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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本露出惨无杜克色的表情,看着数百条虫卵破碎的小虫自发簇拥在一起,朝着他蠕动,形成一股巨大的黑色浪潮。
每一只小虫也尽力吞吐着自己充满幼齿的口器,它们刚出生不久,太需要鲜美的食物来滋养自己的身体。
柯本已经力竭,颤抖的双手甚至无法摸出腰间的铭牌来捏碎,他想大喊弃权,但眼前的场景令他感到窒息。
绝望之际,少年倚靠的那片土地之下,无声钻出了一只芊芊玉手,轻轻摸到少年腰间的铭牌,果决地将其捏碎,随后又缩了回去。
这一切几乎所有人都未发觉,所以当黑烟弥漫在试炼场上之时,看台上发出一片疑惑之声。
宽大的袖袍甩动,笼罩了柯本眼前的天空,凯恩轻轻迈着步子挡在了他身前,双手挥动,袖珍的火球从他袖袍内激射而出,与奔涌的虫群撞击在一起,剧烈的燃烧起来,焦臭的浓烟在试炼场中滚起。
火焰中透着幽冥般的深蓝,虫子们燃烧得很快,顷刻间化作飞灰混杂在尘土之中。
“门萨那个老混蛋还是爱惜自己儿子的。”老赛抬头看向胡曼家族的包厢,刚好和门萨阴冷的眼神对个正着,他赶紧挪开了眼睛。
萨芬始终关注着柯本的一举一动,刚才从地下突然出现的双手也着实吓了他一跳,是什么人救了少年一命
“算你杀掉了这条蚀洞虫,但你已弃权。”凯恩转身俯视仍倒在地上的柯本,毫不留情地作出判决。
少年艰难起身,眼眶中已涌出大颗泪水,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他一瘸一拐准备离开试炼场。看台上不知是谁先起头为他鼓掌,随后整个场内都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和呼喊声。
这少年依靠智慧和武器剖杀了一条蚀洞虫,这样的能力值得所有人尊敬,即使他已无法完成后面的考核。
“考核继续进行,下一位!”凯恩威严的声音响起,第二名少年从矮洞中走进试炼场。
场地被重新打扫干净,考试继续。
迎接这位少年的是一只新的幼年蚀洞虫,一场全新的战斗又将开始。
看着场中再次触发的人虫之战,萨芬又有了新的发现——场上这个贵族少年也拥有自己的武器。
那是一柄长斧,每次少年挥动也会引得体内温场变化,只是这变化显得更加迟缓和温柔。
“看来每家都给孩子用上了血器呐......”老赛悠悠感叹,语气中带着怅然。
“听你的意思,给孩子用强大的武器还有什么不好么?”萨芬问道。
“倒是没什么不好...”老赛挑起眉毛,稍显无奈地回答,接着嘟囔了一句,“只是有点折寿罢了,伤敌一千自损一百三十二吧。”
“血器,用多了会折寿么?”萨芬追问。
“据说是会,我没用过,只是听说。”老赛颇有深意地看了萨芬一眼,显然对此有所隐瞒。
将目光转回到试练场内,持斧少年与蚀洞虫的战斗已进入到白热化。
这少年体力显然强于柯本,他没有过多奔逃,而是选择与蚀洞虫刚正面,他手中的长斧给了他和蚀洞虫互殴的本钱。
每次蚀洞虫的凶猛进攻,他都可以用斧柄轻松荡开,并接力反击,一道道斧痕深深刻在蚀洞虫粗糙的体表上。
僵持许久之后,借鉴柯本的经验,少年早已知道该如何破局。
再一次荡开蚀洞虫的冲击后,少年高举长斧头,大吼出声,声音震天。
萨芬看到他全身温场的猛烈提升,血液快速流过长斧,向其中注入了恐怖的能量。
干脆的斩下长斧,斧刃顺着此前一条砍入的伤痕,轻松进入了蚀洞虫的身体,像切豆腐一样,长斧在蚀洞虫体内划了个满圆,带着五颜六色的浆液破体而出。
整个虫体被一刀两断斩开了!
萨芬注意到少年充血的双眼,温场保持在一个可怕的温度许久,才逐渐开始降温。
短暂的安静后,看台上再次爆发雷鸣般的呼喊声,血腥的战斗方式勾起了每位看客内心深处的兴奋。
“马修斯,已斩杀蚀洞虫,通过第一部分身体考核。”凯恩宣布了结果。
原来少年就是伯克家族年轻一代的长子。
马修斯疲惫的眼神望向看台上自家的包厢,他隐约看到了父亲费舍尔热切的眼神,但他已无力作出回应,肩膀背负着沉重的长斧走进了一旁的矮洞中,他现在很需要休息,来迎接下一部分的考核。
贵族的子嗣们在场中一个接一个登场,承受着他们的专属蚀洞虫带来的狂风暴雨式攻击。
萨芬和老赛几乎无法在每场少年与虫子的对战中移开眼球,血腥和残酷是吸引他们的关键要素。
浴血之后,有的少年被蚀洞虫的尖牙捅得千疮百孔,奄奄一息地捏碎铭牌等待老凯恩的拯救;有的少年不自量力之下,身体被虫子巨大的口器生吞嚼碎,他们看台上的父母最终只能含泪,捡回自己孩子的残肢断臂。
能在蚀洞虫蹂躏下经受一刻钟的少年屈指可数,可以斩杀蚀洞虫的少年除了前面的柯本和马修斯,就再无一人。
几乎每个少年都持有血器,但似乎柯本和马修斯的血器尤其造成了身体温度的剧烈变化,这是萨芬注意到的,也许这也是唯有那两人能斩杀掉蚀洞虫的原因?
剧烈的升温造成了更多能量的聚集,但为什么只有那两人能做到?萨芬还没想明白这一点。
“那臭小子要登场了。”老赛双眼亮了起来。
一头短发膨起的少年大踏步从矮洞中走了出来,正是加迪斯。
少年举目四望看台,他竟抬起双手,高高扬起,向每一位看台上的看客们寻求掌声,一时间欢呼声中夹杂着少数嘘声,在试炼场中回荡开来。
萨芬心中暗叹,这个古特家族的贵族之子是唯一一个即将面对蚀洞虫而不紧张的少年,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
眼神快速扫过,加迪斯找到了看台上一副臭屁表情的老赛,再往上看,古特家族的包厢里,已经坐下了一个男人。
与之对视的一瞬,加迪斯脸上狂妄的表情立刻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莫名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