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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结婚这个概念,根植萦绕在了每一个成年人的脑海中,久久无法挥去,就像是慢性病毒在侵蚀,不死的癌症在蔓延,始终无法根除。
越是着急,它越是不如人所愿。
由开始的欢天喜地,内心怦然心动的恋爱,到满怀期待的共筑爱巢的结婚,最后却落得个千奇百怪的下场。
离异。
出轨。
丧偶。
分居。
能相敬如宾携手走完一生,除了父辈这一代,很难在8090后这一代看到了。
怀春少年最终也会走向成熟,品味肩扛压力后的无能为力之下的责任
有人爱而不得,得而不珍惜。
有人不愿背负责任,最终中途分道扬镳。
有人享受惯了自由,受不住家庭的束缚,背弃了婚姻的誓言。
这种人,不值得可怜与同情。
甚至可以说,遭人唾弃与厌恶都不为过。
“离了?”
甘一典看着林宇,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八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就这样各自安好?”
“不然呢?路不同,最终也会分岔而行。”林宇面无表情,目视着手中的离婚证,心中一阵黯然心痛。
“路有分岔,携手并肩,不一样可走?”甘一典凝眉。
“你不懂。”林宇摇头,“等你结婚后,你就懂了,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可以改变的,一个人的努力,是扛不起两个人的感情的。”
“爱情先不说要双向奔赴,可至少,你要回应吧?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若是那天回响没了,你会如何?”
“分?”
甘一典若有所思。
“让彼此回归自由。”林宇苦涩一笑,露出比哭还难受的笑容:“走吧,陪我去一个地方。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去丽江旅游一段时间。”
“其实,我后天也准备要返程去上海了,假期见底了。”甘一典尊重林宇的抉择。
他们是高中同学,彼此知底。
林宇并没什么不良嗜好,工作也很勤奋,就是在花钱上有些不知节制,大手大脚。或许是由于家境殷实养成的不良习惯吧。
半个小时后,两人下了公交车,出现在一所大学的校门前。
“这是你读大学的地方?”甘一典讶异的看着林宇,有些摸不着他的想法。
“嗯,很一般的大学。”林宇故地重游,脸上不时流露出回忆之色,甘一典安静的陪伴在身边,不言不语。
暑假的大学校园里,几乎没什么学生,空旷而寂静,一种让人心安而向往青春朝气的氛围油然而生。
“年少不知热恋好,一心只想成家立业。”
“回首青春,一路朝阳一路春风。”
“眺望未来,家在前方!”
“触手可及。”
……
“离异不知原配好,一心错把二婚当依靠。”
“终是错付亦不甘。”
“我们这一代,真是可悲。”
……
林宇高中时跟甘一典极爱看青春文学,对爱情患有极大的美好憧憬。不过甘一典没有像林宇这般浪漫主义,喜欢去旅游,酒吧KTV……
他的生活几乎可以说在90后中的底层,务实而接地气,别说旅游了,连酒吧他都一次没光顾过。
大学期间,也没谈上一段憧憬的恋爱。
所以他没有林宇这般感慨万千。
“婚姻是什么?热恋的升华,对彼此的承诺嘛?”
