讶。
“我来问你,这长城何故塌陷?”
“回禀范大人,这长城因何倒塌属下不知。只是……”那军士沉吟了一下,拱手说道:“只是属下曾听闻,在月余之前,这东岭山下突然出现地裂,一直从山脚裂到长城脚下,将这长城崩塌十数丈,无人知晓其中原因。陛下带人查看之下,也未找出成因,只是下令加派人手驻守在此。”
“突然出现?难道说是我想多了?”秦天眉头一皱,暗暗思忖道。
“我再问你,长城倒塌之时,这附近可曾有人,嗯……是否有女子出现?”
那军士想了一下,突然道:“大人,我听说,陛下在山下曾发现一名女子。后来,后来……”那军士偷眼看向秦天,忽然支支吾吾起来。
“后来怎样?”
“后来被陛下带回郡城,属下只知道这么多了,还望范大人不要责怪。”小心翼翼的说完,那军士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秦天一眼,脸上却是没有显露出分毫,毕竟这是眼前这位大人物和皇帝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军士能够掺和的。
秦天面无表情的离开,快步朝山下走去,与等候的众人汇合,闭口不提山上的事,带人急奔辽西郡而去。秦天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默念一句,千万别是孟姜女。
一路无话,进得辽西郡城,随行太监军士直奔馆驿,而秦天找了一个借口,直奔秦起的大夫府而去。现在能够打听到详细消息的,只有自己最信任的秦起大夫了。
轻车熟路来到秦起的府邸,不待下人通报,秦天径直而入,直奔前厅。收到下人禀报的秦起也是惊坐而起,急匆匆走出相迎。
“大人!”
二人相见之下,双手紧握,四目相对,一老一少皆是眼中含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秦起的眉毛胡子都在不住的颤抖,微笑颔首。
二人手拉着手进得厅来,落座之后,秦天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大人,徐福是不是已经出海求仙了?”
秦起点点头,手捻胡须道:“徐福出海已是月半有余。”
“带了五百童男童女出去的?”
“唉!”秦起闻言面色一黯,叹道:“陛下求仙心意决绝,老夫也是有心无力,只是可怜那些孩童父母,这一去怕是永无再见之日了。”提起始皇帝搜罗童男童女的事,秦起脸上挂起愁容,以至于忽略了秦天为何会知晓此事。
“唉!”秦天也是叹了一声,捏了捏拳头,虽然有心杀敌,奈何无力回天。
“喜良,还有一事,你,你刚刚回城,怕是还未知晓吧?”忽然间,秦起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大人,还请说来,喜良也正有一事要向大人询问。”从秦起脸上的变化,秦天觉得他要说的事和自己有关,虽然心跳加速,脸上仍却然保持着平静。
“喜良……”秦起开口,见秦天淡然如常,却是有些不忍心,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大人但说无妨,喜良已经历生死,一切都已看淡。”秦天的声音很轻,可是一颗心却已经提了起来,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秦起要说的就是自己要问的。
“罢!罢!罢!”秦起以拳击掌,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秦天没有变化的脸庞,这才放下心来,将孟姜女哭倒长城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秦起在宫中和军中颇有耳目,得知这些消息,并不是难事。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孟姜女投海自尽时,秦天正在那艘驶向岸边的船上。
心中早有预料的秦天面无表情,初闻时只是觉得这孟姜女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果然如传说中哭倒长城,同时在心底暗暗可惜,自己真是辜负了佳人。可是当听到孟姜女被秦始皇软禁起来,最后押到海边赐死之时,秦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通红的双眼盯着秦起,手臂微抖,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大人,您说孟姜女她就在今日被皇帝赐死在求仙出海之地?”秦天感到胸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喜良,你要是早回半日,也许你那苦命的娘子就不会死了,唉。真是造化弄人啊!”看到秦天如此模样,秦起也是不住的摇头叹息。
“好!好!好!”
令人心悸的声音好似从十八层地狱深处传来,一双拳头捏的咯咯直响,此刻的秦天好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冷寂的让人心颤。
“喜良,你……不可啊!那可是……唉!”秦起想要劝解秦天,最后却是发现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声。
没有秦起想象中的暴怒而起,血溅五步,身上的阴冷气息逐渐散去,秦天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让秦起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就在秦起想要再度开口相劝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一名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进前厅,单膝跪地道:“启禀大人,张公公带人前来传旨!”
“陛下有旨意?”秦起眉头一皱,“门外为何如此嘈杂?”
“回大人,是张公公带来的一队铜甲军士,想要先行进府,被下人阻拦所致。”
“什么?”秦起捻着胡须,眼珠转动,暗忖道:“陛下平常传旨只会派出张公公和两个随从宦官,为何今日会有一队铜甲军随行?”
忽然,秦起脸色大变,从袍袖里掏出一锭金子塞进秦天手里:“喜良,你快从后门离开。陛下,陛下这是要来擒你啊!”
说罢,抓起秦天就往后堂奔去。走到转角处时,秦起回身道:“命人再去阻挡片刻,老夫稍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