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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嘀笃——笃嘀——”
ICU病房里面响起了命运交响曲。
我匆匆忙忙赶去医院,可却被护士拦在ICU抢救室外。
“护士,我是黄逸,我妈怎么样了?”
我急忙问着护士,可她们只是摇摇头不语。
我知道她是回天乏术了。
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就此断开,我感觉胸腔很闷,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我颓废地坐在走廊的铁质座椅上,椅子很硬很冷。
可是我内心的寒冰却从里面冻到外面来了,我最亲的人也要离我而去了。
等待是漫长的,我将腿蜷缩着,将脸埋在膝盖那里。
这个世界很喧闹,但是此时我却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
我的脑海中全是母亲慈祥的笑容,我深深将脸藏在腿弯,企图寻找些温暖。
“吱呀——”
ICU大门打开了,主治医生穿着绿色手术服似乎带着些惋惜的神情向我走来。
“黄逸,很遗憾,你的母亲可能大限已至,她想见你一面。
你注意情绪,不要太过悲伤。生离死别乃是自然规则,谁都不能避免。
剩下的时间,你们好好聊聊吧。”
主治医生说完,母亲就被推出来了。
她白发苍苍,头发稀疏得东一块西一块。
“妈,妈……”
我看着她形容枯槁的脸,她现在已经老态龙钟了。
我喊她的声音太过于悲怆带着些许颤音,以至于她也担心地看着我。
她想抬起手摸我的脸,可是现在却抬不动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急忙跑过去趴在她的床边将脸送进她手里,她的手满是粗粝的纹路。
这是一双辛勤的劳动人民的手,她的每一个触摸都让我泪盈于眶。
今后,再也没有人惦念我,将我放在心里了。
“阿逸,阿妈不行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我走后,将我的骨灰和你爸的合葬在一起,你不要哭,傻孩子。”
母亲将我的头轻轻揉着,我在她眼里仿佛还是个孩子。
曾经的温馨不曾改变,变的只是我们的年龄。
时光的齿轮一直在转,我们此时仿佛回到了原点。
只是我的心态已经沧桑了,而她也行将就木。
日暮西山,我愁肠百结,只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妈,你现在说话比刚住院时中气多了,你不会有事的。”
我偏过头快速擦掉眼泪握紧她的双手安慰道。
“傻孩子啊,我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我这是回光返照,你……咳咳……要听完我的话。
你爷爷生前嘱咐过我们,他房间里有个箱子,他执意要留给你的。
以前他临终前就叫我将那个箱子给你了,他生前是算命风水师。
里面的古籍应该都是那些玄门八卦的书籍,我担心你走他的后路,所以将那个箱子藏起来了。
但是这几天我都梦到他,他说我要是将那个箱子的书搞丢了,他会死不瞑目,永不投胎的。
你等会带我回去吧,这城里的医院会烧完你的积蓄的。
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乖孩子,咳咳……快带我回老家落叶归根吧。”
母亲说完这些话之后,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我急忙给她接上氧气。
“妈,我现在就订机票,我立即带你回去,你要坚持住。”
我看着她现在出气多进去少了,我一分都不敢拖。
我不想连她生命里最后的心愿都不能完成,我没有后代,这在她眼里已经是大不逆了。
母亲是个传统观念很严重的女人,说是根深蒂固也不为过。
我快速将医院的欠款结清,然后马不停蹄背着她坐上飞机回到小时候生活的老家。
一路上,母亲的双眼都是耷拉着的,但她的手从未放开过我。
我无比珍惜这一刻手心的温暖,也很害怕这是我生命里最后能感受的余温。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真的透骨酸心。
小时候家境很贫穷,但父母从未亏待过我们。
穿的衣服虽然有很多补丁,可那都是她一针一线为我缝的。
吃的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可是他们都在极力为我创造更好的条件。
他们操劳了一辈子,却舍不得吃好喝好的。
可当生活好转的时候,他们却已年过半百了,好生活还没享受几年,就这样了。
我有时候深深地怀疑,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一下机场,母亲就抓紧我的手:“阿逸,我们回到镇上了吗?”
