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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在乞活帮时便曾闻这吕元豺,知他久匿扶余国北密林深处,性格孤僻狠辣,穿山越林如履平地,在那荒山密林深处,常有狼群结伴捕食猎物,吕元豺时常细细窥察狼群捕猎时一举一动,暗自揣摩,终于自创了一套抓法,待他研习渐成,每次见到狼群猎食成功,便出其不意偷袭狼群,以自创抓法竟将狼群尽数屠灭,欣喜之余,他便将这套抓法名为“雪狼灭抓”。其时扶余国北贼匪甚多,众多匪帮都曾邀吕元豺入伙共聚,岂料吕元豺天煞孤星,每入一伙匪帮便将该帮群匪尽数屠戮,惹得当地群匪恼羞成怒,均欲结盟群起而杀之,但又都忌惮吕元豺的雪狼灭抓,不得不各自散伙奔逃流亡,是以吕元豺在扶余国北,甚至辽西一带也名头甚广,自号“漠河孤匪”。
当下吕元豺摆开架势,专候魏良来斗,只听石勒止道:“魏帮主也是一片心腹之言,吕大侠不必动怒!以免伤了和气。”吕元豺收起招式,怒视魏良,依然忿忿不平。
石勒向魏良道:“在你们汉人眼中,自是将朕视作恶鬼一般,殊不知朕却极为推崇你们汉人文化,你看朕这些部署亲随,大多都会讲汉语,朕之下文臣武卿,也大多都是汉人,尤其是那张宾,他可谓朕之张子房、诸葛孔明,若无他神机妙算辅佐于朕,朕安能有今日之盛?哎!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如折朕之一臂啊!”说罢竟默默垂泪。
魏良暗暗认同:“那张宾确有经天纬地之才,称得上是一代谋主,算无遗策,智计无双足可堪比张良、诸葛亮。”
石勒拭干泪水,续道:“你们汉人文化博大精深,朕虽略懂皮毛,也知‘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朕这二十年间所占城池都与百姓秋毫无犯,所谓屠城之论更是无稽之谈,魏帮主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可曾亲眼见过朕的军马屠城害民么?无非都是道听途说,人言可畏而已啊!”
魏良寻思:“此话原也不错,数年间我往来晋阳(今山西太原)、平阳(今山西临汾)、邯郸诸城之间,见汉人百姓生活一如平常,不似提心吊胆般地过日子,便是方才在襄国街市上也是随处可见汉人百姓,与建康城内百姓生活无甚差异,不敢说人人都是丰衣足食,倒也都是安居乐业。”
又听石勒续道:“至于沙场征战,朕不护短的讲,朕麾下兵将难免有伤生灵之举,但自古以来便是弱肉强食,沙场之上本无道义可讲,你们汉人也有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兵之时、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之日,耿弇连屠三百城,董卓祸乱二百里,便是那司马氏八王之乱,也使近五十万百姓死于非命,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朽啊,其中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楚,都是为成大业而不择手段罢了!”
忽听阶下一人应声道:“陛下金玉良言,发人身省啊,魏帮主果断弃暗投明,没有枉费了在下一片苦心,当真是皆大欢喜之事啊!还望魏帮主不计前嫌,你我共保圣上,扫平司马晋室,一样可留名青史,万代流芳!”
魏良听声早知,那人正是仇忠获,本来石勒之言已令魏良思绪澎湃,但这仇忠获突然出现在眼前,登时让魏良又想起昨夜之败,胸中立时怒气上涌,如火中烧。
魏良道:“敢问陛下,此人可称得上是不择手段之人么?”
石勒道:“仇将军剑砍司马睿特使,不愿侍奉昏君,称得上是深明大义之人!”
魏良道:“也罢,魏良初来乍到,毫无进献之礼,今日特有一首级,以作魏良之礼,献于陛下!”转头向仇忠获怒道:“狗贼,留名青史也好,遗臭万年也罢,但冤各有头,债自有主,魏某总该为昨夜死去之人讨回公道!”说罢他双拳紧握,指间关节咔嚓作响,纵身一跃,挥起右掌直奔仇忠获天灵而去。
石勒看在眼里,却并不制止,他心知肚明:“这二人同是背了晋室投靠自己,但性质却大不相同,仇忠获虽是地位更高,但他毕竟属于士族阶层,这类阶层人数本来就少,又都是只顾个人利益之辈,投降多少也是不足为奇。魏良虽是职位低微,但他出身草莽,在广大下层百姓间却是威望甚高,若想日后笼络住天下民心,毫无疑问魏良之降其价值要远超于仇忠获之降,何况仇忠获出身高位,却毫无忠君之念,轻易间便随波逐流、见风使舵,此等行径也犯了自己的大忌,早晚都要除之,这番正好借魏良之手先除了他,也可免却自己日后心腹大患!”他盘算已定,便乐得欣赏魏、仇二人在大殿上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