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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求仙出海口的码头前,面向着茫茫大海,跪倒在地的孟姜女只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单无助,天地之间再无自己容身之地。又想起秦天的音容笑貌,伸手向虚空中抓去,终究是一场空,无力垂下的手臂插进沙子里,一滴滴晶莹的泪滴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痕迹。
“夫君!”
再抬头时,孟姜女擦干泪痕,望着海天交接之处一艘徐徐向岸边驶来的大船,缓缓站起身,站在岸边的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痴痴的望着向岸边驶来的巨船,眼中露出一缕憧憬,“夫君,那是你出海的船吗?好大啊,姜女真的好想上去,陪你看一看大海啊,有姜女陪你,你在海底也不会冷了。”
“夫君,我还得你当初离开时和我说的话。不是姜女不听夫君之言,而是我孟姜女既然入你范家的门,就是你范家的人,就算是死也是你范家的鬼。如今夫君已先我一步离开,姜女本想寻得夫君尸骨安葬后再随夫君而去,只是天不遂人愿,姜女唯有追随夫君出海之地而去,望夫君等一等姜女,姜女来了。”
言罢,孟姜女走下礁石,如同牵线木偶般一步步走向海中,娇小的背影好似一片孤零零的落叶般弱小无助。
押解的军士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一旁的小太监制止。
“公公有令,孟姜女若寻死,不必阻拦。咱家自会向陛下复命,请将军稍候片刻。”
两人说话间,一个浪头打下来,瞬间将孟姜女娇小的身躯吞没。不过那小太监却没有离开,眼睛一直盯着波涛滚滚的海面。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海面上的浪花一排排向岸边推过来,在沙滩上留下的水痕还未消失,就被下一排海浪遮盖住,一浪接着一浪,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
“将军辛苦,随咱家一起回去复命吧!”确定孟姜女已死,小太监笑了笑,准备招呼军士返回,却见那名铜甲军指着海面的手臂微微的颤抖,声音也跟着发颤。
“公公,你看,那,那是……”
那小太监顺势看去,只见在茫茫海天之间,一艘巨大的木船劈波斩浪而来,在那船头之上有一颗栩栩如生的龙头。船身之上,立着三根段了半截的桅杆。
“徐大人出海回来了?”那小太监自语道,可是随即双瞳骤然紧缩,脸色煞白,抬起的手臂抖得厉害,连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鬼……鬼……”小太监一屁股跌坐在地,双手在沙子上胡乱的扒拉。
“公公,那好像不是鬼……”铜甲军的胆子大些,更不相信大白天会有鬼,瞪大双眼看去,只见船头有人影攒动,似乎还在向他们招手。
“公公,那好像是……范大夫的船。”仔细的观察了半晌,那名铜甲军指着越来越近的大船,十分笃定的说道。当初秦天祭天出海的仪式,不少铜甲军都在场,也都清楚的知道秦天遇难的消息,这才会流传到市井之中。
“范大夫真的回来了?”那小太监揉揉眼,仔细看去,只见那船头之上的龙头已经清晰可见,隐隐间还能听到呼喊声传来,确是活人无疑。
“将军,咱家回去禀报圣上!”眼珠滴溜溜转动,小太监似乎想到了什么,丢下一句话飞也似的离开了。而剩下那两名铜甲军,先是疑惑,很快也是想起,刚刚投海自尽的孟姜女就是范大夫未过门的娘子!
“啊!?”
快到岸边之时,船头之上的秦天,突然间感到心口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狠狠的抓了一下,疼的他满头大汗,忍不住蹲了下去。
“心脏怎么突然疼了?我不会是要心梗吧?”秦天一惊,心道现在这个时候只怕是没有速效救心丸之类的药吧?要是就这么完了,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很快,龙头大船“砰”的一声撞在码头上,巨大的船身晃了晃,最后安定下来。秦天的心痛也在大船靠岸的这一刻,神奇的消失了。
众人依次下船,脚踏实地之后,每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看到熟悉的码头和出海祭台,出海祭天的情景恍若昨日,秦天一时间百感交集。
“大人,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向陛下复命吧。”随行的太监向秦天请示道,毕竟在名义上秦天现在还是这些人的首领。
秦天点点头,刚刚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自己空手而归,一会面见皇帝之后还要想些说辞,毕竟当初可是信誓旦旦一定会寻得仙药才争取来的二次出海的机会,现下无功而返,又该如何解释?
想到此处,秦天伸手摸了摸袖口,那里放着临行前赵高送给自己,可以当做仙药的那颗丹药。
赵高为什么要给我这颗丹药?难道他早就算到我这次回无功而返?还是他另有图谋?
如果换做旁人,一定不明白赵高的用意,可惜赵高所做的一切在秦天这个熟知历史的人来说,完全没有秘密。
很显然,自己袖口里的,是一颗毒药。和秦始皇嬴政每天早上服用的丹药一样,都是一种含有兴奋剂以及部分春药成分和大量金属铅的药物。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历史上的秦始皇会变得喜怒无常,最后更是死在了第五次东巡途中。长期服用慢性毒药,神仙来了也难救。
所以秦天不打算把丹药交给皇帝,也不会去告发赵高,毕竟除了不想让徐福出海之外,秦天并不打算改变历史。想了想,秦天决定还是如实向嬴政禀报,即使自己不如实说,随行的太监也是一样会说出实情的,自己撒谎反而会弄巧成拙。
打定主意,秦天也是加快速度,向辽西郡城赶去。只是不知是由于在海上漂泊太久迷了方向,还是冥冥之中天意使然,领路之人竟然迷迷糊糊的引着众人向东岭长城方向走去。
“不对,好像走错了,这里不是通往辽西郡的方向!”
眼见周围尽是崇山峻岭,不似辽西郡方向,秦天正想招呼队伍停住,却见面前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一道骇人的大裂缝。
这条裂缝足有一人多宽,深不见底,靠近之时有腥风从底部吹上来,隐隐间伴随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一群人面面相觑,不敢靠近。
地震?还是山体运动?
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来看,地面出现一条裂缝无外乎这两个原因。秦天可不相信地底有邪祟那种虚无缥缈之说。地下吹来来的风里有腥味,有可能是地裂之时有动物掉落其中,死后尸体腐烂所致,至于那凄厉的惨叫声,也不过是风吹过地缝边缘发出的怪异声响罢了。
不顾众人的劝阻,秦天沿着裂缝向山上一路走去。让秦天心惊的是,这条疑似地震形成的山体裂缝足有数里之长,并且越往山上走裂缝越大,似乎有一把开山巨斧从天而降,想要把这大山劈为两半。
一直走到裂缝尽头,看到东岭长城那巨大的缺口之时,秦天呆住了,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与此同时,胸口突突直跳,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升腾而起。
“孟姜女来哭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