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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兴驴军分明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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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阿县自唐时便以制胶著称,县中鬻驴为业者众多,寻常储驴何止千头。
  不知为何一下子都鸣叫起来,汇声如雷,古人又有驴鸣送哀之说,其时天色已渐黑,更添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完颜康顾不得再跟张、郭二人掰扯,大步奔出灵棚,辨出声音正是来自东阿县城方向,想起耶律楚材刚刚进城,顿觉不妙。
  眼珠一转,连忙指天高喝道:“天兆,此乃天兆,你们听,霍老兄正借老天示警,他警告我们,他说我等之中藏有奸人,若不揪出来,大家都会被他们害死。”
  李察合和杨四娘子等人前后脚跟出。
  闻言杨四娘子忍不住道:“这明明就是驴叫,你怎么听出是霍天仪示警?”
  其他人也都面露疑惑,完颜康却道:“你们哪里知道,洒家在终南山修道,学得是汉钟离和吕洞宾的金丹大道,张果老就是我的师伯,他的神驴我都骑过,自然听得懂其中含义。
  尔等若是不信,只须听我安排,大家各自分开,相识已久的便站在一起,不熟悉之人便让在一边,互相作保,看看谁是混进来的,马上水落石出。”
  自古以来,山贼草寇之流最信这些神鬼之谈。
  那张、郭二人本来凭借读书人的身份,轻易在众寇之中操拢话柄,便以为高枕无忧,哪知遇上个懂得装神弄鬼之事的完颜康。
  几个小手段下来,顿时弄得人心大乱,不知不觉开始东一拨西一拨分班列队。
  这个道:“老马,咱们相识五六年了,你站过来。”
  那个道:“这几个都是我多年的老兄,我来作保。”
  不一会儿,各自站队完毕,便将张、郭二人,和十来个面生之人孤立出来。
  两人还准备往人多地方挤:“彭兄,郝兄,咱们可是一起来的,你们忘了吗?”
  对方却道:“人家世子说是相识已久,咱们也就认识七八天,算不上熟悉,你先别往这凑。”
  然后连杨四娘子都皱起眉头,出声道:“你们几个什么来路,我怎么以往未曾见过你们,时全,彭斌,这些人是你们邀来的,你们没有查问清楚吗。”
  时、彭等人忙道:“都是张秀才和郭秀才的朋友,我们实不认识。”
  杨四娘子年纪虽轻,却也不是初闯江湖的楞头青,马上道:“张先生,郭先生,我山东道上兄弟聚会,你们请来这么多外人,到底有何用意。”
  那十来人也不是有主见的,见情势不对,不由自主就往张、郭二人身边退去,越发显得欲盖弥彰。
  张坚怒道:“我等秉持忠义之心,舍生忘死,来为霍大侠讨还公道,不想你们听信谗言,反而恩将仇报,既然如此,厚颜强留,也无意义,我们走。”
  抬手招呼众人,便要匆匆离去。
  “哪里走?”李察合一声令下,早有兵马冲上前来,刀枪并举,将这干人团团围住。
  见此变故,远处的大队人马顿时哗然,蠢蠢欲动,郭三石高喝道:“金狗设下鸿门宴,现在要翻脸动手了!四娘子,大家奉你为首领,你就不闻不问吗?”
  杨四娘子柳眉深锁,先令几名头领过去安抚队伍。
  然后回头朝完颜康道:“小王爷,这些人虽然来路不明,但毕竟与我等同道而来,若是失陷在官府手中,江湖上难免风言风语,还请你把人交给我,盘问清楚后,我们自会处置。”
  完颜康点头道:“好,青州杨家,百年声誉,相信四娘子不会开玩笑,请吧。”
  便让李察合把兵散开,杨四娘子便叫众头领把人拿了下,又从灵棚里拖出昏迷的王天霸,一起押回己方队伍之中。
  最后拱手向完颜康道:“小王爷大气,与别的金人不太一样,今晚我们就驻扎在此,待明日霍老三下葬之后,再做详谈,叨扰之处,还请海涵。”
  完颜康还礼道:“若能化干戈为玉帛,相信霍老兄在天之灵,亦能安息。”
  杨四娘子又深深看了李察合一眼,率领众人而去。
  见场面稍定,完颜康不敢再耽搁,凑近李察合道:“李兄弟,我带人去县城看看,这里你主持大局,烟花号箭和令旗都在此,蔡八儿,蒲察,阿海三枝人马任你动用,如无必要,不要再起冲突,待明日谈完后再说。”
  将一应东西都交给李察合,转身便唤上胡沙虎,跨马提杖,匆匆而去。
  李察合接令在手,目送完颜康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回头看着对面人马,眼底悄然闪过一丝锐利杀意,又随即敛去。
  心说:“那世子看似鲁莽,却对操弄人心之术如此谙熟,果然成大事者,不能一昧打杀,我且要耐住性子,继续看他如何。”
  东阿县衙,俞县令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忽然被恶梦惊醒,吓得睁开眼来,却见房中已点起烛光,床前正站着一个窈窕身影。
