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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飞行的初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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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伦是欧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它位于西里西亚的维斯杜拉河流域东部,公元前1000多年时就有人类在此定居。13世纪前叶,条顿骑士团在此建造了一座城堡,后来逐渐发展为一座城市,并加入了汉萨同盟,成为中世纪重要的贸易中心,著名的天文学家哥白尼就是托伦人。托伦因为出众的经济地位和战略地位,历史上曾多次在普鲁士和波兰间易手,18世纪末普鲁士从波兰手中收回了这个日耳曼人建立的城市,并且每年都会在夏末秋初进行庆典纪念。
  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和里希特霍芬一家,白天应邀参加了在圣约翰大教堂举行的纪念日祷告,傍晚则来到了托伦的中央广场。在正对着市政厅的空地上,作为庆典的重要环节,一只军用载人气球已经整装待发了。
  这只气球隶属于普鲁士飞艇队,这是一支成立还不足10年的新部队。相比普法战争中法军频繁使用气球进行侦察和联络,德国人在军事航空领域的动作则相当迟钝。1870年当普鲁士军队包围巴黎时,法国人在短短4个月里就成功放飞了66个气球逃出巴黎,并带走了100名乘客、400只信鸽和10吨信件。而德国人要等到普法战争结束后十多年的1884年才成立第一支气球小分队,1887年时这支小分队终于升格成如今的飞艇队。不过今年他们装备了新开发的帕塞瓦尔-希格斯菲尔德(Parseval-Sigsfeld)气球,多少有点咸鱼翻身的气势了。这种气球的气囊不是传统的球形,而是类似飞艇的纺锤造型,并且在气囊尾部还有一个竖直稳定气囊,能起到尾翼的作用,使得气球在风中更加稳定。
  在托伦市官员和飞艇队军官的陪同下,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和里希特霍芬一家兴致勃勃的去参观气球。曼弗雷德兴奋的抢先一步,绕着气球跑来跑去,能看到当下最先进的飞行器,他早把学习中吃的苦和做噩梦都抛到九霄云外了。齐格弗里德努力憋着笑,看着正在给公主介绍气球的士兵,因为他知道这种气球因为外形特别猥琐,被德军士兵私下戏称为“少女的喜悦”。不过他对这气球也同样十分好奇,他悄悄伸手触摸吊篮,不出所料,【空骑系统】上也出现了气球的名称、三维视图、驾驶方法和六边形性能数据等信息,齐格弗里德心中大喜,自己果然能掌握各种飞行器。
  他们绕了气球一圈,齐格弗里德发现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系留气球,因为它的吊篮后部还有螺旋桨和转向舵。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对照【空骑系统】上的介绍,原来这是一只帕塞瓦尔-希格斯菲尔德气球改进型。
  自从1888年德国工程师沃尔弗特在飞艇上使用了戈特利布·戴姆勒(GottliebWilhelmDaimler)的汽油内燃机之后,德国就一直在研发飞艇上努力,眼前这只改进型气球装载了一台3马力的戴姆勒汽油发动机,等于是一艘软式飞艇了,不过飞行速度只有可怜的每小时20公里不到,如果遇到逆风或多装个人,可能就会慢得像爬一样。
  齐格弗里德想上吊篮里看看,试试能否激活【空骑系统】的其他功能,就询问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茜茜姐姐,我能去吊篮里看看吗?我觉得这可能会给我的故事带来更多灵感。”
  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早就对齐格弗里德百依百顺了,就要求飞行员安排他们登上气球参观。领命的飞行员先爬进吊篮,然后探出身子,把齐格弗里德拉了进去。齐格弗里德一踏进吊篮,就发现【空骑系统】再次有了反应,他个人的六边形数据和气球的六边形数据叠加在一起,融合成了一个更大的六边形。这说明他个人的六大指数能提升气球的飞行性能,而且这只对飞行器有效,因为他之前乘坐马车、汽车或火车时都没出现这种效果。
