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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个多月后
离江耀武开庭还有两天
2018年7月29日
医院里。
江希子输着液,李梦洁坐在床边,把切好的苹果粒喂到希子嘴里,希子嚼了嚼,看着江廷,说道:“爸爸,我要回家。”
江廷站在床的另一边,摸摸希子的头,说道:“好,我们打完针就回家。”
希子吃着苹果,继续说道:“我亲爱的贺叔叔会不会来?”
“会来啊”
2
贺公子拿着一束玫瑰花,兴高采烈在写字楼里走着,向过道里来往的不熟悉的女同志,男同志们满面笑容的打着招呼。他走到了姜澜的阳光诊疗室门口,停下了脚步,玫瑰花先探头进门,接着头叠在玫瑰花上,身体和脚倚靠着门,双眼来回看着寻找着姜澜。
姜澜门外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说道:“偷看什么呢?”
贺公子立马转向姜澜,玫瑰花放在胸前,对她笑着说:“偷心。你的心。”
“别贫了,进来坐。”边走边说,“我刚泡了柠檬水,给你来一杯。”姜澜对贺公子说道。
贺公子走在姜澜后面,“我喝咖啡。不劳烦您嘞,您忙您的,我自个来。”说完走进了姜澜的更衣休息室。眼前一亮,“我说我送的花都去哪里了,原来都在这里呀”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看见一束束鲜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顺手把手里的花放在桌子上,跟它们呆在了一起。他找咖啡豆,打开了衣柜门,看见放在格栏上,姜澜和千禧的照片,伸手拿了起来,想去找姜澜问问,是谁?他心里想着她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儿子?他手拿着照片又放回了原位,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得绅士些,未经人家许可乱动人家东西,太鲁莽了。
姜澜在墙上开关上调试着房间的温度,湿度。
贺公子端着两杯咖啡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姜澜看见贺公子,连忙上前,从他手中端了一杯,“不错哦,还拉了个花。”一个丘比特之箭的咖啡拉花图案。两人端着咖啡坐在了沙发上。
姜澜看着贺公子,微笑地对他说:“谢谢你给我送了一个多月的花,每天不间断的,花还不重样,明天开始不用给我送了哈。”贺公子喝着咖啡没有回复她,“有些病人呢,对花粉过敏,所以我就把它们放在休息室了,你也看见了;当然,有些病人不会过敏,我就送给了她们,借花献佛了,你不会责怪我吧。”
“送你花就是让你高兴的,你开心就好。送其他的礼物给你,你都生气不接受。”贺公子说道。
姜澜继续说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好。非常乐意听。”贺公子把手中的咖啡放到了茶几上,端端正正的听姜澜讲述。
“那是2009年的冬天,医院同事给我做了个介绍,他是个大学教授,我们相处了大概3个月的时间,准备在2010年元旦结婚,请帖都发出去了一部分。可是,离婚期还有大概一周的时间,他带我去到了医院。”
“姜澜,我思前想后,还是认为我们要做个婚前检查。你不会不同意吧。”涂强站在姜澜面前,推了推眼镜,问道。
“做呗。”姜澜答道。
两个人在医院的体检科各科室出出进进,体检完毕,坐在‘婚前体检室’门外等待着结果。
“涂强”婚前体检室门开了,一位医生站在门边喊到。
“在的”涂强立马站了起来。
“进来一下。”医生看着他说。
涂强走进了体检室。
“坐”医生对涂强说着,“姜澜是你未婚妻?”
“是的。”涂强坐下回复着医生。
医生把两人所有体检项目的结果放到了他的面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未婚妻终生不能生育。”
涂强听到医生的话,晴天霹雳,颤抖着手在这叠检验单里左翻右翻,找到了姜澜的B超单,最下方检查结果显示,‘腹内无子宫’,这5个字在他眼里放大了100倍。他收拾好检验单,起身给医生鞠了一躬,走出体检室。
涂强站在体检室门边,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姜澜,怒火冲天,全身血液凝聚到了喉咙,“骗子”,手上的检验单甩向了她,落在了地上,快速离开了。姜澜捡起撒落在地上的单子,小跑起来,在涂强后面。
涂强走到汽车旁边,停了下来,姜澜跑到他面前,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的错。”
涂强扬手一挡脸,说道:“分手”。说完,上了车独自离开了,姜澜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她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姜澜自卑的不敢面对自己的身体,更害怕让涂强知道。尽管她知道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但是她依然相信在日久生情的日子里,他会包容自己残缺的身体。天真美好的幻想从这一刻被打碎了。
是的,是她的错,错就错在漠视了人性。她愚蠢的相信了,他对她说的话,‘爱你胜过世界上的任何一切,无论你以前怎样我都不过问,无论你以后怎样我都会爱你如初。’婚姻的本质是传宗接代,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大社会是由无数个小社会构成的,小社会是以家庭为单位,而家庭是以男女双方婚姻形式组成的,而婚姻原始的本质就是给大社会输送人。没有人的世界还能称之为世界吗!没有人这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当局者迷。
贺公子嘴张得很大,“终生不能生育,你的孩子是假的?”
“真的。”她把手机的相册打开,给他看她和千禧的合影。
贺公子接过手机,一张一张地翻看着相片。越看这孩子的脸庞,这眉宇之间,像谁?脑子里立马浮现出江廷的容貌。“孩子多大了?”他问道姜澜。
“18岁。”姜澜回复着他。
贺公子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的手指点点,“你19岁生的他。”
姜澜从他手中拿过手机,“嗯。”
贺公子看着姜澜,真诚地对她说:“我不在乎。”
“我在乎。你值得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和人生。”这是姜澜对他的祝福。“好了,你回去吧。我跟病人约得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我得准备一些资料。”说完姜澜向休息室走去。
“好吧。”贺公子看着姜澜的背影,起身离开了。他拿出手机拨了江廷的号码,“问你两件事。你参军入伍是什么时候?”
“99年8月”
“你和姜澜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初恋”
贺公子挂了电话,明白了,对上了。给姜澜的微信发信息,‘祝你心想事成,平安健康一生。’
姜澜在休息室里穿上了白大褂,‘哒哒’手机微信提示音,她打开微信,是贺公子给她发来的‘祝你心想事成,平安健康一生’,她看着这几个字,‘平安健康一生’,又回到了医院婚检的那一天。
‘滴滴滴’汽车喇叭一直按着,男司机停下车,头伸出车窗,对站在斑马线上的姜澜说:“你找死啊。”
悲伤无助的姜澜被这汽车声,司机话音叫回了神,停住了脚步,抬头正视了前方,红灯,斑马线上。扭头跑回了医院里,不知不觉到了妇产科,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咿咿呀呀’婴儿的哭啼声在她左耳右耳来来回回,像是在跟她说些什么。“姜澜,你看看你可爱的孩子,没有了江廷,没有了婚姻,你不是还有爱你的芬姨,还有最爱你的母亲吗?你怎么能这样就放弃自己呢!你怎么能让她们伤心呢?”
‘滴滴滴滴滴’手机微信一直响着不停,她的手擦了擦脸上泪水,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姜医生,救救我”
“姜医生,谢谢你,我丈夫服了您开的药,现在好多了”
“姜医生,明天一定要安排出个时间,我一定要见到你”
“姜医生,您晚上有空吗?我等不到明天,我头要炸掉了”
“姜医生,哪种自杀不疼”
“姜医生.......”
“姜医生........”
“姜医生........”
姜澜一条一条给她们回复着信息。
天黑了,没人为我开灯,那我就成为照亮别人的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