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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骰子又赶紧跑回桌子旁,就看李先生望着手里的钗子发愣。金百万却大张着双臂,满脸洋溢着喜悦。
金百万这会儿正看见自己依照着一份地契,拉着李玄檀穿过层层的密林,渐渐的路边的花草开始变成淡淡的金色,然后树木也染上金色。
“算命的!大金树!哈哈哈,这树上的一个金丫丫都能换你一个破酒肆!”
又拉着李玄檀往前走,一条小溪,蜿蜒流淌,溪水下也是金灿灿的,“哎!金沙河!赶紧,你弄点儿这河水,酿上几坛酒,这配的上这水,天底下就你能酿出来,往后别的酒咱不喝了,咱俩就喝这个!哈哈。”
在一抬头,几座金灿灿的山峰赫然出现。在山峰的反射下,连云彩,鸟儿也变得熠熠生辉。
“哎!兄弟,你看大金山!哈哈哈,咱就跟这儿过吧,好好好,你看看,哎,天上飞的大金鸟儿!这是仙鹤么,哎,你看看,这才是仙山!你不是修这个的么,我回头就跟那儿给你弄个洞,你不是想长生不老么,你就在里面练,在里面修!”
李玄檀也一脸的向往:“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就是福地啊。胖子,还是你行,跟着你我算是混出头儿了,这才是仙气扑鼻呀!”
金百万拉着李玄檀就开始“游历名山”,等爬到山顶,腾然看到一个宫殿似的大宅子,推开门,院子里有个头戴奇怪样式金冠的女子,穿着也不似中原的样式,眉目倒看的不是很清楚。
金百万问身边的李玄檀:“这是仙子吧。”
李玄檀也探头仔细瞧了瞧,有点儿狐疑“这穿着是苗疆的样式吧,我没见哪本书里写过这样的仙子呀。”
金百万手一挥:“多废话呀,见过这般仙境的人,谁还写书呀。你说这山都是我的,那这山上的仙子。。。嘿嘿嘿。”
不等金百万说完,那女子便朝他们款款而来,面目在金光的映射下依旧看不清楚,但是明显可以看到这女子身高绝对算是出众。等走到跟前,女子施了个礼,对着金百万说:“郎君你可算是来了。进来奴家新学了一段剑舞,名唤守财剑法。今儿给夫君表演一二。”
金百万可是太高兴了:“不错!不错!这财来了得留得住!守财剑法好啊!留得住!来,舞!”
那仙子便开始一招一式的舞开了,金百万是越看越喜欢,看着看着就把李玄檀往门外边一推:“行了,算命的,你去找个山洞吧,我有点儿正事儿要跟娘子聊。”
金骰子就眼看着金百万先是在凳子上转来转去,然后站起身好像拉着什么人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瞅着在堂中拿着筷子忘情练剑的袁清风走不动道儿了,探头瞅着,又嘀咕几句,嘀咕完了就这么直愣愣朝着袁清风走去,袁清风剑式一停,金百万一把就握住了袁清风拿着筷子的右手,左手揽住了袁清风的腰,嘴里还喊着:“娘子呀,我可是把你给盼着了!”搂着袁清风就往一张桌子上推去。
袁清风就感觉自己已经和三圣山的风雪已经融为了一体,挥剑,风雪即至,好不畅快,但是转瞬一声惊雷,雪峰之上的积雪开始如海啸一般压来,他想逃,却根本逃不掉,巨大的雪块直接把自己惯倒在地,窒息感传来,他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被金百万压在了一张桌上,金骰子正奋力的抱着金百万的腰把他往后拽。
片刻过后,金百万揉着胸口坐在桌旁,袁清风坐落在对面,两个人的酒劲儿都过去了,场景十分尴尬。
还是骰子打破了僵局:“李先生这又是干嘛呢。”
就看一直发愣的李玄檀终于有了动作,好像是在推什么。
“我回来了。”李玄檀兴冲冲的推来了门,一开门就见一个绿衣女子正在端着一碗热腾的面条,她看见李玄檀回来也是十分的开心。
“你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女子故作嗔怒状。
李玄檀憨憨地笑着:“嗯,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我打算去做个教书先生,踏踏实实的养家,跟你过日子。”
绿衣女子让李玄檀坐在凳子上,轻捏着他的肩膀,笑声道:“呦,我家的李先生这回终于不想弄个天下闻名了?”
