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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公主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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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6年9月13日,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的生日宴会如期举行。
  作为威廉二世七个孩子中最小且唯一的女孩,她从出生起就是德皇最喜欢的孩子,连她的皇储哥哥都曾嫉妒的说过:“维多利亚·路易丝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在童年时便能在父亲的心中得到依偎的孩子”。因此每年她的生日都是整个霍亨索伦王室最重视的活动。
  今天的柏林王宫门口热闹异常,由于王宫大门正对着施普雷河,因此附近的河岸上已经停满了达官贵人们的马车。作为柏林大学校长和长期为普鲁士服务的著名地理学家,费迪南德自然收到了邀请,他带着齐格弗里德和阿尔布雷希特一家进入了宴会,并不时的把他们介绍给场内的熟人。
  阿尔布雷希特忍不住和他哥哥吐槽说:“要是奥托那家伙昨天没喝多,如果他今天能一起来的话,他肯定能帮我们引荐更多的柏林头面人物。”
  费迪南德笑了笑:“他不来的话,也没准是好事,因为也有些贵族和他不对付,一见面就会吵起来。”
  齐格弗里德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道要不是谢缵泰用最后一丝清醒带着李林塔尔回来,他们今天大概就得去警局报案了。根据谢缵泰回来后迷迷糊糊的口述,他们在俱乐部里遭到了一群女性会员的围殴,他们两人势单力薄,在猛烈的包夹进攻下寡不敌众,他最后用中文嘟囔着“盘丝洞、盘丝洞啊…”就睡着了,看样子不躺上一天是不会醒过来的。
  到了预定时间,皇室官员准时的请出了德皇夫妇和王子公主们。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被威廉二世牵着手出场,她大方的向来宾们致意,在看到齐格弗里德和里希特霍芬一家人时,她很惊喜的挥手打招呼。
  宴会正式开始了,宫廷美食没有让齐格弗里德失望,尤其是各种猪肉料理,从猪肘到猪头都有,德国人是真心喜欢吃猪肉,怪不得以后会建议波兰用猪头驱赶难民。齐格弗里德还被制作精美的菜单惊艳到了,上面印着一艘航行在海中的白色蒸汽船。他父亲和他介绍,这是德皇邀请著名航海家摩洛哥王子阿尔贝为他设计的皇家游艇—“霍亨索伦II号”,这是一艘120米长、1万多吨排水量的豪华游轮。威廉二世很喜欢舰船这类能体现德国工业实力的大家伙,也喜欢用各种方式炫耀他的这些心爱之物。
  饭后照例先是一个休息放松的音乐环节,这是自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留下的传统。腓特烈大帝不仅是普鲁士的中兴之主,还是一位音乐天才,他擅长各种乐器,尤其是长笛,他在波茨坦的无忧宫中举办宴会时,经常会在用餐后亲自和乐队一起演奏。
  现今的德皇威廉二世因为左手有疾所以不擅长音乐,但几位王子和公主都为来宾们演奏了曲子,压轴的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明显水平最好,也得到了最多的掌声。公主演奏结束后,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跑到宾客中把齐格弗里德拉到了钢琴旁,她笑着示意齐格弗里德也弹几首。周围的宾客们忍不住议论起来,他们对这位传闻中的音乐神童也很好奇。
  齐格弗里德也没有扭捏,因为上次当众表演能提升【艺神】任务进度,所以他来柏林前就早有准备,这次他弹奏了上一世《天空之城》动画里的钢琴曲《月光下的云海》。宾客们不知不觉停下了聊天,琴声仿佛把他们带到了星空下,月光浅浅,云烟氤氲。深蓝色的夜空寂静又深远,片片白云悠闲的飘荡,在清幽的月光下,缓缓融入夜色,梦幻般的意境令人着迷。
  一曲结束,公主和德皇夫妇都忍不住鼓掌,带动了一片赞扬。在公主的强烈要求下,齐格弗里德又弹奏了一首同为久石让作品,来自电影《菊次郎的夏天》的《夏天(Summer)》钢琴曲。这次宾客们被乐曲强行倒了时差,从清幽的夜晚来到了明媚的白天,琴声里自带炽热和活泼,给在场的每一位都注入了能量,所有人都仿佛感受到了阳光的热力。
