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蓦离 / 直达灵魂的衰败之花

直达灵魂的衰败之花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女生宿舍与男生宿舍差异,午休时女生要么和闺蜜闲谈,要么撒狗粮和男友撒娇聊天,白文婷躺在上铺以社团问题和网络事件来咨询陆子轩,时不时开些玩笑,她虽不知为何他对自己时冷时热,这也无法妨碍她想拿下他的心,她盘算着接近、熟悉然后再让他爱上自己,让他主动表白,只有这样爱情才不会廉价,这样才能长久。
  那天辟谣后,那面容文雅,戴银边眼镜的学生会男生又找上她,还笑问她:没必要不喜欢我,就随意糟蹋自己名声。凭自己是学生会又找各种理由借口接近她,帮助她,白文婷依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他爱来帮忙就帮,坦然受之,对他也冷冰冰的如雪山女神;他好似癞皮狗愈是冷漠,他愈加狂热的追求,也不知道通过谁有了白文婷的QQ、微信、电话说些关心的话与甜言蜜语,白文婷受不了就通通拉黑。
  要是换作其他女生,恐怕会在他那殷勤与蜜语下沦陷,可白文婷是谁?从初中开始就不停接到表白信或当众表白,初中时还懵懂无知的谈过一场迷迷糊糊的爱恋,那次主动分手后,除了自己喜欢的人,休想让她动一点心,不过这种死皮赖脸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午后天空薄云缕缕,高阳煌煌,四季常绿的花草欣欣向荣,除了几棵槁木外,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换了一批又一批少年的操场上学生尽情挥洒青春的汗水,仿佛只要身在校园,便永无秋冬之时。
  白文婷早早来到教室,黎沫与陆子轩不知为何来得晚,待两人从后门进入教室后,她装作不经意的倚在两人一旁的窗台上,一面眺望远山,一面悠然闲谈,意外得知缘由,感慨人心鬼蜮,看来又有人倒霉,倒是受害者黎沫一脸不在意,孙华喊他,黎沫离去;窗外凉爽的秋风下,白文婷安心的享受与陆子轩的二人时光,其实她对自己所喜爱的往往充满热情、爽朗。
  实训室办公室入门正对面的墙上有通风的窗户,透过窗户就是灌木绿植和空调外机,阳光被窗户裁剪形贴在办公室地板桌椅和人身上,站在室内灯下满心笑意的程浩面对着光影下笑着的雪姐。
  “哼哼,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她躺在办公椅上,手搭在扶手上,摘下眼镜,手中把玩起来,面带意味深长的笑容。
  “干了什么?”陈浩尴尬的跟着笑,他这样站立良久,暗骂班长谎报军情,哪里是好事,雪姐这开口后,让他心里直发虚,暗想,我都干了什么?上课打游戏被发现了?还是没早读?上课睡觉玩手机?不会是月考作弊被发现了吧?不对班上作弊的人不少不可能就他一个;陈浩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挠挠头看着她手中的眼镜,抛出惩罚较小的错事:上课睡觉?
  “那都不严重,上课睡觉的人还少吗?”雪姐还是笑着:“好好想想。”
  “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给你点提示吧,你们寝室黎沫饭卡丢了,知道吧?别以为他平时寡言少语,好欺负,他只是沉稳,不想跟你们这群顽皮的小孩一起费。”
  陈浩想到黎沫饭卡的事,暗忖,她他不会认为是我干得吧?还是要挨个质问寝室的人,现在只是在诱导我?陈浩把先前的疑虑说出。
  “我也没说是你干的,急什么呀?”她眼中含笑,摆弄着手中的眼镜,等他安静后,说道:“事情我也不想多追究,把饭卡还给人家,盗刷的那些钱还给人家,就行了······真是的,你好歹是班委,上学期还是三好学生,就是这么带的头?”刘雪点明主题,板着脸属实让陈浩一惊。
  楞怔片刻,无妄之灾让他搞得心里直冒火,也觉可笑,不顾是否得罪老师,嗤笑道:“是谁给你说是我干的?我又不缺这点钱,盗刷饭卡的事我也知道,可能是我们寝室的,但决计不是我,我什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觉得这种事我干得出来吗?”
