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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剑雨山河传 / 第八章 北麓之变

第八章 北麓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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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真和尚带着一个身背朱红色经筒的少年出了玉泉寺,往幽州城中走去。
  二人一路来到幽州城中一座破旧宅邸,顺着长满青苔的石阶来到门口,了真伸手缓缓推开挂满蛛网的大门,与少年一前一后迈步走了进去。
  “老和尚,这是什么地方阿?”少年开口问道。
  了真眼中闪过一丝怅然道:“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少年瞪大双眼,满脸错愕地追问。
  了真沉默不语,轻轻摇头,转身拿起一个笤帚开始打扫。
  少年仿佛看出老和尚的情绪有些消沉,便也识趣的不再多说,跟在后面忙了起来。
  不多时,两人将这座荒废已久的府邸简单打扫一遍,来到大厅。了真寻了一把椅子坐下,收敛心神,面向少年缓缓开口道:“从今以后,你我二人便住在这里了。”
  少年乖巧点头。
  了真顿了顿,又说:“你体内毒功眼下已无大碍,只是老衲终究无法护你一世。今后我会开始传授你佛门内功心法,你须得好生修习,切莫辜负了我了凡师兄的一番苦心。”
  少年歪头看向老和尚问道:“那我学了,算不算是和尚?”
  了真摇头微笑道:“不算。”
  “那我以后还能叫你老和尚吗?”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又问道。
  了真正色道:“不能,当称我为师傅。”
  少年满脸失望之色。
  了真又道:“今后,你也不能叫小乞丐了,日后一个人行走江湖,当有自己的名字。”
  小乞丐瞬间不乐意反驳道:“不叫小乞丐,怎么去讨吃食?”
  “临行之前,玉泉寺那僧人送了你我二人盘缠,我俩再在这院中种些菜,今后不必去讨饭了。”了真和尚轻笑。
  说罢,了真沉吟半晌,悠悠抬头对着少年道:“由心生故,种种法生,由法生故,种种心生。从此你便叫由心,至于姓氏,今后你自会知晓的。”
  这一日,身背朱红色经筒的少年与了真和尚正式行了拜师之礼,在这座废弃庭院之中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大烈传奉官的车马停在了京师郡王府前,从车内缓缓走下一位身穿飞鱼服的中年人。只见这人面白无须,身材细长,来到郡王府门口却不进去。反而张口用尖细的声音喝道:“圣上有旨,着郡王奕礁接旨!”
  不多时,只见一华服中年男子健步如飞,从内堂之中快步走来。向着传奉官俯身便拜。
  传奉官低头看了一眼奕礁,手中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栖林犯境,昭武将军率十万天兵征南,迄今已数月有余,仍不闻捷报。着郡王奕礁,率亲兵即刻前往督军,若昭武将军有怠战之嫌,可谴而责之,钦此!”
  传奉官念罢,奕礁跪拜着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刚要起身。只听传奉官尖细声音又起:“慢着,陛下仍有一份口谕。”奕礁脸色一沉,再次跪了下去。只听传奉官缓缓道:“此去北麓,山高路远,郡王一时难返,朕恐世子学业不勤,武功荒废,着令世子奕孺进宫,随王伴驾;郡王府中其余家眷迁往景福宫,与嫔妃同吃同住。礁郡王,谢恩吧?”
  奕礁脸色难看至极,却也不敢发作,低头沉声道:“臣领旨谢恩。”
  传奉官见此,冷哼一声,道:“还请殿下即日启程!”说罢扭头返回车辇之上扬长而去。
  奕礁脸上变了数变,转身走入内堂吩咐尧焕召集一众门客商议对策。
  不多时,一众门客来到议事大厅分列两旁。待奕礁说明事情之后,只听一位谋士开口道:“殿下,郡王府兵强将广,朝廷忌之久矣,此番遣殿下前往督军,必是杨太师献计,要调我等离京。”
  “天子不愿我等驻军京师,一道旨意迁往别处就是了,只是留下世子与府中家眷,其中必有深意,还望殿下多多思量。”另一位谋士补充说道。
  奕礁沉默不语,少顷,缓缓开口道:“诸位可有良计?”
  “小人倒有一计。”
  奕礁循声望去,见方才出口说话的正是风信子——尧焕。
  “哦?说来听听。”奕礁道。
  尧焕环顾众人,抬步上前,俯身在奕礁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只见奕礁脸上瞬间好看了许多,随即说道:“就依你所言,其余人等都下去吧。”
  奕礁屏退众人,转头对尧焕说道:“把人找来吧。”
  “是。”尧焕拱手施礼道。
  当天下午,郡王奕礁身着金铠,挂起帅旗,校场点兵之后率军出发。郡王府大门之前停着十余辆马车,更有数十位皇帝亲兵分列车队两侧。府中郡王一众家眷被安排送入车辇,世子奕孺身穿一身锦袍,扶着郡王妃走上了头前一辆。郡王府西侧拐角之处,杨骥双手插袖,远远眺望。不多时,一位亲兵跑上前来,对着杨骥躬身一礼,道:“禀太师,世子与郡王妃皆在车辇之中,我等正在查点其余人数。“
  只见杨骥微笑道:”不必查点了,有此二人在足矣。“说罢,转身离去。
  一行车马从郡王府邸出发,自西门开入皇宫!
