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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忆里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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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段细碎的时光,当你在回忆的海里想找寻它存在的痕迹时,突然发现,这段时光失重了,捞不起,也放不下。
  如果将人的生命编织成文字,其中一定有某段岁月就像一封信,舍不得拆开,拆开后又难以折好,只适合呆在角落里,被灰尘收藏。即使忘记,也不会消失,即使记得,也很难找到,倘若找到了,却早已陈旧泛黄。
  上高中时,由于我的性格偏于内向,不太与人打交道,所以除了上课的时间,我基本上喜欢一个人在校园里走着,现在想想可能一是觉得很享受孤独的滋味,二是觉得这样很酷,在中二的年纪,总认为不与他人在世界这部纪录片里同屏出现,会有种主角的感觉,但是时间太过于久远,记忆容易被风化,我也不太记得是何种原因了,不过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因此在高中的第一年里,我几乎没有交到一个朋友,直到第二年的一次调换位置活动,使我拥有了高中时光里的第一个朋友。
  与许嘉璐的第一次说话非常尴尬,那时我刚上完厕所回来,有个同学和我说,老师把位置给换了,他给我指了指我的新位置,最右边倒数第二排靠窗,我一眼看过去,发现我的同桌是个女生,她正在那里捧着一本书看,而我对她的了解也仅仅只知道她的名字叫许嘉璐。当我走到她旁边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脸色突然变得涨红,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以为她和我一样,也是性格比较内向,想和我打招呼但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我先开口说话:
  “同学,麻烦能不能让我先进去,马上要上课了。”
  她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后背往前倾,好留个空隙让我坐在我的位置上。当我坐在我的位置上时,我看她脸色依旧很红,我不解,但我还是以为她想打招呼,我又一次开口说道:
  “你好啊,我叫张星乐,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你好,我叫许嘉璐。”
  打完招呼后我俩陷入了沉默,纷纷都不说话,只是她时不时偷看我几眼,仿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的好奇心有点按耐不住,开口询问道:
  “许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她听到我的询问,表情有点尴尬,但最终还是开口回答道:“张星乐同学,你的裤拉链没拉。”
  听到这句话后,我的脸色迅速变得通红,像小时候参加的葬礼上别人派发的红毛巾一样红,然后果断地拉上拉链,从抽屉里掏出一本书立在桌子上假装看,以掩饰我的窘状。
  许嘉璐性格不是很内向,相反她非常外向,她喜欢找我聊天,总是会在下课期间或者早晚读期间问我有哪些兴趣爱好和生活习惯以及我之前的经历。
  “你喜欢听歌吗?”
  “还好,偶尔听。”
  “那你一般喜欢听谁的歌或者听那种风格的歌?”
  “我喜欢听周杰伦。”
  “好巧哎,我也是,我特别喜欢听他的《蒲公英的约定》。”
  我并不喜欢和女生聊天,但是和她聊天却让我感到很自然舒适,她活泼开朗,能开得起玩笑,有一种强烈的亲和感。我们俩经常走在一起,一起出现在食堂吃饭,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一起在校园里散步。我还记得那时校园的天空很蓝,没有遭受多少的大气污染,那也算是天空的青春期吧,纯净无瑕。
  我喜欢写点小文章,有一次埋头写字,一抬头撞上了她已经靠过来的脑袋,她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看着她,我也笑了。
  “你真有文采,以后肯定是老张家最厉害的大文豪。”她拿起我写的东西仔细端详,用调侃的语气说着,接着又认真地说:“我家是开书店的,就在学校附近的街上,你可以免费去看,让你提升文学水平。”