  刘雪被他这种目无尊长的态度气恼,严肃道:“你会干这种事我也很意外,不过是人就会起贪念,很正常,我也可以理解。”她不想与陈浩多说:“自己好好想想,要是干了就主动承认,从轻发落,要是等我查出来,那我可是直接交到教务处,让他们处理。”
  “刘老师,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不明辨是非的浑人,我他妈说了没干就是没干!你怎么不信?!”陈浩听出她没查到证据,就更加恼火,料想必定有人污蔑自己,也顾不得礼仪。
  两人暂且沉默,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这一刻的寂静给扰乱,程浩也挺搞懵,一根筋解释不是自己所为,全然没想到为何偏偏只叫自己去办公室而不是其他人,为什么她这么肯定是自己,反而愈加解释,愈加糊涂。刘雪想让他冷静,吩咐他下午五点放学再来这找她,也不追究顶撞老师这件事。
  陈浩回到教室,丧着脸,宿舍一群人围着他追问发生何事,他避而不答,苦苦应对,他心中对峙:
  刘老师你看看你那胸有成竹的样,不可笑吗?明明不是我,却说得跟证据确凿一样,我虽然不知道是谁诋毁我,但你直接否定两年多来的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亏我还叫声姐!
  黎沫?你见过哪个盗刷饭卡的教他如何挽回损失,会教你如何惩罚那人,我是蠢吗?
  平时我可没惹任何人,黎沫真是你吗?可如果是你那为什么,为什么?
  陈浩上课时还在与天人交战,老师从一旁经过都没发现,金发戴帽的英语老师绕过吴昊,伸着手拍他肩膀,这时才回过神,一脸愁容,其他同学见他这呆样,引起一阵笑声,老师回到讲台维持纪律,陈浩才发现课已过半,吴昊见他从那边回来后,心不在焉,猜到答案,故作什么也不懂的模样问道:“从办公室出来后一直垂头丧气的,到底怎么回事?给兄弟我说说。”
  陈浩不想告知他加上情绪不稳,就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
  “嘿,都好几年的哥们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吴昊说道:“别骗我了,说出来哥们帮你参谋参谋。
  陈浩见他一片真心,也怕他死缠烂打烦人,也没添油加醋,事件本末全相告于吴昊。
  “那你得去问黎沫呀!”吴昊义愤填膺,猛拍桌子,周围人目光渐聚,年轻的女老师被吓一跳,问他想干嘛?当显眼包吗?他抬起头看向还没走远的老师装作无辜的回了声“没有呀!”老师也没过多掰扯,继续讲课。
  陈浩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眼神不满,吴昊回过头压低声音:“雪雪那种没主见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入团名额的选举方式都会因为几句话改变,更别说这种事,黎沫从中做鬼,啥事都有可能发生,他人品怎么样中午我又不是没给你说。”
  “但——我看他不是你说的那种性格,而且你怎么肯定是他?”之前有这番怀疑,还是选择相信他,要是吴昊还真有可能,他心胸狭隘逼仄,妥妥的是利己主义中最愚蠢的人。
  “因为我看到了。”吴昊说道:“那你以为为什么我一直追问你,就是担心你被他摆一道!”
  陈浩见他眼神坚定,信誓旦旦的说,不免信了几分,他频繁的抖着左腿,不解地问道:“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陷害好人时,往往没有理由,可能是嫉妒、不满或好玩,或者有利益冲突。”吴昊望向黎沫的方向,故意压慢语速道:“那你得问他!”
