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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拒服兵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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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莱昂山脉,如一道横贯南北的巨型城墙,将整个埃伊大陆一分为二。其西毗邻阿特拉斯大洋,虽多为山地和丘陵,但海湾众多,孕育出了傍海为生的瑞泽海洋文明。其东地势平坦,幅员辽阔,多支河流自高莱昂山脉发源,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纵横交错,孕育出了以土为金的斯帕莫斯大河文明。
  海洋赐予了瑞泽人繁荣的商业与畜牧业,他们得以迅速发展,然而人口的激增使他们原本逼仄的生存空间显得更加窘迫。他们觊觎东边的土地,有限的土地资源让他们变得习惯于强取豪夺。他们计划用一场战争,让东边的人和土地也归属于瑞泽。
  五百年前,彪悍的瑞泽人在他们的王的号召下,越过高莱昂山脉,肆意屠杀斯帕莫斯人并掠夺他们的土地。然而,面对强大的瑞泽人,斯帕莫斯人没有屈服。他们珍惜自己的土地,爱护自己的同胞。不愿丢失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的他们团结了起来,奋起反击,将瑞泽人赶回了西边。第一次东西战争,以斯帕莫斯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一百五十年前,新的生产方式与新的思潮先后在东西出现。完成工业化的两国均以新的面貌展现在世人眼中。瑞泽地狭人稠,资源的分配极度不平均,工业化的产物只掌握在很少一部分人的手中,剩下的绝大部分人只能以生产换取少部分人的资源作为他们唯一的生存方式。
  然而一场浩劫让瑞泽再一次身陷囹圄。过剩的产出使得掌握大量产品的少数人入不敷出,产能的停滞让大部分人失去了维系生存的手段。一夜之间,刚刚建立不久的瑞泽共和国便濒临瘫痪。此间,民族至上的极端思潮在瑞泽的中下阶级人群中愈演愈烈,最后演变为了全国范围内的暴动。愤怒的暴民在极端思潮的煽动下冲击着瑞泽境内的各执政机构,旧的政权在尖刀与燃烧瓶的攻击下轰然倒塌。新的领袖自暴民中诞生,他一边举全国之力让瑞泽摆脱浩劫的阴影,一边大肆宣扬自己民族至上的理念。他成功带领瑞泽走出了困境,而他的理念,自然深得瑞泽国民的民心。他认为,强大的瑞泽人不应只偏安埃伊大陆贫瘠的一隅,征服埃伊大陆是瑞泽的奋斗目标。他将眼光转向了东边,那个曾经在历史上给予他们惨败的斯帕莫斯。
  第二次东西战争在瑞泽人的不宣而战下拉开了序幕。工业化创造了新的杀人机器,也创造了新的战争理念。战争初期,瑞泽人将他们手中的各式杀人工具的功效发挥到了极致,飞机、战舰、重炮和装甲部队以迅雷之势将斯帕莫斯的防线撕得粉碎。幅员辽阔的斯帕莫斯在丢失了大片领土之后终于缓过神来。他们举全国之力抵抗瑞泽的入侵,成功遏制住了瑞泽势如破竹的势头。瑞泽不得不减缓了进攻的势头,在已有战线上与斯帕莫斯相持。战争的天平在局部的消耗战中逐渐倒向拥有丰富资源的斯帕莫斯一边,当斯帕莫斯的战争机器全力运转时,瑞泽的颓势已尽显无疑。最终,持续了六年的战争在斯帕莫斯百万大军杀进瑞泽中心的利兹地区后宣告结束。这一战,双方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直到一百五十年后,其影响依然存在。
  在这一百五十年的时间里,两国虽表面相安无事,但无声的较量仍然在进行。他们在无休止的军备竞赛中各自完成了科技革命,其发展水平更是远超世界的其他国家。作为第二次东西战争名义胜利者的斯帕莫斯一直对西边的瑞泽施以最苛刻的制裁,然而瑞泽的再次崛起让斯帕莫斯举国上下都产生了恐慌。他们害怕这个历史上的侵略者再次卷土重来,于是决定先发制人,将整个瑞泽国从埃伊大陆上抹除。
  与第二次东西战争一样的不宣而战,只是,这次的进攻方换成了斯帕莫斯。
