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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报仇,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云默心的脑海。
这一次反常的事件,难道是衡门已经察觉,凌云宗跟七年前衡门那次内乱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件筹谋已久,足以改变南天大陆二百年格局的事,必须提前启动了。
想到这里,云默心的眼中,一抹凶煞之光闪过。
周国衡门,趁你病要你命,这近百年的新仇旧恨,该算总账了。
我凌云宗就用陆暗这颗人头,祭旗!
看着烛焰愣神的陆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几声喷嚏响起。
这大夏天的,不可能冻着啊。
难道是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想破脑袋,陆暗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传来两声敲门声,只见父亲轻轻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炸酱面。
今夜的定源村,宁静得出奇。
蝉鸣,蛙叫,入夜后都陆续消失了。
善良朴实的村民们,终于能在一天劳作后,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但听不见虫鸣的夏夜,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殊不知乃是衡门入村时,便布下了隔绝声音的阵法,凡人根本听不见屋外的动静。
而村口处,一行人正缓缓地走了出来。
“方德,陆暗家人那边,都谈妥了吧。”
姜蘅淡淡地问道。
“是的老师,我已将紫信交给他父亲。”
回话之人,正是刚刚在陆暗家畅谈甚欢的方德。
谈话间到了村口石碑处,看着那石碑上熟悉的笔迹,姜蘅又伫立原地许久。
众人料她是在怀念故人。
今晚突然赠与那少年极其珍贵的紫信,恐怕和少年与故人有几分相像有关,于是都静静侍立一旁。
“老师,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名叫安诚的白衣少年,鼓足了勇气,打破了姜蘅的追忆。
他怕现在不说,出了村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哦?你说吧。”
姜蘅面无表情。
“长弦的毒虽然解了,但她已经完全看不见东西。我想带她回故乡,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治。”
少年边说,边抬眼偷看了一下姜蘅的脸色,生怕被拒绝。
姜蘅叹了一口气,望向少女。
“长弦,今晚你尽职尽责。前几天我答应过你,办好这次的事后就可以回家。”
听完姜蘅的话,少女嘴唇蠕动了两下,但并未说出口。
“你的眼睛,我本意是带你去戎国,找霍神医试试运气,因为我手里有他一直想要的东西。你决定,跟我走还是跟安诚回故乡?”
少女轻咬贝齿,犹豫了一会儿,便抬脸坚定地说道。
“我想……跟安诚回家。”
声音越说越小,头也不禁低了下来。
“齐老,撤了绝音阵。”
姜蘅头也不回地走向村外。
众人慌忙追上,只留下白衣少年和少女二人,孤零零地站在村头。
向着姜蘅和队伍离去的方向,少年和少女噗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脸上满是不舍。
他们知道,此去千山万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拜衡门。
而此刻,在家中狼吞虎咽完的陆暗,已经疲倦地睡去。
梦中的自己踩着白云,不断地向着高天飞去,飞向那触手可及的漫天星河。
翌日,宁城阔气的县学门口,两名门卫正无精打采地持棒站立着。
大门外站着一个中年汉子,还有一个看上去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
看着守在门口的守卫,中年汉子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少年可不像他父亲瞻前顾后,拽着父亲的手便往里闯。
“干什么,干什么!”
一个胖胖的守卫厉声道。
说着便将父子俩挡在门口外,胖成一条缝的细眼,上下打量着一副穷酸相的二人。
父亲赶忙拉过少年,满脸堆笑赔礼。
“对不住官爷,孩子没怎么进过城,不懂事,我们是来找许大人的。”
胖守卫有点不信,又上下打量了父子两眼。
“找许大人何事啊?我在这儿守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许大人有你们这门子亲戚。”
说罢右手一摊,似乎在索要什么东西。
“是有人请我来读书的,快让我进去。”
看到守卫啰里啰嗦,还摆出奇怪的动作,少年昂着脖子说道。
“去去去,本地县学都是争破头皮才能挤进来的,想来的人都排到几里地外了,你这穷酸样子能读得起书?别做大梦了,还有人来请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看对方不懂门敬之礼,胖守卫便不耐烦地举起哨棒,做出驱赶姿态。
就在哨棒即将碰到少年时,中年汉子一把抓住哨棒。
胖守卫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了几下,居然没有拽动,棒子就像长在中年汉子手上一样。
抬头一看,对方双眼中满是怒气,胖守卫有些心慌,赶忙向旁边喊道。
“你是个死人啊,快过来帮忙啊。”
大门另一边的守卫,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过来帮忙一起用力拽。
没想到两个人合力,棒子也只是微微松动了下,随着中年汉子手臂青筋暴起,又纹丝不动了。
“爹,不让我们进去算了,我们站门口等就是。不信那个许大人一辈子不出来。”
少年看向父亲,嘟囔道。
这二人正是陆暗父子。
“你爹没读过书,只能做苦力。你肯定是要读书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啊。哪有不主动拜见的道理?”
与二人对峙的中年汉子,温和地训斥少年,眼中满是慈爱。
因为少年是他干活最大的动力,也是人生最大的成果。
此时县学门口的骚动,引起了大街上人们的注意,围观的越来越多。
有认识两守卫的街溜子,聚在一起,看着他俩的丑态哈哈大笑。
“闪开闪开,宁公子来上学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背后的街道突然传来几声吆喝。
围观的人群也让开一道口子,原来是一顶华丽的轿子来到了县学门口。
一位满脸横肉的壮汉,驱赶开挡路的人群后,恭谨地走到轿边,满脸堆笑。
“宁公子,学堂到了,还请您下轿,小心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