  陈浩本身不信他的话,可能是情绪煽动,让他有些按捺不住想去质问黎沫,右手白色的中性笔被按在桌面,笔芯已然内陷,废了,“他妈的,下课就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怕不是傻,”吴昊对陈浩骂道:“遇到事怎么智商就不在线了?他要是有意整你,会承认吗?自己想想如果他实情败露,他会怎么样?百分百处分甚至退学。如果是你你会承认吗?反正我是不会。”
  前后矛盾,先前还让他去问黎沫,现在又不让他去,明显有问题,可惜人在情绪失衡时,往往变为原始的感性、愚蠢,轻易间被表面看似关心你的人利用。
  “妈的,你说这种行为贱不贱,我又没惹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陈浩像是打开话匣子向吴昊发泄一番。
  “哎呀,这种人就欠打,如果是我早就打他两耳光,他妈就是贱。”吴昊看戏般带着无辜、关心、打抱不平的语气说着。
  陈浩确实想掴他,可他还没傻到这么干,要不然到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摆摆手说道:“还是算了。”
  “别介,要是你不敢,我帮你去揍他!”吴昊说道。
  陈浩几番拒绝,最后说这件事自己解决,不需要你来掺和。说话时一直躲着讲台上的老师,还好班上嘈杂打掩护,掩盖了几次情绪高涨时的声音,要不然被逮,科任老师再到班主任面前参他一本,那可真是罪加一等。
  接下来几小时陈浩想着说辞,好与那昏君对峙,也没找黎沫麻烦。时间愈近心就愈慌,胃就愈加绞、慌,明知不是自己的错,可抑制不住的惶恐由心生,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怕解释不清吗?可清者自清,没什么好担心的。
  陈浩一直安慰自己,不去想最坏的那个结果,又回想起当初那件让自己忘不了的事,苦笑自己真是懦弱,当初是,当今亦是,都十七岁哪有成人样,还像个孩子,暑假工也没打过,步入危险的社会时,还这样怕是要出问题。
  忽来的怅然惘然,他想到不久后将会离开十七年的校园生活,新的恐惧产生,他不想离开,同学、教师、生活,就是这里的一切,尽管这有许多缺点,不美好,但这就是青春,他不想因为柴米油盐让内心的青春之花凋零,心中美好的爱恋还未开始,不想就这么结束,相较之下这片刻的麻烦远远不值得自己这么忧虑。
  新得恐惧覆盖了之前的惶恐,这恐惧在刚入校时种下,借着两年来的笑、疯、悔、辱还有爱为养料,悄悄抽芽、成长,牠必然在毕业会上瞬间长大开花,那是悲戚不舍之花,多年后才会在光阴下凋谢枯死,那就代表我彻底遗忘,遗忘——我不敢想象,那样是否可以证明,如今的我死在未来的我脑海中,一切想法,一切理想,被替代,可那样,我还是我吗?
  陈浩在三小时想了许多,想好应对之策后,又往其他方面想,一直到自己与校园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这些事很少想,饭卡一事是引子,一直往后衍生,沉沦在游戏、作业、考试这些眼前事,目光放得长远,好似天大的事也不重要。
  “哎,我可不想发生小说情节中地那种戏剧性的一幕,得解释清楚,不能把水愈搅愈浑。”陈浩自言自语,裤兜里的手机莫名振动,掏出见是班长打来地电话,拨通靠在耳畔说道:“喂,干嘛?”
