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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养儿防老1 / 第三章 三

第三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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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开学一个月后,你大却回来了。
  你大背着一个肮脏的塑料编织行李袋,长长的胡须把嘴都遮住了,上衣脏得分不清颜色,裤子破了几个窟窿,出门时的鞋两个大拇指漏在外面,那个样子比叫花子都恶心,要多邋遢有多邋遢。说实话,刚开始我都没认出来是你大,以为是个叫花子,给他一块钱让他走。你大不说话,径直往院子里闯,我才认出是你大。我第一反应是,你大在外边一定是出了啥意想不到的事?比如说回家的路上被抢了、遇贼了,或者打工时遇到黑心老板,没有要到工资。要不然你大咋会那样呢?那时,我平常积攒的怨气、不满、愤恨都没有,我的心瞬间软了。我问:“大丫大,出了啥事,你咋会这样呢?”你大并不答话,低着头,腆着脸横冲直撞地往院子里闯。我问了几声,你大就是不说话。难道是你大成哑巴了。这让我心里更紧张。但是你大行为和动作并不像哑巴、疯子的作为。这让我心里“唰”一下来气了,他没挣下钱,我可以不怨,但是他不能没有一句话,更别提说句好话了。我看到你大的样子,想到要是你大真遇到啥事,人能安全回来,那也该谢天谢地了。我要是再给他发一通火,让他内心再受一次伤害,反而不好。于是我把火气压下去,又问道:“他大,到底出了啥事,你咋成了这副模样?”
  你大就是不说话。我想到给二丫办理户籍的事,怒火再次旺盛地燃烧,一点都压制不住。我一下跃到院门口挡住你大问:“先说说为啥成这副模样?”
  你大还是不答话。
  我像疯了一样喊道:“张富贵,你有本事穿着光鲜的衣服出去,你却没有本事穿着干净的衣服回来,你还算个男人?!”
  你大显得很平静,冷眼看着我,没有了原来的冲动,没有像以往动手打我,好像我是陌生人一样,你大变了。我和你大在门口僵持着。你大还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你大强行想进门,他用力推搡着我,显示了你大是一个正常的人。为了这个家,我含辛茹苦,寒天酷暑的劳作,孝敬老人,你大却这样无视我。你俩说我在这个家里到底算啥?我极度失望、寒心、委屈,完全被激怒了,我横在门口一步也不让,竭尽全力阻止,想对着你大发火,泄泄心中的不平,甚至想让你大打我一顿,以身体的伤痛代替内心的伤痛。你大坚持要进,我毫不相让,竭力僵持。
  拦的时间久了,你大不时扫视周围,担心左邻右舍碰到。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愤怒地说:“有啥你让我进去说。”
  “我以为你成哑巴了。”
  这句话终于引爆了我压抑已久的怒火,我异常激动地高声质问:“你刚才为啥不说话?还是你没有脸皮说话?”
  你大又不说话了。
  “你有啥资格愤怒?你知道我们娘儿几个这一年多是咋过的?”
  你大抓住我的一个胳膊使劲一拉,险些把我拽倒。我另一只手急忙抓住了门框,死死地守着门口。破旧的木门框被拽的嘎嘎作响。
  我和你大的争吵声惊动了你爷爷奶奶。他俩神情古怪地走了出来,看得出你爷爷奶奶见到你大的那一刻,高兴、惊讶、失望交错在一起的样子,他们也和我一样,不相信你大会变成这样子。
  你奶奶疼爱地说:“富贵,你咋成这样子了?”你大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示意进去再说。你奶奶转过脸对着我,还没有说话,你爷爷呵斥道:“家宝妈,你男人回来了,你不让进门,丢人不丢人?”
  我反诘道:“大,你儿子回来了,你们就出来了,这几个月我为了二丫上学,东挪西借,你们没有人管,不嫌丢人?现在你儿子像个叫花子,你们也不嫌丢人。我把他拦到门外质问几句就丢人了?”
