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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都的宫殿内,沃尔伯爵收到了一封急报。在匆匆的看完急报内容后,他将手中的急报递给了对面的诺斯侯爵。
诺斯侯爵扫了一眼报告内容,惊怒地喊道:“这个混蛋?!他怎么敢?”
坐在王座上的爱德华,无精打采地抬头问道:“我的好外公?又有谁来要求提高自己的爵位了。”
沃尔严肃地说:“东古德兰公爵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立场,帝都已经不安全了,必须要将爱德华赶快转移到米尔顿。”
爱德华突然来了兴趣,开心地问道:“迁都?我的好哥们,你至少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诺斯侯爵嫌弃地将手中急报递给外孙,疲惫地说:“昨天晚上,东古德兰公爵袭击了沃尔的驻扎地。虽然军队守备森严,没让他们占到便宜,但是莱福特。。。他们杀害了莱福特泄愤。”
爱德华兴致勃勃地问:“咦?瓦登居然敢杀莱福特?他手底下可是有好几个莱福特学生担任要职的,不怕自己的领地闹翻天?会不会是有谁嫁祸他?”
诺斯盯着沃尔,语气冰冷地说道:“莱福特在沃尔的支持下,收拢了一群难民,成为了畿内公爵的眼中钉。而且莱福特是明确支持我们的,而四大古德兰公爵连枝同气,必然是全部支持伪帝的。所以莱福特的影响力会对他们的行径造成很大阻碍。你说对吧,沃尔?”
沃尔严肃地回答:“是的,侯爵大人。对于东古德兰公爵而言,莱福特已经成为他致命的要害了。正如爱德华所说,他手下有很多莱福特的学生担任要职,所以这些人很容易在他决定支持伪帝时发起叛乱。他很有可能会借此机会肃清这些不安分子。”
爱德华嘟囔了一句:“说的跟真的似的。”
诺斯没有在意爱德华的看法,直接命令道:“不管如何,迁都的事宜必须提前了。现在四大古德兰公爵已经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我们必须要在他们发起进攻之前赶快离开帝都。”
诺斯的话音刚落,灰头土脸的侯莫冲进宫殿内,冲着沃尔大喊道:“伯爵大人!东古德兰公爵冲我们再次发起进攻!这次不是小股兵力骚扰!这次是正式进攻!”
“该死!”沃尔焦急地起身,带着侯莫就要赶回军营。
“等一下!”王座上的爱德华叫住了焦急的沃尔,从屁股底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扔了出去。
侯莫赶忙上前几步捡起了纸张,抚平看了一眼,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爱德华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画,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你应该需要这个吧,对瓦登那个老畜生的讨伐许可诏书,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沃尔看了一眼王座上的傀儡,沉默了片刻,随后欣然接受了诏书:“谢谢你爱德华,有这个的话就名正言顺多了。”
“不客气,我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待到沃尔带着侯莫离开后,爱德华的视线从天花板转移到自己的外公身上,随后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爱德华笑着对自己的外公说道:“你猜瓦登能在沃尔的攻势下支撑多久?我敢打赌,三天不到我就能见到他的脑袋。”
诺斯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冷冷地说道:“那是最好,毕竟客人们都到的差不多了,他这个新郎官可不能迟到了。”
爱德华嬉笑着说:“那这样我可怜的小姨就直接嫁了一个公爵了耶。真不错,青年才俊可真不错。”
诺斯不为所动,语气强硬地说:“我的人已经去验收过米尔顿的修筑情况了,你的确可以住进那里了。准备一下吧,现在就动身前往米尔顿。”
“真的好吗?为了这座城可是死了十几万人。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唉?”
