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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猛然暗省:“原来昨日杖责汤威前听他所言救人之事,救得便是自己的孩儿,这才有了后来一连串事情发生,难怪今晨久曾被他们扣为了人质。哎!本是自己该欠汤威一个人情,反把他错打一通,当真是自断臂膀,若是昨夜汤威能在,想来也不至于能有此惨败,事到如今,再多懊悔已是无用,哎!”当下跪拜温妙春道:“多谢温先生神艺妙手搭救我儿,请受魏良一拜!”
温妙春瞪眼道:“堂堂丈夫,岂不知道男儿膝下有万金么!怎可随意跪拜!”魏良满面羞惭,起身低头默不作声。
温妙春道:“你不必拜我,若不是你家汤威苦苦哀求,你那儿子死活关我屁事!我见那汤威是条直汉,既已受他之托,自当忠人之事,姓温的从不干半途而废的事。”
他手指塞北双翼、北宫伯又道:“不想被那两个瘦鬼掳到这里,倒也多亏此处有这个青须老头儿,他以寒掌内功注入了你儿子体内,你儿子才得以存活。”北宫伯暗讽道:“瞧你那模样,倒是比我年岁更高,却叫我老头儿,真是不知所谓。”
原来这北宫伯世居北海(今贝加尔湖),那北海本是一片苦寒之地,北宫伯毕生研习掌法,自创了一套“霜絮绵掌”,此套掌法寒柔并济,中掌之人只觉自身体内如袭寒霜柳絮一般,顷刻便被冰封凝冻。
那日塞北双翼将温妙春三人掳至襄国,石勒自是十分欢喜,他久闻温妙春医术通神,便许他高官厚禄,欲他效命于己,岂料温妙春不为所动,只是坚持要先将魏毅医好,石勒即命北宫伯以“霜絮绵掌”注于魏毅体内,魏毅体内为此冰寒掌气所融,所食蓖麻自然萎了,又将温妙春所熬汤药服下,立时大渐好转,晚间又吃了不少肉食,便已生龙活虎,毫无恙态,石勒使人一问方知,原来魏毅便是魏良之子,石勒更是喜出望外,便命石虎将魏毅随军携带,万不得以时便可用魏毅做做文章,至于温妙春,石勒知他身负绝艺但性情古怪,也只是对他恭敬礼待,即便此人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万不可再叫旁人夺走。
魏良当下抱拳道:“多谢两位先生搭救犬子,魏某心中万分亏欠,日后必当厚报救命之恩。”
温妙春嘲道:“哈!魏帮主也知亏欠?你可知亏欠二字怎么写来?你该亏欠的人又岂止千千万万!”
魏良平和道:“温先生不必冷言相讥,人各有志,事情已经做下,便已是覆水难收,魏某再无回头之理。”
石虎忽道:“二位不必争执,如今大家相聚在此,便是今世之缘,不如我们大伙痛饮一场,尽释前嫌,诸位兄弟齐心共保圣上,岂不美哉?”
温妙春哈哈一笑道:“姓温的有个问题要请教石王爷。”
石虎道:“温先生但讲不妨。”
温妙春道:“从这殿首到那龙椅之间共有多少距离,石王爷知道么?”
石虎心道:“这怪医没来由问这个干嘛?我倒想离那龙椅越来越近,但是......”当下道:“小王不知。”
温妙春道:“共是百二十尺零七寸。”
石虎奇道:“敢问先生如何量算得出?”
温妙春从怀中掏出一把铜尺,扬声道:“当然是用它丈量出的。”石虎见那铜尺长度不过才有三尺,不禁暗自好笑,道:“如此小尺,想必先生量来自费了一番功夫吧?”
温妙春笑道:“姓温的有百把一模一样的小铜尺,将它们连在一起量来自是毫不费力,小王爷你眼高手短,当然不知道将它们连在一起的道理啦!”说罢他大袖一拂,阔步走下殿去。
石虎怔了半晌,方才明白,原来温妙春暗暗骂他“不知廉耻”,心中自是恼火:“这个泼皮怪医,骂人也绕这么大弯子!”
石勒见温妙春心如铁石,心中倒也暗自钦佩,便道:“温先生一向性情乖张,你等不必与他一般见识,由他去好了。”又向魏良道:“方外之士,自有一番傲骨,魏帮主也不必介怀,朕实有心腹之言相诉,想那晋国司马氏一族,先祖司马懿便是叛汉篡魏之徒,鹰视狼顾,大逆不道,其后代更是自残手足,祸起萧墙。不这般时,朕等族人怎能入主中原?如今那司马睿小儿虽苟活残喘,却是胸无大志,怯懦无能之辈,朕尚未挥军,他已望风畏服,魏帮主不见他那一纸诏书,便将黄河以北之地尽数割让于朕,虽说他也识得时务,但此不齿行径便是朕也瞧他不起,莫说你这等忠肝义胆之士了,难道魏帮主果愿久居此昏君之下,郁郁不得而终么?”
魏良暗思:“那诏书我自是辨认无疑过,但昨夜惨败,我一直以为这是仇忠获的诈谋奸计,但听石勒这般推心置腹讲来,看来此诏书确实并无虚假,诚如此说,这司马睿昏君之名倒也是名副其实。”便道:“陛下心腹之言,魏某自是醍醐沉顶,有一言也是不得不告,陛下自入中原以来,手下兵士杀戮过重,灭门屠城更是屡见不鲜,这般屠戮生灵,陛下就不怕天怒人怨么?”
忽听吕元豺大喝道:“放肆!陛下对你已是百般礼待,你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在此指指点点!量你到底有甚本事!来来来,我吕孤匪领教你乞活帮帮主几招!”说罢双膝略弯,摆出了他独门绝学“雪狼灭抓”第一招“嗅猎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