  正是夫人俞刘氏,手里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轻轻吹了吹,温柔一笑道:“夫郎,该吃药了。”
  俞县令心中恶寒,道:“我怕是活不长了,有几句心腹话,想对夫人言讲。”
  俞刘氏道:“夫郎,莫要枉费精神,吃药吧,吃了药就好了。”
  一手来扶俞县令的头颈,一只手就准备往里灌药。
  俞县令挣扎着抬手挡住药碗,泣声道:“夫人,当年我只是一介穷书生,得丈人青眼,将你许配于我,又抬举我做了这县令。
  这些年丈人吩咐之事,哪怕有损阴德,我也从未推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夫人也是相敬如宾,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俞刘氏听他肺腑之言,眼中也流出一丝感情,手上松了力道,叹道:“我知道你敬爱我们刘家,连我这种残花败柳也能容忍。
  但咱们几家在山东括地,闹了这么多年,赚了这么多钱,杀了这么多人,天长日久,难免纸包不住火,总有泄露之时。
  刚好这回那小王爷过来,史家弟弟的意思,便想一举两得,既能拉此人下水,又能妥善了结此事,你这官位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你把事情扛起来,就算还了我们刘家的人情。
  将来我给你立个灵位,以遗孀的名份朝夕供奉,保你在下面还能有个好前程。”
  俞县令眼泪都快流出来:“我对丈人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
  俞刘氏劝道:“所谓忠字,就是一把剑插在心上,你要坚强一些,学学岳元帅,那么大的本事,不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才是为人臣子的榜样。
  再想想你那八十岁的老娘,因为你享了这么多年福,临到晚年,还要活活受罪吗,尽忠尽孝,就在今日,快喝吧,药就要凉了。”
  俞县令手上无力,眼看那药碗一点点往口中挨来,泪珠如断了线一样,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便在这时,只听外面连串雷声作响,俞刘氏心中一跳,抬头去看窗外,手上一泄劲,啪嚓一声,药碗竟落在地上,砸成两半,药汤也撒了一地。
  “你听,打雷了,打雷了。”俞县令劫后余生,发疯似的道:“贱妇,你敢杀害亲夫,老天都不能容你。不要以为傍上了金人,就能胡作非为,天地之间,还是有公道,有公道的啊。”
  俞刘氏回头,可怜的看了他一眼,道:“乾坤无报,天地皆私,我们这样的人,吃人肉喝民血,见了清茶淡饭都要作呕,还有什么脸面奢谈公道二字,既然你不愿意体面,我只好叫人来帮你一把了。”
  任凭俞县令在身后大喊大叫什么天日昭昭。径直推门而出,来在门外,空中雷声更听得清楚,恍然发觉,怎么好像竟是驴叫。
  心头疑惑,却不耽误正事,便唤来人,早有两名家丁等在门口,应声出现。
  俞刘氏道:“县尊不肯喝药,你们两个去帮他一把。”
  两名家丁心领神会,躬身领令,推门而进。
  然后俞刘氏又沿着曲廊来到前院,只见丫环仆人都炸了窝似的,爬在墙头门缝朝外看,还有人使劲抵着门,不由喝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一名管事急忙跑来回话:“夫人,不知是什么人打砸城南的驴场,把驴子都放出来了,正满城乱窜,大街小巷都塞满了。”
  俞刘氏皱眉道:“区区几头驴子,有什么要紧,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直接派人上街赶回去就行了。”
  管事满头大汗道:“赶不了,那些驴跟疯了一样,见人就咬,连踢带打,已经弄伤好多人了。”
  俞刘氏不以为意:“不过是披毛戴角的畜生,何须危言耸听,开门,让我看看。”
  管事苦劝不听,只好叫上家丁护着夫人来到门前,刚叫顶门的人松开手,两扇门便被从外撞开,然后一个毛茸茸的驴头伸了进来,睁着眼睛往里看。
  俞刘氏冷笑道:“就这么一头蠢驴,把你们吓成那样,拿棍来,就地打死。”
  话音未落,便听那驴昂鸣一声,一低头撞了进来,后面跟着数十头驴,呼啦啦如潮水般一涌而入,朝着人群便冲过来。
  俞刘氏当即吓得花容失色。
  与此同时,东阿城内已经到处都是驴潮,恍若无数大军,冲街撞巷,无人敢当。
  尤其是见到外面悬挂驴皮的店铺,不顾头破血流,也要撞门而入,将里面打砸一空,遇到主人在里面,更是直咬住衣服,拖到外面,乱蹄践踏。
  “快,快来这里面躲躲。”
  始做俑者的韩无垢三人,绕到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一间无人的城隍庙,赶紧躲了进去,把庙门封好。