  我的家庭并不富裕,但在买书这一方面,我并不匮乏,小时候当我盯着书架上一本书看很久时,我父亲总能读懂我的心思,将我想要的书给买下来,后来长大后我也在书上学到一句谚语,叫‘知子莫若父。’而青春期的少年有着很强的自尊心,又或者简单来说,爱面子,我害怕我真的去看了,她会不会认为我家很穷,瞧不起我,又或者她只是随便说说,客套一句,而我去了,她会不会认为我没有分寸感,从而讨厌我,我不想让她那样以为,但人是爱占小便宜的,我的私心战胜了青春期的羞耻心,我想要免费看书,我对看书很狂热,像漂泊在海上的渔民捞到了梦寐以求的大鱼,我对她的话回应了一声好,心里给自己编了一个低劣的借口:这样免费看书,父亲就不用给我买书了,可以减少家里的支出。我知道这是一种欺骗,是一处阴影对另一处阴影的安慰。
  那是学校后门左边的第一家店,店长是许嘉璐的父亲。书店早上八点开门,晚上十点关门,一天
  营业十四个小时。每到下午放完学后,她总会拉着我去书店里看书,她喜欢看漫画,每次看累了,就用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揉一揉眼睛,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店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她看的不是店外面,而是店门旁一处不起眼的反光玻璃,玻璃上倒映着我。
  我喜欢看一些经典的文学著作,所以我总是会待在书店最里面的文学著作书角,挑选一本没看过的书,坐在地上静静地观赏,读一本书,是清静转为平静的过程,就像水的过滤、铁的锤炼。一段时间过后,我发现那个书角,除了我基本上没人光顾,所以看书的时间愈发变长,有的时候夕阳下山了,我也不舍得离开,反而我会走到书店门口,搬一个小板凳坐着,在一片橘红色里捧着一本书,我在注视着书,像在注视书中的人物,夕阳倒映在我身上,像是天空注视着我。大部分时间里,书店里只有她和我,她坐在店门口的柜台里,我坐在店最里面的角落里,我们俩看看书,时不时看看对方,点了点头相视一笑,偶尔有家长带着孩子来买文具和学习教材以及试卷。我依然记得那个场景,下午的夕阳很柔和,偷偷溜进了店里,躺在睡着了的许嘉璐发梢上睡懒觉,阳光悄悄做了一个金黄色的梦,风也享受睡眠的氛围,给柜台上那本翻开一半的漫画书盖被子,我在角落远远地看着,像在欣赏世界名画。
  我和她越来越熟络,从刚开始在书店小心翼翼地看书到后来不客气地把书借回家看,我把借的书放在柜台,她帮我装好,我说句谢谢,她开了句玩笑说真要谢的话,让我以后娶她,以身相许,我则反驳她这些书可换不了我的身体。
  青春期的少年对男女间的感情总是懵懂迟钝,就像喝饮料一样,有的是口感饱满的果汁,有的是解暑消热的酸梅汤,而有的是打完球后打开的第一口冰可乐,少年对此没有很在意,对他来说,只要解渴就好。
  “张星乐,你又去哪了,每次英语课都逃课。”许嘉璐正气势汹汹地对着满头大汗刚坐在位子上的我说。
  “我打乒乓球去了,逃课打球太爽了。”我急冲冲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酣畅淋漓地说着。
  “你不想上好高中了啊,你英语成绩这么差,再不认真学,就真的很难了,少逃点课,以后上高中,有的是时间打。”许嘉璐将她的椅子转了过来,正对着我,脸上气鼓鼓的,看上去像个不满的河豚。
  “我就搞不懂了,许嘉璐,我逃课和你有关系吗?我考不上好高中和你有关系吗?老师都没说什么,你怎么管这么多啊。”我那时由于家庭的一些原因,很讨厌别人对我说教,于是我也很不满她的话。
  “你真是个混蛋。”
  “你才知道啊,我本来就是个混蛋,我只说一次,我讨厌别人对我说教,尤其是我的朋友。”
  “你以为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吗?”许嘉璐听完我的话,眼眶好像有点湿润,说话也带着点哭腔。那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因为我的话难过,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直到后来,我在模糊的记忆里找到了那朵泪花,而泪花早已凝聚成了海。
  那次对话过后,许嘉璐不怎么找我说话了,我也依然干着自己的事,我和她开始渐行渐远了,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我也对这种平静麻木了,我以为我和她会一直这么继续下去,可她还是打破了那层看不见的隔阂。
  “给你的糖。”许嘉璐放了五颗大白兔奶糖和两颗旺仔牛奶糖在我的桌上。
  “谢谢。”我点了点头。
  “我俩要一直这么生疏下去吗?”