  “大瓜大瓜,吴昊和陆子轩在厕所外面打起来了!”班长是个胖胖长满青春痘的女生,她声音发笑,对着电话喊道。
  “他们两个没事吧?”陈浩心里疑惑,他俩打架,给我打电话干嘛?不过还是象征性的关心道。
  “没事,他俩都皮糙肉厚,要是换成‘猛男’那就不一定了。”猛男就是那细瘦长得像黄鼠狼的孙华,绰号也是吴昊起的,“他们现在在三楼办公室里,雪姐让我找你,去三楼找她。多半不是好事,注意点。”
  陈浩心里直骂娘,想不了那么多,他倒要看看,这位好老师要搞什么幺蛾子。
  教学楼的办公室入门后两行办公桌,每桌都整齐摆放着电脑教材,临近放学老师都不在,卷发披在肩前,戴着银白边框的眼镜的老师,坐在左侧第二排的座椅上瞪大那深灰色的眼眸望着眼前两位一个脸颊被打肿,一个腹部被打听着两人辩论,白文婷便是那通告老师的人,她离老师最远,站在两人身后面。
  刘雪大概听懂,第一吴昊想替自己好哥们找黎沫讨个说法,趁他们去上厕所时质问为何陷害陈浩;第二点陆子轩见吴昊想找事就拦着他;陆子轩言语偏激,把这个公认的易怒狂惹毛,就扭打起来,白文婷打电话通知我两人打起来,当我赶到时两人已经被周围的人拉住,不过还在相互挑衅。
  “嘿,你们俩都多大了?还打打闹闹。”雪姐画着淡妆穿着黑色长裙与黑色长丝袜,多半是要去见男友,平时她穿得十分平庸,这时她翘起二郎腿目光在两人间来回穿梭,露出标准式的笑颜,对谁都一样,只是意味不同,这时她带着玩味。
  雪姐这时看着娟秀妩媚,眼镜下的一对深灰色凤眼看着两人,吴昊两人平时敢和她开些玩笑,可也要分场合,现在都在尽力解释,表明自己是无辜地、被迫地,生怕吃一点亏,吴昊时不时扯动伤痕的脸,尴尬的笑笑。
  让白文婷离开时,也陈浩没敲门,突兀地步入办公室与她擦肩而过,他也没注意,有些阴沉的俯视着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脸上挂笑的班主任,他实在无法舔着脸笑,冷漠的问道:“刘老师,不是说下课后在实训室找你?”
  “咯,你得问他俩。”刘老师撇头望向并排而立的两人,暗示陈浩。
  “算了,他们也理不清,”刘老师说道,“他们打架的事你也知道,哎,还不是因为你,他俩一个帮你讨说法去找黎沫,一个帮黎沫拦着他,两人对峙不下,就打起来,喏,这不在这站着嘛。”
  刘老师意味深长的盯了陈浩一眼,语气明显是在说:你挑唆吴昊去威胁黎沫,被陆子轩拦住,自己看着办吧。
  陈浩埋怨的瞪了吴昊一眼,问道:“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就找上我了?”
  摆不脱责任,也无法怪罪为自己讨说法怒发冲冠的吴昊,这推脱不是,承认也不是的局面让他愈加纠结烦闷。
  “那怎能,刘老师我还是讲理的。”她笑道:“我想跟你有关,就叫来,顺便把中午的事一并处理了,免得加班,等下姐还有人约。”
  陈浩很想说:“到底是你误我,还是还我误你,没点数吗?祝你一辈子没人要,当个老光棍!”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只装作歉意的笑笑,祝福她,心里暗暗诅咒她孤独终老。
  倒有些幼稚,可能是自初中以后再也没遇见这种事,有苦不能说,只好以这方式,解心头之恨。
  刘老师并未将这种事挂在心上,任教几年来类似的事处理不下几十回,相较下还没有两周前在音乐节上结识的小帅哥重要。
  放下班后与他约好到洪崖洞附近逛逛,那地方她都玩腻了,人还多特麻烦,可他坚持要去,她也是无所谓,反正到处都人多。
  “刘老师,”陈浩用很尊敬的语气,显得很陌生:“你不是认为我是罪魁祸首吗?那把证据拿出来。”
  刘老师望着他那故作尊敬、滑稽、幼稚的表情,面露不屑,都快成年了,还跟如同小屁孩一本正经的说:证据了,把证据拿出来。
  世人不把小孩的话当做人话,以成常态,恐怕是因为小孩不如成人般坚持自己撒的谎,导致误以为他们撒谎成性,成人知错可不改,孩子知错必改,因为自己活得久,经历得多,所以自认为懂得一定比孩子多,往往这种蠢人人间最是多,而在趋同的社会里,那群模仿学习的孩子最终变得和他们一样蠢笨,自以为是,成了上一批人,所以啊,社会的增熵何时能减缓?所以啊,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有何不公?