“快点动身吧,你的登基典礼还需要你亲自过一下流程,免得当众出丑。”
爱德华的脸上笑意更甚,他肆意大笑着说道:“不必担心,我早在梦里排练过无数遍了。。。我的登基典礼。”
事实上沃尔的动作比爱德华想象快得多。
沃尔的军队早早就在帝都与东古德兰交界处集结完毕,这里原本只是畅通无阻的大道。只有一些帝都沦陷后,匆匆修建起来的,脆弱不堪的防御工事。此外沃尔还将自己庞大的新兵营布置在尼德兰与东古德兰领的交界处,吸引了公爵的大批军力集中在此地与之对峙。
由于诺斯与爱德华的外交争取,直到沃尔发起进攻的那一刻,东古德兰公爵还在待价而沽,完全没有做好防御的准备。因此当沃尔势如破竹的攻入东古德兰领时,帝国畿内公爵的底蕴尚未充分得到调用,就被沃尔的极速进军包围了首府城市。
在包围东古德兰领的首府银沙城后,沃尔停止了进军,没有对这座首府城市发起强攻。而是派人在银沙城坚实的城门前宣读了爱德华的诏书以及对东古德兰公爵杀害贤者莱福特和帝都难民罪行的控诉。
沃尔甚至指挥着大军齐声喊出响亮的口号:“奉皇帝之命!为莱福特复仇!”
“奉皇帝之命!为莱福特复仇!”
“奉皇帝之命!为莱福特复仇!”
每喊一次,银沙城的守军心中的胆气便减弱一分。没多久,承平已久的守军就开始窃窃私语,认为是公爵的不法行为带来了兵灾。
人心的崩坏速度超过所有人想象。首先只是士兵们的窃窃私语,随后就是民众的大范围质疑,再后来莱福特的学生们率先出奔,背弃了东古德兰公爵。有了带头投降的官吏,士卒们也纷纷抛下武器放弃抵抗,市民们聚集起来要求东古德兰公爵给个说法,银沙城快速陷入内讧之中。
这期间,东古德兰公爵也不只是坐以待毙。在流言传开的第一时间,他就命人斩杀了十数名开小差的士卒。结果事与愿违,他的行径在军民心中坐实了传言内容。再到后来,连他派出稳定军心的军官都开始议论起尼德兰伯爵的口号。情急之下,东古德兰公爵亲自披挂上阵,走上了城墙与尼德兰军对峙才勉强维持住了秩序。
但这种秩序只是短暂的,随着尼德兰军的围而不打,东古德兰一方的军民内心更加陷入怀疑。直到最后东古德兰公爵刚离开府邸,就会被一大群愤怒的市民包围。
“侩子手!”“凶手!”“你怎么忍心对那些可怜人下手的!”
愤怒的市民将东古德兰公爵团团包围,即便他想说些什么,都很快被市民排山倒海般的怒吼压了回去。
不知谁打的头,一块石块从人群中抛出,精准的砸中了一名亲卫的额头,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渗出。有了第一块石头,就有第二块,第三块,第成百上千块,如骤雨般的石头砸的东古德兰公爵一行毫无招架,只能在亲卫的保护下仓皇回撤,紧闭府邸大门,等待援军到来。
“只要三天。。。只要三天,我的军队就会让这群乱嚼舌根的混账好看。”东古德兰公爵愤愤的想着,但是他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心心念念的援军。
在清晨的阳光照射到尼德兰雄壮的军队时,一夜未睡的东古德兰公爵已经被自己的亲卫捆绑住,送到了沃尔的面前。
没有理会阶下囚的咒骂,沃尔将他装入囚车,随着大军一起进入了银沙城。
一天之内就让一座古老的名城为自己敞开大门,这样辉煌的战果让沃尔在尼德兰军中的声望大幅度提升,几乎可以与开国的索福特大帝媲美,事实上全军上下都兴奋不已,暗中在讨论领主大人何日能成为帝国的新主宰。
出于对沃尔的狂热崇拜,军队在进城后严格执行了沃尔的指令,对所有民众秋毫未犯,这也让民众愈发信任尼德兰伯爵,也对沃尔所宣扬的东古德兰公爵罪行更加深信不疑。
站在银沙城的处刑台,沃尔亲自向围观的市民再次宣读了爱德华的诏书,并细数了东古德兰公爵的罪行。
被绑缚住的东古德兰公爵面如死灰,长时间滴水未沾让他口干舌燥,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他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年轻人,心中在疯狂的诅咒沃尔与沃尔的子孙后代。
沃尔宣读完东古德兰公爵的罪行后,立刻以皇室的名义对公爵处以绞刑。在公爵的脖子缠上坚实的绳索,他的双脚悬空胡乱的踢了几下后,最终这位贵人身体无力地悬荡在空中。
