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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恍然一惊,打算站起身,那老黄却是一把摁住了陈路的肩膀:“有话好好说啊!老黄,别……别这样。”陈路忍着剧痛撕裂着伤口侧过头,但还未侧头,便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那股恐怖的恶臭好比发酵了两天的呕吐液洒在高度腐烂的尸骸上,两股剧烈的臭味混合在一起,让闻着的人连呼吸都成为了十足的苦痛……陈路没有闻过尸臭,但是他断然敢说,就是尸臭也万万比不过这股味道。
“桃仁12钱,红花9钱,川芎5钱,当归9钱,赤芍6钱,生地黄9钱,牛膝9钱,甘草3钱,龙眼肉10钱,酸枣仁10钱,以鸡血烹煮,配以那玩意,就5钱够了,多了我也心疼。”
陈路看向老黄:“老黄,这药方……”
老黄低头看了一眼陈路:“桃仁,红花,川芎活血祛瘀;当归,赤芍活血养血;生地黄配当归祛瘀而不伤阴;牛膝祛瘀通脉引血下行;龙眼肉和酸枣仁可以养心安神,铺以佐药;甘草做协调诸药之用。”
陈路定定地盯着老黄:“那……太岁,是什么意思?”
“太岁就是肉灵芝,好东西,食用可以长生。之前给你也用过,也给其他病人用过的,你忘了?”
老黄看了看我:“好吧!你真忘了……你先趴着别动,我先给你针灸。”陈路俯身不再抬头,现在他反抗不了老黄,只能先忍下来。
突然,陈路感觉药童到了附近,那股剧烈的恶臭也到了近前,陈路难以忍受的屏住了呼吸。
“师傅针灸时也拿五钱吗?”药童问道。
“蠢,针灸时沾点就够了,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能给多了?”老黄呵斥道。
药童似乎是递上了什么东西,陈路是这样认为的,过不了一会,陈路感觉老黄又站在了自己附近,然后一股细微的刺疼出现在自己后脑的伤口附近,然后刺疼顺着伤口附近呈环形分布,扩散了陈路大半个背部。刺疼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而且一瞬便就过去了,应该就只是针灸。
陈路呼出了一口气,感觉之前应该就是自己吓自己。
老黄收回手,直接就走开了,陈路觉得被针灸的部位开始时冰冰凉凉的,很快就开始发热,一会陈路的眼皮便开始发沉,他又沉眠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陈路睁开眼睛,他发现天已经黑了。
陈路坐起身,老黄端来一张板凳坐在陈路附近:“感觉如何?”
陈路不自觉的扭了一下脖子,突然惊愕的发现之前扭动时都会牵扯伤口发痛的动作居然不再有痛觉了。陈路看向老黄,拱了拱手:“谢谢黄兄。”
陈路这下真觉得之前老黄对自己说的那句对不起可能并不是针对的这件事,也许他真借了原主很多钱,结果导致原主没钱了,所以去偷去抢,所以他才对自己说一句对不起。
老黄微笑着看着陈路,端来一碗药汤:“这药剂本该一天三次,你今天睡去了,就算了。针灸每天一次,你先在我这住下,这一次治病就不收你钱。”
陈路点了点头:“那就谢过黄兄了。”然后端过汤剂喝下,汤剂的味道很正常,和前世的中药没啥区别,都一样的苦涩,也没有闻到那股恶臭了。
喝完药,陈路看向老黄:“那肉灵芝,长啥样?”
