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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久违的撸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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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齐格弗里德来说,做模型已经是遥远的上一世的事了,现在只要想到撸胶就感觉心痒难耐。他那很久没有撸胶的手,已经颤抖得快要爆出麒麟臂了。他顾不得可能暴露一些与年龄不符的能力,急切的对着李林塔尔哀求道:“奥托叔叔,是齐克绊倒了哥哥,就让齐克来帮忙修吧!”说罢还忽闪着大眼睛撅起小嘴,努力装出很委屈伤心的表情,谁又能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呢,李林塔尔也不能例外。
  很快,他们几个人在书房的桌子上摆开了破损模型、替换零件和胶水、刻刀等工具。
  “可惜没有打磨棒,没有喷笔,最可惜的是家里那把买来还没舍得用的“神之手”。”齐格弗里德看着那些简陋的工具暗自吐槽。
  但很快他就被李林塔尔拿出的滑翔机图纸吸引了,因为研究说明书的乐趣是胶佬无法抗拒的。李林塔尔的“标准”型滑翔机是单翼结构的,机翼前缘平直,从两端到后缘用圆弧形过渡。整对滑翔翼很像鸟或蝙蝠的翅膀,采用了框架蒙皮结构,在机翼后面是高耸的球拍形垂直尾翼和钟形水平尾翼。
  李林塔尔得意的指着图纸道:“根据研究,我了解了机翼翼面形状、面积大小和升力的关系,通过试验不断改进滑翔机设计,比如我增加了尾部的水平安定面和垂直安定面,以保持纵向稳定和横向稳定。还设计了圆形减震器,以提高对滑翔机飞行员的保护。”
  曼尼和叔叔、婶婶用不明觉厉的眼神看着李林塔尔介绍他的滑翔机,齐格弗里德则认真的研究着图纸,图纸上标注了不少在模型上被简化的细节,比如整个滑翔机是用云杉和帆布制成的,在左右机翼的中心各有一根垂直于翼面的支柱,这是用来紧固连接机翼外缘的张线。虽然李林塔尔是名成功的发明家,他的不少发明专利为其提供了足够的财力,支撑他用当代最牢固最轻盈的材料,但上一世他还是死于滑翔机坠机,齐格弗里德觉得以自己的航空学识应该可以挽救李林塔尔。如果这一世李林塔尔能多活几年,那他或许就能看到动力航空时代的到来,也将有机会在航空领域做出更多的贡献。
  在李林塔尔的指导下,齐格弗里德很快就粘好了一架模型,这几个成年人被他的手艺惊呆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会以为这是一个老匠人的作品。齐格弗里德暗暗撇嘴,“现在这只是小试身手,要是我的全套模型工具都在的话,我能惊掉你们的下巴。”
  李林塔尔发现已经没什么可指导齐格弗里德的了,就放心的去书房另一头,陪曼尼一起搭积木。除了发明家身份,李林塔尔也是一名资深的土木工程师,用积木搭房子可以说是他的本职工作。看他陪曼尼玩得开心的样子,不知道是童心未泯,还是享受孩子崇拜的眼神,亦或两者都有。
  趁着没人监督,齐格弗里德把另一架摔坏的滑翔机模型拆散了,他要把“标准”型滑翔机的单翼结构改成双翼结构,参考上一世美国工程师奥克塔夫·夏尼特(OctaveChanute)设计的双翼滑翔机(ChanuteBiplane)。夏尼特出生于法国,后来移居到美国芝加哥,他和李林塔尔很像,都是有钱的土木工程师,都对飞行抱有浓厚的兴趣。夏尼特在芝加哥的密歇根湖边试飞滑翔机,一开始他也使用了李林塔尔设计的单翼滑翔机,但湖边的风力太大,单翼滑翔机根本无法稳定飞行。为了能在较强风力下安全飞行,夏尼特设计了一款双翼滑翔机,双层机翼用普拉特桁架支撑,上下机翼之间用十几根支柱和张线固定,并在机尾设置了简洁的十字式尾翼。夏尼特的成功试飞证明这种设计稳定可靠、易于操纵,连没有滑翔经验的普通观众都可以安全滑翔。如果李林塔尔能操纵这种坚固且不容易失速的双翼滑翔机,那他或许就能避免像上一世那样因为遇到大风而坠机身亡。
  齐格弗里德为模型自制了翼间支柱,并合理的调整了机翼的造型,最后组合成一架结合了李林塔尔和夏尼特两者特点的双翼滑翔机模型。在模型组完的一刻,【空骑系统】里的【技术】指标有微微增长;另外还出现一个标志【胶神】,但它没有被点亮,仍旧置灰,上面有个进度条【1/100】。齐格弗里德还搞不清楚这种标志有什么作用,只是感觉很像是游戏里的任务,要完成后才能点亮并获得奖励。
