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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安排正合张祁的心意。于是他利索地背起包,跟在牙套后面。
但马褂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一脸惊恐地摇头,说自己绝对不会进矿山。
那个卷毛走过来看了一眼,对马褂说:“你可以不跟我们进去,但我们做的事情很重要,我不会放心你自己离开,也不放心你的嘴。所以,要么跟着上车,要么我在这弄死你。”
马褂脸上的肌肉抖了两下,他似乎很害怕这个卷毛,结巴着说:“那......那要加钱。”
卷毛拍了拍马褂的脸:“如果你能活着出来的话。”
出了院子,张祁看到外面的小路上,长蛇状排开停了六辆吉普车,车灯都是改装过的,照的周围跟白天似的。
除了打头程潇坐的那辆,后面五辆都带着车斗,里面都鼓鼓囊囊的,用黑色防水布盖着,看不出装了什么东西。
张祁趁着周围没人,走到一辆车侧面,小心翼翼掀开一角,正要往里面瞄上一眼,余光突然扫到身后的一间民房,房子里似乎有个姿势奇怪的人,正趴在窗边看自己。
张祁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那个人的姿势太奇怪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人被打碎四肢,然后用绳子吊起来。特别是那张脸上的表情,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的。
旁边的牙套正要招呼张祁上车,见张祁楞在原地,脸色变得极差,就问他发生了什么?
张祁示意牙套往那间房子里面看:“你们派人守在那里了吗?”
牙套看了一眼,脸色瞬间也变了,他喃喃道:“不是我们的人,不,这玩意儿看起来不像人啊。”说着手就往腰后摸,张祁朝他腰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是一把枪的形状。
张祁就咽了口唾沫,相比窗后面的那个东西,牙套好像更他娘的危险啊!
他一直以为这帮人,是什么民间寻宝类团体。但现在看来,这伙人的水,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深得多,说不定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开始后悔和这伙人走到一起了。
正当张祁胡思乱想时,一只手突然拍上了牙套的肩膀:“嗨,看什么呢你们。”
牙套的视线落在自己肩膀上,那是一只干煸枯瘦的手,指甲尖长,手背上面爬满了如蚯蚓般棕红的血管,正轻微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血管钻出来。
牙套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他缓缓扭头,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身后的人是马褂。
张祁在旁边觉得好笑,他实在没想到牙套的胆子这么小,于是便说:“那个房间里面有人住吗?”
马褂顺着张祁的视线看过去:“没啊,你怎么会觉得有人......哦,你是说窗户那个人影对吧,那是个纸扎人。”
牙套这时才缓过神,反驳道:“谁家纸人扎成这么吓人的样子?”
“我扎的!这村子早就荒了,地也被收了,我平日里就靠扎这些纸人糊口,你看到的那个纸人是俺扎废的,估计不小心倒在窗户上了。”马褂斜了牙套一眼,阴阳怪气道:“这位爷要是还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牙套刚才被吓到,正觉得自己丢了面,见马褂区区一个村民还敢阴阳自己,鼻子冷哼一声,正要说点什么。
后面一辆车按了下喇叭,一个戴着眼镜的光头探出头,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后冲张祁几人骂道:“操你大爷的,说没完了是吧,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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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祁、牙套、马褂和一个叫沈适的司机坐在同一辆车上。
那个叫沈适的人负责开车,不爱说话。
张祁上车时跟他打了招呼,但对方只是轻微点了头,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张祁也懒得搭理他,便把头转过去,看向远处的黑暗。
他心里有点乱,自己好像无意中,卷进一场非常危险的事情里。这当然要比之前那些混吃等死的日子刺激多了,但他又觉得现在的生活有点过于刺激了,一不小心小命就要没了。
想到这里张祁就有些后悔,早知道昨天把那五十万花了,哪怕花五十万买个假古董摔了,也能听个响,总比死了之后留给银行要好。
他又想,要是自己真的死在这里,有谁会知道呢?
王喜再不孝,还知道给自己老子办个三周年忌日。而那个络腮胡,有六辆车浩浩荡荡的去给他收尸。
那自己呢?他想了又想,才发现连一个可以为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张祁就感到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心里空落落的,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连个朋友都没有,好像自己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想到这,张祁又忍不住摇头,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突然就开始伤春悲秋了。
等回过神,他就听到后面的座位上,牙套和马褂跟吃了枪药一样的在斗嘴。张祁听了几句觉得好笑,两个大老爷们很幼稚,互骂的话驴头不对马尾的。
但等到很久之后,他再回忆今天经历的一切,才明白他们那些所谓的斗嘴下面,隐藏了多少信息。那些所谓的巧合,背后有多少人的努力。当然,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马褂的家离矿山不算远,车开了约有十几分钟就停了下来。
张祁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并没有直接开到矿山脚下,而是停在了那块圆形土地旁边。
随后就有人来敲他们的车门,说陈潇叫他们过去。
张祁下车,发现很多人都围在那块空地周围,有好几个人拿着灯照着空地,陈潇蹲在最前面,正拿着手电照着什么,所有人都站在空地之外。
张祁心想,看来马褂肯定也和他们说了和自己一样的话。
张祁跟着牙套和马褂挤进去,看到空地上面有几个跟机器狗一样的东西正欢快地跑着,旁边有一个戴眼镜的光头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张祁认出那个人就是刚才骂自己的男人。
“光子,检测到了吗?”陈潇问。
光头回答:“我检测了几遍,没有。”
“是机器出故障了吗?”旁边有人问。
“不是。”光头把自己手上的金戒指褪下来扔到地上,然后操作一只机器狗到自己身边,随即手里的平板发出响亮的“滴滴”声。“真是奇怪了,今天早上谢哥他们还能测到。”
“我记得,这小子今天来过这里啊。”卷毛指向张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