  这时飞行员正要拉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进吊篮,但一旁的宫廷女官担心公主的裙子被吊篮刮破,她的提醒让飞行员不得不探出大半个身体,地面上负责系留的飞艇队士兵也过来帮忙。好巧不巧这时有一阵风拂过广场,气球被吹得小幅晃动,飞行员失去平衡的朝外倒去,与此同时他只能尽力把公主甩进吊篮,以免她受伤。所幸的是公主跌进吊篮没有受伤,飞行员也被跑来的队友扶住了,大家都虚惊一场。
  但没等他们喘匀一口气,吊篮后部的发动机突然启动了,原来是公主被甩进吊篮时裙子钩住了发动机启动开关。飞艇队官兵们沉着应对突发状况,严格遵循应急事件处置规则,进行一番快速精准操作,然后这支年轻部队的官兵终于“不负众望”的看着气球飞走了。
  地面上的里希特霍芬一家彼此大眼瞪小眼……
  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从跌进吊篮的眩晕中清醒过来,脚下依然漂浮的感觉告诉她有点不对劲,她看到齐格弗里德站在吊篮前部,好像在操作着一个舵盘装置。公主踮起脚扒着吊篮朝外一看,才发觉气球已经不在地面上了,而是飞了起来。公主并没有觉得害怕,只是感觉新奇和刺激:“齐克,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怎么在飞行?”
  齐格弗里德转头微笑着安慰她:“茜茜姐姐,你没事吧?刚才飞行员没站稳,把你拉进了吊篮却自己摔了出去。然后你的裙子钩住了发动机开关,气球就飞了起来。不用害怕,这气球很容易驾驶,我很快就能带你回去的。”
  原来当气球刚起飞时,齐格弗里德就眼明手快的把住了方向舵,避免了气球撞到广场周围的高楼上,不是怕把建筑撞坏,而是怕气球被那些哥特式的建筑尖顶扎破,毕竟这是氢气球,即便是软式气囊但还是有点风险的。等飞出建筑高度后,齐格弗里德先确认了公主没有受伤,然后打算尽快找块空地放气降落。但他发现在这一会儿时间里,【空骑系统】里的【技术】指数正在噌噌地上涨,这个指数是他平时学习锻炼时很难提升的。他想测试一下,操纵飞行是否还能带来其他什么提升,于是就贪心的多飞了一会儿,接着公主就恢复了神志。
  虽然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没有害怕,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懂得保护自己,所以齐格弗里德决定还是早点降落为好。不过他个子太矮了,为了寻找合适的空地,只得放开舵盘站到吊篮边上观察地面。无巧不成书,此时又有一阵风刮来,气球连着吊篮都被吹着打转了,公主这下终于被吓出了惊悚的叫声,齐格弗里德赶紧一手抓住舵盘,一手拽过公主,让她也抓紧舵盘,然后他用吊篮里的电话线把自己和公主都固定在舵盘上。
  齐格弗里德尝试着微微放气改变气球高度,希望能避开这股气流,但气球体积缩小后反而飞得更快了。幸运的是气球的纺锤造型比较适应顺风飞行,气球不打转后,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就放下了恐惧,继续东张西望的享受飞行乐趣。
  看到公主情绪稳定,齐格弗里德也放下了担心,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地面上是一片连绵的森林,晚上进森林肯定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齐格弗里德只得凭感觉选择了一个方向继续飞行,希望能有运气碰到村庄。相比飞行,女孩明显更怕天黑,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情不自禁的抱住了齐格弗里德的手臂,像只想要躲进母鸡翅膀下的小鸡。
  齐格弗里德看她可怜的样子,就想尽力安抚她:“茜茜姐姐,我为你写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听吧。”
  不等公主回话,他就直接唱道:
  “Zweikleinesternestehen,
  amgroßenhimmelszelt.
  Siewerdenmitdirgehen,
  wohlindieweite,weitewelt......
  辽阔的天空上挂着两颗小星星,
  它们将随着我一起去远征去远征,
  小星星它替我留下了最后的问候,
  但愿你把我记在心......”