老黄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抹略显骄傲的笑容:“你想看?”陈路点了点头。
老黄唤过药童,让她去取。不一会,药童便回来了。那肉灵芝装在一处瓦罐中,这瓦罐棕色一片,上面刻着古怪的花纹,好像某种象形文字。那瓦罐内的肉灵芝是通体光滑,黑漆漆一团,无眼无口无四肢,且是没有头尾的一团混沌。那药童从其上割下微小一块,递给陈路,陈路接过这肉灵芝,感觉摸起来就好像新鲜割下的牛羊肉。这肉灵芝上没有鲜血滴落,而且原体不一会后那割掉的部位居然又生长了出来。
陈路把肉灵芝还给药童,药童又把这割下的部分丢进了瓦罐内。陈路顺着药童的手,一路向着这玩意盯着看去。突然,陈路似乎眼花了一下,那诡异漆黑玩意上似乎长出上千只黄浊的眼睛看向四面八方,长出上千只干扁的嘴巴似在说那千人万言,虽然陈路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只觉得一种污秽的事物在它的体内和自己的体内流转,一种可以影响精神令人糜顿的烦躁感油然而生。
陈路不受控制的眨了眨眼睛,他连忙睁开,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看向这肉灵芝……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黑漆漆一团混沌。
老黄察觉陈路不对劲的表情,关心的问道:“怎么了?”陈路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不对劲……陈路很难形容自己刚刚的感觉,到现在他内心依旧有了一种恐怖的直感,似乎一直有一种声音在自己耳边说道:那刚刚看见的幻觉很可能不是幻觉,而是另一种真实。但是直面这种真实,陈路还是感到了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眩晕。
老黄看了看陈路:“觉得它有点恶心?”
陈路点了点头:“长得真怪。”
老黄笑了:“正常,正常。太岁都是这样,你把它当龟苓膏就好。”
陈路也笑了,感觉心中的恐惧也冲刷了去。
入夜,老黄让药童帮陈路清洗的身体,尤其是用那特质的药水清洗了伤口。一晚上,陈路都睡得很安稳。但到了凌晨,陈路却是醒来。陈路揉了揉脸,却是自己白天睡太多,现在已经是睡眠超足了。
闲着无聊也是无聊,陈路便是穿好鞋袜下了床,从自己睡觉的厢房出去,打算去井边打水喝。
从厢房出去左侧靠近厢房的就是茅房,右侧靠近厢房的是厨房,左侧中间的房屋空着,右侧中间的房屋放着药材,左侧最靠近门口的房间是老黄的房间,正对着老黄房间对面右侧的房间是药童的房间,井在四合院正中。
陈路走到井边往下望去,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见,陈路也只能凭着天空浅淡的月光勉强看清这里有个井罢了。陈路把拴有麻绳的水桶缓慢均匀往水井里下放,让木桶一路落到井水水面上,这时陈路把手中的绳子轻提起并稍微用力向贴合井壁的相反方向来回一甩,让水桶整个翻转过来,并下沉到井水中。
这时,陈路突然感觉一个重物进入了木桶中,陈路连忙快速拉动绳索,把木桶提起。这陈路抬头看向木桶中的事物,却是早上老黄给自己看的那太岁。
那太岁本是死物,现在却突然蠕动一下,跃出木桶落到了陈路面前。它的体型突然迅速膨胀起来,很快就像一球一样,膨胀了接近一倍。一股剧烈的恶臭传出,向着陈路的鼻腔侵袭过来。
这时,陈路却是向那太岁模样的恐怖生灵看去。它看起来就是那黑漆漆一团,无眼无口无四肢,且没有头尾,就似是一团混沌。浑浊的黑色就是它的全部。那诡异的漆黑玩意上长出的千百只眼睛,这些脓液似的黄浊眼睛不断在它表面整齐的生成又分解。而它那夹杂在上千眼睛中的那上千只嘴巴,其实是它体表的孔洞,那上千只嘴巴整齐的一张一合着,其实是孔洞在张开和闭合——在闭合时根本就看不见这怪物的孔洞。突然,这恐怖生灵发出人类所不能理解的嘶喊,蠕动着向陈路猛冲而来,那散发着恶臭和怪味的恐怖面容是越来越靠近了。
也是同时,陈路却突然听懂了它的话语:“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嘭!”陈路突然坐起身来,撞到了一旁端药的药童,药童揉了揉屁股,顶着一对可爱的丸子头爬了起来。
陈路捂着刚刚撞到了的鼻子,歉意地看向药童:“我没注意,抱歉。”
药童摇了摇头,却是说道:“你药撒了。”
陈路叹了口气:“我做了一个噩梦,吓了我一跳。”
药童看向陈路:“什么样的噩梦?”