飘荡的尸体引来围观市民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市民们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庆祝正义得到伸张,庆祝王室的尊严得到彰显,庆祝一场兵灾平安度过。
看着陷入狂欢的市民们,沃尔不禁感慨:“侯莫你说的没错,人心还真是奇妙的东西,有的时候它可比千军万马还有威力。”
侯莫站在沃尔身后,恭敬地说道:“这可都是公爵大人您平日里的善行都被他人看在眼里的缘故,相较之下瓦登先生可没这么好的声望。”
“不要太张扬,我还没得到爱德华的册封,依旧只是伯爵而已。”话虽如此,但沃尔脸上的满足表情证明他对侯莫的改口相当受用:“那几个率先投效的人对这里的情况很是熟悉,就让他们先暂且官复原职吧。”
侯莫微笑着说:“他们一定会感激大人您为莱福特老师复仇的公义行为,但我认为他们其中有些人是否能胜任岗位还是有待观察。毕竟正是因为他们当中某些人的努力,我们才这么容易就达成目的。”
沃尔冷静地说:“不要紧,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能妥善处理这些事的。现在先接管城防,派出使者对东线的部队进行招抚,同时命令我军对他们做好夹击准备,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他们会认清形势的,军官士卒的家人都已经落入我们掌控,而且没有后方的补给,他们的士气很快就会消失殆尽。”侯莫自信地说道。
“还有你安插在城里的内线,将奖赏悄悄送给他们,并且告知他们可以选择就此做一个普通人。如果他们选择继续为尼德兰效力,就以征兵的形式让他们名正言顺的归队。”沃尔说完想了一下,随后补充了一句:“他们可是最大的功臣,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功勋,所以要在物质上加倍补偿他们。”
尼德兰伯爵处决东古德兰公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爱德华的耳中。此时的他正被诺斯的军队护送着前往米尔顿,豪华的车厢内只有亚斯金在陪着他喝酒。
“一天半,比我预想的要快,我们的新郎官还真是有本事啊,他说不定要成为最年轻的公爵了。”爱德华揶揄着一旁的亚斯金。
亚斯金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哼,这个家伙运气不错,家里的老东西攒下的家底厚,还死的早。”
爱德华喝了一口美酒,嬉皮笑脸地说:“可别这么说,这可是要成你妹夫,我姨夫的人,他越有出息,对我们越有利。不是吗?”
“也对,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给他封个公爵当当?”
“不急不急,等到他有公爵的实力,他自然会跟我讨要公爵的爵位。”爱德华嬉笑着说道:“现在的他比起公爵,更想做一个代公爵吧。”
亚斯金放下酒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可能,沃尔这么傻吗。好好的公爵不做做啥代公爵?”
“唉,我的好叔叔。。。”
亚斯金皱起眉头,打断了爱德华的话:“别这样叫我,咱俩年纪差不多,叫我叔叔听着难受,还是叫我哥们就行。”
亚斯金说罢,爱德华起身靠了过去,揽住亚斯金,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哥们,你想一下啊,沃尔他这次只是一次成功的突袭,在周边所有领主反应过来前结束了战斗,但他并实际上还没有成为公爵的实力,东古德兰本土势力的消化够他忙活一阵子。一个代管的名义足以让他平稳过渡,也不至于让他成为所有人嫉恨的对象。。。更何况,他的目标可不局限在东古德兰,一旦成为东古德兰公爵,他就失去了下一步进军的理由了。”
“确实,四大畿内公爵的力量早已不配称之为公爵了。老爹也说过单靠诺斯的侯爵领就能跟两个以上古德兰公爵对抗。你说的对,沃尔不要这个虚名也是应该的。”
看着一脸似懂非懂的亚斯金,爱德华也有些无聊,不再细说,继续开始灌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