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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暗被名叫方德的儒生,一路陪同往家赶的同时,千里之外的凌云宗奉天殿内,一人正闭目在蒲团上打坐。
此人正是凌云宗宗主,云天澜。
已经是传音给云青他们的第三天了。
今晚入夜后,他总觉得心神不宁,便亲自值夜奉天殿。
忽然殿内头顶上方空荡荡的地方,一股由远及近的空间波动,被他的灵力捕捉到。
来了!
云天澜嗖地站起身来,轻轻敲击了三下身旁的铜柱,片刻功夫,殿内便多了数人。
“宗主,有何急事召我等前来?”
来得最快的二长老云笄问道。
“二师兄,青儿他们得手了!”
云天澜抚掌笑道。
话音未落,只听得头顶虚空里异响不断。
众人急忙散开,在几道炫目的光芒闪过之后,一个光团出现在殿内的地面上滚动着,嗡嗡作响。
响声停止后,光团碎裂成数片,消失在空气之中,而地面上则多了几个物件。
众人上前一看,正是本门的云梦鼎,一旁还有一玉一信。
可能是传送太仓促,玉已缺了一角,信也少了部分。
想必是传回的途中,被空间吞噬掉了。
庆幸的是,云梦鼎完好无损。
透过鼎的缝隙往里一看,竟然是一件从未见过的异物,还不时地闪着彩光。
几位长老纷纷感叹,云青他们不辱使命。
只有云天澜看着那块残玉,知道这三人已是凶多吉少。
因为这块玉一直被云青贴身藏着,宗内极少有人知道。
他也只是帮其疗伤时,才偶然看见。
“等他们回来,定要好好嘉奖。”
三长老云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没想到外门这几个人,居然真的虎口夺食办成了。
四长老云梦正欲捡起那块残玉看个究竟时,一只白皙的手已抢先一步,不急不慢地将残玉和信拿到手中。
“大长老!您怎么出关了?”
六长老云鹭反应最快,赶忙见礼。
“我的事先不谈,快去奉心殿看看,云青的那盏魂灯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刚刚闭关中吐血的大长老云默心。
他并没有心情和时间,去解释自己强行出关的原因,来此地只是想验证下自己的判断。
话音未落,只见大门门缝里闪过一个少女的身影,匆匆地跑向远处的一座大殿。
“云珊!”
四长老云梦一见,便要追出去。
“四妹别追了,让她去吧。”
大长老云默心制止了想要追出去的四长老。
殿中的众人,也从骤得天物的兴奋中,清醒了下来,纷纷原地打坐静待消息。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阵阵呜咽。
只听大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一位妙龄少女站立在门口,肩头轻微地抖动着,脸上布满泪痕。
众人一看便知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几声惋惜的长叹,在空空的大殿里回荡开来。
大长老云默心旋即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看到云默心走近身前,少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扑进了他怀里,泣不成声。
“爷爷,魂灯是不是弄错了?三盏,三盏都灭了。青哥那么强,他答应好这次回来,就来提亲的……他骗我……你也说没事的……你们都在骗我……”
满殿之人皆无言。
只剩下少女的哭泣,在大殿里回响。
云默心低头看着不断发抖的少女身影,和二十年前自己那不知所措的女儿身影,重叠了起来。
心中叹道,真是和她母亲一样。
只不过那一次,女儿苦等的人,数日后杀出一条血路,身负重伤下还是回到了宗门,之后也才有了云珊。
而这次,少女所等之人,恐怕已成无定河边骨。
待少女发抖的身体逐渐平稳,云默心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发髻道。
“云青是个好孩子,他没有辱没师门。只要有他的魂灯指引,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下毒手的人。”
急性子的二长老云笄蹭得站了起来,也不顾礼数,从大长老手里抢过那封残信。
“这是,这是云墨写给云珊的信?”
看到“云珊亲启”等几个字,熟悉云墨字迹的云笄,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不光是信,还有凶手的名字。”
云默心冷冷地说道。
云笄赶紧翻转信封,只见背面赫然血写了两个字。
陆暗!
“老三,你一向掌管外事。周国什么时候出了陆暗这个人,是力宗境还是力王境?”
听到大长老不带感情的询问,三长老云程心中一凛。
“大师兄,并未听说有这号人物。衡门的外门不可能有这样的存在,内门八大氏族中,也没有姓陆的。”
“云墨是我凌云宗外门第一,做事稳重不可能弄错名字。能逼得他只来得及用血写下名字的高手,衡门里除了那几个老怪还能有谁?”
云默心胸口起伏不定,继续说道。
“还有,能一击摧毁我的本命血玉的,至少是个上阶力宗。”
十几年来从未见大长老如此动怒,宗主云天澜慌忙上前劝道。
“大师兄息怒,也许此人是衡门藏匿的杀手锏,一直在山中修炼并未出山。这次天物现世非同寻常,才引得他出手。探子每年上报的周国高手名录,不会有错。”
“陆暗,陆暗!传令下去,内外门弟子如遇周人陆暗,切不可战。能带回其情报者,老夫亲传本门心法。如有能斩杀陆暗者,我力荐继任下任宗主!”
在云默心盛怒之下,众长老连连称是。
宗主云天澜知道大长老在气头上,示意众人不要过于激动,开口继续劝道。
“大师兄,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栽了我们也认。但就算是衡门,知道他们身份后也不应当下死手,除非……”
“除非什么,大师兄你倒是说啊!”
听闻云青他们的噩耗,一直在一旁默默垂泪的四长老云梦,一脸的焦急。
“除非他们在夺宝途中,知晓了衡门绝对不能放过他们的秘密。”
云天澜炯炯有神的目光,射向了南方。
众人陷入了沉思,大长老云默心也如梦初醒,刚才的盛怒转变为异样的冷静,走到云笄身边拿走残信,递给了少女。
“唉,都怪我考虑不周,没有为他们做万全的准备。在传音殿我还叮嘱过青儿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衡门的人冲突。”
三长老云程悲切地叹道。
“三师兄也不用自责,都怪我们这帮老东西,正是准备天干祭阵的关键时刻,不便离开云凌山。偏偏周国又有天物出现,那从未见过的光色,不得不派人去。”
随着宗主云天澜的宽慰,三长老云程才停止了叹息。
就在他准备坐下时,殿内的一双眼睛似有似无地盯着他,令云程感到极不舒服。
云天澜唤来门口两位侍立许久的弟子,吩咐道。
“你们师兄们舍命送回来的东西,刚好可以为布阵所用。赶快下山请精工坊的曲长老带人来研习天物,争取早日窥探玄机。”
二位弟子得令,匆匆离去。
而此时,原本立在门口的大长老爷孙二人,已不知所踪。