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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坛中江湖 / 14.欲酒

14.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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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晌午,李玄檀才溜溜达达回到酒肆,刚到街口就看见白衣剑仙袁清风正在酒肆门口热情的拉客,“哎,大兄弟,店里坐坐呗,我们家酒老棒了。哎,婶子,路过了就别错过了呀,给家里的大哥打二两回去呗,那滋味,绝了。哎,这位小兄弟,额,算了,你这岁数还小了点,来,抓把花生米,玩儿去吧。呦,李先生,回来了。”
  李玄檀赶紧小跑了几步,看着袁清风卖力的样子还挺感动。
  一进门就看见屠苏站在柜台里照旧盯着账本,李玄檀指了指屠苏:“你看看你,瞧瞧人家袁兄弟,热情,你的热情去哪儿了?”
  屠苏摆出一副笑脸,从柜台底下拿出了李玄檀的金幌子递到李玄檀手里:“热情的李先生,您也得上工了。”说话就把李先生往门口推。
  “哎,我刚进门,你让我喝口水呀。”
  “您先上工,我给您端水去。”
  袁清风头一回干勤行,那点儿热情过了俩时辰也就消磨干净了,就站在柜台前和屠苏看天儿闲聊:“你说一大半天都过去了,一个客人也没进来,你家先生就跟门口那么晒太阳,日子可咋过呀。”
  “习惯就好了,快揭不开锅的时候,金爷就让我哥给送点儿银子过来。”
  “要说金爷对你们可是真不错,都经历了啥能有这交情呀。”
  “他俩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具体都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先生也从没说过。”
  “我这几天觉么着,李先生和金爷都不简单,那天跟马匪干架,你没瞅着,那架势,我剑都干折了,人哥俩都不带怕的。”
  “剑仙,你发现没。我家先生跟往常好像有点不一样,平时他不是看天儿,就是坐那儿看书,今天怎么一直盯着手里发愣呀。”
  袁清风小心的踱到门口看了一下,又踱回来。“发钗,就昨天从马匪那儿弄回来的,李先生昨天就追问马匪这钗子的事儿,今天这个架势,指定这里面有事儿,这钗子是不是你们老板娘的呀?”
  屠苏一愣:“胡说,我们家先生至今孑然一人,哪儿来的老板娘。”
  袁清风点点头:“也是,就你家这营生,有老板娘也得给穷跑了。哎,你干嘛去?”
  “喂疾风去!”屠苏没好气的走了。
  一整天,酒肆也就来了一桌客人,喝了几杯酒,大为感慨,说了句会常来的客套话,就走了,一看就是路过的商贾,能不能等到再来就两说了。期间金骰子来了一趟,给屠苏送了点儿糕点。
  等到了晚上,屠苏上了窗板,金百万嘻嘻哈哈的溜达进来了,后面跟着的骰子拎着两个好大的食盒:“我听说算命的今天情绪不咋对劲呀。”说罢还冲屠苏挤了挤眼睛。
  “金爷您来了,先生今天光发呆了,一卦没算。”屠苏赶紧上眼药。
  李玄檀就装作没听到:“胖子,我有点儿馋肉。”
  金百万一拍食盒:“我是不是你好兄弟,你看上好的羊肉,屠苏,抱坛酒出来,咱们吃饭了。哎,假剑仙,你怎么还在呀?那咱们改天再说吧。”扭脸就要回去。
  袁清风已经熟门熟路的从柜台上端了几副碗筷过来,一把就拉住了金百万:“不差这一天。金爷可别走,我一天没吃啥正经东西了。”然后想了想补充道:“屠苏这孩子缺营养。”
  喝了一会儿酒,等屠苏擦擦嘴,满足的回屋睡了以后,金百万开口:“骰子跟我说,你今儿看着钗子傻了一天?”
  李玄檀苦笑:“哈,哪儿有的事儿。我可是李先生。”
  “想她了?”