  理所当然的又收获了一片赞扬后,齐格弗里德也捞到一个【艺神】点数,心满意足的回到父亲身边。这也是费迪南德第一次听自己儿子演奏:“齐克你弹得太棒了,刚才你婶婶说这两首曲子都没听过,应该都是你自己创作的吧,我觉得这次柏林的达官贵人们都会认可你在音乐上的天赋了。”齐格弗里德假装谦虚了几句,他也很高兴能巩固神童的人设,他的名头越响就越容易开展他的计划。
  宴会最后来到了送礼和社交环节,来宾们纷纷给公主送上生日礼物,大多是些金银珠宝,只有德皇夫妇的礼物还有点新意,他们准备了一套印有公主头像的邮票。终于轮到里希特霍芬家族登场了,几名宫廷仆人小心翼翼的把近四米长的展柜推了出来,全场来宾包括德皇夫妇都被这个巨大的物件吸引了注意力,唯有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不怎么在乎柜子里的东西。她跑过去拉住齐格弗里德:“小齐克,你说好每天连载的故事呢?已经停了好几天了,你说话不算数哦。”
  齐格弗里德对这位小迷姐的忠诚很欣慰,他先把自己的父亲费迪南德介绍给公主,然后把《天空之城》的书稿和安克尔积木递给公主。公主翻开这本特制的原版《天空之城》,第一页就看到书中两位主人公的手绘插图,穿裙子的小女孩茜茜和穿工装的小男孩齐克跃然纸上,看得出明显是模仿了她和齐格弗里德的长相。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开心得乐个不停,以至于奥古斯塔皇后(AugustaViktoriaofSchleswig-Holstein)都担心的走了过来。当公主给她母后展示书上两人的插图时,皇后愣了愣后也笑了出来,她还认出了画上门采尔大师的签名,就惊讶的拿着书给威廉二世一起欣赏。来宾们此刻从宫廷官员的口中得知这是一本名为《天空之城》的新书,大家都很好奇公主和皇后为何如此开心。
  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被母后拿走了书,有点小郁闷,齐格弗里德就安慰道:“茜茜姐姐,这盒积木能搭出天空之城吉翁,是安克尔积木专门为你设计的哦。”维多利亚兴奋的想打开积木盒子,但又被齐格弗里德阻止了:“先别急着玩积木,这里还有一件最厉害的礼物等着你接收,我可是为它辛苦了好几天呢!”
  公主被齐格弗里德带到展柜前,柜子上此时还蒙着幕布,巨大的尺寸也引发了巨大的好奇,每个人都等着揭开幕布一窥究竟。公主接过拉绳直接拉下了幕布。宴会厅的灯光穿过玻璃柜,在银色的飞艇模型上荡漾出一层光晕,所有注视着这一幕的人都感觉到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然后就看到一个造型非常优美但又陌生的东西。
  德皇夫妇和一众好奇的宾客们都围了上来,纷纷打量着这个前所未见的事物。齐格弗里德看见了公主递来的询问眼神,就大方的向公主和众人介绍说:“这是我设计的飞艇模型,它在我给公主写的新书《天空之城》中登场,这艘飞艇的设定有245米长、42米高、最大飞行速度每小时140公里、能承载100人。”
  大家看着齐格弗里德叙述着与他年龄严重不符的内容,但又渐渐的被他沉稳表现所打动,一反常态的没有惊讶和窃窃私语。
  “啊哈,我就猜到这是一艘飞艇!”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把所有人从仿佛被催眠的状态中惊醒,这是一位留着两撇齐整白胡子的老贵族:“而且这是我即便穷尽脑力,都想象不出的最宏伟最漂亮的飞艇。”
  这老人惊喜的看着齐格弗里德道:“孩子,你就是施瓦茨提到的那个神童齐格弗里德吧?那家伙之前对我说,你的飞艇设计简直是上帝借你手完成的神作,我本来嗤之以鼻,但现在我相信了。要不是你这么小,我现在就想请你为我设计飞艇了。对了,我名字和你父亲一样,我是费迪南德·冯·齐柏林(FerdinandAdolfHeinrichAugustGrafvonZeppelin),你可以叫我齐柏林爷爷。”
  费迪南德在旁边对齐柏林笑骂道:“你比我还小两岁,休想占我儿子便宜。怪不得李林塔尔老说和你打交道一定要留个心眼,还好他今天没来,否则肯定又要对你开嘲讽了。”然后他转头告诉齐格弗里德:“齐克,你以后叫他老齐柏林就行了。”
  齐柏林也笑了起来:“李林塔尔太死心眼了,一门心思要搞比空气重的飞行器,但我觉得比空气轻或比空气重都无所谓,只要能飞就是成功。我正在柏林赞助一个飞艇研发项目,项目负责人说这次多亏了你儿子的建议,改进了设计上的一个大缺陷。我们的小公主还常夸他是音乐和文学方面的神童,老里希特霍芬,你生了一个让人嫉妒的好儿子呀!”