  齐格弗里德悄悄的爬上了桌子,尽量把双翼滑翔机模型举高后大喊一声:“奥托叔叔、曼尼哥哥,快看我修好的滑翔机!”然后把滑翔机模型朝着李林塔尔和曼尼的方向往前一丢。
  那两人刚一抬头就看到了飞在空中的滑翔机模型,李林塔尔惊讶的看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模型,却飞得更慢更稳,模型慢悠悠穿过书房,下降曲线意外的平缓,降落时恰好砸倒了他们正在搭的积木城堡。
  李林塔尔拿起模型仔细观察,思考片刻后他笑了起来:“双层机翼增大了机翼面积,更容易在低速下获得足够飞行的升力,也降低了失速的风险,提高了飞行的稳定性。而且这么多支柱还提高了机翼的结构强度,会有更好的抗风性。”
  李林塔尔走到桌边,笑着一把抱住了桌上的齐格弗里德:“小齐克,你真了不起,你做的模型比我的更棒哦!”说罢还要亲他小脸。
  齐格弗里德对这大叔的亲热十动然拒,坚决不让李林塔尔的大胡子扎到自己的小脸,但也顺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把曼尼哥哥的滑翔机修好了,我还要帮奥托叔叔造滑翔机,我最喜欢飞行了。”
  “好的好的,小齐克以后就帮奥托叔叔研究飞行,千万别跟着你爸爸搞什么地理,那个不好玩!”李林塔尔哄着齐格弗里德,挂满络腮胡子的大脸笑得仿佛是面对小红帽的大灰狼。
  “这一世我爸爸不仅是富商,还是地理学家?”齐格弗里德想着:“符合条件的德国地理学家好像只有一位,就是费迪南德·冯·里希特霍芬男爵(FerdinandvonRichthofen)。”他是这个年代全球最知名的地理学家之一,研究和考察遍布全世界。他是第一位系统论述地表形成过程的学者,对地貌和土壤形成有深入研究,他还曾经7次考察中国,撰写了全球第一部系统阐述中国地质基础和自然地理特征的地质著作。
  “哈哈哈,奥托你又在忽悠我们家的孩子跟你搞飞行了。”叔叔在旁边直乐:“上次是曼尼,他现在已经变成你最忠实的小粉丝了,天天嚷着长大后要像你一样成为飞行家。如果你再拐跑小齐克的话,当心我哥哥找你算账,哈哈哈哈!”
  “这是科研人的事情,这怎么能算忽悠呢!”李林塔尔坦然自若、毫无尴尬:“费迪南德才不会介意小齐克长大后跟我研究飞行呢。他现在只关心他的研究和学生,连积木生意都丢给你打理了。听说他的那位瑞典学生计划要穿越中国最大的沙漠,费迪南德正在一门心思的帮他规划探险计划呢。”
  “好啦,我就开个玩笑,曼尼和齐克都有我们里希特霍芬家族的骑士血脉,说不定以后他们能在天空驰骋,成为空中的骑士。”叔叔递给李林塔尔一张卡片:“你来都来了,就索性多待几天,留下参加你粉丝曼尼的生日宴会吧。”
  李林塔尔接过卡片,他怀里的齐格弗里德也看到了卡片上的内容:诚邀奥托·李林塔尔先生于1896年5月2日参加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ManfredvonRichthofen)的四岁生日晚宴。
  “原来曼尼就是曼弗雷德!原来我堂兄就是红男爵!”齐格弗里德听到叔叔的话后越想越激动,自己身边有这么两位航空史上名人,加上自己上一世的航空学识和这一世的【空骑系统】,这要是不在航空领域整出点大活来,都有点对不起这场穿越了。
  李林塔尔有点犹豫:“我是很想留下来,但刚才小齐克修好的模型给了我很大启发,我想尽快好好研究这种两层机翼的滑翔机。”
  “奥托叔叔,你就留下来给我过生日吧,上次你可是答应过的!”曼弗雷德拉着李林塔尔不肯放手。
  叔叔继续劝道:“我在城里有个卖机械的小店,里面有各种制造设备,你可以在那里研究和制造滑翔机,那里的机器可是一点都不比我家在柏林的工厂差的。”
  “阿尔布雷希特(Albrecht),我真羡慕你这种有钱的贵族老爷,可以随心所欲的搞到想要的东西。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邀请我留下来,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帮你检查一下那些机器是否如你所说的那么先进吧。”李林塔尔不是个会客气的人,又惹得叔叔一阵发笑。
  齐格弗里德暗暗翻白眼,心道你这个LadyBeard似的家伙还真傲娇,但转念一想,就又戏精上身的对着李林塔尔和叔叔说道:“我和曼尼也要去帮奥托叔叔造滑翔机!”曼弗雷德也马上附和,两个小男孩绕着两个老男人蹦蹦跳跳,男人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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