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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师兄你竟然还藏着这等好宝贝,快让我瞧瞧。”
“软甲上有倒刺,可摸不得。”
李德才一把将千叶井晴伸过来的手重重拍下。
千叶井晴定睛一看,果真如李德才所言,银甲上密密麻麻遍布着极细的银钩倒刺,虽细如发丝,但根根锋利无比,点点凶光不时闪烁,不禁暗自称奇。
“这宝甲巧夺天工,不似凡物,敢问师兄是哪位大师所造?”
财不露白!
财不露白!
财不露白!
钱掌柜生前的教诲在李德才脑中回响,他刚才大难不死,心中难免有些放松,不经意间就将这玄武宝象甲露了出来,果真就被千叶井晴盯上了。
李德才只听蓝洞老人说过制宝甲的材料是鲁家珍藏的一块天外陨铁,但哪里又会知道鲁家是找了何人制的甲,只能开始胡编起来。
“咳咳,这制甲之人嘛,自然是咱们普度派的高僧。你们俩日后若是好好表现,师傅他老人家一高兴,随手赠几件这样的宝贝也不在话下!”
李德才有所不知的是,千叶井晴之前拜入的火云宗除了主修的火系功法外,在炼器一术上也颇有建树。炼器是普度五术中“技”一能的一项大类,上至武器护具法宝的炼造,下至衣食住行用具的制作,均在此类之下。而千叶井晴的授业恩师,火云宗宗主云久歌炼器一术已达七品,千叶井晴作为其亲传弟子,自恃见过宗门里不少宝物,但此甲的做工已经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可能就连她师傅也未必有把握能锻造出来。心中不免赞叹,这忘忧寺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看来她没选错地方。
“师妹你别岔开话题,赵师弟,今日害师兄入这方凶险,差点身死殒命,你就说怎么补偿吧!”
“这……”赵迁阳作为世家子弟,自幼饱读四书五经,虽说他并非有意要将李德才至于险地,也确实将绝大部分海蝗鱼引开,只不过李德才在水中被伏击确是事实,又被其言语所激,骨子里温良恭俭让的毛病又犯,一时自愧难当。
“此…事,是师弟考虑不周,师兄觉得该当如何。”
“好说,好说。师兄我在水底顺了个小玩意,师弟就当赔礼赠予师兄吧!”
李德才看见赵迁阳被自己轻松拿捏,笑眯眯得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掌,露出一截紫色小物。
这紫色小物不过区区一寸长短,头部浑圆,表面全是粗糙的颗粒,若不是周身质地呈现玉质的淡紫色,就像是一根不起眼的小石头。
此物便是李德才在水底石洞中硬掰下来的,即使是被那海蝗鱼拦腰一击也并未撒手,当真是要钱不要命。
谁知一旁的赵迁阳和千叶井晴一看到此物,脸色瞬间煞白,如临大敌。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快要窒息。
……
“此物有何不妥?”
李德才眼见二人脸色不太对,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紫玉珊瑚!”
千叶井晴的嘴角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神复杂地向旁边望去,只见原本就精疲力竭的赵迁阳额头冷汗直冒,身体忍不住一阵阵颤抖。
她与赵迁阳一样,都是东桑国之后,自然知道眼前此物是什么。
也知道此物在赵府之中出现,意味着什么。
突然,千叶井晴眼前的男子身影有些恍惚。
赵迁阳毫无预兆地再度施展夜幕流影,身形快速如鬼魅,一把将紫玉珊瑚从李德才手中夺过,然后狠狠地朝水中抛去,仿佛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在手中。
“赵师弟不舍得就直说便是,还怕师兄我抢你的不成。”
眼前二人的举动让李德才越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
“无常师兄,你当真不知此为何物?”