  耶律楚材放下陈和尚,心有余悸道:“怎么此地驴子这么凶猛,连人都不怕,我们是不是惹大祸了。”
  原来之前三人在城中逃窜,为了弄出点动静,提醒城外的完颜康,韩无垢想出一个损主意,驾车闯进城东最大的驴场。
  撞开栅栏,一顿横冲直撞,把驴子赶得乱鸣乱跳,这座驴场乃是城中豪商的产业,养驴不止三百余头,城中制胶人家大都来此进皮。
  那驴群受惊最容易发疯,被韩无垢这么一闹,整座驴场顿时翻了天。
  驴群如潮水撞翻栅栏,狂奔而出,几个伙计哪里控制得住。
  再加上此地靠近狼溪河,专门引了水渠,因此附近驴场众多。
  一家造反,声势盈天,把其他驴子也给惊了,一头跟着一头破栏而出,不到一柱香功夫,竟聚了七八百头之多,浩浩荡荡杀进城坊闹市。
  别说后面的追兵了,韩无垢都是好不容易才驾着驴车从驴群里跑了出来,最后连驾车那驴也咬断辔绳自己跑了。
  三人只好步行,耶律楚材背起陈和尚,跟着韩无垢在小巷里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个藏身之地,才算齐齐松了口气。
  此刻听到耶律楚材发问,陈和尚亦道:“何止不怕人,你没看那伙计,被咬得全身都是血,简直是跟有生死大仇一般。”
  韩无垢全身瘫软靠着门板喘气,忽然道:“说不定还真是有仇。”
  陈和尚道:“你还说笑,哪有驴子会跟人记仇的。”
  韩无垢先小心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道:“我可不是胡说,你们只知道东阿县自古以阿胶驰名,乃是名贵之药,又可知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陈和尚糊里糊涂,耶律楚材却博学多才,答道:“唐本草有云,取驴皮煮水,佐以药材,晒而成胶,功能补血滋阴,乃药中上品。”
  韩无垢道:“哪有那么简单,想做出上等阿胶,还有一道秘法,须以八个月大的小驴,捆在桩上,用浸水皮鞭狠狠抽打,直到活活疼死。
  然后乘热剥皮,使驴血充斥皮下,增其厚性,才能真正入药,近百年来,不知这样打死了多少头驴,换做是你,你恨不恨?”
  耶律楚材吃惊反问:“还有此等事?”
  见韩无垢神色认真,无半点嬉笑之意,才愕然不已道:“古有官逼民反,现在可是人逼驴反,这、这真不知从何说起了。”
  陈和尚则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又想起当日跟张文谦等人验尸,发现尸体上的鞭打痕迹,脱口道:“那些驴子死了,会不会投胎转生成人啊?”
  耶律楚材和韩无垢都莫明其妙看他,陈和尚才将那日之事说出。
  耶律楚材眉头一皱,道:“果然是有问题,若是正常失地流民,穷困潦倒有之,身上的旧伤又是从哪里来得,韩姑娘,你们家在城外有地吗?”
  韩无垢摇头道:“没有,城外的地都是有主的,哪有我们的份。”
  耶律楚材又问:“那此处最大的地主是谁?”
  韩无垢回忆道:“好像是城南的刘老爷,还有城东的史老爷,城西的张老爷……刚刚那驴场就是刘老爷的,还有城里好多买卖,外面所有的地,也都是他们几个的。”
  “他们是本地人吗?”耶律楚材追问:“又是如何发迹的?”
  韩无垢连连摇头:“我记得以前没有这几个人,好像是三五年前才过来的,对了,就是从俞县令上任开始,这些老爷就突然出现了。”
  陈和尚见耶律楚材凝目沉思,问道:“耶律先生,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
  耶律楚材道:“光猜测不行,我得有证据,韩姑娘,你能带我县衙门,让我找一找历年的鱼鳞黄册吗?”
  陈和尚和韩无垢同时:“什么册?”
  “就是记载县里人口和土地流转的册子。”耶律楚材解释不清,便道:“是很重的证据,拿到手里,世子在山东做任何事,都能名正言顺。”
  一听事关完颜康的大事,陈和尚立刻着急起来,单腿支撑而起:“那赶紧去,无后,你再帮帮我们,我一定报答你。”
  韩无垢连声纠正:“是无垢,无垢。”
  心想你名叫和尚,我若喊你秃驴,你会高兴吗。
  不过她是女儿家,不好意思说此不雅之语,忍着没有出口,只是道:“我爹说衙门里都是坏人,我可不敢去。”
  耶律楚材站起身来,双拳一抱,躬身施礼:“韩姑娘,此事事关山东一地拨乱反正,消灾止厄的大事,救苦救难,福德无穷,望姑娘念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勉为其难,助在下一臂之力,楚材愿肝脑涂地,聊报万一。”
  韩无垢吓得站起身来,红着脸道:“不用,不用,我可担不起。”
  陈和尚则心想耶律先生果然是读书人,比我威胁黑马那法子,这套词牛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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