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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战端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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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麓城是大烈王朝最南方的边界所在。此城向南以外十里,有一高峰,名为裕子峰,巍峨雄立,拔地万尺,直插云霄。裕子峰再向南便是广袤的蒙天草原,以骁勇善战而闻名的栖林人便长久居住于此。
  北麓城的名字常常让初到此处的客商感到匪夷所思。明明是王朝的最南端,却为何以“北麓”命名呢?然而年岁稍长些的本地老者都清楚,这北麓城原本并不属于大烈王朝,而是栖林人的北部边陲所在!
  大烈王朝始祖皇帝奕麟仙逝之后,胞弟奕政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篡政夺位,窃据九五。然而奕政皇帝即位之后,却是实实在在地做了几十年好君王。奕政在位之时,南征栖林,北定玉沙,开凿运河,重修官道。大烈王朝版图空前辽阔,国泰民安,一片欣欣向荣。
  反观战败后的栖林族人,则被大军驱赶出北麓城,踏上裕子峰。山路未经开辟,峰顶又极寒难耐,栖林人浩浩荡荡数万军兵百姓在那裕子峰上死伤过半,余下的人才来到如今的蒙天草原繁衍生息。自此以后数百年,栖林人面对大烈王朝再无一战之力。
  硕文四十一年三月,正值早春,积雪消融。
  是夜,北麓城城墙之上的值夜军士睡意正浓,拄着长枪斜靠在柱子之上。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军士猛然惊醒,向着城墙之下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空无一物。
  忽而又听得一声低沉兽吼,军士摇了摇头,放下心来。眼睛刚要合上,只见几把寒光闪闪的钢钩挂在城墙之上!军士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十余名身高约七尺有余的大汉便窜上城头!这些大汉动作迅速无比,瞬间便手持弯刀将各自眼前的守城军士割开喉咙!一时间鲜血迸溅,却无一人来得及发出声音求救。
  只见那十余名大汉背负弯刀,躬身顺着甬道走下城头,左右穿梭来在了城内门防之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息之间便解决了城内守关之人。
  城门大开!北麓城下瞬间举起无数火把,前方领袖大手一挥,一片冲杀之声伴随马蹄隆隆将那城墙都震得不住颤动!
  栖林大军攻入城中,无论军士百姓,老弱妇孺逢人便杀,见人便砍。一时间北麓城中仿佛人间炼狱!
  北麓城守将廖万寿一边指挥残余军士迎敌,一边举着火把策马狂奔向着城中央烽火台奔去。几乎在廖万寿手中火把掷出同时,一支黑色羽箭便带着破空之声激射而来,将廖万寿钉落马下!
  一股狼烟升腾而起,汇聚于半空之中经久不散。
  北麓城被破的战报很快传到京师。硕文帝震怒,即封上将武伯达为昭武将军,领大军十万南征栖林!
  一个老和尚背负着一个小乞丐在幽州城外的一条小路上急急前行,正是了真和尚二人。这一老一小引得过路之人纷纷侧目:只见那老和尚虽看似年迈,却步伐沉稳;那小乞丐看上去十岁上下的年纪却面黑如碳,毫无生气。
  了真和尚走着,只见背后的小乞丐身体一阵颤栗,吐出一口黑血来。便赶忙停下脚步,把小乞丐稳稳扶坐在地上,单手扬起,一缕微弱的金光渗入小乞丐额头。金光方一渗入,小乞丐痛苦的表情便慢慢缓和起来。了真轻舒一口气,缓缓收功。又待休息了一会儿,便背起小乞丐朝着幽州城外的玉泉寺而去。
  了真和尚二人来到玉泉寺前,轻轻叩响寺门。一个小沙弥探出头来,见眼前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便施了一礼。
  “小师傅,劳烦向寺内通禀,就说灵济寺和尚了真,求见了凡师兄。”了真和尚还礼道。
  不多时,寺门大开,一位身穿素衣僧袍的中年和尚走到了真面前施礼道:“师叔在上,受弟子一拜。家师正在菩提院恭候大驾,请随小僧来。”
  了真还了一礼,也不多言,拉着小乞丐便随着中年和尚走进寺中。穿过几座佛殿,来到菩提院之前,了真环视四周,眼中显露一丝怀念之色却很快掩盖了过去。
  拜别中年和尚,了真和小乞丐迈步走进菩提院之中。正厅蒲团之上,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僧缓缓睁开双眼向着二人望去。长叹道:“师弟终于肯回来了吗?”
  了真向着老僧深施一礼道:“拜见了凡师兄。”
  了凡没有搭话,目光微动,转而看向小乞丐。又道:“想必师弟这番,是为了此子而来吧?”