  奕礁率领八万大军凭借圣旨与御赐通牒一路畅行无阻,不消一月,已经来到了距离北麓城北方五十里的地方。竟也不急于与武伯达合兵一处,反而就地扎营,埋火做饭。
  行军大营之中,奕礁金盔金甲,身佩一把刀鞘上刻有蟒纹的宝刀,正与麾下将军沙盘演阵。就在这时,一位身穿参将罩甲的青年将军怒气冲冲地提枪迈入大帐之中,见到奕礁张口便问:“北麓城就在眼前,大军为何停滞不前?”
  奕礁见此,竟然并未动怒,反而挥手屏退众人。
  青年将军见众人退下,摘下头盔,怒气未消地望向奕礁。竟是世子奕孺!
  “两军对垒,不同于儿戏,须得反复推演,寻找良机。你如此急躁,叫本王今后如何放心让你领兵出战?”奕礁不急不躁道。
  奕孺大声吼道:“母亲尚在皇帝老儿手中做人质,你叫我如何不急?倘父王害怕,便给我一支令箭,我领两千轻骑突袭北麓城。孩儿愿立军令状,倘若战败我便自取头颅献与父王!”
  “放肆!你这是在与为父说话?”奕礁怒道。
  奕孺抿嘴低头,手中长枪猛地向下一戳,却不再说话了。
  少顷,奕礁怒意渐消,望着奕孺语重心长道:“你不必担心,你母亲周围留有数名绝世高手,皇帝即便真要对她不利,也绝非易事。你乃为父独子,前途不可限量,万不可意气用事,误了大好前程!”
  奕孺长叹一声,躬身施礼扭头出了中军大帐。
  奕礁望着奕孺离去背影,轻轻摇头。就在这时,一名探马走进大帐,俯身参拜道:“报!禀郡王,武伯达大军已行至我军东南十里处。”
  奕礁略一沉吟,吩咐门外道:“大军拔营,向东南方向进发,与武伯达大军会师!”
  不多时,两军交汇一处,再次安营扎寨。
  武伯达与奕礁来到大帐之中。刚一落座,奕礁便拿出圣旨交给武伯达拜阅,武伯达阅毕,缓缓合上圣旨道:“殿下一路辛苦,但本将这里恰好也有一道陛下的亲笔秘旨,却是给你我二人的,不知殿下可有兴趣听上一二?”
  奕礁一愣,没有搭话。
  只见武伯达拍案而起,朗声喝到:“奕礁接旨!”
  奕礁慌忙站起身来绕到案前,俯身下拜:“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令昭武将军武伯达为两军统帅,令郡王奕礁为头部先锋官,入秋前攻下北麓城,抗命不从者,斩!有意避战者,斩!逾期未胜者,斩!钦此!”
  武伯达念罢,缓缓收起圣旨。望着案前奕礁道:“殿下恕罪,只是王命难违,还请殿下即刻点兵出营,前往北麓城破敌,本将军在后为殿下掠阵!”
  “遵命!”奕礁缓缓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向武伯达,谁知武伯达目光并未闪躲,直直与之对望。奕礁缓缓点头吩咐道:“传令三军,点兵出营,兵发北麓城”!
  奕礁大军行至北麓城下,麾下一副将上前讨敌骂阵。不多时,城门开启,从城中冲出一骑,只见马上之人竟是栖林人中少有的五短身材,手中却提着一柄长枪,提起缰绳催马缓步上前,却不与那副将多言,直直看向奕礁,道:“将军倒是生面孔,若非是那武老儿怯战,派你等来送死不成?”
  奕礁听闻尚未出声,左侧身着参将罩甲的奕孺却举枪催马就要冲出!只见奕礁单手拦下奕孺,向着对方抱拳道:“在下大烈郡王奕礁,敢问将军姓名?”
  栖林将军见此,亦回礼道:“在下复姓完颜,乃是栖林王帐前右将军,完颜慧德是也!”
  奕礁听罢点头道:“素闻完颜将军大名,在下本不愿与英雄为敌,奈何王命加身,若将军能奏请栖林王让出这北麓城,回到蒙天草原,则我两国仍为盟友。否则必定刀兵相见,生灵涂炭,实非本王所愿!”