李玄檀苦笑:“看别人弄了,也失望了,天下第几也就那样了。都不如我推开家门能见到你。”
绿衣女子似乎挺满意他的答案。也坐在了李玄檀的对面:“你呀,心气比天高,好像整个天下都不够你闯荡的,现在知道想有个家了?”
李玄檀笑眯了眼睛,看着女子头上别着的发簪:“你知道么,这一趟我见过了大漠,见过了雪山,也在草原上连夜奔袭过,可是,哪里的景色都不如那一天的桃花,那天你真好看,嘿嘿。”
绿衣女子突然叹了一口气:“唉,你现在知道了?你知道么,一切都晚了,以前的你总想着名扬江湖,现在你终于想有个家了。可惜呀,桃花不再是以前的那片了,我也没法再等你了。”
说罢一切都消失了,绿衣女子也不见了。
李玄檀睁开了双眼,面庞上挂着两行泪痕,他看着眼前面露关切的金百万,苦笑了一下,那表情,复杂极了。
“见到了?”金百万问。
李玄檀沉默片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见到了。”
“怎么说?”
李玄檀先是犹豫,然后语气逐渐肯定道:“我,我回来了,也想尝尝那个酒了。”
少顷,李玄檀从酒窖中搬出了一坛酒,袁清风看了一眼泥封上的字,“这是?桂花酿?”
李玄檀幽幽道:“酒肆的头牌之一,桂花酿,愿君归来时,长街桂花依旧。今日,当喝桂花酒。”
金骰子有点好奇,自己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酒肆有个头牌的酒叫做,桂花酿。
等倒好了酒,李玄檀摇晃了一下酒杯,想了想说:“兄弟,屠苏就托付给你了。”
金百万没有回答,反而认真的看了一眼李玄檀,“桂花酿啊,你确定喝桂花酿?”
李玄檀看着酒坛失神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回答道:“嗯,我说了,我回来了。”
“回来还是回去?”
“向来的地方去。”
金百万不再问下去了,袁清风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什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金骰子。结果发现他同样也是一脸的迷惑。
这时候金百万动了。他把自己的酒杯推到了李玄檀面前,“倒酒!”
李玄檀没有动,“其实你不必的。”
“倒酒!”
“好。”
袁清风陪着二人喝下了杯中的酒,满口桂花香,香气十足,但是那种甜腻消失的又很快,剩下的余韵传来了淡淡的辛辣,对比之下让人特别想再体会刚刚入口时的香甜,心里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什么,不像那杯岭下寒,能够感觉酒中的豪情,这杯酒仿佛在他背后轻轻的一推,让他置身于种满桂树的长街之上,满街桂花香,但是枝头却没有一束桂花,心中只留下了一瞬蚀骨的香甜,剩下的只有苦涩和空落落的寂寥与漫无目的的追寻。
第二日清晨,袁清风发现酒肆门口的卦摊已经被收回了屋里。屠苏在柜台后习惯的望着门口发呆,眼中竟有泪花闪动。金骰子也在,正坐在门口的桌旁,他见袁清风走了过来,开口说道:“假剑仙,你不用问了,先生走了。我和屠苏是不会请你喝酒的。”
宣虎城南门外,李玄檀骑着自己的小毛驴“疾风”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手里抱着自己那面豪情万丈的幌子,幌子上还挂着一个酒葫芦。就这么一人一驴的走着。他看了看路边的柳树和还有和他们迎面走过的小贩路人们,微微摇了摇头,对着疾风叹道:“折柳寄相思,应为故人留。也不知道咱们这一走,宣虎城中的柳树会不会都被那些少女折干净了呀。”
“少女我不知道,反正我看见西市的铁匠和烟花巷的兔儿相公们早上都举着柳枝呢。哈哈哈哈哈。”金百万的笑声从身后响起。
李玄檀回过头,看见金百万就跟在身后,胯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马养的极好,黄色的毛色在朝阳下微微泛着金光。嗯,这马名叫做大金条。
“送我?”
“陪你。”
“生意不要了?”
“有顺子呢。”金百万颇为满意的笑道。
“那骰子呢?”
“我总觉得这孩子也是要走段江湖路的。”
“行吧,人齐了,那可以放开了跑了,疾风我们走。”
“你知道我要来?”
“我知道你也歇够了,况且,我是李先生呀,那个在世谪仙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