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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几年没有孩子,侯乙奎太太闲得无聊便沾染上搓麻将恶习,由牌友带着去过几家档子。其身段和姿色在她第一次进了刁德海高档棋牌室,便被刁德海盯上。他几番殷勤,她上了他的车吃了他的饭,他以为可以上手了,在她一次醉酒之夜将她奸污了。
她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宾馆圆形大床上,惊骇地看到身边中年男,便嚎啕大哭。
刁德海是趁人之危的,自然要哄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用害怕,你老公也不会晓得。”
都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对于女人,没有一个能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拒绝你,那是你出的价码还不够。
刁德海连哄带骗,不断给票子加码,终于稳住了她。觉得她姿色还能继续吸引人,他还没享受够,便将她发展成地下情人。
苟且之事做得再隐蔽,也会留下肮脏痕迹;而出墙的红杏也一定会被路人不经意发现。
她失身那一夜,侯乙奎在病房值班,自然没察觉自家女人跟人外出喝酒了,更不会以为她跟其他男人上了床。又一次值夜班时,有个经常外出的住院病人善意提醒他:不要冷落了老婆。他当时心中就有疑惑,而这病人闪烁其词的,他便在凌晨三点钟开小差溜回家。
家里空无一人,老婆夜出未归,他便知大事不妙。
心有猜疑,便会十分留意老婆行踪,越观察,越认为她可疑,便会使用策略和手段去搞明白可疑的背后是什么。
结果是,他将一对奸淫男女堵在了宾馆门口。
深爱的女人给自己戴上一顶亮闪闪的绿帽子,情绪是控制不了的,人一激动血往脑门涌,便失去对双方力量的判断力,他瞬间就出手了,身材瘦弱的,意欲教训人高马大的奸夫。
力量不匹配,而且,对方还是恶棍,结果可想而知。
侯乙奎反被暴揍一顿,毫无还手之力。
跟着其他男人上床,被自己男人捉个现行,侯太太还是很羞愧的;偷食者把绿帽子男人打的半死,侯太太是接受不了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被恶人打伤打残,她便苦苦哀求,拼命拉着发了疯的刁德海。
幸亏侯太太还有残存的羞耻心和愧疚,豁出去地阻止了刁德海,否则侯乙奎当场爬不起来。
尽管如此,他回家仍是躺了两天。
从此,他与她形同陌路。
而刁德海由此多了一条尾巴,只是不知情而已。
他摸清奸夫生活规律,日常活动路线。
那一晚,刁德海喝完酒出了酒店,和何玉洁分手,带着朋友去了KTV。
他跟踪刁德海,从酒店到KTV,再到包间。
刁德海不是第一次来此消费,他也因此熟悉了这里地形和内部格局。
他摁住性子,终于等到包间的人喝得烂醉,刁德海意识模糊,便利用娴熟的外科刀法结束了奸夫狗命,从消防通道逃离了现场。
短短三天时间,一颗脑袋两条腿,何以侦查到隐秘信息,又是如此丰富,且构成犯罪证据链,彭敬忠便向姜澜索取证据材料。
“都在这儿。”姜澜指了指自己太阳穴。他知道彭敬忠除了好奇,也是出于办案的严谨。缜密的逻辑或大胆假设都代替不了证据。
空口无凭?
彭敬忠傻傻地望着姜澜,没有说话。
姜澜说:“彭所,我提供了线索还不够吗?当务之急是锁定真凶,确定侦查方向;至于证据,那是捕获了凶犯定罪用的,而且,证据也会逐渐浮出水面。”
这话提醒了彭敬忠:“对,对,当务之急是控制疑犯。我这就汇报。”
所长和副署长通话,姜澜便要回避。
彭敬忠示意姜澜留下,当着他的面将新情况迅速反馈给了警察署老邱。
传达新情况,须得言简意赅,将时间留给副署长传达指令,所长便主动挂了电话,回头对姜澜说:“这几天你很辛苦,回家休息好了再来上班。等案子破了,给你庆功。”
平时累得像一条狗似的,一周也只有一天休息日,所长给予随便休息的恩惠,姜澜自然是感谢。
然而,他还没离开派出所,又接到所长电话。
接到副署长老邱指令,蔡大探长要求姜澜当面汇报案情发现,而且是即刻动身去往刑侦大队。
诸多老刑警,那么多头顶耀眼光环的精英耗时两个月都没能圈定的杀人凶手,被一个奶娃子用时三天就把案件明朗化,蔡大探长是既惭愧也兴奋,也有怀疑。
姜澜却没回答老蔡的询问,而是说:“当务之急是拘押嫌疑人侯乙奎!”
老蔡已派员秘密监控侯乙奎了,说:“侯乙奎跑不了。”仍是要听姜澜的汇报,与彭敬忠一样,索取证据。
“拘捕侯乙奎一审便有了。”姜澜便不再说一字。
大探长亲自接见,那是给新人面子,姜澜竟然不汇报调查详情,对大探长发号施令的,老蔡有尴尬,也有恼意,却发作不得。说:“你跑来一趟就是这两句?好吧,你回去吧。”
姜澜瞅着不高兴的老蔡,心说,我也没想过来这里的,也不想看着你颐指气使的样子;而且你还耽误了我回家和老妈吃晚饭时间。
望着新人木头似的走了,老蔡心说,这个新人挺有个性的,像头僵驴,也难怪何玉洁不喜欢他。谁愿意用一个不听话的人呢。
不知是受姜澜建议的影响,还是急于求成的心态,在姜澜人还没回到家,老蔡下令收网。
侯乙奎归案,没做任何抵抗,如实招供,从而验证姜警官的线索是准确的。凶犯认罪,证据搜集便水到渠成,坐实了证据,这一起凶杀案便成功告破。
这一桩久拖未破的案件一朝结案,立刻产生轰动效应。
侦破这起案件姜澜居功至伟,大家都在等官方公论了,也就是立功受奖名单中究竟有没有姜澜,其排名第几。
有同事说应该给姜澜记一等功;也有说荣誉属于集体与上司,从总署到警察署有几十位长官专家精英,轮到姜澜,给一个三等功就很不错的了;也有悲观者,说,姜澜尚在见习期,给一个嘉奖就是老天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