  许嘉璐这句话问出来,像是给我内心的战场扫出了一条生存的路,我表面依然平静,无所谓地说:“我都行啊,主要看你。”
  “行了,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和好吧。”许嘉璐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头,没好气地说道。
  我和许嘉璐又回到了形影不离的阶段,我依然逃英语课去打球,不过她再也没有劝过我一句好好学习,有的时候她还会买一瓶矿泉水放在我的桌上等我回来喝。
  我和她之间的相处方式好像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高二下学年经常下雨,一下就是接连好几天,那时我总对许嘉璐说,天空好像个爱哭的孩子,总有流不完的泪,许嘉璐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对我的话表示认可。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感觉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们回不去了。”我前桌张涛看着教室窗外的雨感叹道,转过身对我说:“张星乐,你说这雨景是不是很适合吟诗一首啊。”
  “你个语文考70分的家伙还吟诗呢,你只有淫好吧。”
  “你居然瞧不起你涛哥?我只是低调,我可有文采了。”张涛一脸不屑,挂着看似霸道实则猥琐的笑容不服气地说道。
  “我说错了,你不只有淫,你还是屎。”
  张涛正欲反驳,此时班主任走了进来,将书竖着往讲台上敲了两下,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雨实在是太大了,今天晚自习你们不用上了,上完这节课,就可以回家回宿舍了。”全班想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看了一眼许嘉璐,此时她眉头紧皱,好像有烦心事。
  “你没伞吗?”我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肘,轻声问道。
  “有啊。”许嘉璐一改刚才的愁容,笑着看我。“你是在担心我淋雨吗?”
  “并不是,你想多了,我就随口问问,你要没有,我还能嘲笑你一句。”我故作高冷脸,淡淡地回复道。
  “切,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呢。”
  这节课刚结束,许嘉璐瞬间就溜出了教室,和她平时慢慢吞吞的样子截然不同,我心里虽有疑惑,但也只是埋在了心里。
  由于我高中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没有父母陪读,平常吃饭我都是去校外的店里或者学校的食堂里吃,我看着雨越来越大,反而不怎么想吃晚饭,我打开伞回到我租的房子里睡觉去了,到了很晚,我醒来,看到窗外天都黑了雨也停了,随着肚子不满的叫声我才想起我还没吃饭,我走出门准备找一家店吃饭。当我在街上找店的时候,突然看见许嘉璐一个人蹲在马路上流泪,我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你怎么了?”
  许嘉璐抬头看到是我,瞬间站了起来把我抱住,用带着哭腔的嗓子说了四个字:“让我抱会。”
  她抱了一会之后松开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出来。
  “我还没吃饭,你吃饭了没,没吃饭一起。”我拿出口袋里的纸帮她
  擦去眼里的泪。她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朝着一家面馆走进去。
  在等面端上桌的时间,我问她为什么会在马路上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她说她父亲生病了。
  “所以你那么早就离开教室是去医院照顾你父亲?”
  “对啊。”
  “很严重吗?”
  “严重,可能会死。”
  “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相信阳光会照进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嗯,我相信。”
  面端了上来,因为饥饿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面,耳边传来了一声“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许嘉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没什么,这面少了点醋。
  “我这面少了点盐。”
  那个夜晚,有两碗面,一碗少醋,一碗少盐,一个女孩对着男孩说,可能以后我只有你了,男孩没说话,却给了这个夜晚一个回答。
  “你没有喜欢的人吗?”许嘉璐平常总喜欢追问我这个问题,每当我回答没有之后,她又会抛出一系列问题:“那你明天会有吗?”“后天呢?”“你什么时候会有喜欢的人?”
  “许嘉璐,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许嘉璐故作惊讶地回答我,接着一脸惋惜地对我说:“我得了想得而不可得病。”
  “你喜欢我?”
  “你才知道?”
  “可是我把你当朋友,我对你没有男女朋友的感觉,抱歉。”
  “嗯,我知道了。”
  许嘉璐回答这句话之后,我俩又陷入了沉默,如同我和她第一次说话那样,那次是尴尬,而这次却只是沉默,沉默中的沉默。
  后来我才明白,有些话说出口,容易带着刺,深深地扎进心口,而悲伤难过,就在这些话上扎根生长,难以砍去,也难以拔起。
  记忆总是带着一半的美化、一半的模糊出现。不知道是从那之后,还是从何时开始,我和她的交谈逐渐变少了,有时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下课时我俩不再一起去小卖部,面对我的邀请,她总是摇头拒绝,虽然她仍然是我的同桌,但我们俩的生活像一枝开叉的树枝,起点连在一起,成长的过程分开,随后渐行渐远。她也越来越少来学校了,我找班主任询问原因,班主任给我的永远只有一个回复,她有事请假了。每当下午放学时,我都会路过书店,可每次书店的门都是紧闭不开。
  我开始懊悔自己那天说出口的话,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我却如此草率,使我丢失了一份珍贵的友谊,也伤害了一颗真诚单纯的心。直到许嘉璐的再次出现,那是在她请假两周后,她来到了学校,坐到了我的身旁。
  “那个,你为啥请那么久的假啊?”我扭扭捏捏地问,观察着许嘉璐的表情,生怕她情绪不对,之后再也不想理我了。
  “不是,张星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我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许嘉璐笑了笑,“我只是家里有事才请假的,不是因为你拒绝我的表白才不来学校,你别自作多情哦。”
  “可是你眼眶里有泪,而且笑容很勉强。”我看出了她的强颜欢笑,“不过你家里的事,你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好过问。”
  许嘉璐听到我的第一句话,神情恍惚了一下,眼中的泪水似乎要涌出来,她抱住了我,而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愣住了,僵硬地像麦田里的稻草人。
  “如果以后你见不到我了,你会想我吗?”
