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陈康过了几天日夜颠倒的混沌日子。只觉灰心丧气,百无聊赖。自忖着这么干等总不是个办法。
想起白日门乃是道族众人修炼的地方,当下的白日门道尊又是清风的师兄。
当下琢磨着清风受伤,会不会是回了白日门寻他师兄疗伤去了?自己何不去白日门寻访一番?
陈康一个机灵,也不愿再做耽搁,起身就开始收拾包袱。
他先是将那油布包小心的放在了怀里,可手中拿着银蛇剑时,却又发了愁。
一般的剑鞘无法装下这剑身弯曲的银蛇,当下,清风的抓捕告示又贴的满城都是。
自己若是也学清风一样背在背上,只怕刚出客栈的门就被抓起来了。就算裹上布料,拿在手里,也不免惹人嫌疑。
踌躇难定之际,忽听见窗外传来商客们赶驾马车的吆喝声,心中倒是有了主意。
白日门所在之地,土壤肥沃。是玛法大陆上最大的粮食产地。经常有运送粮草的商队来往于白日门和其他各个城池之间。
但像陈康这样,一个人推着个独轮车行走在这条道路上。却也并不常见。
陈康一开始也不是这样打算的。
他想买辆马车,将银蛇藏在马车里。这样既安全,自己也坐的舒服。
可身上的银子所剩不多了,眼下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清风将军,陈康心想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乱花了。
这才花了一两碎银子,买了个独轮车和一箱的稻谷。而那银蛇剑和自己花了三百两银子买来的长剑,都被陈康一并藏在了那一箱稻谷的最下面。
客栈的小二翻箱倒柜了半天。实在找不出一件像客商打扮的衣服来替陈康换上。
陈康想着,这世上反正也没有推着个独轮车的客商,索性就还是穿了前几日的旧衣服。
那小二的针线活巧的很,那破口已被仔仔细细缝好,瞧不出来了。
时下虽已入秋,但比奇城外的道路上,仍旧烈日当空,炎气逼人。
没走多久,陈康额头上就已经浸出了汗水。肩上也被那独轮车的绳子摩的生疼。陈康只得停了脚步休息,挺了挺腰,也顺势将肩上的绳子松上一松。
就这么会的工夫,陈康注意到了,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来往众人,都拿着一副怜悯同情的眼神,不住的向自己身上打量。
陈康被这些来往的人看的心中发毛,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惹得人人都来瞧着自己。索性埋了头去,只用余光瞟着身旁的道路。
看见一中年男子背着个包袱,衣着平常。路过自己时,也不禁侧头向自己打量。陈康一把将他拦下,作揖笑着问道:
“这位老爷,在下有礼了。我想请问,我身上有什么奇怪之处吗?为何这来往的人都向我不住打量?”
那人见他突然拦路,吓了一跳。但见他面带笑容,彬彬有礼,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小伙子,家里受灾了吧?你走错方向了。这个方向是通往白日门的,那边的道士不收留难民。你要回头走,比奇城……”
陈康不等他说完,一把扶起靠在一旁的独轮车。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怒着说道:
“我也是浊了眼,竟来问你个有眼无珠的人!你不必多言,快快赶路去吧!”
说完,推着小车迈步就走。留那汉子一人在原地不住嘟囔咒骂。
陈康气的牙痒痒,心想自己这身行头一是为了藏银蛇,二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可眼下倒好,被人看做了一个逃难的难民。
当下玛法大陆上各处繁荣昌盛,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一个走错了方向的难民,怎么会不引人注意?
陈康心中有气,索性埋头赶路,不去理会身边他人的目光,又弯腰驼背的走了一阵,已是汗如雨下,疲惫不堪。又觉肚中饥饿难耐,看了路边一个卖面的铺子,便将独轮车推了过去。
陈康看了一个没人的桌子,小心翼翼的将那独轮车在长凳边靠好。自己坐在一旁,唤来店家,只点了一碗素面,想着胡乱打发一下便去赶路。
那店家看他将个独轮车如视珍宝般靠在一旁,又只点了一碗素面。心中慈悲,特意给他盛了一大碗面端了上来。
陈康见自己碗中的面都比别人的多出不少,只得苦笑一声,也不理会。在桌上筷筒中抽了双筷子,便开始往嘴中扒拉起来。
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飞驰着从白日门的方向向这边奔来。陈康抬头去看,见一紫衫姑娘,胯下骑着白马,飞驰而来。
一惊之下,松了手中的筷子,窜到路边,伸长了胳膊大声喊道:
“姑……”
这马一身雪白,蹄不踏地,风驰电掣般从陈康身边只是一跃而过。
陈康那口中的“娘”字还未喊出。
一片尘土中,那白马已奔出好远。
陈康顿时间失了魂魄,犹自张着嘴巴,吃了那白马扬起的尘土,也不自觉。目光呆滞的回到桌前坐下。
那卡在喉咙中的“娘”字竟自个儿就蹦了出来。
店家没注意路边的事情,正在打扫桌子。转了身来,只听见陈康坐在桌前好端端的喊了声“凉(娘)”。赶忙跑了过来,笑着说道:
“客官莫要胡扯,这面是刚下的,热乎着呢。”
陈康全然听不见这店家的话,只低头看见自己掉在地上的筷子。一脚踢飞,又伸手重新抓了两根,缠着那碗里的面条就往自己嘴里乱捅。
店家见他糟蹋自家东西,就要发作。但见此人,两眼发直,呆若木鸡。心想别是个傻子,惹闹了,再把自家店铺给砸了。
便做了罢,捡起地上的筷子,也不去洗,直接又插回了桌上的筷筒。
半炷香后,又有六名道士打扮的人骑着马,从这道上奔了过去。
陈康见这六人虽身着素衣,相貌平平。但个个都是神采内敛,目光如炬。身上又背着兵刃,一看便知是白日门的好手。当下心中好奇:
“也不知道这几人和那姑娘是否是一路的,他们这般行色匆匆,倒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陈康没有去过白日门,不知远近。又走了一会,只觉得来往的过路人逐渐变的稀少起来,赶忙向人打听。
知道当下离白日门已不过还有十多里了,心头稍感宽慰。一心只盼着能在白日门打探到清风的下落才好。
再行了一程,陈康忽闻笛声袅袅,悠扬入耳,令人心神荡漾。
乃驻足静听,其声清越,如泣如诉,似在倾诉着万种风情。
陈康虽不识得多少乐理,但只觉曲调婉转,如流水般绵绵不断,又如山间清风,拂面而来,使人顿感神清气爽。
陈康不愿扰了这梵音。待得一曲终了,方才抬头四处张望,去寻那笛声,只见前面树下拴着一匹白马。
树梢之上,歪坐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一袭紫衫扎于腰带之中,一条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儿束在脑后,就好似那猫儿的尾巴一样。
此时正依在树枝上,双手拿着竹笛。双足扣在一处,一前一后的来回晃动。好不惬意!
这不正是那日在荷花塘边所遇见的俏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