  对方听罢,竟然不怒,反而向着奕礁施礼抱拳道:“殿下所言,本将军自会向我主奏明,若然不许,明日你我两军阵前用刀说话!”说完,扭转马身回到城中。
  如此诡异情景让奕礁这方将士均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奕礁却不多言,传令三军在北麓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
  当天夜里,一名黑袍人绕过大烈营中层层守卫来到奕礁所在的中军大帐之前,才撩起帐帘闪身进入帐中,就听见“嗡”的一声宝剑出鞘!一把长剑已经搭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这时帐内灯火亮起,只见奕礁坐在书案之前,手持酒杯自斟自饮。长剑主人尧焕侧身扯下黑袍人的面巾,定睛一看,却正是今日两军阵前的完颜慧德!
  谁知这受擒的完颜将军竟丝毫不惧,反而看着奕礁爽朗大笑道:“看来师弟早知我会来此。”
  奕礁也抚掌大笑,站起身来道:“巩师兄多年不见,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说罢,让尧焕收起手中长剑,退立一旁。
  二人分宾主落座。奕礁亲自为来人斟满酒,笑道:“你我师兄弟自当初贺兰山一别至今已将近三十个年头了,如今巩师兄不光做了栖林王下大将,更是连之前的名字也弃之不用了。这却是让师弟万万没有想到哇。”
  来人听罢,悻悻一笑道:“师弟莫要取笑为兄了,不比你贵为皇亲贵胄。想我巩绣当初在师门犯下过错,被逐出贺兰山,几无立身之地,幸而得到栖林王的赏识,许以高位,赐以王姓。几经辗转才去到了蒙天草原,如今想来真是岁月蹉跎,物是人非啊!”
  奕礁听罢大笑:“巩师兄当真是偌大机缘傍身,只是师兄深夜到此,必是有要事相商吧?”
  “不错。今日我兄弟二人阵前一叙,我已将师弟所言奏报我主,并将我等关系据实说明。栖林王早从安插在武伯达身边的密探口中得知,此番师弟前来,是中了那大烈皇帝的奸计。我主英雄惜英雄,不愿与师弟开战,于是深夜派愚兄前来议和。”巩绣道。
  “哦?不知栖林王想如何议和呢?”奕礁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
  巩绣咧嘴一笑道:“当今大烈天子昏庸,师弟本是皇亲,又有雄兵在手,这皇帝他做得,你却为何做不得?若师弟想要成就大业,栖林王愿助师弟你一臂之力!”
  奕礁双眉微微一动,低声道:“但不知栖林王想要如何助我?”
  巩绣见奕礁没有立即反对,瞬间大喜,道:“栖林王愿让出北麓城,供师弟建都于此。你我双方合兵一处,同取大烈江山,彼时霸业一成,栖林王愿与师弟同享江山!只是......”
  “只是什么?”奕礁见巩绣闭口不言忙问道。
  “只是这武伯达,却是个麻烦。我等与此老贼交战已逾百日,此老贼用兵诡异,麾下能征善战之辈不在少数,倘若师弟能除此老贼,这一来能向我主表明师弟之志,二来为日后千秋霸业扫除大患,不知师弟肯否?”巩绣轻饮一口酒缓缓道。
  奕礁犹豫半晌,拍案而起:“那今夜,本王便取来那老贼狗头让师兄回去复命!”说罢,向尧焕一使眼色,尧焕心领神会抱拳退出帐去。
  尧焕走后,二人随即把酒言欢直至天明。
  不多时,两匹快马冲入奕礁军营之中,马上之人正是尧焕与五毒郎君,只见尧焕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袱,包袱之上的血渍已然干涸。二人下马,一前一后赶奔中军大帐。撩起帐帘,将血包袱放置身前下拜道:“殿下,尧焕前来复命!”
  巩绣猛然站起,绕过酒案来到尧焕面前,打开血包袱定睛一看。随即猖狂大笑,道:“师弟帐下奇人如云,佩服,佩服!愚兄这就回城复命,恭迎师弟大军进城!”
  次日正午,北麓城城门大开,栖林王完颜望北亲自出迎奕礁进城。武伯达麾下众将身中剧毒人事不知,被绑缚在城头,全部被枭首祭旗。剩余军士纷纷倒戈,被编入奕礁大军之中,自此奕礁在北麓城与栖林王合兵一处,直讨烈京!
  烈京之中,硕文皇帝听闻噩耗,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一声令下命军士绑来郡王世子及其家眷即刻推出午门斩首,株连九族!
  待军士来到郡王府家眷居住的景福宫,瞬间拿下所有人,却唯独不见世子奕孺与郡王妃。只在奕孺所居房间内找到了一张人皮面具。于是硕文皇帝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查,如有窝藏二人者一并问斩!只是此二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只是硕文帝下令抓捕郡王家眷的当天,负责采买宫中伙食的司苑局却忽然失踪了一位宫女和一个太监,半日之后两人却离奇地出现在了禁宫之外,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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