  ……
  科技革命创造了更加致命的新式武器以及更为前卫的战争理念。数以千计的精确制导导弹越过高莱昂山脉,直奔瑞泽境内的雷达、机场、反导系统以及能源设施,虽然瑞泽通过他们的手段得到了打击提示,但是瑞泽显然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半数战略设施的损失以及防空反导系统的瘫痪致使整个瑞泽边境的武装力量将要直面斯帕莫斯空中优势火力的屠杀,届时,强大的斯帕莫斯陆军现代化合成旅便可在空中火力的掩护下一举越过高莱昂山脉。
  ……
  诺厄的小轿车刚好在油量即将耗尽的时候驶入了帕斯卡尔广场。至于为什么他忘了加油,大概是对昨晚在他附近发生的爆炸还心存余悸吧。
  不同于往常的倍受关注,今日的诺厄出现在帕斯卡尔广场时,周围竟是一片死寂。
  他如行尸走肉般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自己栖身的公寓,刚进门,便如烂泥般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此时,他的大脑正高速运转,处理着昨天因突然的巨大爆炸而宕机的大脑未来得及处理的信息。
  然而很快诺厄便放弃了思考。他拾起了沙发角落里的电视遥控器,对准正前方的电视机按下了遥控器顶部的电源按钮。
  嘈杂的人声与凌乱的画面瞬间从电视屏幕中喷涌而出,如倾盆大雨般疯狂冲刷着诺厄的感官。
  导弹的尾焰如利剑的刀锋般将完整的天空斩为若干残块,熊熊的烈火又将这些漆黑的残块染上了血痂般的暗红。刚好在这附近的倒霉蛋记者正声嘶力竭地描述着他亲眼目睹的惨状,然而下一秒的画面便在一阵剧烈的翻转后定格于残破的天空。
  诺厄一脸平静地接受者这来自电视机的视听冲击,因为他昨天晚上已经接受过一次了。
  画面不再给到天空,而是灯火通明的演播室。主持人呆滞了几秒后,便开始了他的播报:“感谢第一现场的记者发回的报道。截至目前,瑞泽境内的大量设施已在此轮攻击中瘫痪,遇难人员数量仍无法得到确切统计。现瑞泽国防部已经证实,此次攻击为斯帕莫斯蓄谋已久的全面侵略战争的开端。国防部表示,瑞泽国防军已做好应对侵略战争的准备,全面战争动员已经开始……”
  诺厄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从沙发上弹起,飞速冲进自己的卧室。他打开电脑,疯狂地敲击着鼠标键盘,然而一分钟,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操作。屏幕显示的东西让他瘫倒在椅子靠背上,巨大的恐惧感使得他全身上下止不住地抽搐。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封来自国防部的简短的邮件:
  “尊敬的诺厄先生:依照《征兵法》及《国家战争动员法》,您的年龄符合征兵要求,请您于明天下午携带必要证件前往圣康纳医院,接受服役身体检查。服役是作为每一位瑞泽男性公民应尽的义务,逃避服役将视为对国家的背叛,理应受到最严厉的审判……”
  ……
  不稳定的电流艰难地通过白炽灯的灯丝,发出细小但聒噪的“嗞嗞”声,忽明忽暗的灯光投射到这逼仄的空间内,映照出两个成年男性的影子。一人杵在狭窄的窗子前,惆怅地望向窗外,手里的香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着。另一人则倚在旁边狭窄的墙体上,绝望地看着那人手里燃烧的香烟。
  “律师……先生,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倚靠墙体的那人打破了沉默,颤抖的语气中还透露着些许不甘。
  “呵……”杵在窗前的男人冷笑一声,掐灭了手上的烟头,“事已至此,你受到处罚已是必然,因为我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来证明你无罪。唉,尽管我很想帮你……不过,我会尽量帮你获取法官的同情,争取为你减刑。”
  二人再次沉默,直到他们所在空间的门被粗鲁地推开。
  一个身着陆军制服的大汉站在门外,冲着门内吼道:“被告人的律师,带好你的东西,你可以进场了!”