  “所以你还不承认了?”刘老师敛容,语气肃穆严厉,喊道:“还不承认!铁证都有了你还不认吗!”
  吴昊心里直发毛,他很少看见这一幕,仿佛下一秒就要堕入深渊,不由得往过道对面退退,陆子轩倒不惧怕,挑起事端的是吴昊又不是他,他怕什么?这样安抚自己脆弱的心灵,可听见她那尖锐的质问声不免慌神。
  两人心里打鼓,也不免庆幸,他被训斥没有同情,吴昊自持看客,心中又惧怕老师的威严,又耻笑陈浩那份囧样;也不是看不起他,只是感觉自己暂时高人一等,就应当这样。
  人受到莫名冤屈时,往往把持不住情绪,言语偏激,被情绪控制,为了证明自己清白。
  陈浩忘了保持冷静,忘了循序渐进,忘了愈辩愈混,只记得我冤枉,我没错,我愤懑;他没有露怯,反而积攒了一堆怒气,一堆抑制不住的怒气,这使他全无惧意,她愈是尖声质问,他愈是无惧有理。
  “那你把证据拿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你就断定是我干的。”陈浩朝她喊道。
  刘老师见他打死不认也恼了,几年内也带过几个班,自认阅历不浅,像他这种死鸭子嘴硬的倒是第一次遇见,之前还未发现,明明看在都要毕业了,打算从轻处理,给他点面子,现在看还是算了,报给教务处吧,让他们处理,“好,你要证据,不要面子,这是从中控室拷贝来的几段视频,自己看吧!等一下就发到张主任那,让他处理你这偷鸡摸狗的事。”
  “偷鸡摸狗?活了17年,相处两年,究竟一段怎样是视频,让我落得个偷鸡摸狗的下场!”他目光坚定,瞪着她那对假长睫下的温怒的双眸。
  她“渍”一声,目光回到电脑,右手握鼠标,滑动着,娴熟的双击点开钉钉,在“我的”找到那几段截下的片段,第一段是在二号窗口他和宿舍几个排成一列,他排在吴昊后面,有说有笑,待他刷完卡时,刘老师点了暂停,指着右下角的时间说道说道:“七点二十五,还有一段十二点三十一还要看吗?分别是七块六,十元。有个很简单的方法,把你的账单给我看看不就行了吗?”
  陈浩脸色像是掉了层皮的苹果一般发白,他想这怎么可能,先前怎么没想到查看自己饭卡的账单,来自证清白,何必多费口舌;他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焦急的掏出手机,手颤抖的解锁,点开微信,进入公众号,缴费,账单查询;一边说:“你自己看着吧,消费记录会证明我的清白!”
