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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无故被降职的汤东福经过十几天的醉生梦死最终还是恢复了理智。作为自己倒卖军火的最大买家之一的孙局长自然是最先几个得到消息的人之一。
两人之前关系尚可,加上近期汤东福惨遭降职,心中格外郁闷。并且日后自己可以控制的军火可能不能满足孙局长需求了,应汤东福邀请,孙局长在他军长职务被罢免后的农历四月十三来到了家中做客。
两人在书房里反锁房门,汤东福向孙局长大倒苦水,聚会刚刚开始半小时不过汤东福就已经一个人干了整整一瓶白酒。看着这个老同学如此苦闷,孙局长也不断劝解:“这样也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样你也好休养一段时间。咱们都四五十岁的人了,犯不上再跟他们折腾了。上头想怎么样让他们折腾去,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
汤东福抬起头,那双因为长期酗酒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前方:“我早晚要抓住这个在背后搞鬼的混账!”
说到这,孙局长猛然警醒,他拍拍趴在桌子上的汤东福的肩膀:“老同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一个年轻人在我这买了两批军火,还很有钱的样子,不知道和你这次碰上的事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汤东福猛地立马坐起,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孙局长:“快说,是谁?
“额,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个子挺高,说话也挺客气,在我这买走不少枪支弹药,对,还点名要大炮,应该就是他!”
听到这,汤东福原本醉醺醺的眼睛满是杀气:“他叫什么,是不是叫周文尚?”
“他确实姓周,但是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中间人也没告诉我。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
汤东福咬紧牙关恶狠狠道:“当然认识!我早就该想到是他,这小子命真大,这次终于被我逮到,这次我要是不彻底弄死他,我就不姓唐!”一声咆哮后,他抡起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日占区驻地的四十多人在把营地也给搞得是风生水起。粮食种上了,菜种上了,远有步兵炮、近有重机枪,轻机枪的完备防御工事,基本能够起到足够的防御作用了。在此期间也曾经遭遇过几次小规模的日伪军袭扰,但是也被轻松击退。
尤其是孙大喜的骑兵分队完成整训后也进驻了兴民县县城外,和一二分队合兵一处,已经是当地不可忽视的一支武装力量了。
众人按照计划,逐渐把兴民县周围所有的据点全部拔除,残余的日伪军全部龟缩到县城里不敢轻易出动。同时东林镇完成训练的各分队也开始陆续被派驻到兴民县。随着不断的招兵买马,渐渐的人数已经扩充到了三百余人,东林镇正在整训的新兵也已经有三四百人之多。
随着势力的不断扩大,田喜奎在周边几个县镇都设置了征兵点,队伍扩充的速度也在加快。原因也很简单:战乱年代民不聊生,周文尚开出的军饷又比正规军还要高出一部分,并且从不拖欠,所以应者云集。并且随着队伍不断发展,有从军经验,并且军事技能突出的士兵慢慢被发现,并且被挑选出来,被补充到前线的分队中担任分队长,或者在东林镇担任教官。
队伍按照预定计划快速而有序的进行着。得到情报的汤东福恼羞成怒,他很快向孙局长施压,要求立刻停止向周文尚输送军火。但是面对现在已经在他这购买了十几门山炮和步兵炮、上千杆枪支、几十万发子弹的大客户,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气急败坏的汤东福想向上峰举报孙局长贩卖军火,但是一想到他那个大到不能惹的后台,他还是退步了。
但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开始不断派人打听周文尚部队的下落,终于得知:那支部队在兴民县县城外南七十公里,距离松树岭村西二十公里的一处丘陵地带驻扎。于是汤东福灵机一动,向上峰禀报,兴民县有土匪武装,抢劫沿途商旅,甚至还打劫友军物资,请求出兵围剿。
谁知电报刚发出半天,就接到了师长的电话,电话里,原来自己的下级,131师师长刘汉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原因也很简单,付音市驻军与日军的冲突事件刚刚平息,自己的部队再进入日占区剿匪,再被日军抓住口实,国府拼尽全力才平息下去的怒火很可能导致日军调关东军入关进攻西北。
本来在东线已经大败亏输的国府绝对不能再承担的起双线作战的代价了,所以131师师长最后严令汤东福部队必须驻扎在原地,没有上级的命令一兵一卒都不能进入兴民县,否则军法从事!汤东福也料到了自己可能会碰钉子。
但是极端的复仇欲望又使他决不能善罢甘休,于是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他重金拉拢了三团下属的两个连,这两个连连长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是全旅里众所周知的赌友,欠了一屁股债,被追债追的甚至都不敢出门。
汤东福大方的替他们还清了所有的赌债,就在两人感激涕零的时候,汤东福当天夜里偷偷把他们俩招进了旅部。昏暗的灯光下,汤东福在桌子一边慢慢的脱下帽子,慢慢的低下头,又抬起头,缓缓开口:“这次叫你们来,是要你们帮我解决一个人。”
“汤长官,您说,只要是您的仇人,我们哥俩拼了命也要弄死他!”