  这两个老头一看就非常熟络,齐格弗里德也心下了然,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齐柏林飞艇缔造者——齐柏林伯爵了,前一天他在图书馆里看的科幻小说《征服者罗比尔》就是受到他和李林塔尔的争论所启发,书中讲述了在十九世纪后期,用比空气重的机械真正实现飞行,只是人们的一种理想。故事主人公工程师罗比尔经过苦心研究,终于成功制造了第一架比空气重的飞行器,他命名为“信天翁号”。他驾驶着“信天翁号”到费城宣布:只有比空气重的飞行器才能真正征服天空。他把顽固的“比空气轻主义者”—韦尔顿学会的主席和秘书“劫持”到“信天翁号”上,然后带着他们做环球飞行,在同大自然的各种较量中充分显示了这种飞行器的优秀性能。最后,“信天翁号”飞行器在竞争中击败了“比空气轻主义者”们的得意之作“前进号”飞艇,证明了唯有比空气重的飞行器才是人类征服天空的最佳选择。
  虽然不论是在小说预测里,或是在历史发展中,重于空气的飞机最后都胜过了轻于空气的飞艇。但就目前李林塔尔和齐柏林的竞争,是后者暂时领先,大卫·施瓦茨此刻制造的飞艇就是得到了他的支持,几年后齐柏林还会在施瓦茨飞艇的基础上成功研制出齐柏林飞艇系列。
  齐格弗里德相信自己的飞艇模型肯定能吸引齐柏林,因为这就是他的终极作品。齐格弗里德对造飞艇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把飞艇设计图卖给齐柏林,这样赚点零花钱后就能有条件推动飞机的研制。齐格弗里德对于飞艇唯一的诉求,就是等齐柏林把飞艇造出来后,希望能在飞艇里唱一下“齐柏林飞艇”乐队的歌,那可太有意思了。
  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非常喜欢齐格弗里德送的这些礼物,但更喜欢齐格弗里德这个多才多艺的小弟弟,她没耐心听两个老头胡侃,就拉着齐格弗里德的小手在宴会厅里跑来跑去,显摆似的把他介绍给自己的父皇母后和六位皇兄。
  其他来宾们听着费迪南德和齐柏林的交谈,虽然他们对于飞艇这种新事物不明觉厉,但对其设计者却十分有兴趣。这些与皇室走得近的上流人士,都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齐格弗里德的传闻。这位因为公主宣传而进入贵族视线里的小孩,不仅有出色的家世和颜值,还不止一次的展露出神童的能力,尤其是他还那么深受公主青睐,大家都预感里希特霍芬家族会因为这个孩子而飞黄腾达。
  威廉二世皇帝也被飞艇模型的优美外形所吸引,但他不动声色,只是让侍卫暗中通知费迪南德、齐格弗里德和齐柏林三人,请他们在宴会后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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