  她叹了口气,你这搞得像是被冤枉似的,怪可怜,怪滑稽,像个丑角,不当演员可惜了,她见陈浩愣住,心想该结束这场闹剧了,她平静的说道:“你不是很无辜吗?那告诉我是有人怂恿你呀,还是黎沫的饭卡喜欢你和你的饭卡掉包了?让你这么抗拒,打死不认。”
  她地话陈浩没听进去,只是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似乎那段消失的消费记录马上会变回来。可消费记录一直停留在昨天中午十二点二十五,他嘴唇翕动,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掏出衣兜的饭卡,先前他一直认为是误会,完全没想到是自己的问题,这时他恨恨的盯着卡套,不可置信的推出滑轨,卡套内赫然躺着一张被时光磨地花白的饭卡。
  他笑了笑,意外极致,又在意料之中,他想起中午出寝时吴昊的劝告,下午上课时他的提示,黎沫真行,这么玩,好哇亏我这么信你,他有些失神,一切在他脑海中联系起来,但他还有疑惑——他为什么怎么做?目的是什么?陈浩不信黎沫像吴昊描绘的那样无聊,纯属是为了恶趣味。
  陈浩知道自己解释没用,但还是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情绪激烈,眼眶炽热,他知道自己涨红的脸庞的眼眶中正布满血丝。
  “嘿,别个黎沫有这么幼稚,专门针对你吗?你们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真的是,这时候了还找借口。”班主任有些心烦,这种理由都找来了,这种剧情只存在于电视剧与小说里,现实中那有那么多巧合,恰巧你抢了吴昊心中的团员名额,恰巧选择请他一顿饭,恰巧吴昊遇见黎沫去食堂,恰巧吴昊善心大发请他吃饭,自己去见女友,然后黎沫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怎么可能那么多恰巧。
  “雪姐,有没有可能是黎沫没当上团员,故意想让陈浩犯错,就玩了这一出?”吴昊忍不住插嘴道。
  “可能吗?时间都对不上。”刘雪白了一眼吴昊。
  陈浩颓然道:“换个理由我都信,这个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确定,他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还有你是哪边的,我可是在帮你说话。”争辩时吴昊都不管谁说得有理,只顾着一根筋的犟嘴到底,实在说不过,破罐子破摔地骂娘,这次他不敢对班主任,他说道:“你仔细想想,那天晚自习,陆子轩唱一出,黎沫也跟着搅混水,明显是提前说好地…诶,陆子轩我只是实话实说,先别急,他好像恰巧在那天说饭卡丢了,第二天陈浩当选上,下午,不对是在过两天,一共三天以后,也就是今天才去补办饭卡,就被盗刷来,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陆子轩盯着雪姐后方一对办公桌的玻璃隔板上的横纹,拇指磨着粗糙的白色横纹,越听越冒火,吴昊净颠倒黑白,关于入团选举是自己临时起意想帮黎沫,差点搞砸,搅混水的不就是你吗?当时我们说时就你叫的最凶,最不乐意。蠢货真以为用投票选举,你能当上?程浩随便说几句,让大家拉个票,哪还有你的份?这些话早想说给这个盲目自大,四肢发达的笨熊;不用想就知道他会急,不分场合。
  他选择缄默,看他如何胡诌,班主任这时忽然想起还有一人没来,叫他来目地是让他接受陈浩地道歉,重归于好,免得回去为此时互殴,徒增麻烦,他烦,我更烦。
  黎沫伫立在办公室外,倚栏杆,望着校外山坡上那抹泛黄的秋色,可惜校内草木大多四季常春,不见秋色飘零之感;他窥听着办公室内吴昊说完一堆废话,就踱着步跨过生锈褪皮的绿铁门坎,边走边说道:“抱歉,来晚了。”
  刘老师见他来了,责怪他,黎沫随意搪塞几句,她就步入正题,压低声音,柔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补办饭卡,就算没现金补办也得先冻结呀,闹出这档幺蛾子,陈浩又不认。”
  “刘老师,你是不知道,从进这学校以来,我就没丢过饭卡,冻结什么的,我压根没放在心上,就算被盗刷,这不也追得回来嘛。”黎沫扯动嘴角,不自然的笑笑。
  “对,你不麻烦,麻烦地是我,笑得太假了,还是别笑了,怪瘆人。”她双手抱胸对陈浩和声劝告:“你认不认?真的是,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扭扭捏捏的比我还磨叽,我可事先说好,教务处那边可没功夫与你闲扯,只看证据,你现在跟黎沫道歉,在把钱饭卡还他,这事就两清了。”
  程浩有些惨淡,手里摩挲着黎沫的饭卡,他不知为什么饭卡在自己这,可确确实实刷了他饭卡,还钱没什么说不过去地,道歉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可是,难道我又要像当初那样莫名其妙,明明不是我的错还要卑微道歉,中国人是爱好和平,不轻易惹事,但也要明辨是非,有错就认,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们一个个地,吴昊我不是说了别惹事吗?是他妈听不懂人话吗?还有班主任,你也配当班主任?拿教务处压我,想让我不明不白地认罪?都要毕业了,以后它们怎么看我,手脚不干净,虚伪;还有黎沫我不知道哪点得罪你了,为何这么整我?很好玩吗?
