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一阵的恍惚,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一下回到了那时,那时同样的位置,离高考也还有百余天吧,或者是两百余天?总之是难以停下了,仅管只有9天了,空气里都是结束的论调,还是写些东西吧,随便写些什么,上课听不进,也根本不想去听。
最近终是买到了木心的书,老板给我打了八五折,不算便宜。木心其人,不好评价,褒贬不一,褒扬者大多不离其经历,这无可非议,知人论事。
木心原名孙璞,浙江乌镇人1927-2011,出身浙江的大户人家,年幼时晚清的、近代的、西方的学得七七八八。后入上海美专学习,两年后闹革命被捕入狱,狱后出国,49年回国。之后便是毋庸置疑的入狱。在狱中断了三根手指,而后是软禁,而后是82年出国定居,而后06年回国11年病逝。这是木心大体的人生框架,被称赞的是那些有血有肉的内容,那些内容我记不大清了。
那些贬的人,贬的无非是一个“名”,认为木心名声大于才华,音乐没有成果,美术毫无建树,文学滥用词藻错误百出,反而口气还挺狂。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过一个“名”,从原本的籍籍无名到后来的声名大噪,自然容易招致非议,一言蔽之,树大招风。但无论褒贬,就那些有意为之的为之而言,大抵是有些目的隐藏其后,他们总渴望标榜些什么,标榜什么呢?一言蔽之,“名”而已。
如果阅读只为找错,那自是大可不必。没必要去过度对比,文学里头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但读些人们的评价也不错,增些见闻,多些了解。读有用之书,不读无用之书,不以偏概全,平衡理性和感性,这才是好的阅读。
至于我对木心的看法,只读过先生一本散文,既用先生之词,肯定不乏敬仰。
久仰木心大名已久,往昔在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是一个须发皆白瘦削慈祥的老人,感觉这才是“木心”此人的模样。
直到目睹真颜,不免反复揣测,这真是本人吗?犀利的眼神,面部粗大的线条,高大的北方人般的体型,一袭黑色的正装,就像电影里丘吉尔的派头。
最令人惊讶的就是那眼神,锐利、深遂、机敏,甚至有些凶猛,像一把利剑直刺进来,直视本质,叫人不寒而栗。拥有这番容貌的人已是不凡,翻过那张照片,是木心的手稿。
字,是很小,也是极丑。
怎么说呢,我真以为字如其人,那也应当是硬朗潇洒的,可这字属实是难看,行行列列歪歪斜斜,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堆扭在一起打了结的蚯蚓。实际上这是用断了的手指写出来的,这是用客居他乡几十年的手写出来的。其实大可不必说这些,这些不过是知人论世的谈资,单就理解而言还是作用甚微。
一个作家是慢慢走进人的生活的,起初只听闻几句摘寻的言语,而后是支言片语的议论,到最后是报刊杂志上的几篇文章。一环连着一环的引诱,实在是受不了了,非得买几本来读读不可了。
这是信息时代的便利,即使我不想称赞。
米黄色的硬壳线装书,也算精致,书封上赫然写着“一个时代的传奇”。这样的废话反而有些可笑了,只有内容是真实实在的。
可我怎么说得清过程呢,那只是一种模糊不清的感受,对词句、对文风,对作者,究其本质还是对作者,木心又是个什么人呢?众说纷纭的人吗?
