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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轿子里传出一声哈欠声后,一位衣着雍容,模样十三四岁的公子哥,从轿中走出,一脸的困倦。
“赵义,这门口堵着人呢,我咋进去?”
公子哥一眼就看到县学门口纠缠在一起的几个人。
“松手,快松手!”
胖守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煞是有趣。
另一位守卫也憋得满脸通红。
两人四只手抢不过一只手,以后传出去还怎么在宁城混?
而且还是当着宁大公子的面,没准他跟许教谕说一声,两个人的饭碗都保不住。
“你俩在干什么?”
赵义走上前去喝问道。
“赵大哥,这家伙非要闯县学,力气大得很,还抢我的哨棒。”
胖守卫哭丧着脸。
赵义上下打量了一下汉子,认出了是陆暗的父亲。
“这不是城东吴家铁匠铺的陆铁匠么?”
赵义是本地的一个大地痞,专门替宁城第一大家族宁家跑腿办事。
因为忌惮他背后的宁家,县令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所以赵义在城中街面上,很吃得开。
天天听别人大哥大哥的叫,自己也不禁飘飘然起来。
溜须拍马的人尊称他为“赵公道”,但凡遇到两家扯皮不清的事,都会请他出场。
当然了,不论办成没办成,事后他也会借着由头,两头收好处,背后人称“赵扒皮”。
见到赵义前来,陆暗的父亲,也听闻此人恶名,便松了哨棒。
他知道这个赵义,特别喜欢惹是生非,不怕事情闹大,反正最后搬出宁府的名头,都是他得便宜。
今天是孩子来读书的大好日子,他本就是个老实人,更不想惹是生非。
眼前这两个守卫,似乎跟赵义认识。
“哼,算你识相。”
抢过哨棒的胖守卫,不无得意,转头又笑脸向着赵义。
“陆铁匠,大爷我今儿心情好,赶紧把道儿让了,别耽误我家公子读书。”
赵义冷眼盯着陆暗父子。
“我们也是来读书的。”
陆暗一看有人凶自己父亲,忍不住站出来说道。
“读书?哈哈哈。我说陆铁匠,你打十天铁的工钱,够这娃娃在县学里坐上半天么?”
听到这话,陆暗的父亲一脸羞愧。
听铁匠铺的老板说,县学的费用,一个月就是几十两银子。
一两等于一千文,自己十天才能挣一两而已。
但想起昨晚儒生给的那封信,便又有了勇气,赶忙掏了出来,刚才一时情急倒忘了。
“我有信,许大人看了信,一定会收我儿子的。”
“什么信?”
赵义有点不信。
在宁城混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谁能靠一封信,就可以直接进县学念书的。
不管你家多有钱,来这里都要有身份的人作保。
为了先生们能多多关照宁显大公子,宁家可是直接出双份的钱。
其他富户交的,也不会少多少。
剩下没关系的,也不是不可以上,排队去吧,排个三年五年的都有可能。
排到后还要按官定的收费标准,先交上三年的钱,那可是一笔足以让小康之家倾家荡产的巨资。
胖守卫一把夺过信,只见信封上有个紫色的“衡”字,翻来覆去并没有找到“许大人亲启”等字样。
“你糊弄鬼呢?当我三岁娃娃不识字。”
胖守卫脸色一变,把信揉作一团,便往地上一扔。
“你干嘛弄坏我的信?”
陆暗一边生气地说道,一边弯腰准备伸手去捡信。
陆暗父亲刚想帮忙,突然左手手腕被一个巨力钳住。
抬眼一看,是一脸不怀好意的赵义,右手手紧紧地钳住自己的左腕。
“我说陆铁匠,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拿了封假信,跑到县学门口招摇撞骗来了,跟我去县衙说理去吧。”
赵义一脸的坏笑。
今天的乐子,有了。
陆暗的手刚刚抓到地上信封的一角,一只脚便故意踏了上来。
“哎呀,这地上怎么有个东西,硌到我的脚了。”
听着一声阴阳怪气,抬头一看,正是那从轿子中出来的宁大少爷。
对方正用鼻孔看着自己,轻蔑至极。
陆暗气不打一处来。
“把你的臭脚拿开。”
陆暗用力扯了扯信,居然纹丝不动。
心里有些着急,便伸手去推那个公子的腿。
看陆暗要动手,两名门卫一左一右,夹着他的胳膊,硬生生地把他从地上拖拽了起来。
“小兔崽子,也不怕你的手,弄脏了宁少爷的衣服!”
胖守卫骂骂咧咧。
“哈哈,说的也是。本少爷的衣服,一套可得好几十两银子呢!小子,只怕你一辈子赔不起。”
说罢,用脚使劲地碾了碾那封信后,得意洋洋地进门去。
进门后不忘回头一句。
“穷鬼。”
气得怒目圆瞪的陆暗,拼命挣脱想要冲上去跟他拼了,但却被两名门卫死死地摁住。
陆铁匠想挣脱开过去救儿子,可没想到这个赵义力气极大,将他手腕处都勒出了一道血印子,疼得他额头直冒汗。
眼看周围人越聚越多,议论纷纷,赵义一看,怕把事惹大,传到宁家老爷那里对自己不利。
松手的同时,猛地推了一把陆铁匠的胸口。
陆铁匠一个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便跌坐在地上。
这就是武者和普通人的差距。
当年赵义也是在边境效过力的,实力已到力士境,打几个普通人不在话下。
看到父亲被推倒,陆暗也顾不得许多,一口便死死咬在胖守卫抓着自己的手上。
胖守卫疼得哇哇大叫,陆暗趁机挣脱了束缚,跑到了父亲身边。
“滚吧,不要让我在宁城再见到你们爷俩,见一次打一次。”
赵义站在台阶上,猖狂地说道。
“把信还给我们!”
陆铁匠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挣扎着要站起来。
胖守卫捂着血流不止的手,向着赵义诉苦。
“赵大哥,这小兔崽子,把我手都咬破了。还跟他们啰嗦什么,赶紧绑了去送官,周围这么多人都是人证。”
“我爹的手也弄伤了,我还要送这个姓赵的去见官呢!”
陆暗心疼地看着父亲的手腕,跟胖守卫对骂道。
“哈哈,毛都没长齐,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没有后悔药吃。”
赵义恶狠狠地走下台阶,一只铁爪便伸向陆暗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