  就是一场闹剧,你很自以为是的随意摧毁一个白白净净,不惹是非的人吗?这与那小学生推卸责任冤枉他人有何区别?前者好歹是推卸责任说谎,你呢?你呢!
  陈浩心中呐喊,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辱骂,办公室的所有人,办公室外的教务处已至学校的所有人,他捏拳着,狠劲使关节发白,他没说什么,就静静凝视坐在安适地躺椅上自己班级的负责人,她负责班上地每个人,任何矛盾都需要她来主持公道,解决;她要和每一届自己带的学生打好关系,了解他们,认同他们。
  其他人也默默地望着他,都以为陷入深思,吴昊想放弃,心里劝他别犟,大不了吃点亏,你还是可以入团,我也不和你抢。
  黎沫倒不在意陈浩地反应,不管他是认怂,还是孤注一掷认死理,没干就是没干;他都无所谓。
  陆子轩和班主任更是无关紧要,一个轻罚,一个重罚,全凭他自己,又没人逼他,况且自作孽不可活。
  “还没想好吗?”班主任见陈浩一直盯着自己,感到怪异,不禁催促道。
  陈浩站立不语,他想,解释不通干脆三缄其口,随她说去,当初的卑躬屈节,权当年少胆小怕事,可如今差几月就成年地人还如此,岂不白来人间一趟,不如一头撞死,免引人耻笑。他横了心,为了公道,为了面子,为了心中那道过不去的坎,他暗暗下定决心抗争到底!
  班主任猜出他的愤懑,不过并没捅破,一件事因为学生情绪反常,而优柔无断,那这几年班主任也白当了。她耐着性子劝说,见没用,她也没心情,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你就等着签处分单子吧,至于是记过还是劝其退学那得看你对教务处地态度。”
  回到教室,白文婷担忧的跑近陆子轩,问道:“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老师也真是的,不先到医务室看看,反而把你留下!”她当时留下就是想插嘴让他俩先去医务室看看,可惜插不上话,只好悻悻离去。
  陆子轩装作强健,让她放心自己没事,这事不断在班上谈论,涉及陆子轩篮球社的人也从何得知,社团群里关心自己老大,平日多受他恩惠的人还声称带人堵那啥吴昊,教育一顿,不过被陆子轩劝阻,也是头疼。
  “哇——”班上一堆人看向门口,小猫般探出半个头的俏丽姑娘,那对清澈透亮的丹凤眼瞪得圆圆,胆怯的窥望教室,甚是惹人怜爱,班上同学大惊小怪的叫唤,猜测是谁女朋友,门口白瘦的女生温柔问道:“同学,你找谁呀?”
  “那个黎沫在吗?”她侧脸贴着门框,玉手轻抓着脸下的门框,似乎准备随时逃跑,她发出轻柔的声音,弱弱的问道:“我找他有事。”
  刚才的叫声提前吸引黎沫,第一眼还没认出是谁,她刚开口黎沫就认出这熟人,他依旧不慌不忙,穿梭在莫名其妙的惊叹声中,握住她贴在门框的手,脸色比往常阴沉,轻喝一声“走”。
  她嗔怪道:“轻点,我知道走,拉疼我了。”
  教室內嫉妒的男生阴阳怪调:“黎沫轻点,别拉疼人家了,走什么?在这说也行。”周围附和几声,黎沫也理会拉着她径直离去。
  直到甩掉跟着两人看戏的同学,这时到了侧门外院子一隅,黎沫问道:“谢思妍,说吧什么事?”
