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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妮现在的任务就是看管好草原上的厄纽克们。除此之外她或许还可以捉一些魄罗来饲养,如果够走运的话。
魄罗对于外地人来说是畅销的宠物,无数人愿意拿金银奇珍来交换,以前费吉曼就是派人把魄罗们送到凝霜港附近的商贩手中的。传说中,另有神秘的力量保护着它们的生命。没有人愿意品尝他们的味道——敢于这样做的勇士坟头的草已经被积雪覆盖好几季了。
魄罗是这北境中真正温暖的化身,它们天真无邪,活泼好动。魄罗们真正的家应该在拉克斯塔克北方的群山某处,对于布兰妮的家乡来说,你得拥有被三姐妹赐福的运气才能遇到它们。
在这片草地的湖边,有时能看到一些魄罗们在嬉戏,但是黑雾事件之后,从炉乡一路回到拉克斯塔克,布兰妮就都没有见过它们了。它们对身处的环境总有一种敏锐到不可思议的感知能力。
望着牧场上闲适的厄纽克们,郁闷的布兰妮决定去河边走走,如果遇不到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就顺路打点水回去。
拉克斯塔克南侧的气候比较温和,这种温和只是在和北方的荒原相比具有优势。河水依旧冰凉刺骨,大片碎冰浮在水面上,从南方山脉发源的大河会把这些碎冰冲刷着一直送到圣地拉克斯塔克的大湖。
布兰妮在河边小心翼翼的打着水,水流并不湍急,但她作为炉户,没办法忽视水中刺骨的寒气,她不得不小心,没人愿意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忽然,她注意到有什么东西从上游冲下来,卡在了一片由树枝和石块构成的缓冲区上,是一个人!
不小的冲击使得原本的缓冲区有了将要散架的倾向,以布兰妮的认知,要是顺着河流冲到大湖里,那个人必死无疑,没人能找得到他。
如果是除了阿瓦罗萨外的任何一个部族,都不会想要去搭救;哪怕是阿瓦罗萨的任何一个成年,在看到远处德玛西亚哨兵银甲的反光后也会想要任由他流向下游。
但是布兰妮不同,源自血脉中的本能只驱使她产生救人的念头:只要淌过河,甚至不用淌过河,只要走过一半,就能抓住他。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她想到南方连绵的高山,或许可以通过他,了解外面的世界。
布兰妮不是没有下过河,在没有粮食和猎物的时期,捕鱼也是一份不错的收获。
布兰妮把绳子系在腰间,另一边系在树上,这样应该可以最大程度保全自己的生命。布兰妮感到有点紧张和激动,时间不多,她准备救人了。
随着第一脚踏入河水里,寒气很快浸湿了她的裤子,还在忍受范围内。她一点点向着中央靠近,河水的深度也在加剧,齐腰深的河水让她有了要放弃的念头。
布兰妮不可避免的乱想起来,可能那个人已经死了,除了冰裔,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河水中呆着。水流会浸湿厚重的衣服,把他拖向水面以下,无处不在的寒气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就像布兰妮现在的境地一样。
越来越冷了,好在深度没有再增加。
“如果他从上游冲下来,到这边应该刚开始结冰,他或许还有的救。”布兰妮扶着一块突起的岩石,水流的冲击力没有那么大。“我就是他的救星!我是阿瓦罗萨人。”
弗雷尔卓德人有强烈的自豪感,再加上刚刚经历过破败黑雾,此时这句话就是最好的安神剂。布兰妮没有时间犹豫,她决定把那人带回来,不论是活的,还是尸体。
绳子到头了,布兰妮把绳子解下来,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借助这个危险的举动,她拽住了那个士兵的铠甲。立刻收紧绳子回去。
返回的一程更加艰难,拖拽一个被水浸透的人,布兰妮的负重不言而喻。布兰妮已经快要习惯了寒冷和麻木,作为代价,她的体力在快速地被消耗着。
“只要离开深水区,拖拽工作就会更加方便。”尽管如此,当最后一脚从河水中踏出,她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
布兰妮很清楚,穿着湿透的衣物在冰雪中休息意味着什么,她的裤子已经开始结冰了。这个状态想回家根本不可能,家里离这边太远了。布兰妮知道有一些临时搭建的帐篷在河边,这些帐篷是没有归属的,算是应急预案,为了避免来喝水的居瓦斯克野猪和未被驯化厄纽克蛮牛对人造成危害。
布兰妮挣扎着动起来,她必须赶在双腿彻底麻痹之前过去,更何况后面这个士兵的状态还未知。为了节省时间,她直接用佩戴的短匕割断了绑在树上的绳子。
沿河边走。
在路上,布兰妮简单的看了一下这位德玛西亚士兵的面容,他脸色青紫,好在还有口气,没有什么其他的状况。刚才没有发现,他背着什么东西,让他本应沉在水下的脑袋适时的浮了起来。他应该刚跌下不久,寒气在他体内肆虐,厚重的盔甲下面不清楚还能剩多少保暖层。
他很轻,和布兰妮见过的士兵、猎户都不同。刚才在水里提着,有水流的冲刷还比较费力,现在布兰妮觉得跟拖一只死掉的山羊没什么区别。布兰妮觉得要是搏斗的话,她一个也能打两个。
“这种人也能戍边,怪不得说南方人都是软弱之徒”
沿着河床向上走了几百米,终于找到了应急的营帐。布兰妮喘着粗气,拖着那个人进去——她累坏了。
插上门闩,点燃中间的篝火,布兰妮把昏迷的士兵摆放在较近的位置,让他不至于在睡梦中变成一个冰棍。做好这一切后,布兰妮可以好好看看这个“意外来客”了。
将轻便的头盔摘下,一团黄发耷拉在青紫的脸两边,男人的脸很瘦削,有一种虚浮的感觉。看这细皮嫩肉,至少不是一个老练的士兵——寒风中生存的弗雷尔卓德人,别说是布兰妮,哪怕是个更小的孩子都比他老练的多。
布兰妮有点庆幸自己的决定,如果她没有及时出手的话,就这种体格,根本保持不了长久的热量。哪怕是现在,他能活着都很奇怪。
一席干草取代了原来男子身上的轻甲,这样估计会让他醒的快一点吧。
瘦削士兵的面色依然青紫,这代表他还在危险边缘。但不知为何,布兰妮总感觉比起刚才刚打捞上来时,他的症状已经减轻了一些。
“除了冰裔,还能有人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开始恢复吗?”布兰妮摇摇头,布兰妮没有见过冰裔,但即使炉户的身体素质比外人更强,她也没信心能够做到。
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拖拽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走这么远,累到眼花也是正常的。
探一下额头,如果不是死亡的温度,布兰妮感觉就可以把他放在一边,放心休息了。
而就当布兰妮伸出手去摸那个人的额头时,突然一股寒流沿着布兰妮伸出的右手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