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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区域,医院是九流三教各色人等聚集地,导医台护士具备一定的识别判断力,但能一眼判断出身份,他则认为这小护士挺神奇的。
被小护士挑明身份,姜澜不置可否,回答:“谢谢信任!”
一句信任便引出一段隐私,有关侯乙奎,正是姜澜急切寻找的案情突破口。
小护士说侯乙奎之所以与太太分居,是因太太红杏出墙。
姜澜喜出望外,关心的是侯太太移情别恋对象。
然而,小护士对此一无所知,但她了解工作场合侯乙奎的表现及人际关系。
与那些利用医疗便利热衷于编织关系网的医生不同的是,侯乙奎埋头钻研医术工作兢兢业业,性格内向,“有医生护士说侯医生性格孤僻,不容易交往。”小护士说。
“我没多余时间对侯太太婚外情深入了解,怕耽误事,便向您汇报。”姜澜望着所长说到这里。
姜澜所述,是他发现和调查KTV命案凶手整个过程。
他这些经历,可以一一核查,做不了假,他也不敢编造。
但是,他的所思所想,却是无法考证的。
但对于明确了凶手的信息,对彭敬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是石破天惊的。
姜澜将重大发现上交给自己,此时,彭敬忠考虑的是,向上司汇报或通知刑侦大队,还是自行调查?
迅速地思考了,他很快做出决定:将姜澜从接处警队伍抽出来,允许他自由行动,专查侯乙奎夫妇。
至于所长为何安排自己深入调查,姜澜无暇去思考,想到的是,单独行动还是听命于何玉洁。
彭敬忠洞穿姜澜眼里的疑问,说:“你只对我一人负责,需要人手跟我说。”
担当了重任,姜澜立正敬礼,等于接受了任务,转身便要走。
彭敬忠又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有没有结果,周末我都得向上面汇报,懂吗?”
知情不报贻误战机,会受惩戒的,对于一个只知走程序明哲保身的上司,听到汇报第一反应是拿起座机向上汇报,而不是压着重大发现授权新人独自调查。
彭敬忠这是不相信对其他人能力?譬如探长兼副所长何玉洁。其实,在姜澜看来,何探长刑事侦查能力徒有虚名罢了,倚老卖老而已。
彭敬忠这是独贪功劳?新人发现和查获凶手,头功是新人的,谁又敢冒领?且,不遗余力推荐新人的,回头还抢功,不符合逻辑,这也和他低调亲和的形象不符。
但,这至少是展示了,彭敬忠有担待,有决心。
承担的风险,也就是三天时间,彭敬忠有过评估;撇开何玉洁,是因他不愿见一个刑侦天才被成见埋没。他改变亲自转交卷宗主意,令内勤送去,回头交代户籍警钱姐,配合姜澜,“但凡他要查资料库,你负责登录,他使用。”
与此同时,他将查询治安监控权限授予姜澜。
姜澜从出警队伍临时抽出,埋头查信息,时不时地钻进所长办公室半天不出的,又神秘地外出,何玉洁看在眼里,便带着疑惑地去问所长。
彭敬忠有所保留地说,姜澜有发现,你有任务在身,便让他独自查案,“若破案则是意外收获,没结果也无关大局。”
何玉洁心说你和姜澜是一老一少的在跟我捉迷藏呢?心中有些不爽,又不便逼问所长,回头遇见姜澜,就想着怎么套出内情。
还是因为破案心切,一时间智商不在线,他忽略了常人,尤其眼前这个新人的智商。
将师傅老武撂下,不再去执勤和出警,独自跑前跑后的,进出门无常的,时不时地还趴在户籍警电脑前查户籍,是凡脑子清醒一点的同事都知道姜澜有任务在身,而且就是刁德海命案。
姜澜自然也意识到独自查案不是秘密了。何探长主动前来接触新警,打探秘密,他还是保持着一份警惕,含混其词的敷衍了两句;凑巧有电话,也不管何探长高不高兴,拿着手机躲开了何探长。
弄得何玉洁很尴尬。
此刻是在警务大厅,大家都看到是何探长主动走向姜澜的,而姜澜抱着电话跑了。大家也都知道,何探长官不大,架子是不小的,什么时候主动贴近部属的?什么时候被部属冷场的?今天,大家都见到了。
好在何玉洁脸皮厚,尴尬片刻,像是没事似的躲进自己办公室去了。
坐在办公椅上,何玉洁在想,不管彭敬忠和姜澜演的是哪一出,能破案也成,至少能对刁德海老婆和儿子有个交代了。这么一想,他也暂时忘了被新人甩脸的不痛快。
周末下午,眼瞅着离下班还有一小时,坐在办公室里,彭敬忠不断地抬头看着挂钟时间,瞄着手机,神色焦虑。
如果姜澜不能坐实侯乙奎与刁德海命案关联,他必须如实向老邱汇报,将这一条线索交给警界精英去查。恰巧这个时段有七八个电话,待一一接完了,天都黑了,再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是下班钟点。估计姜澜调查还是没有结果,时间不允许他再等下去,他抄起手机熟练地输入老邱短号。
就在他拨通等待老邱接听时候,姜澜冒泡了。
“彭所,我没耽误您的事吧。”姜澜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显然是匆匆赶到的,但他一眼看到了置于所长耳边的手机,知道所长等不到他要向上面汇报了。
“有没有结果,都没耽误一说。”彭敬忠掐了手机,聆听姜澜调查结果。
“医生侯乙奎有杀人重大嫌疑。”姜澜面色凝重地说道。
等待消息期间,在准备给上司打电话前一秒,他忽然觉得,给姜澜三天期限过于苛刻了。姜澜单枪匹马,也没有技侦设备助战,怎么去查,他心里是没有底的。
但姜澜最终带来了惊喜。
调查结果与预判一致,且姜澜认定了侯乙奎,汇报时没有一点犹豫的,彭敬忠便坐不住了,俯身向前,问道:“你给说具体一点,譬如,凶手作案动机,认定侯医生事凶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