“陪伴吧?一段路程的伴侣,总有分开的一日。”
走过校园的草坪,穿过竹林,来到足球场的跑道上,林宇才从回忆中走出来:“人嘛,总不能活在过去,分了就是分了,离了就是离了,不舍终是不舍。可生活还要继续,总不能一直耿耿于怀陷入伤感的情绪中走不出来,是吧,一典。”
甘一典尚未结婚,如今仅是在初恋前期中,有些不太懂林宇这些年经历过了什么,才会有如此深痛的人生感悟,“合不来,分开也是对彼此的人生负责。”
“对,合不来,分就是最大的负责。”林宇露出一丝痛心的笑意,为这段婚姻的爱情画上了句号。
“走吧!我们去吃顿饭,然后我还要回一趟老家村里,看望曾祖母与爷爷,后天就返程去上海工作了。”甘一典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过去不再来,不必纠结,一路向前看,终会遇到一个与你并肩而行的白月光。”
两人随便找了个大排档,点了两份猪脚粉,撒上葱花辣椒,就把午饭给对付了。
临走前,甘一典看着林宇说道:“保重。”
“嗯!”林宇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听说上海房价压力特别大,你可千万不要找一个上海本地的,到时候一套婚房的首付,估计就能把你们全家给压死,也千万不要当什么上门女婿,那种屋檐下低头看人脸色吃饭的滋味,并不好受,久了会憋出毛病来的。”
“你当我傻啊,上门女婿,要是让我曾祖母跟爷爷知晓有这个念头,不用我爸妈出手,我就会被打断腿。”甘一典呵呵笑道。
“那就好。”林宇重重拍了拍甘一典的肩膀,“不要着急结婚,先谈一谈,听我的,在彼此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同面对未来前,这个婚不要结,纵使家里催得急,也要沉住气。”
“有句话说得好:婚闪得快,没有感情只有害。”
甘一点顿时一阵无语。
林宇这家伙,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婚闪得快,没有感情只有害。
这到底是劝他不婚,还是劝他只谈不结。
“林宇,你这样顾前顾后的,可不是什么好事,高中时,你可是遇到喜欢的就上,怕什么?怎么现在,千疮百孔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爱情这种玩意,要等你自己经历过,你才懂。”林宇知道说啥,对甘一典这个正处于初恋的处男来说,估计是听不进心里去的。
这家伙如今,还处在“看上就上,有杀错不放过”的感情阶段。
“走了,有空去上海找我。”
甘一典摆摆手,嘟哝几句坐上公交前往火车站。
三个小时后,甘一典从镇上转乘摩的回到了偏僻的乡下老家独田坪,村如其名,孤独偏远的山坳坳里的山村,全村人都种田,从小就是过着平淡而贫瘠的生活。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村里的大人们都前往广东打工谋生,甘一典与弟弟跟村里其他青少年一样,从小就是家境清寒的留守儿童。
被曾祖母抚养长大。
满脸皱褶,一头雪白银发的曾祖母,拄着拐杖在院子里看到曾孙子突然回来,高兴的样子,让甘一典内心一暖。
“吃过饭了嘛?”曾祖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吃过了。”甘一典走过去,扶着曾祖母枯瘦的手臂,心中有些苦涩,曾祖母是真的老了,再也不是当年读初中时,那个可以肩挑手拎的健硕老人了。
眨眼间,过去了十几年,曾祖母已不知不觉九十岁了。
“曾祖母,给,这是我给您带回来的生日礼物。”甘一典扶着曾祖母走到院子里的凳子坐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物盒,“这是我从上海给您带回来的礼物。”
他此次专程从上海请假回来,主要是为了给曾祖母过寿。
明日,是曾祖母的九十大寿。
“这是什么?贵嘛?”
“不贵,一个银手镯而已,金的我买不起。”甘一典笑道:“等我过几年,涨工资后,给曾祖母您添一个金的。”
“金的就算了,金子太贵了。”曾祖母摇摇头,开心的打开礼物盒,看到一个崭新铮亮的银镯子,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慈祥了:“你要存钱,不要乱花钱,存钱建房子娶老婆成家。”
“嗯,我会的。”甘一典认真点头,“弟弟回来了嘛?”
“你弟啊,上午刚跟他通过电话,说明天才回到。”曾祖母爱不惜手的把镯子戴上,用另只手不断抚摸着。
甘一典知晓曾祖母清苦操劳了一辈子,一直想要个手镯当作念想戴在手上,等百年之后传承给下一代。
“哦,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她们明天回来嘛?”甘一典问道。
“回来的。”
“我爸妈呢?”
“他们不回来了,说你们兄弟俩回来就行了,六七月份工厂货多,要加班加点赶工。”
“嗯……”
“爷爷呢?”
“去市集买食材了,准备明天的寿宴。估计要等晚一点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