  ……
  这是一个用中学的多媒体路演厅简单改造的临时法庭,由于近期的庭审太多,利兹市区内的法院已经完全不够用了。坐在路演台正中最高处的法官正一个劲地打哈欠,他最近审判的案子几乎全是抗拒服兵役,今天接受审判的这个人也如此,唯一有区别的是,这个人好像在全国还算比较出名。
  审判长环视着台下陆陆续续进场的陪审团,不由得皱起眉头,捏着鼻梁骨叹息道:“唉,又是这群不好惹的军人。”他清了清嗓子,法锤应声而落,随着一声浑厚的“肃静”指令传遍路演厅,满座寂然。
  “传被告入场!”审判长紧接着下达了下一道指令。
  路演厅前门的两名士兵闻令而动,厚重的防火门被轻松打开。穿着拘束服的诺厄出现在庭内众人的眼前,被两名士兵连拖带拽地带到了被告席。
  审判长仔细端详着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他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少年虽然在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少年大概早已知道等待他的判决为何,但是他选择了接受,这是发自他内心的抉择。“宁愿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也不愿忤逆自己的意志吗?”审判长如此想道。
  “现在请原告方代表进行陈述。”
  随着这道指令的发布,端坐于原告席的一名衣着笔挺的少校军人应声而起,向着审判席和陪审席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郑重地说道:“审判长,合议庭,我是国防军司法部司法顾问尤里•西蒙斯少校,现在由我代表原告国防军征兵部陈述对被告人诺厄•谢克斯拜尔•史密斯的指控内容,请审判长同意。”
  “同意!”
  “7月24日下午13时整,我方当事人代表曾向被告人发送征兵体检通知邮件,此邮件内容严格按照《征兵法》及《国家战争动员法》进行撰写,具有法律效力,且明确强调了被告人应承担的法律责任及国民义务,被被告人拒收。7月25日,我当事人代表曾上门进行征兵宣传,但遭到被告人持械蓄意伤害,因此我方以逃避兵役罪及危害国家安全罪向被告人提出指控。”
  “被告方代表,你对此指控是否有异议?”
  “有!”诺厄的律师,名震瑞泽司法界的唐纳德•加利尔先生平静地看着审判长,大声回答道。
  “那么,请被告方代表陈述异议。”
  “审判长,合议庭,我名唐纳德•加利尔,是我当事人的辩护律师。现在我将指出原告对我当事人指控的几点异议。首先,根据《征兵法》第十条和《国家战争动员法》第二条规定,瑞泽国防军征兵在非战时状态实行募兵制,只有在战时状态下可动用部队数量不足的情况下,才施行18至25岁成年男性强制参军制。请问原告代表,你们在发送这封邮件的时候,我们国家在前线是否已经无兵可用,就算是,那你们是否进行说明,我方当事人又是否知情……”
  “哼,油嘴滑舌的家伙。”西蒙斯少校轻蔑地看着对面这个西装笔挺的家伙说道。
  “肃静,现在还没到原告代表发言!”审判长怒斥道,手中的法锤再一次落下。
  “实在抱歉,审判长,我的异议不仅有上述所言,关于危害国家安全罪,我认为此指控并不合理。持械蓄意伤人,在瑞泽的哪部法典里被说成了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我的当事人年仅18岁,土生土长的瑞泽人,怎么就成了瑞泽的敌人了?审判长,我认为,我当事人的行为的性质并不恶劣至此,应当按照《人身安全法》规定进行判决。”加利尔先生继续平静地陈述着。
  “操你妈的混账东西!对着军人刀兵相向,不是敌人是什么?”陪审席的两个士兵突然站起来对着加利尔先生破口大骂,随即被强壮的执法士兵摁倒,扔出了路演厅。
  “肃静!”