可以看得出她非常迫切回到老家。
“是的,妈,你再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到家了。”
我横抱着母亲叫上出租车快速回到家里。
到家后,她愣是用尽全力也要睁开眼睛看看老家的风景,这里有她最牵挂的回忆。
房子是她与父亲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可如今却物是人非了。
睹物思人,她仿佛看到几十年前的自己,她穿着嫁衣带着红盖头满心欢喜嫁给心爱的人。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妈……我们回到家了,家里的一切还未改变,我们总算回到这个温暖的小窝了。
妈……妈……”
我忍不住向隅独泣,这个世界只剩我一人了。
我将母亲的死讯告诉各位叔伯以及亲朋好友,我用几天的时间将葬礼安排妥当。
一切都已归尘,而我也一无所有了。
我想起妈妈的话,去爷爷的房间找那个箱子。
爷爷的房间还是跟他走之前一样,我们都没动过他的东西。
那个古朴的木制箱子还完好无损地待在老式木床下,我将表面的灰尘都拂去。
然后用妈妈给我的钥匙打开,仿佛在揭开尘封的秘密。
入目的是一本厚厚的泛黄古书,我好奇地打开放着书签指引的页面。
“嘶——”
我没想到这本古书的材质那么锋利,猝不及防,我被割了一口子。
血液顺着泛黄的书页流下,倏然间,我发现这本书籍竟然将我的血吸收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幕,我有些不敢置信,这么玄幻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的身边。
我看到古书上面突然爬过一只蜘蛛,这本书此时正像电影屏幕那般。
蜘蛛就像屏幕里面的影视对象,它的外表五彩斑斓,色彩极其艳丽,每根绒毛都泛着金属色的荧光。
它长得真是珠光宝气,突然间它一跃跳出书本,突然爬在我的掌心里。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实在是按捺不住问它了,这真是匪夷所思的经历。
“主人,我是络新妇,我受你爷爷托付在你打开这本书籍时带你重写人生的轨迹。”
突然,它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
我被它这一举动吓了一跳,随即被她那倾国倾城的外观给迷住了。
我是不是受到双重打击精神出现问题了?
我甩甩头,再次揉了揉眼睛,可它还没消失,说明这不是幻想。
“你能帮我什么?我要是接受你的恩惠,我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会守护主人,会帮主人解决你想要解决的人,忠心不二,永不叛离。
我还会唱歌跳舞弹奏琵琶曲取悦主人,主人只需每个季节给我一次10cc的血液即可。”
络新妇轻柔的声音如羽毛般拂过,她的嗓子是被上帝吻过的吧,听着让人骨头都酥软了。
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嗲,而是浑然天成的娇媚。
她一笑百媚生。
“这本书是不是每一页都有一个书灵?其他书灵也是对我抱着善意的吗?”
我想搞清楚爷爷给我留下的书籍究竟是什么宝藏级别的。
“主人,是的,但是我不建议你解放它们那么快。
因为法术越高的书灵需要的血液就越多,你现在有我就够了,而且我还会升级的。
以目前这个世界,我保护好你是绰绰有余的。”
络新妇毕恭毕敬地对我说着。
我伸出手指递给她,让她再次喝我的血真正结成契约。
“明天我要去夺回我应得的利益,你帮我一下。”
我的指尖一痛,她正在吸我的血。
紧接着,我的小指突然多出一个蜘蛛印记了。
络新妇的绝美原型像个刺身那般烙在我的小指上,它的面积不大。
但是它的美艳颜色都一丝不苟地显现出来了。
这简直是大师的纳米纹身技术,不,他们都纹不出这么惟妙惟肖的蜘蛛。
而契约结成后,我准备启程去找胖主管秋后算账了。
他们炒了我,但是我应得的报酬却一分都没给我,肯定是他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