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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上一次买书是在什么时候了,总之是很久没看过新书了。只好捧着旧书来回的看,虽说每一次看也许有新的感触,可上一次阅读的体会还烙印在脑海里,再次阅读也只不过是加强“偏见”罢了。
毫不夸张地说,读自己写的文章可谓是百读不厌,当然也没那么夸张。不过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事件,又在头脑里重现,往昔的情景与情愫被唤醒,妙处难以言说。
看着以往的文章,左手改正带,右手持笔,不断地改着错别字,更多的依旧是看不出来,那些文章里“的”“地”“得”大抵都是随意写的。不仅英语语法学不明白,没想到语文语法也不合格。
那些句子成分,以及类似“属数动形名”之类的规则也全是随心所欲的。
不提语法句法,连最简单的拼音也让我感到头疼,n和l,in和ing,还有它们的任意四种组合,也就是说像“林、您、零、霖”一类的字,最多要试上四次才能打出来,尤其是“淋霖”这种词,真是令人恼火。
在那些各自占山为王的文章里,有一些情感贯穿始终,有一些想法一再出现,还有一些笑靥灿烂如初。
委托书店老板带的《哥伦比亚的倒影》等了两天,最后老板说总店也没货了。于是去找了校外另外的两家书店,也都没有。
意兴阑珊,街上下着蒙蒙的小雨,懒得将伞撑开,沿着校门口的沥青马路。
马路上总有大大小小的水洼,水洼里的水或浅或深,我没去看水洼里的景像如何,反倒是想起了食堂旁的那片水洼,印象中那里的水洼一点儿也不干净,毕竟旁边就挨着垃圾站。食堂的污水从台阶上一直流入下水道,在那儿留下最后的、彩色的、旋转的水洼。
一圈又一圈的颜色缠绕,千百根斑斓的丝线,混在一起再顺时针旋扭一下,扭成梵高的星空。目光偏转,不同角度的光反射出不同色泽,浮在水面上,有些人可以从这般景像看见美,然后便是解构与重塑。只可惜那种美只是支流,汇入不了干流的支流。
在那个人人在湖边大画睡莲或是把鸢尾花幻化成各式各样的年代,艺术的美仍凌驾于生活之美。生活之美并非艺术之美般的高深与小众,但也绝非俗套与一尘不变。也许每次路过都会小心避让的浮着油渍的水洼,有一天也会荣登大雅之堂。而生活之美的内核亘古不变,传颂不息,我们因此得以跨越时空的交流。
蒙蒙的雨丝同样落在沁园里,绿意葱茏,或者是了无生机,了无一朵花的生机,单调铺开的绿,梨树叶、槭树叶、小竹林还有八角金盘,不约而同变成了一种颜色。八角金盘下的蛤蟆鼓足嗓子吼了一声,细雨点滴的湖面上,结伴探头的鱼群一哄而散,剩着几只呆鸟立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不知打量着何处。
玉兰树迎来了它的花期,一棵树的花期不长,一百棵树总得热热闹闹的挥霍个把月的时间。校门口马路旁的玉兰树与香樟的数量大致相当,我不喜欢樟树,同样不喜玉兰树,也许是它们太常见了吧。
香樟徒有一个香字,四季常青四季落叶。秋天校园里满地的樟树粒,一脚踩上去嘎吱好几声,黑紫色的小小的一粒,轻轻的用手一捏,绿色的种子从紫色的表皮里爆出来,带着一股绿色的浆液迸发,气味是苦涩的,难道这就是香樟的香吗?
同样“常青”的还有玉兰树,只不过一到秋末就大把大把的落叶。玉兰树是落叶阔叶林的代表,叶子有A4纸叠成的纸船那么大。叶子正面有一层亮油油的蜡,背面是棕褐色的,中间横着一根茎,旁边的纹络很明显,边缘的地方有点打着卷。玉兰树的叶子硬硬的,正面绿中带着黑,背面是粗糙的棕褐色,何故称之玉兰?
何况一到冬天,总还是要留些倔强的叶子挨到春天,方才落叶归根。玉兰树树皮极薄,又不似香樟有皱纹般的疙瘩。一条光溜溜的主干伸着稀疏的枝条。一点儿也和美沾不上边,它太平凡太普通,甚至太多余,多余的它冠着“玉”与“兰”,十足像一个爱美的中年妇女,迎接着樱花,桃花、梅花的风潮而不知所措。
倘若要说它的美,那便美在这种不自知,这种低调,隐忍与率性,雨打风吹去,悄无声息的发芽开花腐烂,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不似樱花的娇嫩,不似桂树的芬芳,也不似泡桐的招摇歌舞。于平凡中庸深处汲取养分,培育出怒放的玉兰花,从拳头大的花苞到双手也覆不住的花瓣。
你可否注意到它的绽放,你可否意识到它隐藏在绿叶后的模样。它让我想到了一位母亲,来时悄无声息,别时不留痕迹,化作春泥更护花。
当我走在街上,避开着那些零落成泥的花瓣,我依旧没发觉它的存在。直到,直到那从天而降的一朵玉兰花不偏不倚砸到我的头顶,花蕊撒进了衣服里,玉兰花可真大呵,玉兰花可真不算轻呵。那中得头彩的感觉仿佛是初见你的情景,莫非是这玉兰花不甘孤独与沉默了,偏要让我知晓它满街的存在?不得而知,被砸得有些愣住的我还得赶路。
名是物的抽象,物又是名的具现,一切事物是虚实相生,这当然是句废话。名本不存在,不过是符号而已,是符号也是图腾,我们给万物命名,不仅是为了认识与了解,更是一种尊重,是把草木鸟兽放至平等地位。
如今还有多少人叫得出那些熟识事物的名字呢?能认出月季和牡丹吗?能分辨麻雀和杜鹃吗?看到池子里的鲫鱼、草鱼、梭鱼往来翕忽,只能感慨“一群鱼在池中游”,看到黄金菊、白车轴草、石楠花、女贞树一丛丛开着,只能憋出一句“一群不知名的“野花”姹紫嫣红,一丛灌木立在旁边”。
这种语言岂非无力与模糊,简直是敷衍,连名的容器都舍弃,又如何承载精神与意蕴。
那时我走在龙王港边,连月不绝的淫雨霏霏淹没了岸边低地,陡坡上野花野草被水泡烂,泥土被人翻了一遍,草木翻滚,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汁液的味道,我幻想此刻有龙自河中腾跃,撞向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