  你爷爷盯着你大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骂道:“我的先人让你们都丢尽了。”说完回屋去了。
  你奶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你大,迈步上前隔着我的胳膊扇了你大几个耳光:“富贵,你真把张家的先人丢尽了。”回头对我说:“大丫妈,你说咱俩命咋这么苦?我生了这么个窝囊废,你嫁了这么个草包。”
  我没有想到你奶奶会来这么一手。我看了一眼落魄的你大和满脸歉意的你奶奶,我一时不知所措,一下瘫坐在门口眼泪不由地流。
  你奶奶又说:“大丫妈,看在娃儿们的面上,你俩先进去,有啥咱们再说。”
  你大走进到屋里,放下行李,也不洗漱,过去把熟睡的家宝看了一会儿,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我:“真快,家宝应该能走路了吧。”说完就躺在炕上睡觉,再也没有说话。你奶奶端了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他也不吃。
  对于你大的问话,我没有回答。说起家宝我真瞧不起你大。是啊,家宝能蹒跚着走路了,你大出门足足十四个月了。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有挣到钱,还把自己混成了叫花子。我满满的寄托和希望,在看到你大的那一瞬间就像吹胀的皮球被刺破一样——瞬间破灭。我完全对你大失望了,甚至很憎恶,也有些可怜。我内心等你大问起二丫上学的事。过了很长时间,你大不问,也不说。我多么希望,这是你大和我开了个玩笑,其实他挣了一些钱。他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看看我眼浅的样子,让我出够洋相,他会拿出钱扔到我的脸上。我等了很久也没有见你大拿出一分钱,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也不再对你大抱有任何幻想。我心里烦躁极了,不知道二丫上学的事到底咋解决?啥时间能解决。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也没有一点头绪。
  我看着躺在炕上的你大,尽量语气平缓地问道:“他大,你说,二丫的事到底咋办?”
  你大眼皮都没有抬,蛮狠地说:“刘巧女,现在我告诉你,没有钱!没有钱!”
  你大还是原来丑恶的嘴脸,但我不死心:“啥?听你的口气,就还是不想给二丫上户籍。”
  “就是的,上不了了。”
  “上不了了!难道这是一个做大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你大在我穷追猛打下,猛地翻身坐了起来,戳着她的鼻子说:“刘巧女,你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我刚说:“张富贵……”
  你奶奶过来说:“富贵,你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有脸说你媳妇。”
  你大不作声了,又躺在炕上继续睡觉。
  你奶奶的话让我冷静下来,我觉得刚才脾气不好,不应该在还没有弄明白具体发生了啥事就大吵大闹。也许你大真的遇到了麻烦,心情不好不想说话。那时最紧要的是帮助你大渡过难关。我去灶房做你大最喜欢吃的手幹臊子面,做成后端到你大面前。我说:“他大,刚才是我脾气不好,我还不是为了二丫上学的事着急。你别生气,起来吃饭。现在你啥都不要想,现休养几天再说。”你大没有理我,也没有吃饭。
  晚上,我给你大烧水洗澡,我边给你大搓背边问:“他大,说说你到底遇到了啥事?”
  你大不耐烦地说:“没有啥事!你不要烦我了!”
  “咋可能没有出事?凭你的身板,干苦力哪能找不上活?”
  “你不要烦了行么,我就是没有挣上钱。”
  我想争吵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说:“他大,这么多年,那么多事我们都扛过来了,没有咱过不去的桥。”
  我再三的开导你大。你大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大说遇到黑心老板了,挣的工钱全部拖欠着,这一年多,一分钱也没有得到,他是一路讨要回来的。我继续开导你大说:“我们现在只要好好过日子,好好经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我和你大拉着家常睡觉了。
  在母亲讲父亲回来这段过程中,她俩一直注视着父亲,她俩发现父亲的表情变化相当丰富,刚开始脸上还有笑意,慢慢地僵化了,接着变得很痛苦,也很难受,也有摆脱的轻松和释然。她俩想父亲不反驳,就说明母亲讲的都是真的。但是父亲为啥不刚回来就对母亲讲出真相,一直要等母亲反复问之后才告诉母亲呢?二丫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大,你为啥回来后,马上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妈?”