我认为他是个孤独的人,一生都在探寻追寻美的人。
这两者是理解木心的核心,十几年的囚禁生活,几十年的漂泊生涯。在牢狱的墙上,画上黑白琴键,弹奏肖邦。用发放的黄纸,写上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硬是写出了65万字的《InthePrison》。
牢狱里的漆黑时光包括青年时莫干山上的竹楼,这种孤独不可避免的发生着,咀嚼着着孤寂度日的作者,写出来的文字有种独特的气息,具体来说,本心的一些文章,细细读来,总感觉作者在与你对话,即便用的不是第二人称,这种诉说的感觉仍然很强烈。
木心在诉说什么呢?纷呈微小源远无依之事物,异国土地上的归属,深山老林夜里的烛火。一个人孤寂沉默时最想得到些什么呢,必是渴望有声,声的波动又激起思的浮沉,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寂寞的人总是渴望陪伴的,哪怕是是生人的陪伴,人总有一瞬间的心扉敞开,尔后依旧是长久的闭塞。你是知道的,陪伴总是难得,只能同我这种人一般,付诸笔端,付诸笔端的诉说。这种感觉是非孤寂者不可知的。
还有就是美了,美一字怎么也写不尽,美的事物不可穷尽。木心之美术、音乐、文学皆是美的附庸,我能领会到的他对美的追求主要是在文学之上。
由字词而言,“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我纷纷的情欲”等等在我看来极妙。
冷冷清清的境遇和风风火火的内心,不论何时永葆昂扬之心态。
纷纷的情欲,情欲二字本偏向一个欲字,不免有些艳俗,加之纷纷二字,何为纷纷,“北风吹雁雪纷纷”“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纷纷而至的情欲则转向一个情字了,有情有欲而不淫,是谓纷纷。
还有另一篇文章名字——“鱼丽之宴。”也是新奇的很。这种匠心也好刻悉也罢的名字,不管怎么说,也能窥见作者一丝情趣使然。
由句及诗而言,木心的文章长句较多,语法顺畅与否倒还被压倒在了文学性下面。词藻又偏繁复,比如
“大可不必紊乱亵渎成这样的局势局面,诚如决别死者之后沉沉奄奄了几个月终于生机渐萌饮食知味的人,或如经医生同意并且祝贺缓缓步出病院满目花叶茜明的人。”
如果一篇文章突兀的来上一段这样的话,那已经是和轻逸绝缘。木心的诗我读得不多,只记得一首《从前慢》,我觉得是极佳,哀而不伤,清而不淡,你若有空不妨读一读。
由单独成篇的文章而言,就我手中的《哥伦比亚的倒影》一书而言,它由多篇散文组成,文风篇篇不同独具一格。最初吸引我买书的是《童年随之而去》这篇文章。
“五色小石卵,黛绿的螺蛳,青灰而透明的小虾”
“渐闻橹声欸乃,碧波像大匹软缎”
“雨过天青云开处,者般颜色做将来”
这些清澈的描写叫人如沐春风。可等我看完全书,“竹秀”篇的自然随和,“遗狂篇”的意气风发”,“哥伦比亚的倒影”的意趣盎然,还有“上海赋”的冗长无味。
回忆时的不同心境写出了不同文风,想到心思糟糕处却又不得不写,作品自然糟糕透了。就如“上海赋”的行文拖沓滞涩而又缺乏逻辑,读着就像在吃一个又酸又硬的隔夜面包。
如前文所言,读有用之书,无味无用之书不该也罢,抛去名的争论,身世的浮沉,除去莫须有的杂念。你读那些文章时究竟读了什么,文字而已。
写得有些倦意了,还是写不清楚,叫人懊恼。这些东西写着没甚意思,还不及你的百分之一。
那时我坐你后面,忽得又发现你的唇,纤薄柔嫩,像什么呢,我想到了海子所写的
“那些寂寞的花,是春天遗失的嘴唇。”
是的了,不愧是海子,这唇是春天。少女鲜嫩的唇,春天绵绵的雨,不愧是诗人。
只有几天了,我欲发狂。其他所有的事物通通滚开罢,我只想奔向你。
几百天了,几百天了,我在这几百天的甜蜜里悲伤了几百天,在几百天的悲伤里幸福了几百天,终是要结束,终是要开始,终是要泛滥了吗?快来吧,快来吧,让这悲与喜将我穿透,我仍期待你最后一日的容颜,还有你的眼睛与唇,眼睛与唇里的喜悦的话语,六月不远,六月到来。
——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