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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
刺耳的铿锵撕碎了紫龙寺的宁静,锁链每震一次,门上的积灰就抖落一层。
鸟群受惊而飞,暮云阁的门内似乎在传出一声声微弱的哀嚎。
不过多久,锁链被严卿砍断,门被缓缓推开。霎时,一片灰尘扑面而来,凌云派的弟子们来不及躲闪,前面的一排,生生从青衣弟子变成了灰衣弟子,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林苒凑到秦潇耳边,“凌云派这是要变成乌云派了啊!”
秦潇一时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前面的凌云派弟子用没好气的眼光看来。秦潇赶紧转为咳嗽,“咳咳,这灰尘真呛人啊!”
这阁楼里阴森神秘,前人既然把它锁起来,恐怕会有什么邪祟妖邪,至少这些江湖中人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由严卿带四个弟子,秦潇带上四个侍从,共十人进去。
剩余的凌云派弟子在阁外守卫。流月派不愿以身犯险,在阁外等候。秦潇让其余四位侍从在外面看护住林苒。
三众人各有思量与提防。
可正当十人进到阁中,门却迅速紧闭!不论内外的人怎么敲打,这门像被粘住了一样,比先前用锁链锁住时还要牢固。
秦潇倒也不管退路,他只知道眼前一片漆黑,如果有人早有准备置他们于死地,他们是毫无抵抗之力的。
秦潇的顾虑似乎是正确的,突然地面震动,众人的脚都踩了空,向一个未知的处所跌落。
可蹊跷就蹊跷在,阁外的众人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也丝毫看不到震动,门里门外,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等到秦潇醒来,发现自己正在一处浅滩上,冰凉的水还在刺扎他的腿脚。
这里并不是一片彻明,而是靠着烛火照明。也就是说他应该是顺着暮云阁下的某条地下河来到了这里,但是这里还属于暮云阁的周围。
“你醒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来一阵凉意,入侵秦潇的后背。
秦潇迅速回头,拔出自己的佩剑,可他的面前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什么情况?出现幻觉了?被水泡太久,脑子进水了?
正当秦潇自我怀疑的时候,一股强悍的劲力把他手中的佩剑打飞,直插在潮湿的墙壁上。
秦潇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完了,这是个高手!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右肩上,秦潇强撑着身体说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可知随我一同掉下来的那些人去哪里了?还有,这是哪里?”
人一紧张害怕的时候就喜欢说个喋喋不休,从而缓解自己的情绪,哪怕是秦潇也是如此,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
“秦少侠不必慌张,老夫不会为难你。”话刚说完,一个白发老者瞬间出现在秦潇面前,秦潇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一股劲风从身边吹过,他的余光只捕捉到了一瞬的残影。
秦潇抬头看着眼前的老者,只见他仙风道骨,虽一头斑白,却清雅脱俗。尤其是他的笑容,那种内含锋芒的笑容,居然让秦潇瞬间放松了下来。
秦潇赶紧作揖,“晚辈秦潇参见前辈。”
老者扶起秦潇,双手趁势紧握秦潇双臂,迅速往双肩延伸,这把秦潇整的没了头绪。
这是在弄啥嘞?
但是秦潇可不敢反抗,眼前这老者的武功太强,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谁知那老者得寸进尺,两掌直接向秦潇胸前挥来,秦潇只觉得自己被狂风袭击,顺势向后倒去,全身都充斥着筋骨寸断之感。
一口鲜血提到了嗓子眼,从口中喷涌而出。
我靠!这老头真要杀了我!我也没得罪他啊!
“来,站起来。”
什么?!把我打成这样还要我站起来?不会还要来一下吧!虐待狂啊!
秦潇强撑身体,全身的经脉都有一种紧缩的感觉,最后只能佝偻着腰,狼狈地站起身来。
“嗯…果然是块不错的材料。”
秦潇现在眼前天旋地转,只能摇摇欲坠地向这位老者作揖,仿佛是在请求:大哥,哦不对,大爷!有事说事,别打我了好不好?
“秦少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变化?被你打的筋骨寸断,你说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我也把你打的筋骨寸断,你也看看身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成不成?
这些话不再是秦潇藏在心里的哀怨,而是放在嘴边的控诉。
老者听完仰头大笑,“不必着急,秦少侠,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现在盘膝坐下,试试看能不能感知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气在游走。”
秦潇缓了一会儿,经脉的痛感开始渐渐消退,他照着老者的指示,盘膝而坐,双掌上下相对而合,端在腹前。
“深呼吸,放松全身经络,寻找那股孕蓄在你丹田中的真气。”
秦潇对外界的感知逐渐变弱,所有的精神都在往腹部集中,每经过一处重要穴道便有茅塞顿开般的明朗的感觉。
终于,秦潇真的感知到了自己丹田中的气,那股气在膨胀、收缩,周而复始,像心脏一般。
老者不再说话,只是会心一笑,任凭秦潇在不经意间运转真气,重塑自身的经脉与骨骼。
待到秦潇再一次醒来之时,只觉得眼前变得分外明亮,浑身的痛楚都已经不知去向,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有了江湖侠士修炼所必备的东西————真气!
秦潇赶紧到老者面前跪拜,“多谢前辈指点!秦潇感激不尽!”
老者点点头,“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的造化。你要知道,力士须挑重担。有武学资质,未必是件好事。”
秦潇深知这个道理,可是自己就是带着重任来这楚地的,有了武学加持,这重任挑起来倒还轻松一些。
“师父在上……”如此恩德,已如同再造,秦潇自然要拜师。
“且慢!”这是老者第一次用生气的语气对秦潇说话,“老夫并没有说要收你为徒,把你那些俗套的礼仪收回去。”
秦潇叩拜,“前辈,你对我的恩惠,已是再造之恩,若不能拜师,该如何报答您?”
“记得你修炼之前说的话吗?总有一天,把我打的筋骨寸断,这便是我想要的,也是最好的报答。”
秦潇不解,可老者摇头让秦潇不要再问下去。秦潇也只好顺从。
“那,敢问前辈尊姓?晚辈总要知道,是谁赐给我这番造化吧。”
“老夫乃云月宗宗主————辜尘云。”
“您是云月宗宗主?!不是说云月宗宗主已经……”
“哈哈哈哈……外面那些人说的没错,云月宗宗主辜尘云,早就死了,老夫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秦潇从辜尘云的眼中并没有看到失落,反倒是释怀。
“那敢问前辈,为何会在此?”秦潇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强大的人,为什么会被逼到在这里风餐露宿的地步?
“为了等你。”
啊?!等我?
秦潇又愣住了,来到这九江之后,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跟他开玩笑一样。
数不尽的巧合,一切事情仿佛是被安排好的一样,照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发展。
他绝对想不到,这背后的造局者,是一个他熟悉却又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