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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港口边,人们往来不绝地走着,船运的货物在岸边摆开,形成了简单的市场,处处是船商和客人激烈讨价的景象,一片繁荣兴盛。
港口往里走是个大型平台,除去往来的行人,还有不少凑热闹的行脚商,赚汗水钱的搬工,以及卖艺的乞讨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衣着黑白。身份高贵的先生女士穿着西装礼裙,平民的船工行商穿着黑粗布衣,缠着白头巾,跑过的小孩的童装也是黑白条纹,就连乞丐,也披着乌漆的破布。
无论是谁,在衣物上都找不出第三种颜色,除了黑就是白,放眼望去,人群黑白分明的有些诡异。
除了一个人,有个穿着灰蓝色睡衣的少年,躺在偏僻的一处河岸边,无人关注。
水浪涨起,没过了少年的唇鼻。
“咳咳咳咳!”我眼睛一下子瞪大,剧烈地咳嗽,拼命地扣住自己的嗓子,仿佛这样能让我好受些(实际上并不能)。
咳了好一阵,直到感觉口鼻里火辣的水都流尽,我才感到肺腑好受些。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水里?这又是哪里?一头雾水的我赤脚站起,踩在湿软寒凉的泥岸边。
鬼门关前走一遭,我虽才醒,头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记得我睡在家里卧室的床上,怎么一觉醒来就到这鬼地方了。
关键是,我尼玛还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谁这么缺德?好歹把外套和鞋留给我啊。我一时间怀疑是什么人在整蛊我。
远处隐约有人群,嘈杂的人声隔老远都能听到,我便沿着岸边向那里走过去。
不管是什么情况,自己孤身一人肯定不如置身人群安全。而且要是能找人问清楚是谁在整我就再好不过了,刚刚我差点就真凉了,事后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然而,当我靠近那些人后,才意识到,事态可能跟我想的不一样。光是那些人统一的黑白衣着,就让我感到我和他们格格不入。
我不觉得我认识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调动这么多人演我一个。所以,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总不能我是穿越过来的吧?我脑洞大开。
搞不好…还真是这么回事,身上的睡衣,完全陌生的环境,穿着奇特的人们,这些都是主角穿越戏的典中典。就是他们说的话好像也是汉语,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自带翻译器。所以说…我真穿越了?
暂定我是穿越过来的设定,面对不熟悉的人和物,当务之急就是伪装自己,不能被人察觉我来自异地。
我这幅睡衣扮相肯定不能见人,哪怕是黑白的也不行,估计无论在哪穿睡衣出门的都会被人当做变态,哪怕不会,我心里也过不了这个坎。
正巧,不远处有一艘小货船停靠在岸,其他人都去运货了,估计因为船里贵重的货都已经搬走了,只留下一个船工看船。而那船工,等见人都走了,直接靠着支杆打起了呼噜。
就是现在,趁着难得的时机,我溜上了船,直奔舱室。刚搜到第二间房我就换上了一套衣物,是船工穿的白汗衫,黑布裤。因为是成人穿的,我卷了又卷才能露出手脚。还有一双黑布鞋。脚上还沾着泥的缘故,我提着鞋,等出去先洗了脚再穿。
由于担心那些人很快回来,尽管我可以贪图别的东西,但我还是快速小跑,在没惊动看守的情况下离开了船。
没想到,我人生第一次干票大的,所得的战利品居然是一套船工服。真是一言难尽啊,坐在岸边洗脚的我一脸惆怅。
做好准备后,我强装镇定地走向人群。却发现其中有人用诧异的眼神扫了我一眼,然后跟旁边小孩说了些什么。然后,这些小孩居然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向我。
我一对比我和他们的服装,顿时反应过来,我光注意要穿黑白和外衣,却忽略基本常识。要知道,我才九岁的年纪,什么船队疯了才敢招这么小的童工。难怪他们看我的表情怪怪的。
不过被误会成黑心船队雇的童工,总比被发现是来自外界的异端强。既然已经“顺利”混入,我也不会吃饱了撑的跟他们解释什么。
走在人群里,商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乞丐的哭诉声……人人都在吵嚷,嘈杂的声音扰的我头晕。
这时,平台两边的酒楼吸引了我散乱的注意。
就像古装片里常出现的木楼,确切说,像是里面的妓院。当然,只是构造相仿,让大家失望了。酒楼高四层,每层面向平台的墙都修成栏杆样式,便于楼上的客人观景。
好怪啊,看着西装革履的贵族绅士,坐在木质酒楼上把酒言欢,总感觉有点错乱。
最奇怪的是,两边酒楼顶上,连接着几根铁链,并列排成一片,悬在空中。
这些铁链是干什么用的?我猜测,难不成会有马戏团表演,有人在上面踩“钢丝”?还是晾衣服?那未免也太夸张了,我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想。这么根拇指粗的铁链,别说晾衣服了,晾人都不是什么难事,只拿来晾衣物的话未免太大材小用。
我在人群里闲的没事掏了掏口袋,意外发现了点零钱。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赶忙摸出来,是几枚图案模糊的铜币。
不清楚这几枚铜板值多少,但我觉着,至少上酒楼买盏茶占个座还是可以的。平台这里人太多太杂,对不喜欢拥堵的我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跟我估计的一样,伙计收了我几枚铜币后,倒给我一盏油腻腻的茶,茶沫多到令人倒胃。但我还是皱眉喝了几口。没办法,从醒来到现在,除了呛了几口河水,我滴水未进,又是偷衣又是混入的,早干渴的不行。
握着茶盏,我转了转,可能是今天港口进货的缘故,座无虚席。见我一个九岁的“弱势群体”可怜巴巴地站着,也没人考虑让个座位给我,冷漠瞥我一眼,就继续把酒言欢。
真是群“合格”的绅士,虽仍不及脱下西装搞侵略的原产绅士,但也有相当水准了。
我站累了,只好倚靠一楼的栏杆,这样可以省点儿力。至于为什么不是其它楼的,不好意思,我胆小,担心不留神掉下去,这里可没有好心人会关键时刻拉我一把。
歇了一会,我小口抿着所剩不多的茶水,开始计划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从我对人们的观察不难看出,这地方具有完善的社会体系,高层的贵族,中层的商豪,下层的各类劳动力和商贩。社会分工明确,底层的人负责受苦,上头的人安心享乐。
我静静看着眼前的喧嚣,心中突然浮现一个疑问。
如果眼前这些人来自不同阶级,他们的生活不应该是近乎割裂开互不接触的吗?为何会云集于此,而且长久没有散去。
从港口修缮完备看得出,这里货运贸易早就不是新鲜事了,不至于会连贵族都吸引过来。
现在想想,这些行脚商凑的似乎也不是港口贸易的热闹,不然也不会都停留在平台。
那么,这些人,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