  李玄檀不答。
  “那就是想不清楚?”看样子金百万并不打算放这个话题过去。
  李玄檀还是不答,只是下意思的摸了摸怀中的钗子。
  “那好办!我有招儿。”金百万一拍手,“骰子,你上酒窖,在最下面的架子上有个样式一看就跟别的不一样的酒坛,你给抱过来。”骰子看了看有点错愕的李玄檀,想了想还是奔着酒窖去了。
  金百万又拍着一脸吃瓜相的袁清风说:“假剑仙,你不知道吧。算命的有好东西一直藏着不给你喝呢!”
  袁清风大有不怕事儿大的架势:“啥呀?李先生这就不地道了。”
  金百万小声说:“西域的玩意儿,可厉害了,你喝了你就能看到你最想要的东西,那滋味儿,你知道道儿上的人管那酒叫啥不?欲酒,七情六欲酒!”
  袁清风一拍桌子:“真有!李先生你不是说你没那酒嘛!还跟我说让我上烟花巷找去!”
  李玄檀捂脸解释:“这个酒是用西域的秘药做的,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喝。”
  没等李玄檀说完,金骰子就抱着一个雕着美人财宝的酒坛跑了出来。“是这个不?”
  金百万一看就乐了:“对,对,这酒坛子都是我找人做的,仙气扑鼻,给倒上。”
  等酒一倒上,金百万迫不及待闻了一下,然后直接喝了一盅,又让骰子给满上,跟袁清风一碰,又看了看那边的李玄檀,那酒盅往李玄檀的酒盅上一碰,又是一饮而尽。
  袁清风喝完以后咋么咋么嘴,好像稍微有点儿发涩,其余的跟平时喝的酒没什么不一样,他都怀疑是不是李先生的酒。
  金百万发现了他的困惑:“假剑仙,这酒得等上劲儿。那算命的,你赶紧的,等着你呢。我都喝俩了。”
  李玄檀明显是咬了咬牙,一口喝了。
  金百万嘿嘿一笑。
  等第四盅酒下肚。袁清风放下了酒盅:“我说金爷,这酒可真是不如岭下寒。咱要不换个酒喝吧。李先生这儿好酒有的是,咱,哎,师傅。”袁清风眼前的金百万变成了好几个虚影儿,等他再揉揉眼见,胖财主不见了。面前坐着的是自己那位面对雪山一坐多年的师傅,三圣山庄庄主卢星汉。
  “清风,那人你寻到了么?”师傅问道,明明正值壮年的师傅说气话来却一直是带有一种无奈的苍老感。
  “没有,师傅,我这一路打听,没人知道,甚至有人还会给我白眼,为什么呀师傅。”
  “唉,那剑意呢。”
  “师傅,我的剑断了,我遇见了一个力气好大的人,我用咱们山庄的剑法跟他比试,我的剑没接住。”
  袁清风没想到的是卢星汉并没有生气:“剑断了?哈哈哈,好!你遇到了一个好对手呀。”
  “师傅,我想再武学上更进一步。我这次入江湖见到了一些人,他们都好厉害,我能看出来,他们每个人都能发挥出远比自己实力更厉害的力量,他们都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您对我说,您当年没能做到,可是我想,我想替您做到,师傅,我该怎么办。”
  卢星汉放声大笑:“哈哈哈,傻小子,我已经教给你了不是,来,提剑!”
  袁清风一下就看到自己刚入山门,师傅手把手的教导自己,后来又带自己对着白皑皑的雪峰观想,一招一式都涌了出来,还有寒风,山岳。长剑出鞘,袁清风开始肆意的舞剑。
  在一旁的金骰子眼看着袁清风握着一根筷子就在酒肆里开始比划起来,怕他打坏了店里的东西,赶紧给他腾出了一块儿空地。这边刚忙完,就听着另一边的金百万来了一句:“都是我的!奶奶的,算命的你看,你看!这座金山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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