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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元站在自家门前,脚上的布鞋沾染着疲惫,手指间握着的钥匙泛着冷光,钥匙齿在锁孔中艰难而准确的旋转着,沉闷且略带涩意,最后,她微微施力,门锁松开的瞬间有细微的松弛感,滑开了一道缝,她的眼睛微微低垂,回转身关上门,走进那一片走廊的寂静里。
脚步声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时轻时重,台阶窄而高,她的身体随着上行的动作起伏,每一次抬腿、落下都伴随着微微的喘息。二楼的厨房静静的出现在眼前,她看到夕阳的余晖斜斜的铺在窗户上,窗户边上的墙面上有一团团的水渍,那是夏季房屋漏雨留下的抽象画作,或深或浅、或宽或窄,或淡黄或深褐,或空寂或哀伤,如同岁月凝固的眼泪,带着湿气和寒意。墙面的石灰涂料因长期受潮已变得坑洼不平。
她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再一次掏出钥匙,习惯性的从容,不易察觉的停顿,或许是因为空荡房间中等待着她的孤独。伴随着一声细微却熟悉的“咔嚓”声响,门锁应声而开,昏暗的房间内,光线微弱到几乎无法分辨家具的具体轮廓,只留下一片朦胧而模糊的捉摸不定。有一个红色圆点。她打开灯,黯淡的灯光竭力从天花板垂挂的吊灯中渗透出来,无力望着那张沉默不语的餐桌,她慢慢的走到那个红色圆点前面,那是电饭锅保温模式下闪烁着的红灯。
她轻轻按下电饭锅盖的开关,随着“噗嗤”一声轻响,热气扑面而来,瞬间将厨房内弥漫的孤独氛围冲淡了几分。揭开锅盖,一股混合着米香和蒸汽的暖流溢出,湿润了她的鼻头。她熟练地抄起木勺,沿着锅壁缓缓刮下粘连在上面的米饭,专注的盛满一碗米饭,又从橱柜里取出一个老旧的陶瓷小罐,舀起一勺白糖,轻轻撒在热气腾腾的米饭上。这是她为了节省生活开支而养成的习惯,每天早上煮一锅米饭,一天三餐,简单的白糖拌饭。
微黄的糖粒缓缓溶解在每一颗米粒之中,她轻轻地嚼着每一口米饭,那微不足道的甜味,勉强可以支撑她面对眼前的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