  加利尔先生轻轻一笑,冷静地向审判长示意道:“审判长,我的陈述结束,望审判长明察!”
  “原告代表,请提供你们提出上述指控的证据。”审判长看向另一边的西蒙斯少校。
  “好的审判长,这是我当事人代表撰写的邮件原文,请审判长过目。另外,对于被告方代表用知情与否便否定这一指控,我在此做出说明。《征兵法》第十条和《国家战争动员法》第二条的规定,是根据战场的态势来进行评估的。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东边的军队就向西推进了六十公里,国防军每天都在承担着大量人员和装备的损失。请问被告方代表,你难道对战争的态势一无所知?你和你的当事人难道连关乎瑞泽存亡的战争的最新消息都不关注吗……”西蒙斯少校显得有些激动,其实不单单是他,在场的军人大部分都很激动。
  “原告代表,我让你提供证据,注意你的措辞!第二条指控的证据呢?”
  “审判长,请允许我请出我方一号证人,他会为这条指控加以证明。”
  “同意!”
  厚重的防火门再次被推开,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位长相及具特点的高级军士长,黝黑而棱角分明的脸以及壮硕的体型无不透露出他极高的军事素养。
  “这就是我的证人,约莱•墨瑟高级军士长,也是当天袭击时间的亲历者和当事人。”
  约莱此时正环顾四周,当他看到穿着拘束服身处被告席的诺厄时,不禁笑出声来:“啊哈哈,你小子,怎么成了个玉米卷?”
  诺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甚至忘记了恐惧。陪审团很多士兵也都忍俊不禁,只剩着审判长和西蒙斯少校面面相觑。
  “肃静!”审判长的法锤又一次落下,他略显尴尬地看向西蒙斯少校,问道“呃……这就是你的一号证人?”
  “是的,长官!”约莱一个立正,声如洪钟地抢答道。场内又是一阵哄笑,引得法锤又一次落下。
  “那请你描述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
  “好的,长官!”约莱瞟了一眼诺厄,接着说道“当时啊,我去这小子家,嗯,上头派我去的,让我和征兵部的几个文官去和这小子谈谈当兵的事。我第一眼看见这小子的时候,就觉得他根本不适合当兵,你们看看现在站在这的这小子,跟个玉米卷似的,哪像个当兵的……”
  “说重点!”西蒙斯少校对着约莱吼道。全场又是一阵哄笑,引得法锤连连落下。
  “啊,事情是这样的,门刚开,这小子看见我就吓得直哆嗦,连忙跑到厨房,拿了个玩具刀就乱比划,嘴里还念叨着别抓我之类的话,把我身后的那些文官吓得不轻。”
  “是否造成了实质性伤害?”审判长问道。
  “长官,别逗了,就那小破刀,十把我都能给他卸了。这个孩子对战争没概念,听说要让他去战场,他能不怕吗?”
  “你……”西蒙斯少校差点跳了起来。然而他竭力克制住自己,因为他突然间发现,身处对面被告辩护席的加利尔先生正试图从他的言行中寻找破绽。
  审判长看了看西蒙斯少校,又看了看被告席上的“玉米卷”诺厄和证人席上滔滔不绝的约莱,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敲下了本次庭审的最后一次法锤:“由于第二条指控的证据不足,现宣告暂时休庭,下次开庭时间为8月18日下午1时。”
  ……
  四名士兵簇拥着诺厄走出了路演厅,尽管如此,离开的道路上如潮水般的媒体记者仍然将话筒和镜头不顾一切的伸向他的身旁。
  然而诺厄现在的脑子里仅仅在想一件事:下次庭审,他还会如此好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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