六连长徐东海慷慨激昂,一连长刘凤文也不住的点头。
“兴民县松树岭一带有一伙土匪,领头的姓周,那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请求剿匪,但是被上面驳回,我咽不下这口气,可是这件事又不能闹太大动静,所以请你们二位来帮忙。”
听到这二人面面相觑。徐东海磕磕巴巴的问道:“旅座,上峰严令,部队严禁进入日占区,禁令连我们连排军官都知道,这事要是做了容易杀头啊!”
汤东福早料到这一点,于是语重心长得说道:“这帮人是我的心腹大患,当初偷袭日军据点的就是他们,结果栽赃到我的头上,我百口莫辩,从军长降到他妈个旅长,都是他们害的,只要两位兄弟帮我报仇,日后二位的钱,都不是问题。”
这个价码太诱人了,二人不止赌博这一个恶习,还有抽大烟,逛妓院,每一项不良嗜好都是无底洞。看着满脸意味深长笑容的汤东福,二人沉思片刻,咬牙点头:“成,长官要说话算话,只要给我们哥俩钱,我们俩的命就是您的!”
农历四月末,天气已经逐渐变热了。冬天寒风肃杀的兴民县城外又是另一番光景。绿树成荫,野花盛开,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山脚下两百多人分成几个分队正在训练,哨兵也在警戒点警戒,一切如常。突然,对面的树林中,一阵青烟冒起,迫击炮炮弹发射出炮口那种特殊的声音:通得一声,几秒后,营地中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随后百米外的树林中枪声大作,猝不及防的士兵们被打倒十几人。
其余人也慌了神,就在这关键时刻,田喜奎立刻站出来稳定局面:“所有人隐蔽!各分队长组织队伍防御!快,不要乱!”
一声令下,几个分队长大喊着隐蔽,机枪点也开始扫射反击。炮兵因为找不到目标没有盲目射击。很快,众人稳了下来,迅速各自归建进入防御工事。
负责警戒的三分队长赶紧匍匐过来报告:“袭击来自一百米开外的一片树林,人数判断至少一百人以上,应该没有大口径的火炮,但是有迫击炮,至少有三门!”
话说着,又有几发炮弹落在营地里,几名躲闪不及的士兵被炸飞,落地后惨叫连连,被一旁的战友拖走。营房也受到牵连,被炸坏了几处。
田喜奎冷静的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树林,敌人貌似是受过一定训练的正规军,躲在齐腰身的野草里不露头,自己无法判断敌人的准确位置。他仔细观察了一阵,转身对三分队长命令道:“命令迫击炮反击,步兵炮和山炮不用瞄准,就对着树林里枪声密集的地方猛轰,这次咱们碰上硬茬子了!”
得到命令后的炮兵随即推炮入膛然后大炮怒吼,五门火炮一起开火,炮弹落在树林中爆炸。枪声只是暂时稀疏了一阵,随后敌人又开始疯狂射击。威胁最大的迫击炮一直在变换位置,不停的轰击着营地。
营地内的大炮也不停的对着树林盲射,战斗极为激烈。没错,这支部队就是汤东福派去的两个连近一百五十人的部队。他们借着树高草深静悄悄的潜伏到营地周围,在树林中突然发起攻击,凭借着迫击炮的运动射击,给田喜奎所部造成很大杀伤。
而且敌在暗我在明,田喜奎不敢贸然派出部队前出搜索。但是敌人也没想到营地内居然有火炮。几轮火炮攻击下来,炸死炸伤三四十人。但是徐东海刘凤文二人也是战场上极为老道的低级军官了,他们不断命令迫击炮变换位置,让部队散开,对营地内拼命射击。
虽然营地内有防御工事,但是敌在暗,始终无法准确定位敌人位置,田喜奎等人还是被打的抬不起头来。看着身后营地内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田喜奎表面镇定,但是心急如焚,他顾不得猜测这些人是谁,只能命令所有人做好隐蔽,迫击炮步兵炮山炮对树林里开炮。能杀伤敌人多少就是多少。这时候贸然派兵出击就成了敌人的活靶子,自己完全看不见敌人的具体位置,但是敌人的迫击炮威胁实在太大了,照这样下去局势必然会对自己不利。
正在苦思冥想间,一阵马的嘶鸣声传开,东南方向由远及近一百多名骑兵呼啸而来。是孙大喜的骑兵分队!只见众人骑马山呼海啸般朝树林中杀来,后面的骑兵持枪射击,前面的骑兵挥刀怒吼,眨眼之间就杀到树林中。骑兵们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利用强大的冲击力砍杀冲击四散奔逃的敌人。
这一次突袭让徐东海和刘凤文措手不及。顿时阵脚大乱,田喜奎看援军来了,立刻命令停止射击,指挥一二三分队冲锋进入树林与敌人交战。骑兵到来简直是神兵天降,敌人瞬间猝不及防之下就被砍翻打倒在地一大片。
