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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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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先生,你能为你刚才所说的话负责吗?”
  “可以,我很确信我看到了它。”
  “把他绞死吧,他已经没有挽救的必要了。”
  说话的黑衣男子身后走出了两个身穿铠甲的士兵,他们拿着拇指粗细的绳子,在卡洛的脖子上缠绕,然后双手用力,卡洛没有一丝挣扎的意思,他的脸涨得发紫,随后倒在了一旁。
  “把他的尸体放在教堂的地下,邪神的污染会在神的光辉下消散。”
  黑衣男子指挥着士兵,对于被邪神污染的人类,教会有着周全的处理办法。
  “弗卡队长,那个祭品怎么办?”
  “一同带到教堂,用赐福的绳子绑在柱子上。”
  “是!”
  看着士兵的离去,弗卡用粗糙的手按了按太阳穴,刚才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这几乎是近三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邪神污染事件,在神灵的注视下,邪恶的祭祀进行了数十年。
  “伟大的火焰与战争之神,希望一切顺利。”
  弗卡心中默念信仰,然后走向教堂。
  …………
  奈亚睁开眼睛,腹部的伤口让他极为虚弱,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二次睁眼,第一次,他被邪教徒放在祭台上,邪教徒用刀刺入他的腹部,用血画下取悦邪神的法阵。
  这是被人绑起来了?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在腰部的位置缠绕着极为结实的绳子,在他被绑的柱子的四周还点燃着篝火。
  奈亚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才懂,他只不过是来到一个村子寻找灵感,睡在一个村民的家中,未曾想醒来就躺在了祭坛上。
  在祭祀的准备阶段,奈亚明白了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村民们在他的身边讨论祭祀后的美好生活,光明会重新回到这片大地。
  “伪神信徒的鲜血会唤醒祂。”
  奈亚的回想被打断,一个庞大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视线,来人正是苏特教会的执法队长,弗卡。
  弗卡俯下身看了看奈亚渗着鲜血的伤口,紧绷的绳子阻碍了伤口的愈合,不过看起来比先前在祭坛上的样子要强的多。
  “奈亚,你是苏特虔诚的信徒,但你知道,这是不得不做的措施,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同伴。”
  弗卡缓慢的起身,拿出放在衣袍下的瓶瓶罐罐,在火光的照射下,瓶子中的液体散发出星辰般的光芒。
  这是积攒在苏特神像下的净乡,作用只有一个,就是阻碍邪神的污染,将其拖入苏特的神国,在烈焰的灼烧与战争的洗礼中被消灭。
  不同顺序,不同质量的净乡在烈焰的洗礼中化为烟雾,烟雾缭绕中,奈亚失去了身体的控制,他回到了几天前,不是那个寻找灵感的自己,而是从小生活在塔种城的奈亚。
  贫困,饥饿,寒冷,不见光明,奈亚看到了身为这个世界的人所面对的深渊。
  距今不知多少年,这片名为达斯克的大陆彻底失去了太阳,植物的枯萎代表了人类与食物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片被神遗弃的大地迎来了神明,祂们用神力帮助人类,使弱小的人类得以苟延残喘。
  弗卡在奈亚的耳边不断念诵着教会发展的历史,这是教会的章程,在苏特的注视下,受此仪式的信徒更容易被接入神国。
  奈亚从塔种城飘向更高,看到了达斯克大陆,直到升到一张巨大的餐桌。
  餐桌上是喷吐火焰的巨龙,操控奔流的海妖,不断涌出污泥的蠕虫…………
  而在祂们中间,是等待被分食的太阳。
  “不是光明放弃了我们,而是我们抛弃了光明。”
  奈亚猛的睁开眼睛,他已经回到了自己在塔种城的家,净化仪式的效果出奇的好,从先前弗卡紧张的神情中他就知道净化仪式绝不是轻松的将邪神污染消灭,在更多次的仪式中,被净化的人会随着身体燃起苏特的圣火而彻底回归神国。
  奈亚按住伤口,在教会的治疗下,伤口已经结痂,但是奈亚依旧头疼欲裂,好在这次不是毫无收获。
  他从柜子里摸索出几枚铜币,摇摇晃晃的走向一个罐状机器,在机器吞下后,屋子里的黑暗才渐渐褪去。
  达斯克大陆的黑夜极其危险,哪怕是在塔种城,苏特教会管辖范围内,让自己处于黑暗仍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直到屋里亮起奈亚才发现桌子上立着一个古朴的燃油灯,黑暗中他的光亮甚至不如奈亚上一世的星星。
  “事后观察期?”奈亚努力回想这一世的记忆,这是苏特教会在净化民众后防止发生意外设立的观察装置,凡是苏特之火所笼罩的地方,邪神的力量无所遁形。
  “浪费了……”看着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铜币,奈亚有些胃疼,经历过净化仪式,他已经获得了这一世的记忆。
  是个侦探呢……
  奈亚看向书架上的手绘画,画面上是奈亚开心的笑,手里拿着由索伦帝国特殊颁发的侦探证。
  当然这在索伦帝国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在崇尚战争的索伦帝国,侦探是个少见且不受待见的职业,虽然被帝国所认可,但没有人会喜欢刺探别人隐私的职业,尤其是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人类。
  奈亚扶着额头走向浴室,他急需冷水的刺激来使自己的精神振奋,长时间的虚弱状态在帝国是危险的。
  冷水打在脸上,奈亚头疼的状况得以好转,他拿起毛巾快速的结束洗漱,在类似书房的卧室里还堆积着成堆的文件。
  大多是账单。
  奈亚抽了抽嘴角,身为侦探的奈亚在塔种城的收入并不比清洁工高多少,尽管侦探很少,没有人和奈亚争抢工作,但一年下来聘请侦探的人少的可怜。
  这一次前往村子是近一个月以来唯一的案子,一位女士的父母找了过来,用100枚铜币的价格恳请奈亚前去调查,他们的女儿在村子附近失踪了。
  被当做祭品献给邪神了吗?
  奈亚努力回忆,一个女孩的样貌浮现在脑海中,在献祭邪神的篝火旁,有一具被掏空内脏的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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