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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木桌之前,众多弟子看这里火药味如此充足,纷纷围了过来,凑一番热闹。
木桌之前,王盛远笑着看向方鉴之,道:“你先说。”
方鉴之也不让着,“买小!”
方鉴之撸起右手手袖,拿起木杯,在骰子上一划而过,将骰子置于木杯之中,左右晃动,哗哗声十足,主打一手气势不能输!
反观王盛远,将骰子放于黑木杯之中后,并未做出过大的动作摆幅,而是轻微的晃动着,食指和中指在不断拍击着木杯。
王盛远看向方鉴之,左手一起,示意方鉴之先开。
方鉴之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杯,将头凑了上去,缓缓打开,木杯之内,三个骰子,全都为二。
众多弟子纷纷起哄,加起来总数为六,基本就是必胜的局面。
方鉴之满脸得意,道:“到你了,王兄”,王盛远嘴角一歪,神情带着几分猥琐,打开木杯,两个二,一个一,围观众人再次纷纷起哄。
方鉴之两眼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王盛远摇出来的五点,道:“你就是狗屎运,再来再来。”
王盛远笑着看向方鉴之,道:“都说了,像我这种老手,你这些新人,还是得夹夹尾巴。”
方鉴之甚是不服,再次摇了起来,二人七点对五点,六点对四点,十点对八点,无论怎么摇,方鉴之就是赢不了王盛远。
王韶阳立马拉住方鉴之,道:“小兄弟,别上头了,该收手了。”
方鉴之哪顾得上这些,叫道:“继续,我还就不信了。”
落日余晖撒入院内,院内弟子早已纷纷撤去,地上的落叶被冲吹的发出了沙沙声,方鉴之一人坐在木桌之前,双手撑着头,满脸苦愁,道: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就是赢不了啊。”
“老弟,这东西,玩玩就好啦,别陷进去了,不然毁一生呐”,王韶阳拍了拍方鉴之肩膀,安慰道。
方鉴之抓着头,怎么都想不明白,虽然这些钱都不是自己的,但是这么输,怎么都接受不了啊。
王韶阳坐在方鉴之对面,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确实奇怪,就算赢不了,也不至于输的这么惨啊。”
方鉴之拍了下大腿,道:“就是,这也太邪门了,我都怀疑他出老千了,但我没证据啊。”
王韶阳叹气道:“老弟啊,听哥一句劝,赌狗不得好死,这玩意,一直玩,输光都是迟早的事”,“好吧”,方鉴之起身准备离开。
王韶阳拉住了方鉴之,将分的三成给了方鉴之,道:“兄弟,这钱我不要了,你留着吧,我不缺这玩意。”
方鉴之一惊,道:“给钱都不要,什么家庭?”
王韶阳闻言,低头一笑,道:“兄弟啊,以后要是咱俩在外面见面了,报我名字就对了,哥罩你一辈子,我说话算话!”,拍了拍胸膛。
“你难道要离开开阳宗了吗?”,方鉴之疑惑问道。
“可能不久后我可就走了,我来这里,也是家里人强迫来的”
“这样吗?”
“好了兄弟,我走了”,右手伸入衣中,拿出了一个玉牌,递给了方鉴之,“日后若是在殇国遇到了麻烦,就用这个玉牌能够找到我”
“你是殇国人?”,王韶阳将食指放于嘴前,嘘了一声,道:“这可是我的秘密,我看小兄弟你道义,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能坑朋友啊”,方鉴之接过玉牌,放入衣中,道:“放心吧,王兄。我不会说出去的,话说你一个殇国人来开阳宗干嘛?”
王韶阳面露微笑,并没有回答方鉴之的问题,直到走到院门,缓缓道:“小兄弟,今晚子时,我们在湖边相见”,便离开了院子。
夜晚,
方鉴之再次来到了王盛远的住所,王盛远看着方鉴之走来,起手准备把纱窗关上,突然一只手抓住了窗口,“王兄,这么不欢迎我吗?”,“方小兄弟,您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方鉴之将纱窗向上推去,看着王盛远,伸出右手,道:“钱还给我”。
王盛远欸了一声,气急道:
“这本来就是我的钱!你这是在敲诈我!”
方鉴之转过身去,背靠着窗口,看着月亮,道:“你说掌教要是知道你私藏女人,会怎么样了?”
王盛远指着方鉴之,道:“你!你这小....子不要太过分了!”