  “正是。”了真直言不讳道。
  了凡听罢缓缓点头,再次问道:“灵济寺大劫,也是因此子缘故?”
  了真目光悲凉,转而说道:“灵济寺之劫,皆由师弟一人引起,与此子无关。此子身具佛缘,还望师兄看在你我往日恩情,救下此子,了真不胜感激。”
  “灵雨甘露难救无根之草,此子能够活到现在,全赖你数十年来修成的金身舍利。只是现在看来,这舍利恐怕也不足十分之一了吧?否则师弟便不会前来求我。”了凡道。
  了真微微颔首道:“诚如师兄所言。”
  “为一孺子,当真值得?”了凡直直盯着了真。
  了真低头看着小乞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沉默半晌,了凡和尚再次开口问道:“那师弟想让老衲如何救得这位小施主?”
  了真正色道:“请师兄收下此子在玉泉寺中,日日参禅礼佛,聆听大道。”
  不等了凡回答,小乞丐在一旁用虚弱的声音争道:“我不要做和尚!”
  了凡摇了摇头道:“因果已起,留此子在寺中,难免会步你灵济寺后尘。三百年来,玉泉寺中唯你一人修出金身舍利,我等即便是想帮小施主,却也无能为力。”
  了真听罢,难掩失望之色,道:“既是如此。那我二人告辞了。还望师兄珍重。”说完拉起小乞丐转身要走。
  二人刚要迈步出门,只听后面了凡和尚的声音再次传来。“清除此子体内毒功,抑或是以全寺安危做筹码来庇护此子,老衲做不到,然而暂时压制一二,自问却是有几分把握。”
  了真听闻大喜,拉着小乞丐转身便要下拜。只见了凡僧袍一甩,以一股无形之力将二人轻轻托住,摇了摇头。
  第二日清晨,了真和尚和小乞丐从客房中走出。昨日将二人引进寺中的中年和尚迎头走来,吩咐一个小沙弥带着小乞丐去沐浴更衣。自己则来到了真和尚面前施礼道:“师父交代,将斋堂东侧的一座小院收拾出来让与师叔与小施主暂时居住,待小施主痊愈之后,还请速速下山。”
  了真一怔,仍是缓缓回礼道:“多谢。”
  不多时,小沙弥引着小乞丐回到了真身边。只见小乞丐洗去了一脸污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竟是一个明眸皓齿的俊秀少年,了真和尚见此啧啧称奇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打扮还真有些认不出你了。”
  小乞丐伸手挠了挠头,表情不太自然道:“他们不许我穿自己那件,我那衣服虽然虱子多了点,但终归舒服贴身。”
  中年和尚微微笑道:“小施主有所不知,稍后我等要去藏经阁,依照寺中规矩,沐浴更衣是必须的。”
  小乞丐躲在了真身后,白了白眼。中年和尚笑而不语,引着二人一道往藏经阁走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阁中,早已等候在此的了凡和尚挥手示意小乞丐站立在自己面前。自己则端坐在藏经阁正中的蒲团之上。只见了凡和尚双手合十,低诵佛号,猛然向藏经阁二楼的巨钟凌空打去一掌,只听得“咚”的一声,巨钟剧烈摇晃起来,了凡和尚手中不停,又打出第二掌,第三掌......
  终于,巨钟嗡鸣着朝下方掉落,竟是直直的扣向了凡与小乞丐。了真见此大惊失色,刚要上前,巨钟重重落地。发出一声巨响将了凡和小乞丐二人扣在钟内!巨钟砸地产生的余波竟将了真震飞出去!
  了真爬起身来,快步上前运功于掌,双手把在巨钟两侧,猛然向上发力,这巨钟竟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巨钟表面隐隐浮现一层金光,钟身也跟着嗡鸣起来,随即缓缓向上升起。再看钟内了凡和尚左手手心朝天,右手按在小乞丐胸口,大喝一声:“起!”巨钟向着藏经阁二楼缓缓飞去,待飞至刚才掉落的位置,竟稳稳停下,嗡鸣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了凡和尚单手向前一推,小乞丐便向着了真倒飞而去。了真迈步上前伸手稳稳接住。却将目光再次看向了凡和尚,只见了凡双臂之上两股黑气直冲心口,脸上一抹红晕闪过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师兄!”了真失声大叫,刚要上去搀扶。了凡摆手虚弱道:“无妨,老衲本就是油尽灯枯之人,如今临行之前能做件好事也算是功德一件,此子身上毒功已被我吸收大半,剩余的还要倚靠此物镇压。”
  说着抬手一招,一支长约半丈的朱红色经筒从身后书架之上飞落,缓缓停在了小乞丐面前。“师弟所言不虚,此子的确身具慧根,不妨收下此子作为衣钵传人,修行我佛门功法。今后必有所成。”
  说罢,又转向小乞丐指着经筒道:“从此,将此筒背在身后,筒中有《大般涅槃经》四十卷,道心有成之前断不可离身,你可记住了?
