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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澜学治安的出身,在刑侦领域先后两次表现,所长不能不为之侧目,便充当了伯乐角色,向分管刑侦的副所长何玉洁探长推荐姜澜,说:“你不是说你缺人手吗?姜澜有刑侦天赋,何探长,你不妨认下这个新徒弟。”
何玉洁却对所长的推荐表现出了漠视,回答:“我缺的是有天分和有经验的刑警。”
所长推荐姜澜没有成功。
因为,首先,姜澜缺乏新人应有的殷勤,这种人怎么带?一年转正期到了,还不成了老油条?总之,姜澜给他留下第一印象非常不好;其次,何玉洁认为,姜澜两次表现只是运气好,还没看出他的特别之处。
如果说姜澜有特别之处,何玉洁眼里,姜澜就是异类的存在。
之前,警方夏季打击色狼一次行动中,姜澜被何玉洁要求男扮女装,色诱犯罪分子。
姜澜对变装任务是沉默不语的。
何玉洁冷冷地说:“这是任务需要,你有什么意见么?”
所里女性从姑娘到大妈都有,为何让一个小伙子装扮成女性?这就是姜澜沉默所在。
最终,他还是接受任务了,他也拒绝不了。
何玉洁安排谁来添置女性服饰倒也妥帖。
未婚的羞涩,与其勉为其难不如回避;少壮的大方,却是喜欢与年轻的帅哥搭讪,避免不必要的绯闻,他也没考虑;老大妈年老皮厚,却有分寸,他便安排半百的伍姐采购一应物品。
将一堆女人的衣物、鞋子、发套、化妆品呈现在姜澜眼前时,伍姐特意地瞄了姜澜一眼,观察他有无羞怯表情。
姜澜面不改色,拿起女鞋,漠然地说,伍姐知道我鞋码吗?
伍姐说,不用测量,也不用你告诉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姜澜给了伍姐一个赞的眼神。
“这个是口红,这个是通光眼镜……”伍姐将文胸提在手里,问,“小姜,知道这个怎么穿戴的么?”
此刻,姜澜的脸开始红了,说:“伍姐,您能回避一下吗?”
论年龄,做妈都够了,至少是阿姨级别的,但伍姐乐意姜澜喊她大姐。她抿着嘴笑着回避,等到更衣室里走出一人,她惊呆了,眼珠瞪得大如田螺。
一名俏女子齐耳短发,肤如凝脂,挺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袭黑色连衣裙,手提拎包,走着猫步,款款而来。
好一个俊俏惊艳长腿女孩!他就是小伙子姜澜?伍大姐问自己。
美女开口便露了馅,姜澜红着脸问伍姐能否骗得了别人眼睛。
“小姜你就是一个女生,我都不相信你是男生哎。”伍姐对他的化妆水准赞叹不已,说足以以假乱真。“夜晚光线模糊,更不容易识别真假呢。”
何玉洁第一眼见到女妆姜澜,心理莫名地蒙上一层阴影,当时就是一个咯噔:他,是不是魔鬼?
遭到副所长何玉洁厌弃,姜澜是看在眼里,默默地放在心里。
他对何玉洁历史和为人太了解了。
虽然,他是一个走出校门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的新人,但对何玉洁的关注由来已久。
就为这么一个牛人,姜澜为此做了数年功课。
进入警界,蛰伏于桃园所,他的首要目标就是何玉洁。
至于何玉洁给不给他进派出所刑侦小队,收不收他这个新徒弟,对姜澜来说,无关紧要;他需要的是,一击而中的契机。
何玉洁一个发小,刁德海突然命丧KTV包间,对于外界来说,这是一起抹脖子命案,而对于姜澜来说,是不是针对何玉洁的行动呢?