方鉴之缓缓转过身来,笑了一下,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是不,王兄。”
王盛远强压着内心的愤怒,颇为无奈,将手中的银子用力放在桌上,“拿走拿走,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可不行,你还得告诉我你是怎么赢我的”
王盛远切了一声,不屑道:“我一个混迹多年的老手,要是连一个新人都比不过,那岂不是白玩了”
“那也不至于我会一直输吧”,方鉴之面无表情地看着王盛远,“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王盛远神情一变,指着自己胸膛,道:“嗯?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牌品”
方鉴之呵了一声,道:“人品都这样了,牌品还能好?”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方鉴之见询问无果,拿起银子,转身离去。
——
练功房内,
七大掌教围坐于太极图旁,彼此之间,一掌对掌,互相运气,显然在治疗内伤。
许久过后,众人一同双手画圆,调息之后,双掌自然落于大腿之上。
周虚的面孔似乎变得更加衰老,率先睁开双眼,其余掌教相继睁开,周虚道:“此次丹药被窃,无疑是断了我们的路啊。”
清虚愤怒道:“没想到这个冷修风居然会出现在开阳宗。”
周虚满脸疑惑,道:“我就纳闷了,为什么这诡笙会出现在我们开阳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炼丹阁外?”
空悠思考些许,道:“诡笙肯定不会服用通天化形丹,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多半是为了其他人来抢的丹药”、
周虚站起身,走至高台前,缓缓道:“我们宗内并没有和诡笙有来往之人啊”,空悠道:“师兄,我有一个猜测,不知能否一讲”,“讲”
“萧大侠武林绝世,为什么不亲自教导方鉴之,而是送到开阳宗来?”
周虚闻言,面露深思,转过身去,道:“是啊,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原因,萧大侠的武艺比我们都要高出甚多,为什么还要将鉴儿送过来呢?”
空悠站起身,道:“师兄,还有一个巧合,冷修风自冰窑一战后,失踪多年,武林众所周知,为何方鉴之一来,他就出现了呢?真的如此巧合吗?而且方鉴之年龄也就十二十三,正是服用通天化形丹的最佳年龄,种种巧合,似乎都指向了方鉴之。”
周虚道:“可是你这只是猜疑啊,并无证据啊”
“证据?这很好判断”,空悠看向了清虚,“清虚,你只需要试探一下方鉴之的内力,如果他服用了通天化形丹,他的内力一定会得到一定的提升,这就是证据。”
周虚捻了捻胡须,望向了清虚,清虚起身,缓缓道:“好,我明日就去试试他的内力。”,众掌教纷纷点头。
深夜子时,
方鉴之来到湖边,看见了一个白色身影,手握纸扇,便向前走去,王韶阳看着方鉴之,道:“你来了”,找了一颗石头,二人坐在石头之上。
方鉴之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上下打量了一番王韶阳,“你这身衣服,看上去都不便宜啊”。
王韶阳一笑,道:“我找你,是带你去一个地方。”
方鉴之看着湖水中央,月色倒影其中,方鉴之看着湖中月色,道:“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的目的,你为什么会这般相信和接近我”。
“人的偏见啊,我知道延殇两国不和,但我是崇尚和平的那一派人之一。”
“我不是问这个问题。”
“你年龄不大,倒是机敏的很。”
方鉴之看向王韶阳,道:“所以你这么信任问我的缘故是什么?”
“因为你我是同类人”,王韶阳说完这话后,收起手中纸扇,望着方鉴之双眼,神情之中,坚毅无比。
“我和你不是同类人,我就是一没爹没娘的可怜娃,不像你,有着好的爹娘,我怎么会和你是一类人呢?而且,我们也就是一面之缘而已吧”
王韶阳看着方鉴之,道:“我的眼光从来没有看错过。”
“那你来潜入开阳宗是有什么目的吗?”
王韶阳起身,道:“你跟我来一个地方,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了。”
王韶阳带着方鉴之走了许久,来到一处石山之前,方鉴之望着四周,道:“这是个死胡同啊”
王韶阳将右手手袖撸起,方鉴之很快便看见了王韶阳小臂处有一个铜色的护腕。
见其右手一起,朝着侧面一拳而出,护腕发出咔咔声,零件之间高速移动重组着,逐渐开始向指尖处扩张,很快变成了一个铁拳,铁拳尾部两端喷出了两道蒸汽,起拳朝着石山一拳而去。
轰的一声,迅速转身,拉着方鉴之朝着远处跑去,山石缓缓掉落,灰尘散去之后,整个石山中央居然出现了一个极其狭窄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