  “你俩不要着急,你妈后边会告诉你俩。”
  她俩此刻明白,母亲今天给她俩讲的一切,是父母商量好的。她俩再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母亲。母亲又开始讲了。
  开学两个月了,我还是不死心又去了一趟乡镇中学,乞求校长给二丫上学的机会。校长说:“你说啥也没用,我们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娃儿没有户籍,就建不了学籍,没有学籍就不能升学,念书也是白念。”
  我说:“校长没有学籍只要让娃儿念书就行,念一天算一天,念书是为了识字,不是为了升学。”
  校长说:“这是规定,我作为一校之长不能违反啊。”
  我说:“校长,就让娃儿念一天书也行。”无论我咋说,校长始终是油盐不进。最后校长不耐烦了把我从办公室里赶出来。无可奈何我噗嗵一下跪在校长面前。校长没有理我,走出了办公室,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那时,我明白要想让二丫上学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想办法做亲子鉴定,要做亲子鉴定就得有钱。我一下又又蔫了,在老家靠种植庄稼凑钱,还不等到牛年马月!我想到了打工。你大坚决不同意。理由是你爷爷奶奶年龄大了需要照顾,家宝年龄小出去不方便。我说你爷爷奶奶身体很硬朗,不需要我们照顾,同时还提出让你爷爷奶奶照顾家宝的要求。你大不同意,你爷爷也坚决反对,他们认为家宝还小,还得吃母乳,他老两口看不了家宝。你爷爷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出去打工。
  那时,家宝一岁多,完全可以不用吃母乳。我费尽口舌他们就是不同意,只得无奈地说:“他大,要不你出去打工,好好挣钱,我在家照顾老人娃儿。”你大却不同意。我想你大可能是上次出去打工受了打击。我说:“他大,我知道出去打工不容易,但二丫不能没有户籍呀。”
  你大和你爷爷俩人异口同声说:“不让二丫上学,你就不用去打工!”我没有想到你大和你爷爷冥顽不化,到现在还坚决不让二丫上学。更让我不能容忍地是,你大蛮横地说:“刘巧女,你不要没事找事。”
  我质问:“我就是想让二丫上学,咋没事找事了?”
  你大说:“家里没有能力让二丫上学,你执意要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生气地说:“要是你不偏心,当时先给二丫上户籍,我们也不用这么难心。”
  “要是我有钱,我会这么干吗?”
  你爷爷见状背着手气呼呼地走了。
  我和你大你一言我一语,你指着我的鼻子,我戳着你的脸,谁也不让谁,越说火气越旺,逐渐发展为拳脚相向。你大把我打的鼻青脸肿,一只胳膊抬不起来,腿也瘸了。直到你俩回来用身体护着我,你大才扬长而去。
  让我寒心的是,那次打架你爷爷奶奶谁都没有来劝架。我想:也许他们对我有意见,故意纵容你大打我,借机煞煞我的锐气,迫使我听话。当时,我想无论出于啥理由,我和你大打架他俩总得来劝一劝,也不能看着你大把我往死里打呀。但是他俩终究没有出来。
  他们的行为,让我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所说的“我是老张家的功臣”等等言语纯粹都是骗人的鬼话。自从我嫁入张家,他们对我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并没有因为生下家宝而改变。你俩说:你大和你爷爷的心里咋能这样丑陋呢?他们心里只有狭隘和偏执,只有家宝,没有我们母子一点位置。多年来,我想委曲求全让你们有个完整的家,有父母的爱。我实在是高估了你大,他明显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不能给你俩足够的父爱。那一刻我又想离婚单独养活你们仨。我又想,我没有一点技能,出去难以养活自己,咋能养活三个娃儿?带着家宝,我又咋能打工。也许你俩会说,你俩会照看家宝。但是我一心想让你俩念书,咋能让你俩看家宝呢?想来想去三个娃儿跟着我一定要受罪,就是下不了决心。但是每想到你大对我和二丫的态度,我离婚的信念就坚定一份,将来哪怕累死,也要把三个娃儿拉扯成人。
  经过几天的思考,我反而冷静下来,决定心平气和地和你大谈谈。那天晚上,我心静气平地做饭,看着你们吃完,照顾你们睡下。你大收拾着要睡觉时,我对你大说:“大丫大,你先不要睡,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平静的语气显然让你大很惊讶。那段时间,我确实从来没有那么平静过,也许是绝望中的平静,是心死后的平静,或者是看透后的平静。我坐到你大对面说:“大丫大,咱俩这日子过得累不累?”