这一天,与老武出警处理邻里纠纷回来,已是深夜十点钟,整个一天连轴转的姜澜身体不适,走路有些不稳。当值的彭所长命令他回家休息,让他养好精神明早回来上班。
当夜子时,辖区炫紫KTV发生一起人命案件。
接到老武紧急通知,姜澜返回所里,换上警服,骑上单车迅速赶到命案发生地。
炫紫原是寻欢作乐人气旺盛的夜店,此时音乐全无,客人都作鸟兽散,里里外外都是警察;门头上面巨大的霓虹灯依旧在闪烁,在场的却都笼罩在死亡阴影里。
找到正在警戒的老武,姜澜这才知道是所长让他来的,猜测到所长在给他锻炼机会。
果然,所长从KTV出来看到姜澜,将他叫到身边,说:“你跟着何探长,从现在起。”
他即刻奔赴命案现场。
包间里早没了迷濛光影,取而代之的是刺目的强光灯,及死者被割断颈动脉的恐怖现场。
何玉洁正在陪同蔡大探长,而老蔡跟在分管刑侦副署长老邱身后,老邱则不离总署副署长和总探长左右,总署人以一具尸体为中心或勘查或在讨论案情。狭小的命案现场,可想而知,这里没有多余的立足之地。
姜澜从人缝里扫了一眼面目狰狞的死者,识趣地退出血腥味弥漫的包间。
稍后,尸体被送走尸检。
包间里的警察结束勘查,鱼贯而出。
瞅着队伍后头的何玉洁背影,守候在门口的姜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上去听候何玉洁差遣。回头看着洞开的包间,他又萌生探视现场的冲动,抬腿要进去,却被把门的同事拦住,说是蔡大探长允许方可进入。他回头再望,何玉洁跟随队伍转弯不见了,便抬腿追了过去。
然而,何玉洁跟着蔡大探长上车去往警察署参加案情分析会。
姜澜意识到今晚跟随何玉洁使命结束了,追到车边,收住脚。
包间内外,何玉洁已注意到姜澜。他冷着脸看了一眼这个尾巴乘车走了。
给KTV相关人员做完笔录,所长收集笔录材料也准备去警察署,见到发呆的姜澜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说明天你听何探长安排,并给了善意提示:“死者是何探长发小,他的心情不好,你注意一点。”
“哦。”姜澜回忆起何玉洁在包间里面如死灰,是垂头丧气的。
赶到警察署会议室,彭敬忠目睹了何玉洁的迟钝。
何玉洁赶到现场一眼便认出倒在血泊中的是他发小,这就给身份核实节省了流程和时间。既然熟悉,在案情分析会上便应主动汇报,详细陈述死者信息及社会背景,以便专案人员分析凶杀动机梳理嫌疑人;然而,他在介绍死者姓名年龄住址后,介绍死者职业及社会背景时,节奏慢了几拍。
何玉洁说话突然磕巴的原因,彭敬忠所长猜出大概来。
死者,刁德海,四十六岁,开过大排档、酒楼和赌档,与三教九流闲杂人等为伍,多起有组织的伤害案件都与他有关。而他每次撇清关系都离不开发小何玉洁的得力周旋。
说轻了,刁德海是一个混混,往重里说,他涉黑,留下太多的劣迹。此乃何玉洁避讳所在。
然而,彭所长不掌握的是,这不是何玉洁语梗的全部。
今晚,刁德海去KTV消遣之前喝了一顿白酒,酒桌上就有何玉洁,原本KTV包厢也有他。
酒席散了,走到半道上,何玉洁接到老婆电话,便提前回家了。他万万没想到,他俩这一次分手竟是生离死别。接到刁德海老婆悲痛欲绝的电话,他心里堵得慌,一直到此时,胸闷气短。
各级长官都用疑惑的目光关注有些反常的何玉洁,彭敬忠便立刻解围,言明死者与何玉洁的关系,说:“何探长还处在悲痛中,还是由我来汇报情况吧。”
与死者关系密切的何玉洁参与案件不适合,副署长老邱便以“先回去休息,恢复状态再工作”为由将何玉洁逐出会议室。
会上总署敲定了案件侦查流程,给出初步方案。
拟定专案组人员名单时,彭所长向身边的蔡大探长举荐姜澜。
“你说那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蔡大探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