  小乞丐懵懂点头,俯身弯腰拾起经筒背在身后。
  了凡见此微笑点头,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老和尚叫我小乞丐。”
  了凡听罢脸上笑意渐浓,随即哈哈大笑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忽然笑容一滞,没了生机。
  了真双手合十,口中佛号响起:“阿弥陀佛。”
  自北麓城失守以来,硕文皇帝整日坐卧不宁。
  走在御花园中暗自思忖,自己恐怕是大烈王朝开国以来,除了那位传说中的奕文皇帝外最倒霉的一任皇帝了。
  自己本是庶出,前半生除了舞文弄墨以外再无半点其他本事。反观自己几个哥哥却是能文能武,绝顶聪明。可他们败就败在太过于聪明,明争暗夺还不够,竟将主意打在了自己的皇帝老爹身上。闹出一场玄武门之变后,老皇帝一怒之下将太子与二殿下和三殿下一并斩了,斩完回过头来看自己剩下的几个儿子,除了他这位每日只知吟诗作对的四殿下外,剩余的还都不满十岁。
  奕文幼年登基,血淋淋的教训依然历历在目,自己又垂垂老矣,眼看着急火攻心一口气上不来,驾鹤西去了。
  四殿下前一天还在自己的王府之中与一群风流才子吟诗作对,把酒言欢。第二天便被一群老臣簇拥着登上了皇帝宝座。为断了自己玩耍的念想,曾经的一众才子好友,舞妓歌姬被老太师杨侨仲一夜之间宰了个干净。
  而就当自己想要励精图治,做一位好皇帝之时,却发现坐在那龙椅之上看到的文武百官和亲王郡王们,根本就和自己做殿下时看到的判若两人。事无大小,只要有人奏报,其余人必然齐刷刷地看向那位杨太师,以其为马首是瞻。
  自己好不容易将那位三朝老臣熬得老死了,他的儿子杨骥又展露头角冒了出来,子承父位。于是自己苦心培植亲信,不惜将自己年方二八的长公主下嫁给典州布政使王琅,待其祭祖返京后再委以重任。谁知这短命鬼竟在自己的府邸被人杀了。
  硕文皇帝紧紧握住拳中那枚可以调动五万戍京军的虎符,不由得一声叹息,幸亏当初没有将真的虎符交给王琅,否则自己现如今是丝毫依仗都不会有了。
  硕文皇帝心中正苦闷异常,只听身后一声尖细的太监声音传来:“陛下,杨太师求见。”硕文皇帝收起思绪,集中精神道:“宣。”
  只见一身着绯袍,头顶乌纱的中年人缓缓上前,作势俯身参拜:“吾皇万岁。”
  硕文皇帝摆手道:“免了。”
  “谢陛下,臣此番前来叨扰,是有事要向陛下请奏。”杨骥仿佛知道皇帝陛下会如何一般,并没有真的跪下,顺势站直了身子道。
  “太师请讲。”硕文皇帝面色不悦,生硬道。
  杨骥不以为然,接着道:“陛下,臣以为,昭武将军领军十万南征栖林似有不妥。”
  “哦?有何不妥?”硕文皇帝眉头微皱,看向杨骥。
  杨骥又道:“禀陛下,武将军虽骁勇善战,深谙兵法,但终归是外姓之人。如今南方栖林压境,西方青州又有贼寇四起,正值国之动荡。陛下将十万天兵交予他手,万一此人有不臣之心,则悔之晚矣!”
  硕文皇帝暗暗点头,心道这杨家虽位极人臣,嚣张跋扈。但终归都是四世三公的国之栋梁。虽然大权独揽横断专行,但忠心不二自是没得说。于是语气缓和道:“太师言之有理,但如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军已然出发,现今又该当如何呢?”
  “陛下,依臣愚见,陛下不妨另派一位郡王领兵前往督军,再下一道旨意给昭武将军,待郡王抵达北麓城,即令其作为先锋,这样双方既可互相牵制,又可削弱郡王兵力,不失为两全其美。”杨骥笑道。
  “太师此计甚妙,但不知派哪位郡王前去,太师心中可有首选?”硕文皇帝道。
  “奕礁郡王府中门客无数,将勇兵强,虎踞京师今后恐成祸患。陛下不妨派他前去。”杨骥道。
  硕文皇帝双手一拍,道:“好,就准太师所奏。即令奕礁郡王率府中亲兵前往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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