  你大吃惊地看着我,略有点手足无措,很快,他瞪了我一眼,语无伦次地说:“累啥……谁生儿育女不累?”
  “别人的累和我不一样。别人是身累,我们是心累。大丫大,与其这样,咱俩还不如离了另过算了。免得都累。”
  “离婚?你咋会想到离婚。不行,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你大大概没有想到我真要离婚,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和认知。他原以为只有他才在我面前有话语主动权。
  “这样过有意思么?我们母女在你父子眼中根本就不是人。”
  你大看了看我,说:“你胡说啥呢,我看你是穷日子过怕了。”
  “说实话,穷日子我倒不怕。就是被你父子俩欺骗、看不起的这种日子过怕了,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真得心很累。”
  你大又变得蛮横无理地说:“大丫妈,我看你是生了家宝以后,不知道你姓啥了?”
  “不提家宝便罢,你一提家宝我就有气。”
  “我看你是吃得胀出的病!”
  “张富贵,随便你咋说,我这次要和你离婚?我要把三个娃儿都带走。”
  “要离婚,没门。带走俩女儿可以,带走家宝,你做梦吧!”
  你俩说说,你大咋那么偏心,我的火气一下子又串上来了,我质问道:“张富贵,俩女儿难道不是你的种,你竟然这么对待她们?”
  “刘巧女,你不要不知足,小心我收拾你。”说着又挥舞着双拳。
  我说:“张富贵,你打我多少次了,以前我为了儿女,我委曲求全,我想好好和你过日子,但是你不知足,不知道珍惜。生了家宝,你说母因子贵,我有吗?后来我就想让二丫上学,你支持了吗?”
  也许是看到我毫无惧色的样子,你大语气又软了一些说:“刘巧女,你真要离婚?”
  “张富贵,你放手,咱俩都不要再受累。”
  “妈,我不要你们你离婚。”二丫不知啥时过来抱住我哭着说:“我可以不念书,但是我们三个不能没有妈妈,也不能没有大。”
  二丫一哭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我坚定了几天的信心动摇了。
  二丫插话说:“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我记得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被你俩吵醒,我蜷曲在被窝里听你们吵架,当我听到你俩要离婚,我就记起“没妈的娃儿像根草”那句歌词,我不想让你们离婚,我不想没有大,没有妈,所以我就出来拦住你俩。”
  “二丫你不知道,你那一哭一抱,打乱了我的心思,一时没有了主意。”
  妈你后来是咋想的?