陈路笑着看向药童:“我看见那太岁蠕动着向我爬来,吓我一跳。”
药童微笑着看向陈路,她那讨喜可爱的脸皮蠕动了起来,一些黑色的触角撕裂她的皮肤钻出,一颗颗黄浊的眼珠从撕裂的皮肤中钻出,在漆黑的内核中溟灭又再生,却一直死盯着陈路。
“是这样的太岁吗?”
陈路一把撑起身子,感觉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物:“对……我后颈不是疼吗?我应该是俯身睡着的,不该是躺着睡的。”
陈路却是突然看见自己躺着的床上刚刚躺过的位置漆黑一片,一根根细微的黑色触手从中伸出,向着自己伸来。
陈路连忙爬起身,却是一个不稳滚下床去。陈路刚刚摔到床底,便看见自己接触的地面一片黑色的霉斑扩散开来,一些细微的触角伸出。陈路畏惧的避开,向着门口跌跌撞撞的跑去。陈路一把撞开门,冲出房屋,转身向着内屋看去。却见自己刚刚带着的房屋里恐怖的触手快速地向着自己延伸过来,陈路看向脚底,自己足下也是长出一片黑色的菌斑,又有很多黑色触手缓缓向着自己的脚延伸而去。
陈路抬步向着大门冲去,猛地推开金属大门,只感觉这看似沉重的金属大门在自己手里好像纸糊的一样。
陈路离开大门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恐怖的黑色菌斑几乎已经把老黄的四合院完全覆盖了,形成了菌毯,各种可怕的触手从菌毯上伸出,向着自己抓来。陈路咬了咬牙,冲出了大门后狠狠地把门关上。
“救救我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陈路耳边响起,听起来好像那老黄和那药童。陈路惊恐地转身向背后看去。恐怖的一幕展现在陈路的面前:那留着恶心粘稠液体黑色触手构成了陈路面前天空;高大的触手从云层中伸出垂落地面;那扰动的诡异黑云在触手边上浮沉,隐蔽了一部分的触手;诡异的三只怪物站在陈路的面前。一只怪物长相撕裂,好似两个磨盘互相研磨,磨出一点药渣子落在地面,便有疯狂的触手从地底探出将其夺去,这两磨盘又好似包含诸天万象的气泡,在无根之水上升腾,每一朵气泡中浮沉着一本墨黑的书,其上无字,却引人明悟。第二只怪物被诡异黑气缭绕,长得方方正正,从那方正之间似乎看得出那无数诡异字符在黑肉中沉浮,从那方正的边中伸出无数触手绕向世间各处,每一朵触手上都开着一朵漆黑的荷花。第三只怪物处于有形无形之中,看在眼里如似有似无,无所定形,不知其所在,不知其模样,不知其一切之一切,只知它那高大的存在似遮天蔽日,就在那里,也就在这里。三只怪物皆是庞大到无可想象,头上九层天层层破损,脚下十八层地狱层层倾倒。仅仅是看见它们三人陈路的眼睛中就有无数的字符在浮沉,在飘荡。紧接着陈路便开始神志不清的低语:“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
“他过去了吗?”老黄和药童站在陈路床位的左侧看着陈路,老黄等了一会突然看着自己的药童,轻声问道。药童看向老黄:“他要是过去了,他现在早该回来了。”
老黄笑着摇了摇头:“也是……”
一把尖锐的刀突然凭空出现出现刺入了老黄的胸腔,老黄机械地转过头看去,那药童的无头尸体才恰恰倒下。
“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是吗?”
“有趣。”
……
陈路爬了起来,刚刚那恐怖的梦境依旧还在他脑海内回荡着,让他的神智十分的不清醒。那恶心难言的恶臭似乎覆盖住了陈路的全身,让陈路的理智一点点归零。陈路干呕了几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突然,陈路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的伤口居然就已经完全复原了,但是当陈路放下手时,他还是看见了血液……不再是自己的血液,而是老黄和药童的血液。
“我杀了人?”陈路这时才惊恐地看见身前被刺穿心脏的老黄和砍下头颅的药童,接着陈路就反应过来:他得走了,虽然四周看不见陈路杀死他们所用的利器,但是如果官府问起,陈路依旧无法辩驳。
“不管是不是我杀的都得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