“别卖关子了,师妹若是知道就快说。”李德才刚失了宝物,有些烦躁。
“此物乃东桑国奇珍,紫玉珊瑚。”
“赵府里有奇珍,又有何稀奇?”李德才虽然问的满不在乎,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果然如他所料,这紫色小小一截还真不是凡物,得想办法逼着赵迁阳忍痛割爱才是。
“无常师兄有所不知,东桑国不过是一座夹在唐金二国之间的城池,并不比同福镇大多少。虽坐在镜像河谷之上,土壤肥沃,降雨丰沛,但东桑国人却并不善畜牧耕种,举国的粮食全依赖进口,其中又以向唐国采买为主,也便是我樱花财团的主业。”
千叶井晴顿了顿,继续说道:“而这采买粮食的钱,则是来源于贩售东桑国的奇珍——紫玉珊瑚而来。赵家大名鼎鼎的仙玉琼浆,便正是以此为原料。”
“师妹的意思是,东桑国向赵家贩卖紫玉珊瑚,再向你们千叶家采购粮食?”
“正是如此。紫玉珊瑚为东桑国近海特产,因此奇货可居,价值奇高。每年贩售给赵家的一小车,便可养活全城五十万人口。”
“等等……”李德才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是有人私自培育出了紫玉珊瑚,岂不是断了东桑国的财路?”
“师兄所言极是,因此东桑国才严禁出口活的紫玉珊瑚,即便府上饲养也是诛九族的死罪。”
“这……”
虽说赵家已归化唐国许久,可之前李德才听赵迁阳提及,家族中仍然有许多族人在东桑国居住,东桑药妆原料物的采买、检验、运输也皆由其堂兄一手操办。如今李德才误打误撞在赵府发现了活的紫玉珊瑚,此事若是传出去,对赵家无疑会有灭族之灾。
同福镇首富,赵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想到此处,李德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
“无常师兄,千叶师妹。”
一直在旁沉默的赵迁阳突然双手抱拳,单膝跪下,一脸庄重。
“恳请二位定不要将今日之事告与第四人知晓!”
“师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快请起。”李德才哪里料到赵迁阳突然行如此大礼,慌乱地将赵迁阳一把扶起,但赵迁阳这一跪甚是沉重,毫无内力的李德才哪里憾得动半分。
“师兄只是爱开玩笑,今日除了东海盘龙须,其他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千叶师妹你说对吧?”
“这……”
“你不会这么不讲义气吧?”
眼见千叶井晴有些犹疑,李德才瞬间就急了。他虽然贪财,但是胸中颇有些大义的,背叛朋友的事打死他都不会做,更何况今日来赵府取这东海盘龙须,也全是他的主意。
“我自然是不会说的!”
千叶井晴被李德才一激,不禁脱口而出。
“你们樱花财团与东桑药妆历来是死对头,同福镇谁人不知,你怎么保证不会转头就向你爹告密?”
“我说了不会说,就是不会说!”
千叶井晴双手叉腰,怒气腾腾,她可以允许别人说她不漂亮,但是不能说她不讲义气。
“再说了,东桑国没有钱,拿什么向我们樱花财团买粮食,弄垮了赵家,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千叶井晴眼见父亲千叶松与赵东严斗了这么多年,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输赢,但从没有哪一次斗到鱼死网破的地步。究其原因,无非就是二人同为东桑国故人,又一同在同福镇做生意,谁也不服谁,非要较出个高下来。若一方真要将另一方置于死地,倒也是大可不必。
“这个嘛……”李德才脑子转得飞快,千叶井晴此话不假,但他仍然不放心。
“除非你发个毒誓,我就信你。”
“发就发,我千叶女侠还怕你?”
“今日你我三人若是将此事告与第四人知晓,所习之武皆不可用,所拥之财悉数散尽,所爱之人皆离你而去。”
“师兄,你说你一个出家人怎么想出这么毒的誓。”
“怕了?”
“谁怕谁就是乌龟!”
千叶井晴杏目一挑,小小的脸蛋气的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