  我知道没大的娃娃很苦,但是你不知道我没有知识,没有手艺生活得有多苦。我不想让你们走我的老路。思来想去,我决定要离开这个家,只有离开这个家,我们才有希望。既然你大不离婚,也不让我把家宝带走,那我就想办法逃走。我仔细地盘算咋逃走?我刚开始想把你们三个都带走。如果那样,将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是大丫的上学问题。我当时都不知道我走哪里?大丫上学的问题更是想都不敢想,要是大丫跟我走,只有辍学。大丫留在家里,还有可能念书,所以我决定让大丫暂时留在家里,只带二丫和家宝,等我将来混得好了,在外面站住脚再回来领大丫。我面临的第二问题是我咋凑够盘缠?我手里还有一百多块钱,我又向娘家借了点钱。借的钱只够到深圳的路费。我不敢给娘家人说,我怕你外爷、外奶担心,害怕你舅妈笑话。我盘算了一下,再也没有人会给我借钱,还担心借钱惊动了你大他们,但是我决定要逃走。
  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三早上,平常星期三我都去镇上中学给大丫送馍馍。我摸黑起床,生起灶火开始烙饼。你大骂了一句:“催命鬼,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说:“今天是星期三,我烙一些饼,给大丫送去,顺带赶集买点洗衣粉和日常用品,”
  烙完饼,我向你大要钱,你大说没钱。
  我把换洗的衣服装在蛇皮袋子里,然后把蛇皮袋子装在背篓里,上面盖了一层白葱,我背着背篓,拎着给大丫的烙饼,让二丫抱着家宝,往外走。你大问我拿的是啥?我说:“你不给我钱,我挖了一些葱到集上去卖。”
  “你拿那么多东西,就不要带娃娃了。”
  我说:“我和冯老三说好了,他开手扶拖拉机带着我们娘母仨去。”
  你大便不再问我了,这时冯老三喊我,我就这样带着二丫和家宝逃走了。到了乡中学,我找到大丫,告诉大丫我要逃走的想法。我始终不放心大丫上学的事,我问:“大丫,妈妈走了,你大和你爷爷不要你上学,你咋办?”
  大丫说:“妈妈,你放心走吧,要是他们不让我上学,我去找我外爷外奶,还会告诉老师们。”
  “对,你有事多找找老师,要是你爷爷奶奶虐待你,你就呆在学校,有困难找你外爷外奶,无论如何你是不能辍学,要是你辍学了,我这次逃走,就失去了一半意义。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弟弟和妹妹,我挣了钱就给你寄回来。”我看到大丫的眼泪在眼睛里转圈,但是强忍没有哭出来。我心疼大丫,说:“大丫,妈妈真得没有办法了。”
  大丫说:“妈妈你要照顾好你和弟弟妹妹,别记挂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我再三叮咛大丫要注意身体,反复强调要好好学习。我抱着大丫又哭了一鼻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乡。
  大丫说:“妈,当我知道你要走,我特别想哭,我不知道,我们分别之后,啥时间才能再见到你?但是,我知道你过得苦,怕哭出声来,引起你的担心,影响了你走的决心,所以我没有哭。你走了以后,我找了一个没人地方,大哭了一场。妈,正如你想的一样,周末我回家,我爷爷和我大对我说:‘大丫,你妈跟野男人跑了,家里差劳力,你回家帮我们种田。’我说:‘你们想得美!我还要念书,我绝不回来!’我大说:‘由了你了?!你后天就别去学校,在家帮着干活!’我说:‘你们把我妈逼走,还污蔑说我妈跟野男人走了,这是你们大人能说口的话吗?你们羞愧不羞愧?你现在又来逼我。’我大听到这里拿起一个木棍,一棍就把我打倒。我腿痛得厉害,但我知道,我要是不再据理力争,我就再也不能上学了。我说:‘你们听好了,你们要是再逼我,我这就去死。’我大说:‘你还有能耐了,你现在就给我去死!’这时,我奶奶来了,抱住我,抚摸着我的伤退,指着我大骂道:‘富贵,你父子俩还嫌造的孽不够吗?’你俩逼走了大丫妈,还想逼死大丫吗?我爷爷和我大才走了。我奶奶抱着我哭,说:‘大丫,以后有委屈了,你给奶奶说。没钱了奶奶给你要。’从那以后,奶奶每周都会想办法给我送足够的馍馍。每到夏天,虽然奶奶把饼子烙得干干的,还是经常发霉,我不得不经常吃发霉的馍馍。这不是最难得,最难的是,我经常为各种费用发愁。奶奶终究不管钱,她不能给我钱。爷爷和我大不给我钱,舅舅家的日子不好,舅舅给了几次学费,舅妈就给我脸色,外爷外奶也没有办法。于是我经常欠学校的书本费、考卷费、补课等各种费用。还好后来班主任免去了我的所有费用,虽然艰难,我终究考上了大学。”
  父亲说:“大丫,大那时只想着留钱供给家宝上学,这是大的错。”
  母亲说:“大丫大,你这话,这些年我听得多了,我还是接着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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