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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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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朋友们,不知你们害不害怕苍蝇?那都市怪谈里的鬼影呢?
  如果是,那么请“恭喜”我,面前的这位人影可谓是二者兼备。
  由于隔了段距离,我只能大概估计它有一米八,体型像个成年男子。它就像投在空气上的影子,只是要浓郁很多,乍一看跟团黑烟一样。
  没有五官和其它体征,体表逸散不明的黑色颗粒,乱糟糟地盘绕它飞着,大如苍蝇。
  不管这是什么东西,反正不会是好东西,我瞬间给它下了定义。哪怕是在梦里,与这种东西接触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的回忆。
  看到那团人影,我先是一惊,但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盯住它一举一动,慢慢往后退。
  有人可能会奇怪我的反应熟练,很简单,如果你有一个人们热衷养狗的老家,相信你也很快就能练就这身本领。
  那人影在我看到它起,就一直保持不动,像雕像一样。
  但我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这是我的脑子创造的梦,如果构造这么一个怪物,肯定不会只让它当个摆设。
  果然,就在它即将离开我的视野时。“嘶”的一阵尖利声音突然响起,像拿指甲刮黑板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只见那人影突生异变,水烧开沸腾似的,漆黑的皮肤鼓起一个个“水泡”,然后迅速炸裂,溅射出一片又一片的“苍蝇”,密压压的飞成一团。
  远远看去,那团人影就跟膨胀变大了一样,一米八的身高直逼两米。
  情知不妙,我忍不住苦笑,心道,这可比喝牛奶有用多了。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那人影一个起跑,快速冲向我。近两米的个头,脚踏在地上毫无响声,像按下静音键一样,分外怪异。
  早有防备的我,没等它动身我就提前“抢跑”,尽量和它拉开距离。虽对它不甚了解,但就看它这么高个,移速想必也慢不到哪去。
  果然,它移动的相当快,尽管臃肿的体态拖慢了它的步伐,但还是比我快上一筹。
  幸好这人影有个缺陷,在我努力甩脱它时发现,它的反应速度很慢,在每一个拐弯处都会停滞一小下。
  别看只是一小下,在这拥堵的满是车辆的停车场,最不缺的就是能拐弯的地方了。
  因此,即使它比我速度快,但我还是能和他持续周旋,时不时甩开一截。
  可惜的是,尽管人影经过拐弯处会慢半拍,但从没走错了,总能正确的朝我移动的方向跑。
  不然的话,我想办法多绕几个弯,也许就可以摆脱它了。
  现在处境貌似暂时无事,但实则糟透了。
  如果你没体验过被一个没有声响的怪物追逐是什么感觉,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再没有比这更劳神费力的了。
  在跑步途中回头会减慢速度,不回头又不清楚它还在不在你后面,有没有抄近道绕你。一路上,我全程保持精神高度紧绷,生怕一不留神就被逮住GameOver了。
  长此下去,不说体力(自上次梦境可以得出结论,我哪怕在梦里体力也是有限的),精力也迟早耗尽。
  等到那时,结局不用多说。
  想清这点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又一次趁它拐弯稍作犹豫时,我迂回绕到车子另一边,停下了脚步,趴在地上静静等待。
  我发现,无论我是否脱离它的视野,它在拐弯处停顿的时长却几乎一致,这是否可以说明,它追踪我时靠的不是视觉,而是听觉或嗅觉。
  我很快就透过车底看到了它的双足,快到车头的位置,它略作迟疑。
  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做好随时秦王绕柱的准备。它和我现在就一车之隔,不能理想的认为它每次拐弯肯定要停顿,万一它能适应呢,一旦它能持续追逐,我再怎么绕柱都无济于事。
  却见它一只脚向后蜷曲,双腿下压。心中不好的预感顿生,它这是在下蹲。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就隔着车底,与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四目相对。
  看来也不是靠听觉,我用手撑地,再度奔跑起来。虽然不排除它听力灵敏到可以听见心跳声,但那样就没必要在拐弯处迟疑了,毕竟我脚步声再怎么压低也不小。
  啧,这玩意儿果然是苍蝇吗?鼻子这么灵。它似乎是依靠嗅觉辨别我的位置,之后再用视觉确认。
  假使是这样的话,那反而简单了。听觉的话还得考虑感知距离,会不会将它引回来,别忘了这停车场可是相当能传回声的。但嗅觉可就好处理多了,能隔绝气味的地方,这不到处是吗?
  我一边跑着,一边在拐角后猛拽就近的车门把,试图打开。
  至于能不能打开,那就不用操心了。
  小学四年级的缘故,老爸担心我年纪小容易出事,有车的时候就有他,出远门都是先安置好我再上驾驶座,加上平时我也不会闲着拉别人的车门。
  仔细想想,我压根不知道拉被锁了的车门的手感。
  也就是说…听到“咔”的轻微一声,我嘴角不禁满意地上扬。
  梦无从编造我认知不了的事物,为了规避,这里所有的车子,全都没有上锁!
  真好,跟自家车一样。我心里想着,直接钻进车,习惯性地顺手带上了车门。
  进了车,我没敢从容入座,而是卧倒在座位下,头都不抬。现在只知道它嗅觉强,这不证明视力就会弱,要是被它隔着窗看到,那就真是自投罗网,我都要骂自己蠢货了。
  一秒,两秒…我默数着时间,感受着心脏沉重的跳动。说起来,我的推测过程因为情况紧迫,并不严谨,谁知道它是不是还有别的追踪方法。
  万一被发现了,我起身再开另一边门总没它单纯开门快,绝对十死无生,纯粹是拿命在赌。
  直到数到两分钟,我才小心翼翼地冒头从车窗向外探视。此前,我担心偷看会被发现,它又不发出声音,一直确认不了状况。
  很好,我视线扫了一圈,没见到那人影。
  离开车子,我胆子大了起来。知道了这怪的特性后,想甩掉它也不是难事,再被发现也无妨。车子这么多,我完全可以做到一边移动一边藏身。只要随时提防,确保不会被它悄无声息的偷袭就行。
  沿着停车场的水泥墙,我就这么散心似的走着,既可以减少过多岔口被人影突脸的可能,也能防止走失方向,回到原路。
  虽然不是很确定这个停车场有没有边界,毕竟梦里一切皆有可能。但也没别的选择,呆车里等梦醒未免太无聊,又不敢睡。
  听闻过一个说法,说人在被催眠时不能在幻觉里睡觉,不然将永远无法醒来。个人感觉是很扯,但谁都说不准,梦和幻觉大差不差,试试就逝世的事我可不会干。
  一路上又经历了三次追逐与藏匿,总算,停车场的出口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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