  “你要去哪?”
  “你先回答我。”
  “会。”
  “那就够了,我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我本想再问点什么,许嘉璐却将手放在了我的嘴巴上,示意我安静地陪陪她,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许嘉璐靠在我肩膀上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天气转凉,还是心里下着雨,整个偌大的教室里寂静无声,只听得一阵细微的嗤嗤声响,如飞蛾的翅膀在火中被炸开的声音。
  后来我才知道,许嘉璐的父亲在某次开车的路上,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里,最近刚刚去世,许嘉璐是单亲家庭,从小与她父亲相依为命,母亲在她六岁时就和她父亲离婚了,从此再无联系,失去了父亲的许嘉璐很难一个人支撑生活,因此要搬去她二叔家寄宿,也会在那里上学,她二叔家在长沙,离宿松这个小县城很远。
  我最后一次看到许嘉璐,是她办退学手续的时候,她和我们班主任交谈了一会之后,就朝着我走过来,递给我一本《我与地坛》,和我说这是她很喜欢的一本书,虽然我早已看过这本书,但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毕竟这也算是离别礼物了,临走前她抱了抱我,说她会一直记得我,我说我也会记得你,她点了点头,说这样就够了。她转身离开了教室,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悲伤在她身上游走,我却无法丈量它的长度。
  许嘉璐离开以后,我的日子还在继续,只是少了些许的乐趣,多了些许的沉默。
  在我大学期间,许嘉璐似乎淡出了我的记忆里,很多时刻我都想不起来她了,我开始不记得她的声音,不记得她的相貌,对于那时和她一起的时光,只有一个很模糊的轨迹,而这轨迹像被上了锁,无论我费尽力气,也很难打开。
  直到我毕业后工作了五年,准备从合肥搬去上海时,在搬家过程中发现了一本扉页沾满灰尘的《我与地坛》,我擦了擦灰,将书打开,里面掉落了一件信封,打开信封有一封信和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一串电话号码,信的内容很短,上面写着:
  “见字如面,张星乐同学,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应该离开对方的生活很久了,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要是忘了,我就在这封信里提醒你最后一遍,我是许嘉璐,一个很喜欢你的女孩,其实我本来并不是很想写这封信,但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应该留下点什么,毕竟我们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匆匆错过,快马加鞭我和你就要分开,本该好好和你说一声再见,可是到了分别的那天,我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再见二字听起来好轻,说出来却好重,而当我想写出来,又觉得好痛,我不想和你说再见,我相信我们会再重逢,可能那天遥遥无期,也可能不存在那天,但我依然期待,就像你曾对我说的,生活,总得有个盼头。分开之后,我会很想你,说不定你打开这封信,把我的思念漫开,比我们认识的岁月还要长,说真的,我很开心遇见你,如果我将自已的人生写成一本书,在其中涂涂改改半生,我仍然会在年少的夏天写下你的名字,因为你是那个夏天最重要的章节,最后,祝你一生无疾,一生平安。”
  看完了这封信我点了点烟,燃起来的香烟飘出过去的梦,而如今这烟雾却成了我心头的愁绪,汇成了含雨未落的云层,似乎想留住飘散的烟缕,后来才发现那是对许嘉璐告别的身影。
  这封信受到岁月的熏陶已然变得泛黄,我看着信上的内容和纸条上的号码,仿佛听到锁被钥匙开了的声音,我拨打了号码,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嗯,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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