只是,一贯热衷于打内战,但是在面对日军却一触即溃的国府军队,居然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不认为对面的军队能比自己强到哪里去,于是还在尽力组织部队反击。骑兵把他们撞翻在地,有不少人居然立刻爬起来试图与骑兵肉搏。很快被后面赶上来的骑兵一刀砍中后背。
被骑兵冲散的国军又遇上冲进来的步兵分队,他们拒绝投降,居然如同饿狼一般冲上来和步兵们展开了肉搏战。田喜奎非常吃惊,他一度以为这是日本人的部队,直到看到倒在地上的士兵帽子上的青天白日帽徽才知道这是国军。
田喜奎看着负隅顽抗的敌军残兵,气的大吼:“抵抗者死!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杀红眼的士兵们于是调转马头再次冲入战场,马刀挥舞砍杀,战马把敌人撞翻踩倒敌人,敌人惨叫哀号之声不断。
马上的骑兵大显神威,远了用枪射击,近了挥舞马刀猛砍。又苦战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把散落各处的敌军击溃。这场战斗,偷袭营地的国军居然没有一个主动投降的,被俘虏的五个人都是被骑兵砍伤倒地失去了反抗能力才被抓的,有三个战斗结束不久就伤势过重死了。
这个旅的全部兵力包括这两个连只打过内战,天生的恐日情绪让他们从不敢与日军有正面交手,本以为今天能拿周文尚的部队开开荤,因此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遇上田喜奎指挥的部队和孙大喜的骑兵,尽管硬碰硬但是最终还是难逃被全歼的命运。
结束战斗后身后的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时,田喜奎铁青着脸,看着被孙大喜押过来砍伤右手和脸庞,满脸是血的仅剩的两名俘虏,问道:“说,哪个部队的?”
两名俘虏居然很是硬气的死死的盯着田喜奎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看着这群对日寇避之不及对同胞却乐于痛下杀手的士兵,孙大喜怒火中烧,抡起马鞭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本来已经被马刀砍开了一条足有几公分长伤口的脸上又挨了一鞭子,疼得他一下栽倒在地哀嚎不已。
正在众人以为他就要招供时没想到他竟然猛地从地上窜起来猛扑向孙大喜要和他拼命。孙大喜身手矫健,侧身一躲躲开攻击,随后从身后一把勒住俘虏的脖子右脚狠狠的踢向俘虏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响,关节应声被踹断。
俘虏倒地抱着右腿疼得一边哀嚎一边满地打滚。另一名俘虏见状也要反抗被身后押解的士兵一枪托砸翻在地。孙大喜打倒那名俘虏后,看着另一名刚要反抗也被士兵制服的俘虏很是疑惑。他走上前一脸不解的问道:“老田,这是国府的军队吗?咱们也没招惹他们啊,再者说俺在东北当兵十几年也没听过有这么尿性的国军那?伪军更不可能了,那帮人还不如土匪,这伙人到底啥来路?”
田喜奎依然铁青着脸,看着地上的两名俘虏恶狠狠的道:“管他们是哪路的,敢招惹咱们,跟他们没完,这两个人留下,等周长官来了再说!”随后不顾要继续追问的孙大喜,田喜奎把手里的帽子狠狠的甩在地上转身离开。
得到消息的周文尚当天下午就赶到了。他看着被破坏的营地,听着田喜奎语气沉重的报告着伤亡情况:三十七人阵亡,六十多人不同程度受伤,重伤员更是二十多人,几乎伤亡了二分之一。要不是孙大喜的骑兵支援及时,恐怕伤亡还要更加惨重。还好自己提前购置了大量昂贵的西药,及时抢救了伤员。
看着营房里疼得哀嚎不已的伤员和忙来忙去的照顾伤员的士兵,周文尚的心都在滴血。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都是经过艰苦训练准备上战场打击日寇的优秀战士,居然在这遭受如此卑劣的偷袭损失惨重。
他阴沉着脸命令道:“老田,老孙,全力救治伤员,西药要多少我给多少,一个也不能再损失了,知道么?”
看着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周文尚,二人默默的点头。随后周文尚盯着田喜奎问:“俘虏在哪?”
“被吊起来了,他们俩有一个伤的不轻,我们也给他用了药,吊起来在营房后。”
“好,千万别让他们死了,立刻把他们带过来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