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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大探长也耳闻过桃园派出所有一个叫姜澜的年轻很出彩,彭所长也向他举荐过,他便征求驻所探长何玉洁意见。
何玉洁说,丝袜失窃案,小姜采用的守株待兔手段,看不出他有过人之处;903室命案也只能说明他了解部分同龄人性取向,猜中死因,还是运气。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何探长有着丰富的刑事侦查经验,其评价比统管全所的彭所长更具有说服力,老蔡便失去关注姜澜的兴趣。
命案当下,所长又在推荐姜澜,老蔡扫了一眼总署一帮人,低声地说:“彭所你是知道的,此案由总署全程参与,我们刑侦大队只是配角。”
人命案件不同于普通刑事案件,整个警察署都得听命于总署总探长及专案组,刑侦大队没有侦查主动权,蔡大探长也是个听差跑腿角色。关于角色分配,彭敬忠不是没想到,而是在给夏秋争取施展才能的机会。
没等举荐者回应,蔡大探长安慰彭敬忠:“在所里参加外围工作也能发挥他的作用。”
向大探长举荐不成,回头,彭所长再次与何玉洁协商。
何玉洁在派出所担任副所长一职,但他专司刑事,是受刑侦大队垂直领导的探长,因而,彭所长与何玉洁对话从没有主管的口吻。
他说:“昨晚我让你顺便带上姜澜,这不仅给他在你这前辈面前学点经验长点见识,对你朋友被害一案或许也有帮助。姜澜年轻,但他的天赋你也看到了,是吧。”
何玉洁心情郁闷到现在也没舒缓,所长不遗余力再三举荐,他便怀疑姜澜有什么背景,甚至以为是所长亲戚,心里不由地掂量了,终于松了口,答应给姜澜机会。
得到何玉洁许诺,彭敬忠通知姜澜:“不用跟班出警,随时听候何探长调用。”
老武一直以为,凭借姜澜表现,进不了刑侦大队,进本所刑侦小队也是绰绰有余的;哪知姜澜不受待见,没有改变跟班出警的角色,他为此鸣不平的,但也是背后发个牢骚的。他听说何探长准备启用新人,便为姜澜终于有出头机会而高兴。
姜澜面无表情地问老武:“不就是听候调遣吗?师傅您高兴个啥?”
老武嗨嗨笑着回答:“小人物容易感动。”
“你我都是小人物,巨人脚下的蚂蚁。何探长不认为我能帮忙破案,给我的只是跑腿机会而已。”姜澜说罢,问老武,“您老了解昨晚的案情吗?”
昨晚命案,对于参与警戒与录口供的警员来说,案情细节逐渐清晰。
刁德海与三个朋友在炫紫包厢里点了四名小姐,加上公主,共有九人在喝酒划拳唱歌。唱歌尽兴,划拳喝酒无节制,大家肚子都灌满了啤酒,上厕所放了尿回头继续喝。最终大家都是醉眼朦胧的,走路摇晃的。陪侍的妹子就等着打烊时间领着赏钱走人了。
灯光昏昏,不知何时有一名侍应生站在门里边,寻欢作乐的人们都没注意到被人窥视。
刁德海踉踉跄跄地去上洗手间,稍后,有个朋友隐约地看到有一个侍应生装扮的模糊身影迅速闪出了包间。
一名小姐嚷着要赏钱,催促赖在洗手间里的刁德海赶紧出来打赏。
洗手间里的刁德海没回应,她便推开门,发现刁德海躺在地上挣扎着,以为他醉酒滑倒不起,便嘻嘻笑着上前搀扶他,却发现他脖子血流如注双腿抽搐……被喷了一脸鲜血的小姐发出骇人的惊叫声。
包间里的客人和妹子被惊吓得都酒醒了,纷纷冲向卫生间,门口挤满了脑袋。
刁德海被人抹了脖子,血流殆尽,当场毙命。
警方录口供时,大家异口同声地都说没在意当时门边是谁,没有人看清凶手的相貌特征。
神秘人潜入包间,在九个人眼鼻子底下持刀行凶,此人胆识和一刀切断颈动脉的杀人娴熟技法容易让人产生联想:此人莫非是职业杀手?
何玉洁因为急于破案找到杀害发小的凶手,也无缘于专案核心小组,见到姜澜,忍不住地问他对凶手的分析。
姜澜表示对刁德海背景缺乏了解,说:“仇杀的概率高,但我不认为是受雇于人的蓄意谋杀。”
“凶手为复仇而来?”何玉洁带着疑惑问道,“从他杀人手法来看,他不是普通人,他又怎会被刁德海欺负呢?”
“凶手悄无声息而来,杀了人又沉着地逃离现场,他的心理素质超乎常人,由此我可以这么理解,可能不一定符合事实。”姜澜说道,“他与刁德海有过武力角力,却又势单力孤,吃过大苦头,有着刻骨铭心之痛;或者是某一起事件他吃了大亏,饱含屈辱,却又无法讨回公道,他便采取偷袭方式夺回自己的尊严。”
进入警所以来,姜澜与何探长很少单独对话,这次是在警务大厅临时就地对话,貌似聊天。
何玉洁听着姜澜的分析,颇感兴趣,“姜警官,你跟我来。”将姜澜引进他的办公空间,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让姜澜坐到对面沙发上,“自己倒水,别客气。”
姜澜卑微地笑一笑,说不渴,也没入座,仍是汇报工作般恭敬地站着,隔着办公桌等待上司询问。
何玉洁双手交叉在腹前,端着架子仰望那一张与思维缜密言语老道极不匹配的粉嫩脸蛋,自己的思路显然受到影响,却又在声腔中弥漫着不完全赞同的傲慢:“依你分析,仇家是调查刁德海社交圈的重点?”
“除了公开的仇家,还要调查他有哪些隐形仇家。”
“这个,有难度。”
“听同事说,刁德海是您发小,他可能跟哪些人结下梁子您或许知道一二。”
“嗯?”何玉洁起了戒心,警惕地看着姜澜,问,“谁说的?”
刁德海经常搞事,老警都熟悉他,刁德海与何探长关系也是公开的秘密。针对何玉洁的警觉,姜澜圆滑地答道:“有人议论,我也只听到这一句,但没听清楚谁说的。”
“就算是我的发小,我又不跟他二十四小时在一起,我怎么清楚他的社交圈,有哪些仇家呢?”分析案情,新人却将一个执法者与名声不佳的死者联系一起,何玉洁为此很反感。
“对不起,这是我主观猜测,我没恶意,长官。”姜澜躬身道歉,仍不见何玉洁脸色好转,说道:“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又不会说话,很惭愧,我得找个地缝钻一下。”说完便告退。
还想听着很有见地的案情分析,因为言语暗含责备,赶跑了新人,有心挽留,又放不下架子,何玉洁便让姜澜走了。
一言不慎可能会得罪上司,尤其是心胸不宽的人,姜澜便不再指望何玉洁安排侦查活动,便安心待在休息室或警务大厅等候集体出警。
事实上,一个月内,何玉洁没有安排姜澜特别任务,再没有当面交流了。
一个月,刁德海案没有实质性进展,两个月下来,谁是凶手依然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