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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只要到位了,别的什么都不是事儿。
杨树,刘向东,郭先进三人凑足了启动资金,后面就简单了,到了1989年4月,兄弟纸箱厂正式建成投产。
之前,三人是好朋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没有什么问题,可在一起共事,那就是两回事儿了。
最先心里不痛快的是杨树,怨刘向东请客太多,乱花厂里的钱,几次三番到厂里使脸色。
而刘向东也对杨树心怀不满,大家说好一起干事儿的,你天天上班挣工资,下班了才过来,过来了不但不帮着干活儿,还总是指手画脚,说这说那的,就显你能耐大,你才是老板似得,烦死了。
厂子这才开了没多久,两人就已经互相看不上了,不过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至于郭先进,杨树,刘向东对他倒是没那么多不满,毕竟人家是干活儿的主力,任劳任怨的,天天都扎在纸箱厂,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儿。
人家都这样了,还挑人家理,就太说不过去了。
他们对郭先进说不出什么,但郭先进对他俩意见大了,他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杨树,刘向东这么不负责任,不是干事儿的材料,他才不会跟他们合伙呢。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投到厂子里,他要是撂挑子不干,自己可真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哪怕杨树,刘向东什么也不干呢,他也得干。
就在杨树和刘向东,再次为请客花钱的事儿吵吵,一个说另一个乱花钱,另一个说对方球都不懂,不花钱请客,厂子都要被关的时候。
郭先进都懒得劝架了,扭头就走,去厂房里干活儿了,一边干,一边盘算着怎么把自己的本金给搞回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厂子迟早要完蛋,根本不是自己能拯救的,除非自己把厂子全收了,可自己哪儿有那么多钱,还是保本第一吧。
其实杨树,刘向东也有一样的想法了,而且肯定比郭先进要早,要不是钱投在里面拿不出来,怕是早就散伙儿了。
没办法,为了钱,三人只能各自施展手段。
杨树想到的办法是,让媳妇进厂子里看着钱,郭先进同意了,刘向东虽然心里很不爽,但三个合伙人,两个同意,他也只好妥协。
但他并不甘心,在暗骂杨树什么都不懂,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工人的同时,开始搞假账,骗厂子里的钱,他也想好了,骗够自己的本金,就退出,就这他还觉得自己够意思了。
郭先进也有自己的办法,他在厂里是负责采购和生产的,为了收回本金,开始虚报价格,最后更是发展到连厂里买菜的钱,他都要搞点儿。
如此一来,也就杨树最吃亏,只有他见不到回头钱。不过好在这钱来的容易,不是他自己挣的,他就没有那么上心,暂时还能忍受。
更何况,在旁人,尤其是炼油厂工友的眼中,他现在已然是纸箱厂的老板了,工友的吹捧,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算弥补了他一些损失。
除此之外,时代的红利,红火的市场也从侧面使的厂子,看起来很繁华,给了他们希望。
这也就是为什么,哪怕厂子这么乱,收入依旧能维持厂子运转的原因,也是三人到现在还没散伙儿,最最重要的因素。
同一年,五岁的小杨名,人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这人叫刘二妞,是他的幼儿园老师。
在杨名的印象里,刘老师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头发又黑又亮,皮肤很白,像剥了壳的熟鸡蛋,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很好看。
以至于后来杨名长大了,评价女人好不好看,都是以刘老师为标准,像刘老师的就是美女,不像的都不算美。
这算是小孩子对老师的心理崇拜吧,刘老师也值得孩子们崇拜,她对孩子们好极了,对每一个孩子都很关心爱护,孩子么都喜欢围着她。
在杨名的印象中,刘老师只对他们发过一次火,那次他们像平时一样把老师围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总是对他们笑的刘老师,突然很凶的大叫起来:“都走开,做到座位上不许动。”
孩子们吓坏了,有几个女孩子还吓哭了。刘老师见有孩子哭,竟也跟着哭了,而且比孩子们哭的跟大声,最后还是另一个老师过来,把刘老师给带走了,好几天没有来学校。
这还是杨名第一次见大人哭,还是自己很喜欢的人哭,所以印象极深。
不过好在很快刘老师就恢复正常了,又变回了那个每天都笑的好老师,甚至还有一天,她还带了很多糖来,发给了每一个学生,孩子们高兴极了,再次把她围了起来。
最后另一个老师,让孩子一起说‘祝刘老师订亲快乐’杨名当时还不是很明白,定亲是什么意思,但依旧,嘴里含着糖,扯着喉咙大喊道:“祝刘老师订亲快乐。”
刘老师看到这一幕又流泪了,但是这次笑着哭的,哭过后就高高兴兴的带着孩子们玩了一整天,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就在这天晚上,杨树下班回到家,大发脾气,对着媳妇破口大骂道:“妈的,什么玩意儿,再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
“咋回事,谁又怎么了。”冬燕见自家男人这么气,也跟着着急,赶忙问道。
杨树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有谁?老程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呗,妈的,看人下菜碟,没天理了,一个新来的,屁都不懂呢,上来就让他当副组长,当我们这些人都是什么。”
老程是杨树所在车间的主任,以前爱下围棋,现在爱钓鱼。
冬燕听明白了,一边给男人端水,一边劝道:“这社会不就是这,说不定这人是哪个领导家的亲戚呢,很正常,你也别太生气了。”
‘屁的亲戚,哪个领导的亲戚会去干我们的活儿,我看就是他故意恶心我们这些零时工呢。’杨树嘴上虽不同意媳妇的说法,但明显没那么生气了。
冬燕知道杨树的性子,也不再说话,转头就去收拾饭桌,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