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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宅院,师父遣门童去通报,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赶忙出来迎接我们。
“范先生,今日贱内正在府内为女娘们举办刺绣会,人员嘈杂,还请先生多多担待。”
“无妨。”
宅主人亲自领着我们穿过长廊,到一间宽敞的屋子歇息,还命人送来糕点吃食,热水锦帕。
远远地我看见亭子里正坐着一群身着华丽的女娘,个个埋着头,专心于手上针线。
已连续赶了两日的路,我早已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只一闭眼,便看见我正跪于天子脚下,师父教与我的话我却怎么也背不利索,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草民徐朔,得州人是,携家中至宝……”实在不行,就让师父说就好了。
我走出门去,发现师父也未眠,正坐在院中,手中盘着他的揉手核桃,我走过去,坐在师父身旁。
“师父,这家人什么来头,客房修建得都如此气派。”
“济州齐氏,名门望族。”
“师父怎么会认识?”
“旧识。”
“可靠吗?”
……
“话说,师父你从未与我讲过你的过去。”
师父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师父以前有过两个徒弟,后来他们都弃师门而去。”
“他们武艺不精,没有天赋?”
“师父不教他们武艺。”
“那教什么?”
“诗书古文,策略经典。”
“师父竟还通晓这些,为何从不教我。”
“不敢再教。”
“竟有师父不敢的事!”我打趣道。
那两个师兄定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才叫得师父如此。
“师父,我们明日便可到达京城了是吧?”
“今夜加急赶路的话,能。”
“那明日便可见到三叔了吧,我还未去过三叔府里呢,他可是大官,府邸定比此处还要气派吧!”
“明日我们见不到你三叔。”
“为何?”
“他早已被罢官,禁闭于府内。”
“为何,他做了什么错事吗?”
“不曾。你以后便懂了。”
我好像已渐渐懂了,不过是朝堂斗争,但我又不懂,并未有错却要受罚,是个什么道理,难道那皇帝是个笨蛋吗?
亭子里时不时传来姑娘们相互夸赞的声音,只是,等这家夫人一开口,又都安静下来,静静听夫人训话。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阿雅来,为何世事如此不公。
一个小女娘从亭子的方向走来,见到我和师父在这,连忙行礼。
“阿素不知公子与先生在此,唐突了,还请公子莫怪。”
我连忙说道:“无妨无妨,我们也只是借宿在此的客人罢了,只是姑娘你为何愁眉苦脸的,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姐姐们都要展示茶艺,可我不善茶艺,我的刺绣也被夫人说是最下等的。”
“这又有何妨,”我安慰她,“做自己喜爱之事,只叫自己满意便是。”
“可我亦不擅长,也并不喜爱。”
“那你为何要来此?”
“我娘说,齐夫人此次举办刺绣会,实则是要为齐家公子择选良家女子。”
“你可喜欢这齐家公子?”
“我不知道。我未曾见过那齐公子。只是娘说齐家是个好的婆家,便让我来了。”
竟是如此,还当真是世事不公啊。
“公子风尘仆仆,从何处来?”
“我自得州来,路上遇了山匪。”
“山匪?劫人钱财的吗?我都未曾听闻过。”
“是。这世上不仅有被逼为寇的山匪,还有因战事流离失所的百姓,亦有别离妻子家人战场厮杀的士兵。”
“如今还有战事?成日里我娘只叫我在屋子里读书刺绣,从未告诉我这些。”
“我先前也都不知道,出去看看吧。”
出去看看吧,看看这残破不堪的世间。
“那你呢,你来青诫山做什么?”我向面前这个窈窕的少女。
“没看见吗,我来采药的。”她指了指地上的竹篓。
“采药做什么?”
“笨啊,药能做什么,治病呗。”
“你会治病吗?”
“我……我还在学,不过,只要我在努努力,定能很快就出师了。”
“你不学女工吗,我二叔母说,女娘都要学的,向来如此。”
“我娘只说我不喜欢便不学。”
向来如此,便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