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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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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亚想要回想更多,但剧烈的疼痛使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这种疼痛不亚于用刀在内脏上面画画。
  事后观察期的庇护是奈亚现在需要的,在烛火的光的笼罩下,奈亚写下了目前回想的记忆。
  “一周前,接下调查失踪女孩的案件。”
  “在调查过程中被尼斯村信仰邪神的村民发现。”
  “后天,要去参加同事克里斯的葬礼。”
  葬礼?
  奈亚停下笔,窗外是一片黑暗,奈亚有记笔记的习惯,他并不怕明天去葬礼认错人,而是在塔种城,葬礼是被禁止的礼仪。
  社会底层的人不敢触犯塔种城的法律,而熟知法律的奈亚就更不会了,在火焰与战争的国度,进行葬礼会吸引一些不好的东西。
  怎么会答应这种事?
  奈亚瞥向桌子上的一堆堆文件,在厚重的账单下,他翻出了笔记本。
  找到了与克里斯最近的记录。
  “克里斯走了狗屎运,有一位古董商人找到了他,要求是克里斯将一座手掌大小的石雕送到钠努城,代价是十个银币。”
  “这件事得到了塔种城所有侦探的关注,出于好奇,在一次侦探间的秘密聚会中,克里斯被要求展示还未送出的石雕。”
  “那一天,我们看见了光。”
  记录到这里就变成了一段乱码,在凌乱的字迹中奈亚找出了有关石雕的描述,那是一个章鱼头人身的怪物。
  在笔记本的最后简短的提及了克里斯的死亡以及葬礼举行的时间,在葬礼的成员名单上是那次聚会的所有侦探,而奈亚知道,他们恐怕是作为死人去参加葬礼,在奈亚前往村子调查的时间里,侦探聚会中的侦探在一次次的巧合中死亡,目前塔种城只剩下奈亚一个侦探。
  天亮了?奈亚看着窗子外依稀可见的植物。
  人类失去了光明,但自从拥抱了神明之后,依靠神明的恩赐,人类拥有了白天。
  跟自己印象中的光明相比差了不少。奈亚将窗户完全打开,让光尽可能的进入屋子。
  神所恩赐的光只能照亮城内以及周边的重要道路,但依旧是人类赖以生存的重要保障。
  石雕带来的诅咒让奈亚有些无奈,底层世界的人遇到诅咒事件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去教堂待着,直到教会人员确认,诅咒已经远离才算安全。
  这个做法在短期内极为有效,但大多数人依然在三到五年后再次因为同样的诅咒而死,这几乎成了一种必然规律。
  “事后观察期人员会在近三个月内严禁出城,并且会受到教会人员的监视以及不定时的检查,还有明文规定的一点,不得接近教堂。”
  这完全是把最后的路给断绝了,奈亚放下手中有关事后观察期人员的行为准则,看向面前身穿教会衣服的少女,这是奈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相较于哥哥奈亚,身为妹妹的丹妮卡·莫莱斯有着更体面的工作,在苏特教会当一名讲解员。
  “早就说过放弃你那无聊又危险的工作,这次如果不是弗卡队长及时赶到净化,我是不是只能从教会手中拿到你被圣火烧尽的骨灰了?”丹妮卡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给哥哥倒水,这个哥哥一直不算靠谱,在繁忙的学业中要靠丹妮卡照顾奈亚而不是已经工作的奈亚照顾她。
  奈亚接过水杯,他能听出丹妮卡的关心,今天是丹妮卡的夜班,刚下班的她能这么早的赶回来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有些温热的水流经奈亚干燥的喉咙,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奈亚,丹妮卡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
  “弗卡队长已经跟我聊过,他说会特意照顾你的,要你不要担心,另外明天的葬礼你需要配合,教会对这次的侦探死亡事件很重视,甚至超过哥哥你在村子里发生的事。”
  “我知道了,对不起丹妮卡让你担心了。”
  丹妮卡无奈的看着低头认错的哥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还是因为奈亚去城外调查另一个案子。她一直认为侦探这种危险又低回报的工作只有自己蠢到家的哥哥在做,但是这次的侦探事件让她明白,这种职业就不该出现在塔种城,不,应该是不出现在达斯克大陆。
  “桌子上是我找弗卡队长要的净乡,配药的顺序和对应质量我已经写清楚了,在面对诅咒时可以喝下去,接引你去苏特神国的火可以减弱诅咒。”
  睡觉前丹妮卡不放心的叮嘱,诅咒是及其可怕的,她不想见不到哥哥,苏特的神国很好,但她希望奈亚去的能更晚一些,至少参加完不知何时才能到的婚礼。
  “好了,快去睡觉吧,在你醒来的时候你会看到哥哥给你做的美味佳肴。”奈亚面露微笑,作为在家工作的宅男他可不是只会做方便面的厨房小白。
  “希望如此,上一次你把盐放成了糖。”丹妮卡给了奈亚一个白眼,转身回房间睡觉。
  奈亚尴尬的收回笑容,然后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进行十几年没被发现的邪神祭祀反而不如因为一个石雕引起的诅咒事件来的重要吗?奈亚从柜子里拿出达斯克大陆特有的蔬菜,他还在想刚刚和丹妮卡的对话。
  看来那个石雕诅咒很棘手,明天应该不会好过,
  蔬菜在奈亚手中被切成薄厚均匀的片状,异世界的调料奈亚并不熟悉,为了避免犯错,他特意将所有调料罐都尝了个遍。
  油脂仍是穷人世界最缺乏的东西,看着见底的油罐奈亚有些无力,这不一定会夺去美味,但一定会失去满屋飘香。
  用仅剩的蔬菜做好饭,奈亚特意在上面洒上丹妮卡最爱的调味料粉,那是由特殊果实制作的粉末,会给人一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半熟的饭菜放在锅里,等丹妮卡醒来刚好全熟,奈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明天的葬礼绝不是丹妮卡听弗卡说的那么简单,在奈亚记录的笔记里提到了光,这已经触及教会违禁的边缘了,大部分书籍里,光都以神迹作为替代。
  直接出现光,一般指向那个曾经那个给予人们生命的太阳。
  “教会对看见太阳的人只有一种解决办法。”
  “杀死他,世上没有太阳,只有神迹,他已经被邪神污染,无药可救。”
  打开门,奈亚看到了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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