  清脆的童音勾勒出激扬的曲调,飘荡在夜空中,仿佛点亮了星星,也点亮了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的心,她呆呆的看着齐格弗里德微笑着歌唱,已经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害怕,此刻小公主感觉这个小男孩比她父皇更有安全感。齐格弗里德也很庆幸,上一世他在同济大学为了学德语,反复看了很多遍《英俊少年(电影原名Heintje-EinmalwirddieSonnewiederscheinen,直译为“海因切-总有一天阳光再次照耀”)》等几部海因切(HendrikNikolaasTheodoorSimons/昵称Heintje)演的老电影,里面几首经典老歌是他为数不多会唱的德语歌之一,没想到穿越后还能派上用场。
  齐格弗里德唱着唱着,把他自己也唱嗨了,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肆无忌惮的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如果与成年人在一起的话,他是不敢这样卸下自己伪装的。唱完第一遍后,在公主的强烈要求下,他又开始唱第二遍。与此同时,他发现操纵气球好像更轻松了,他不仅快速熟悉了驾驶方法和各种设备功能,甚至还能隐约感觉到风向、飞行方向和飞行速度等状态的变化,越飞越如臂使指了。【空骑系统】也印证了他的感觉,因为他和气球叠加的六边形数据都一下子有了大幅度提升,应该是歌声为飞行加了一个临时Buff。齐格弗里德心想,我这不就等于是一条辉和林明美合体了么,看来以后一定要扛起空战歌谣界的大旗了。
  在歌声提升后的感知中,齐格弗里德感觉前面会遇到村镇,果然在飞了一阵后一座古朴的城堡出现在气球前方。齐格弗里德赶紧操纵着气球降低速度缓缓下降,也逐渐看出这是一个沿河而建的巨大城堡建筑群,零星的灯光显示出这里应该有人居住。
  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城堡外围的几座哥特式塔楼像宇宙火箭般直插天空,齐格弗里德小心的驾驶着气球避开那些塔楼的尖顶,等飞过外墙和几座小堡垒后,齐格弗里德看到在一座高堡中间有一片露天庭院,应该是个合适的降落点,于是就操控着气球放气,并向着庭院靠过去。但是在下降过程中,他避开了高堡的尖顶,却没避开屋顶上的黑色避雷针,气球的尾部稳定气囊过于肥大,直接被避雷针插了个正着,等齐格弗里德听到气囊后部传来嘶嘶的漏气声时已经来不及避让了,他只能祈祷这泄出的氢气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漏气的气囊再也无法提供足够浮力,吊篮也被甩到高堡的外墙上并快速下坠。最后还是那根倒霉的避雷针献身救场,它勉强钩住了气囊,避免吊篮直接砸到地上。齐格弗里德和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刚松口气,就听到头顶上嘎嘣一声,然后吊篮突然往下一沉,公主的惊呼没来得及出口,就发现吊篮已经落在了地面上。破损的气囊也缓缓降下来,像给吊篮盖上了一个盖子,顺便挡住了其后噼里啪啦掉下来的瓦片。
  气球闹出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城堡里的人,很快齐格弗里德就听到吊篮外有人循声靠近,他不会贸然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超出年龄的成熟,于是就示意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跟着他一起喊救命。
  外面的人应该听到了他们的呼救声,很快都聚集过来,齐格弗里德看到吊篮上盖着的气囊被掀开了一角,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提着一盏油灯,朝吊篮里打量,然后就对着他和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伸出手:“孩子们,你们有受伤吗?你们安全了,快点出来吧。”
  在高大男人和他同伴们的帮助下,齐格弗里德和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终于再次站到了地面上。
  这次气球飞行是齐格弗里德穿越后的第一次飞行,让他一下子提升了不少【技术】指数,而且还新增了【机神-1/100】和【魅神-1/100】两个任务标志,令他心情大好。最有趣的是,系统里新开了一个【飞骑图鉴】,点进去里面有一个收藏——“帕塞瓦尔-希格斯菲尔德气球改”,打开可以看到飞行器的介绍、三维视图和性能指标等,内容比维基百科详细多了。看得齐格弗里德的收藏癖又犯了,希望以后能飞遍所有飞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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