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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迪斯眼中貌似有火苗在闪动,还没进入战斗状态,萨芬已经捕捉到他身体内的温场在急剧升高了。
“他没有血器怎么触发身体升温的?”新的状况引起了萨芬新的疑惑。
老赛似乎没听到身旁萨芬的低语,他顺着加迪斯的目光看到自己家族的包厢内已有人坐下,便仓促说道;“萨芬老弟,我要失陪一阵,稍后回来。”
萨芬点头示意,便看到老赛匆匆起身朝上方包厢方向走去,没多久,他进入包厢,能看到那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自己放弃了保命的铭牌?”赛考克一进入包厢房间,高大的男人就开口问道。
他身上披挂的外套沾满扬起的尘土,内衬上的领结稍显凌乱,下身还穿着宽松的睡服,一眼就能看出这次出门的局促。
“可能还是为之前的事赌气吧......赛林格,对你这个倔强的儿子,不能太过吝啬了。”老赛无奈地叹道。
“这就是他的性格,赛考克!”赛林格严厉说着,看向场下,加迪斯就站在那,他们父子眼神对视,能看到少年眼中叛逆的火焰在燃烧。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心里在想什么,你我应该非常清楚,我们都曾经历过......”赛林格缓缓低下头,重新坐进椅子里,“而我现在是古特家族的族长,我要为家族的未来负责。”
老赛陷入沉默,自己弟弟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弱点。
赛林格转头看向拉耸着肩站在一旁的老赛,包厢外的光线射在两人脸庞上,形成阴暗两面,他接着默默说道,“本来这该由你来背负,哥哥。”
“别再说了!”老赛声音低沉而嘶哑,隐没于黑暗中,快速转身退出了包厢房间。
凯恩站在试炼场中央,认真看着加迪斯的眼睛,这个老头已经消了气。
“你确定不需要铭牌?即使你能通过这第一部分,后面的危险也还是未知。”他对少年作出最后的告诫。
“只有弱者才需要那种东西,我不需要。”加迪斯回应道,再次拒绝了难得的求生机会。
他故意放大声音让全场的人都听到,引得看台上阵阵嘘声响起。
看客们大多是贵族,他们自己的孩子也都在试炼场上和蚀洞虫浴血奋战。
“如果他能收敛一点自己张扬的性格就好了。”老赛感叹说道,他不知何时又回到萨芬身旁。
“我看你进了包厢,里面那个男人是古特家族的族长么?”萨芬问道。
“没错,他叫赛林格,如果你要接受古特家族的招揽,就该向他效忠。”老赛回答。
“看样子加迪斯和他的关系不太好......”
“这恐怕谁都看得出来,整个亚斯德城邦都知道我们古特家生了个狂妄的儿子。”
加迪斯晃动着胳膊肘热身,前方的地面开始陷落,其下的蚀洞虫已发出烦躁的嘶鸣。
反复吞吐的口器从下方的黑暗中逐渐显现,率先进入各位看客们的视野,直到场中的加迪斯也闻到腥臊的臭味。
接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还在热身的加迪斯已原地消失不见,只有残影一闪而逝。
萨芬能捕捉到这少年的轨迹,他其实是爆冲了出去,速度之快,已超出肉眼观测能力。
让他意外的,还是少年没有血器情况下,身体温度的骤升,这升温异常暴躁,如同他表现出来的性格。
没有血器吸收能量,能量就作用在了身体上,加迪斯像一颗炮弹冲了出去,目标正是还未完全钻出来的蚀洞虫!
身形再次显现时,加迪斯已与蚀洞虫恐怖的巨大口器一步之遥,少年咧开嘴,露出魔鬼的笑容。
他轻轻吸气,眼睛也变得血红起来,看台上的杜克们只能感受到某种气势在上扬,萨芬却从他身上探测到了超出此前任何少年的高温。
温场像失控了一般向上狂飙,从加迪斯心脏处迸发,通过血液留至全身。
能量无处宣泄,渗进了少年的皮肤和骨骼里,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就是一柄大血器!
稚小的手掌抓住蚀洞虫口器中的一颗尖牙,看似稍稍用力,便拖着整条虫子,将它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尽管庞大如山丘的身躯拼命扭动着,想摆脱那只手掌,但是它就像一把铁钳,根本无法甩脱。
场内除了虫子的哀鸣和随地拖行的摩擦声,看台上,没一个杜克发出声响。他们都被加迪斯的所作所为惊呆了。
也许这个狂妄的小子可以和蚀洞虫肉搏三百回合,然后故作轻松的取胜;也许他也可以借助家族提供的血器提升力量,想办法杀掉蚀洞虫。
但他怎么样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拖着这条虫子走,就像拖着自己家的宠物一样,就像拖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少年在用行动告诉他们,这场战斗,虽然还没开始,但是就已经结束了。
他将虫子拖到场中央,无视虫子拼命挣扎扬起的大片尘土,他轻喝一声,手掌用力,手中那颗握着的尖牙,连着细长的牙根被完整拔了出来。
虫子在颤抖着,疼得厉害,已从最初的疑惑到愤怒反抗演变成现在的麻木无力,它浑身瘫软得像死掉一般趴在地上。
然而加迪斯心中从没有怜悯二字,他扔掉手中的尖牙,接着稚小的手掌如一枚钢钉,狠狠钉进虫子的牙槽内。
虫子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抽搐起来,牙槽内的神经猛烈刺激着它,带来巨大的疼痛。
血浆不停从加迪斯手下的牙槽内涌出来,他对虫子这里的牙床结构毫无兴趣,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方便抓握的把手。
他全身温场再次暴涨,萨芬无需探测,仅从少年的体表就能看到高温的热血在他身体里涌动。
那是黑色的血!
在众人的注视下,加迪斯再次带着蚀洞虫动起来,他在拖着整条虫子缓慢旋转,速度由慢变快,也就几个呼吸之间。
狂风卷积沙土弥漫在试炼场上空,少年的举动造成了所有人的恐慌,他几乎快把那巨大的虫子甩飞了,如果砸在看台上,不知会死多少看客。
加迪斯狞笑起来,最后带着虫子转了一圈,然后便朝着正上空的方向松开手掌。
蚀洞虫飞上了天空,两端的口器紧紧缩回了身体里,这是它在极度恐惧下的表现。
这座庞然大物在观众注视下,从上升到下坠,时间似乎变得迟缓了许多。
少年转腰扭胯,右拳收紧在腰间蓄力,只等这条蚀洞虫轰然坠下,他小小的拳头也击了出去。
令人难忍的低沉爆鸣声从场地中心向周围扩散,虫子完整的身体已没有机会接触地面,贯穿全身的恐怖力量让它在与拳头接触的一瞬,便碎成了肉块,像烟花般炸开,四散开裂飞向各处。
污血和内脏被高高溅起,看台上靠近场中的看客们被淋了个全身,腥臭味令他们不可抑制地呕吐出来。
门洞之下,凯恩的一袭洁白素袍也被染得片片鲜红,他盯着场中宛如魔神降临的少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