  “拿我糖时,说过还会再来找你的,”谢思妍眼神一凛,不再故作清纯,眼神妩媚宛如洛河女神,微弯红唇轻笑道:“怎么,几日不见,就不想我?”
  对方默不作声,眼神盯着她那勾人的秋水长眸,过了片刻,他本就低沉的嗓音被压得更低,贴近她低语:“下次,别用这种无聊的理由,来找我,特别是认识我的人面前,我们只是利益关系,记住这点。”黎沫说罢,欲顺势离开,她蓦地抓住他的手,不失优雅的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怎能当真?”
  松开手,黎沫停下驮着的背也挺直,回头斜睨她,那神情是多么的冷淡而渺远,他做个走的手势问道:“什么事?”
  走在滑滑的瓷砖路上,通过黎沫班的窗户就能看见老树旁两人紧挨着往远处走,谢思妍免得冷场,用俏皮的语气回道:“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听说出事,担心你,才来看你的信不信?”
  “不信。”
  “嗯,好吧,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学生会的唐锦,近日一直烦我,我想找你安抚一下我烦躁的心,顺便帮我想想如何摆脱他。”
  黎沫只觉唐锦这名字耳熟,但也想不起具体是谁,他侧走几步与她保持距离:“你想我怎么帮你?”
  “嘻嘻,很简单,”谢思妍又贴近几步,学着黎沫清冷的语调:“当我男朋友。”
  “不行,”黎沫暗忖,为何她这手法与她如出一辙?太假太笨,拒绝的十分坚决,谢思妍无可奈何的说想不到其他办法。
  他忽然想到,拒绝后还来烦人,那为何不告与老师,黎沫随即问道:“你拒绝他没?”
  谢思妍不在意:“没呢,他想当舔狗就当呗。”
  黎沫问道:“那你在烦什么?”
  “只是这舔狗,不是我一个人的舔狗,这让我很烦。”谢思妍欣赏着黎沫那清秀的侧颜,纤纤玉手就忍不住想抚摸他那带着高冷的面容,驯服他:“这条不听话的花心狗还在舔白文婷,而且自己还有个校外的女朋友,真是的,你说烦不烦人,一边对我说‘只爱你一个’的山盟海誓,一边又和其他女人说着同样的话,烦呐,黎沫安抚一下我脆弱的心呗!”
  谢思妍不听话的小手偷偷的牵起黎沫前后摆动的手,黎沫思索白文婷如自己姐姐那样大大咧咧难免受人蛊惑少见的担忧,浑然不觉悄然间被牵手,直到谢思妍发出阴谋得逞的笑声,他才反应过来把手撒开。
  闲庭散步,不知不觉间已绕到正门口,黎沫望了眼长梯下的两排松树和正中央的那棵最古老最高大的那棵松树,向她告别,其间两人沉默,只有谢思妍时不时发出欢愉的轻笑声,谢思妍与黎沫不在同一教学楼,而是在较远的二号教学楼。
  回到教室即使与它们关系不好,也免不了一顿羡慕、嫉妒的风凉话,黎沫也没解释什么,只告诉陆子轩与一旁与之闲谈的白文婷只是朋友,也没说关于唐锦的事。
热门推荐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永生拔剑就是真理谁还不是个修行者了悍卒斩天指点考古队,竟被当成盗墓贼我有一身被动技黄金召唤师无限仙凰道重生之末日独宠从情满四合院开始穿越九叔:吾徒有谪仙之资绿茵腰王斗罗之开局签到女神小舞天牧绝世武圣极灵混沌决香江纵横之1982斗罗:开局俘获女神朱竹清亮剑签到三年,成为无敌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